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从来都是这样的性格,不撞南墙不回头,就像,对待乌雅氏的事情上。
知道我的亲额娘是乌雅氏的时候,我是高兴的,因为她是个温柔的人,尤其是在瞧见过她如何对待六弟之后。
可是事实上,我应该听她的话,乌雅氏确实是在利用我,我跪在佟氏产房外的台阶上,心里没有对她的愧疚,有的只有对这两个女人的恨,我恨佟氏从来没有好好待我,却还要阻止我去见亲生额娘,我恨乌雅氏生了我却没法护住我,为了对付佟氏狠心拿我当棋子。
我多么恨,可是这样的恨却无从发泄,甚至面对皇阿玛,面对所有人我都要装作一副愧疚的样子,我想我从那一刻开始长大,也从那一刻,理解了他所说的强大,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又如何能护得了她?
搬进庄子里的她为了我特地回来,请旨带我去庄子上,我开心极了,即使在快要出宫的时候她被他喊过去说话我都没有在意,我一心憧憬着未来美好的日子。
那段日子确实是美好的,也让我往后每每回忆起来,总是觉得像个梦,在她彻底离开之后,那个庄子的地契也被送到我的手上,对那个庄子,我又爱又怕,每次都想去而不敢去,每次去了却又不想回。
那么空荡荡的地方,没有她,却留下了她的气息,我不敢动里面任何东西,就怕打破了那仅留的记忆。
在我再次回到皇宫之后,面临着肆虐的流言和艰难的境况,那时她一直都护在我身边,让我每日都得以安睡,我再次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她。
然后她跟着皇阿玛去南巡了,我也在过了六岁生日之后搬到了南三所,看着奴才们忙着忙那,不停地搬着东西放进去,殿里渐渐摆满了,我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终于等到她回来,我甚至有些近乡情怯,她却依然对我笑的温柔,我趁机要求她往后去哪里一定要带着我,她毫不犹豫地应了,只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毫不犹豫,那是有口无心。
愿望越是美好如花,凋谢起来就越是残酷伤人。
她随驾去塞外,却并没有带上我,只是不久我却病了,我知道是谁下的手,可是依然心甘情愿地让她们得逞了,我在心底甚至有点兴奋地想着,若是我病了,她会不会回来呢?答案在我醒过来的那一刻得到解答,我看见了她愧疚的眼泪。
我高兴极了。
同时我也更加地想要抓紧她,甚至不想让他更加接近她,可是我要面对的,还不止他一个,因为她要被指婚了。
我讨厌极了那个班第,然后使出各种手段分开她们两个,整日里缠着她,于是直到皇阿玛起驾回京,那个班第都没有得以和她单独待在一起一次。
接着遇刺,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我看着她焦急的脸,满足地翘起唇角,看,我是能够保护你的。
伤好之后,我越发喜欢缠着她,也开始和他之间开始了争夺战,好在那时他忙的很,于是总是被我得逞,而她总是在一边眉眼含笑地看着我们两个。
世事沧桑轮转,昼夜春夏,即使当我坐在那曾经十分期盼的皇座之上,也时常会忆起那时她在灯火之下含笑的眉眼,如同暗夜里绽放的昙花,短暂却深刻,在我的心上刻下重重的一笔,那是我沉沦的定势。
我慢慢地满眼里全都是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直到她在慈宁宫出事,结果查出来,乌雅氏想要害我,阴差阳错,却害了她。
我求情让乌雅氏活了下来,然后暗中授意那些奴才去折磨她,我并不知道,其实那时的我根本没有那么厉害,可以让浣衣局的人听从我,即使我是个皇子,如果只我一个人的势力,话还没传到,估计就已经被掐断了。
可事实上,当我远远地看见那个女人遭受打骂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了解恨有了发泄,可是居然也有点闷闷的,我很焦躁,我想发泄这种感觉,所以我掐灭了佟氏想要被立后的计划,可是我心里的烦闷更甚,这才是我对她最愧疚的地方。
乌雅氏害了她,我却没让乌雅氏死,即使打着折磨她的旗号,可是我知道,我还没有狠到那种程度,那个女人,到底是我的亲额娘,可是我在她跟前撒谎了,我想知道她容忍我的底线,结果让我很是满意。
可是这样的满意也不足以让我去抗衡皇阿玛的指婚,我的心也随着两下两上,我对“克夫”的说法很是不屑,我知道,这肯定是他的手段,我站在南三所里握紧了拳头,他是对的,若是不强大,根本就没办法护住她。
可是在这同时,我也敏感地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似乎已经变质了,可是我仍然告诉自己,她是我的姐姐,我是她的弟弟,所以她护着我,我护着她,这都是应该的。
这一想法在某天晚上被打破。
那个落在她唇上的吻,让我控制不住地颤动起来,我甚至感觉全都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我步履慌乱地逃一样地跑出西三所,眼前不停地晃动着她水润而嫣红的嘴唇,我回想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然后胸口涌起滔天的热流,“你本该姓瓜尔佳”,这短短的七个字,仿佛魔咒一样缠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安寝。
一整夜眼前都晃动着她的脸,她的笑,还有她的唇,然后第二天我去西三所用晚膳,等到他离开之后,我按捺着跳的飞快的心,在她唇上留下一吻,然后飞快离开。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向她索取更多,那么柔软温润的双唇,那么甜美芬芳的滋味,在往后无数分别的日子,都成为我努力的动力。
我想得到,想得到!
