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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鸠声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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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阳光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木,洒进行宫的后园。王后在阶前的葡萄架下,拿着剪刀挑选成熟的葡萄,侍女晓雾端着青玉盘毕恭毕敬地跟着身旁。

王后一袭酱紫深衣,明眸皓齿,富态端庄。自从避居采邑以来,王后每天种植养花,日子过得悠闲又田园。

王后剪下紫色的葡萄,把它搁在青色的玉盘里。

葡萄晶莹,青玉温润,交相映照,分外诱人。

剪了四五串,王后把剪刀递给了晓雾,吩咐道:

“把这些葡萄洗净了,等小王子醒了,给他剥了,吃点。”

“是!”晓雾应声退下。

王后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靠着,眯眼,蹙眉,似乎有些倦怠。

晓雾一会儿就回来了,在王后身边的案几上,摆上了几样糕点,一盘瓜果,一羽觞葡萄酒。王后喜欢在休闲的时候,喝一爵自己酿造的葡萄酒。

以往,天子驾临桑园的时候,就喜欢流连在这葡萄园中,在葡萄架下,陪她和两个儿子度过难得悠闲的时光。那时候他没有天子的架子,不端天子的威仪,陪她喝葡萄酒,聊家常,和两人儿子

逗着玩,享受着寻常人家儿女绕膝的幸福。

两个儿子渐渐长大了,天子的慈父心态也渐渐被时间磨蚀了。

他在灯红酒绿的商阳,迷醉在千娇万红里,驾幸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即使来了也总是行色匆匆。

现在的王后,毕竟是年过不惑,即便风韵犹存,也存不住几分了。她脸上的细纹就像城墙上的青苔,是时间逝去,留下的痕迹。她的神情更掩饰不住繁华散去的落寞。

王后作为天子女人的角色似乎逐渐被边缘化,可作为王子的母亲,她的力量正在凝聚。她得为她的儿子的前程,殚心竭虑。

她是天朝的王后,也是大巫师,她的道行,她的韬略,岂可小觑。

王后眯眼似寐,公长父躬身进来,晓雾迎上前。

公长父低声问道:“王后,休息吗?”晓雾摇摇头。

“长父,有事吗?”王后凝眸问道。

“回禀娘娘,媚妃溜出宫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曜日。”

“去哪儿了?”

“应该往南方去了,出了向阳城,她的行踪就离了我们的眼线。”

“她从小就授业青丘山,学了一身本事,你们怎么能盯得住。”

“娘娘,她是不是跑回青丘山了。”

“王宫的温柔旖旎,她哪会那么快享够,又怎么会舍得离开。”

“那她会干什么去了?”

“哀家猜想,她八成是去宛国了。”

“娘娘,奴才不明白,宛国现在硝烟正浓,她去那儿能干什么?”

“她是冲着我那可人的表妹奔去了。”

“娘娘真的要眼见天朝和宛国兵戎相见吗?”

“放心,哀家自由筹谋。”

 28有女同车 颜如舜华(一)

夜色正浓,月亮还没有上来。此时的天泽城早已收起吊桥,关上厚厚的城门。天泽城的牛马市场,奴隶市场,集市已经基本歇业,可金街依旧熙来攘往,繁华依旧。

金街是通往宫城的大道,是贵族府第区。街道两边,店面铺陈,酒肆林立,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游闲公子呼朋引伴,醉意朦胧地在秦楼楚馆里调情谈笑。落魄的士人,腰佩长剑,白天游走在公卿府第,试图凭三寸之舌,一身武艺,施展自己的报复,来谋求扬名立万,荣华富贵。

晚上,他们大都晃荡在酒肆茶馆,三五成群地喝酒,辩难,纵论天下事,以抒发平生不展之志。郁郁不得志时,坐在一起发发牢骚。酒酣耳热之际,一帮人相互争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动刀动剑,对酒楼的掌柜来说,都是见怪不怪,只要不出人命,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

此时,大街上正有一个武士喝醉酒后,发酒疯,指天骂地,飞沫四溅,许多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兴致盎然地像看杂耍一般。

竟发的喧嚣,抑扬的不齐,远近的杂沓,和着乐器的嘈嘈切切,这一切让金街变得如此热闹,喧腾。

如姬和青烟坐在马车里往回走,外面的吵吵嚷嚷,让青烟抵不住好奇,掀开了一丝帘缝,向外张望。如姬凝眸深思,像一株遗世独立的腊梅。

许久,青烟终于耐不住沉寂,问道:“长公主,我们今天跟虞公子说的话是不是太直接了,这样不会骇住他吧?”

