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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都熏红了。”
战扬皱眉沉思,这事儿似乎哪里不对。
管家再接再厉:“您可不知道,这几日少夫人有空就往书房钻,写了很多情书呢,可惜他写了就烧了,不然……”他偷瞄了一眼自己将军,见将军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睛却亮亮的。
他心里暗喜,果然还是他了解他家将军。将军从小在军营长大,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迟钝了,要是没有旁人提醒,说不定一段大好的姻缘就此错过!
“老头子还听说了,少夫人最喜欢您身上的味道,他今儿还问秋果丫头,屋里头的熏香是谁做的,要多买些备着呢!”
老管家看见将军耳尖红了,眨了眨眼睛,捧起卖相并不好的粥慢条斯理地喝。
感谢上苍,他家将军终于开窍了!他算对得起战家列祖列宗了!老管家热泪盈眶,心中默默祷告。
沈晨从茅厕出来,疑惑地看着空无一物的走廊,刚才他摆在这里准备偷偷倒进茅厕的粥哪去了?
另一边,一小碗粥,战扬三两口就见底了。
老管家递上布巾,殷切地看着战扬。
战扬擦擦嘴,先是皱眉,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尚可。”
老管家舒了一口气,他就说少夫人心灵手巧,这粥卖相不好,味道肯定差不了的。他忙着收拾东西,没看见战扬自己倒了一杯茶灌进去。
看管家忙前忙后,战扬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问:“沈晨他说了喜欢我?”
“哪能啊!”管家放下手里的东西,语重心长教育他家除了行军打仗什么也不懂的将军,“夫妻两人过日子不是打仗,讲究的是心神领会。少夫人哪能去哪都说我喜欢谁谁谁,他喜欢,是靠表现的。
就比如为将军做饭啊,为将军打理好家里的事情,让您在外安心这类的。您喜欢少夫人也不能直接说,多害臊!您得做,给他关心,呵护他,让他感觉到。”
战扬认真地听着,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他会学。他跟沈晨是拜了堂的,他也向沈家承诺,要护沈晨一生。
照管家这么说,喜欢就是关心和呵护,那他是喜欢沈晨的。
“那我该做什么?”战扬问。
老管家眉开眼笑,推着他出门:“就从同房开始!”
沈晨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瞪床顶。
房门忽然开了,沈晨以为是秋果,懒洋洋道:“别忙活了,快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
对方没出声也没出去,沈晨疑惑地转头,看见有个人在床前脱衣服!
他噌一下跳起来,抄起枕头就砸过去:“登徒浪子!”
战扬衣服脱到一半,手臂被套着拿不出来,只好生生地挨了这一下打。
沈晨砸了一下,扬声朝外面喊:“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他喊了半天没人,他不知道人都被管家支走了!
“是我。”
沈晨一愣,终于得空看清床前站的人是战扬,登时愣住了:“将军,你怎么……也不出声儿?”
扔下沉甸甸的枕头,沈晨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可是砸了好几下呢,对方可是将军,这是大不敬!
他偷偷瞄了一眼战扬,见神色不改,没有与他计较的意思,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对战扬来说,沈晨那几下不痛不痒,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倒觉得沈晨这样子比平时沉默不语的样子顺眼不少。
战扬把自己脱干净,掀开被子就要上床。
沈晨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不可置信地看着浑身光溜溜,只穿了里裤的战扬:“你你你,将军要干什么?”
“睡觉。”战扬不理他,自顾自地上床。
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原本很宽的床瞬间变窄了。沈晨像怕水的猫咪一样缩在一边,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身份,又惊又惧地瞪着战扬,:“你下去!这是我的床!”
可战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双手放在小腹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沈晨欲哭无泪,彻夜不眠。
所以第二天战扬神清气爽地起床办公去了,沈晨可怜巴巴地抱着枕头缩在床脚打瞌睡。
“少夫人,您起床了吗?”
翌日三竿,老管家终于舍得来敲门。
沈晨睡得迷迷糊糊,也没想起来这是哪里,光着脚就去开门。
门开了,老管家见到沈晨睡眼惺忪的样子,嘴角的笑想止也止不住,忙扶着他回床上,责怪随后才到的秋果:“你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少夫人自己开门!”
“奴婢知错了!”秋果赔罪,动作利索地布置好洗脸用的热水。
沈晨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管家你怎么来了?”
平时都是秋果在身边服侍着,管家只是偶尔来一下。今天来得这么早,难道是有事?
想到自己很多天没去老夫人那里了,沈晨生生咽下又要冒出来的哈欠。
“是不是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不是不是!”老管家连连摆手,犹豫了片刻,意有所指的问,“少夫人昨晚睡得不好?”
回想昨晚的尴尬,沈晨浑身别扭,脾气有些收不住:“战将军果然与常人不一般,那样的情况下都能睡着!”
与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难道战扬大将军就不觉得别扭吗?
与常人不一般?那样的情况?
老管家激动得不能自己,结结巴巴道:“那,那少夫人觉得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沈晨挑眉。
“就是……那个啊,那个!”
“哪个?”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随便打了个哈哈,快速离开了。
沈晨看着老管家落荒而逃的背影,疑惑地问一边替他梳头的秋果:“管家怎么了?”
“奴婢不知,也许是闹肚子了?”