就在我的身我的心我的思想全都叫嚣着想要得到她的时候,他已经抢先了一步,带着她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城,我甚至到了第二天才知道,我在南三所静坐了许久,然后慢慢地若无其事地走出殿门。
谁也不知道我的心里已经痛得麻木,我这才知道他的本事,他是太子呵,居然就这么出宫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走的,是带着她一起走的,知道皇阿玛从小就偏疼他,可是却不知道偏疼到这样的地步!
我想砸了眼前的一切,我想狠狠地打人出一口气,我更想跟着出宫,去从他手上把她抢回来,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我根本无力对抗皇阿玛,我只能将所有的焦躁和心痛都憋闷在心里。
是我的错,我错在一直都等待着她的回应,却从来没有想过去争取;我错在一心都放在她身上,去忽略了越来越强大的他,强大到已经足够保护她的他!
我不甘心,很不甘心!
于是趁南巡的时候,我想去见她,只是皇阿玛似乎并没有继续南下的打算,于是我给皇阿玛上折子,言明要替皇阿玛分忧,另外就是想去见见他们两人。
我很直白地跟皇阿玛说了,因为她曾经说过,坦诚的孩子能够更加获得皇阿玛的宠爱。果然,皇阿玛批了一个“准”字,于是我在某一天悄悄启程。
一路上我都在拼命的赶路,我很想她,想见她,想极了,我赶到扬州城之后,本想马上去见她,还是身边跟着的奴才提醒我,我现在看起来不好,所以我特意找了客栈好好休息了一夜,想要以一个饱满而精神的样子去见她,可是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才让我知道那一夜我错过了什么。
瞧见她的那一刻,我甚至觉得整个人生都圆满了起来,只是她看我的目光里却没有我想要的东西,甚至,我更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吻痕。
我知道吻痕,完全是因为佟氏的一个怪癖,她总是喜欢在皇阿玛宠幸她之后对着镜子欣赏那些痕迹,如今在她身上看到,却让我万念俱灰。
而再见到他,我无法控制自己表现出来的疏离,我甚至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是气,是怒,还是恨?我只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在想着,要不要放弃,我费尽心思将她哄到城外,拖延让她回去的时辰,然后我就看到了他赶过来和她相视而笑的那一幕。
看着她们脉脉含情,我恍惚地笑着,这不就是我想看到的那一幕吗?这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心的那一幕吗?可是为什么当亲眼看到的时候,我一点都承受不住?我以为我可以的,我以为我会因此死心的,可是心底那沸腾跳跃的叫嚣是什么?
为什么自己不能得到她那么美的笑,为什么自己得不到她的真心相对?他能给的自己也能给,为什么自己想要的,她却不能给?
我突然之间泪盈于睫,心里微微晃荡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因此慢慢寂灭下去。
我站在马车之上,告诉自己,放弃吧放弃吧,我抚弄着她的眉眼,呢喃着对她的称呼,我告诉自己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然后再也不要留恋了,再也不要依赖着这样的温暖了,就这么断了吧,往后,退出她的生命吧,即使,她大概根本不在意。
然而,还没有回到京城,还在路上奔波,我就已经后悔了。
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不争取?!
没有去争取的教训你已经忘了吗?!
对,我怎么能忘,如果当初能够主动地去争取,那现在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如此?
于是我回京之后,告诉皇阿玛,太子在扬州很忙,而她在扬州成日待在宅子里,而且也和我说很是想念皇阿玛和太后,甚至都哭了,我建议皇阿玛去热河的时候让她去木兰围场,也好散散心,之后也可以带她回宫,和皇玛么见见面。
皇阿玛是真的疼爱她,一听我这么说略微思索就同意了,我按捺着心里雀跃的兴奋,冷静地继续和皇阿玛说话。
然后六月份,我再次见到了她,她却并不是很好,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我开始时刻跟在她身后,她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注意到我,她时常会陷入沉思,然后神色变幻着,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时而悲伤。
我知道,她在想他。
她却不知道我在痛。
她甚至在闪躲着我的目光,这样的境况让我时常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我能说吗,这样的境况如果我说了,她会不会理我更远?
我一边在斟酌着,一边停留在她身边,我想问她,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什么再也不留意我?
可是我不敢,我怕把她推的更远。
直到许久之后,我再也见不到她之后,我才发现了自己的可悲,我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靠近她、争取她,如果我能在一开始就强势地要求她,或者软弱地博取她的心疼,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
可是我没有选择,在他告诉我,要强大,强大到去保护她之后,我已经注定了和他走上同样的追求力量和权势的道路,然后他比我强,比我狠,于是他得到了她。
他可以放弃很多,他也可以用所有的东西来豪赌一场,因为他拥有的更多,他拥有皇阿玛的纵容和宠爱,所以即使他离开皇宫,他也什么都不用怕,他有她的心意,所以即使他丢开了京城的一切他得到了更多。
他丢开一切去赌她的心意,他离开京城去赌皇阿玛的宠爱,他赢了,赢得如此漂亮,漂亮的让我忍不住去嫉恨。
在她想去广州却被皇阿玛拒绝而无奈地回宫之后,有次我和大哥三个一起见驾,然后说到大哥的女儿身子不好,我心里一动,接着就状似无意的提起,二哥也该选太子妃了。
皇阿玛虽然面上神色丝毫没变,仍然是含笑着,我却敏感地捕捉到他眼中的那一丝意动,忍不住就想去告诉她,摧毁她的希望。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为了得到她竟然舍得让她痛苦,在她听闻皇阿玛提出要选太子妃之后,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让我心痛又愧疚,我淡淡地安抚她,和她说话,然后在她质问我的那一刻,我所有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