自从沈晨进门心情就很好的管家有心事了,他从将军的院子出来,愁眉苦脸地叹了无数口气。
将军夫夫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问得太详细。但不问他又不放心那个不会讨人欢心的将军。
看少夫人的样子,昨晚上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但……
“管家,你怎么了?”沈良听秋果的吩咐来取少夫人这个月的月钱,见老管家垂头丧气便问。
见到她,管家来了精神,问:“昨晚上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动静?管家不是让我们都撤到外间了?”
哦,也对!
老管家惆怅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管家莫不是担心将军和夫人……咳咳,那个?”沈良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管家担心的是什么。
“怎么,你有办法?”管家也是个人精,看沈良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有话要说。
沈良贼贼一笑,凑在管家耳边悉悉索索一阵。随后两人都露出阴恻恻的笑。
当晚,沈晨又被挤在床脚,抱着他让秋果加的另一床被子怨恨地瞪着战扬。
昨晚上就没睡好,沈晨再强撑也撑不住,抱着被子打起瞌睡来。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屋顶上忽然传来瓦片被翻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沈晨的瞌睡瞬间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床顶。翻动的声音还在继续,沈晨脑海中闪过无数刺客冲进来把人杀了的血腥场面。
“喂,”他推了推战扬,“喂!战……战将军你醒醒!”
战扬眼睛睁开一丝,看了他一眼,翻个身又睡了。
“有人在上面……”沈晨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他怕声音太大声,惊了屋顶上的人,只好凑在战扬耳边轻声道。
战扬什么耳力,自然是听出上面的人是谁。他懒懒地瞥了沈晨一眼,见他紧张得脸色都变了,忽然想起之前管家说的话,他说沈晨心里有他。
就像他的将士,心里敬着他这个将军,那他就是他们的依靠,遇到事情的时候,都希望自己拿主意。
沈晨现在是不是这样的心态?
他看了沈晨好一会,忽然翻身面对他,伸手把沈晨揽在怀里:“没事,有我在。”
带着微苦味道的暖气铺天盖地地向沈晨涌来,他愣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我,你……”他手忙脚乱要推开战扬,但屋顶上的刺客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发出好大的声音。
该不是他们要发作了吧?
沈晨哪里受过这样的惊吓,只好瞪大了眼睛缩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等了很久,屋顶上没有其他声音了,沈晨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鼻息间又全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味道,周身暖暖的,说不出的安心。
胡思乱想中,沈晨就这么窝在战大将军怀里睡了。
第二天沈晨醒来,床边是向日葵一般的管家。
“少夫人醒了。”
“……嗯。”
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管家今天特别开心?
管家能不开心吗?昨晚他都看到了,他家将军温柔地搂着他的夫人……后来的事情他没好意思看,但从今早上将军的脸色以及少夫人的脸色就不难猜出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沈晨休息了几天就到老夫人跟前伺候着了,好在老夫人虽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说话也含枪带棒,至少没像之前那样一顿饭吃一个时辰。
从老夫人那里回来,沈晨自己吃了饭,休息片刻就去厨房学做饭。
他虽没有什么天赋,但一段时间下来,也学会了几道简单的菜。只是点心,不管味道如何,沈晨始终不能把圆子做圆,更不要说其他花样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还习惯了战扬闷声不响地爬上床,然后伸手搂着他就睡觉。
反抗无效,时间长了,要是战扬回来得晚了他先睡,等对方上床的时候还会不自觉地往里挪一挪,给战将军让出位置。
沈晨已没力气嫌弃自己的“奴性”,每日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闲暇就写点东西打发时间。
战扬繁忙的公务也终于告一段落,今天回家还早,他原想着去泡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睡一觉,哪想才进了门就看见一个丫鬟在门口张望,见到他脸上露出惊喜。
“奴婢见过将军。”秋叶话才出口眼圈就红了,她抿紧唇,十分委屈的样子。
下人的事情都是管家在管理,鲜少有不长眼的将事情捅到战扬面前来。秋叶虽壮着胆子拦了战扬的路,身板却微微有些颤抖。
战扬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问:“有事?”
“将军,奴婢是……是替老夫人伸冤来了!”秋叶一咬牙,把事情都说了。
她说,管家不顾老夫人身体,竟不让大夫去替老夫人看病;又说管家恶意克扣老夫人的用度,暗地里给老夫人使绊子。
战扬听下来,秋叶的意思无非就是老管家看老夫人不顺眼,仗着自己管事就在府中作威作福。
他原不想理会,但又想到之前管家说起这事时候提到沈晨,离开的脚步一转,去往老夫人的院子。
秋叶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眼里那将落未落的眼泪显得尤其可笑。她小跑着跟在战扬身后,心里想着,这回帮老夫人出了气,老夫人一开心她日子也就好过了。
战扬到老夫人院子的时候下人正准备撤了午饭,见他忽然过来,管老夫人膳食的大丫鬟忙吩咐下去重新准备。
“不必,我吃过了。”战扬道。
他坐在一边,等丫鬟们收拾干净了,老夫人这才转头过来,挂着假惺惺的笑问:“将军公务缠身,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太婆?”
沈晨也没来得及离开,规规矩矩地在一边站着呢。一听老夫人这口气,心知要糟糕。
战扬倒是气定神闲,上下打量了老夫人一眼,道:“老夫人一日三餐,下人可有为难?”
老夫人不知他是何意,转了心思小心答道:“没有,挺好的,就是……”
她本想借此机会数落一下沈晨,没想战扬得到她的回答就又问了一个问题:“那四季衣物,都还备着?”
这下老夫人脸色挂不住了,就算这个孙儿不懂人情世故,这么跟长辈说话也是不该的。她冷着脸,道:“将军这是何意?”
“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