青烟和如燕都是如姬的陪嫁侍女,她们俩自小跟在如姬身边,一直以长公主相称。

“我也知道这样有些冒失,可是不这样也没办法,我们出来一趟不容易,哪有功夫跟他兜圈子。再说,以子南的睿智,他应该明白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他不果敢行动的话,我怕宛若迟早抵不住压力会被迫成为天子侍嫔,到时再做什么努力都无济于事了。”

“事后,国君追究起来这个罪责可不轻,长公主,你可想好了?”

“我相信以国君对子南的宠爱,他是不会轻易废了他的。”

“那公主你呢?”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不过是圈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整日桎梏在高墙宫楼里,与一帮嫔妃尔虞我诈,在后宫争宠的夹缝里,苦熬着漫长的岁月,对于我来说,那句话最贴切不过了:生何欢,死何惧!”从如姬丹唇里吐出的话,就像从枯枝上抖落的积雪一样,冰冷而凄惶。

如姬的情绪感染了青烟,青烟叹道:“想起我们小时候在淇水边嬉戏,在天虞山追逐,那日子,过得多惬意!”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可是谁也无法让时光倒流。”

“你瞧,这大街多有人气。还是平凡人的日子过得舒心。”

如姬和青烟感喟不已。

起风了,大道两旁的树摇动着几近光秃的枝条,树上的残叶零零落落,飘下。风将残菊的衰香和着沙尘的土腥味,漫溢在晚秋的天泽城内。

车轮骨碌碌地向前走,车碾着地上的枯叶,细枝条,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有月光,天有些阴霾,星光黯淡,虞国的王城,被墨汁一样的黑夜浸泡着,庭燎之光星星点点,投下一片片迷蒙的光晕,光圈外,亭台楼阁,只剩下一个轮廓,郁郁葱葱的,阴森森的,暗藏着无边的黑暗。

如姬和青烟在离王宫百米的地方,就下了马车。把驾车的人打发走了,她俩行色匆匆地向西北的角门走去。西北的角门是平素宫女和内侍进出采买货物时,走的便门。那时的宫禁还没那么严,宫女和内侍有急事,经过内廷总管准许,可以出入。

当然,国君的妃嫔随意出入,是绝对禁止的,除非有国君的特许。比如年节祭拜,回家探亲,嫔妃可以经允许出入。娶自别国的嫔妃,她的父母若是健在,可以允许一年有一次归宁。父母去世,可以回去吊丧。若父母不在,一般是不允许再回宗国。

历史上,齐襄公的妹妹文姜,嫁到鲁国,那年她的丈夫鲁君,要去齐国为齐襄公迎娶天子之女——王姬,主婚。文姜请求一同前往,遭到国中大臣的谏阻。理由是,那时文姜的双亲都已驾崩,文姜回国不合礼制。结果鲁君耐不住文姜的纠缠,带她回到齐国,惹出一堆事端,鲁君因此丧命,国人在扼腕的同时,还是不忘怪罪鲁君自己的轻率。

还有许穆夫人,那一年她的宗国遭到北狄入侵,国破家亡,她的亲哥哥即位不到一个月就逝世,她试图驰驱回国吊唁,在半道遭到许国大夫阻拦,她因此愤怒地写下那阙千古名篇——《载驰》,表达了自己的郁闷。

当然,经过国君允许的出行,必须有符合礼仪和嫔妃身份的阵仗,浩浩荡荡的,出行的意义更多的是做戏给国人看热闹。

这次,如姬和青烟溜出来,是仰仗了内廷总管石樊的帮忙。他这么做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至于石总管愿意帮助如姬,皆因如姬有恩与他。

石樊在如姬刚到虞国时,还是萱香院的一名领班内侍。原来的内廷总管景范是瑶姬的亲信,因为贪污被国君查处了。基于国君对如姬的宠爱,就提拔了如姬宫中的石樊。石樊这些年能在总管这个位置上做得顺风顺水,也是因为如姬给他罩着。

从目前来看,石樊还算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如姬院中的吃穿用度,总是比其它宫里周全一些,为此瑶姬和戚姬,一直气不过,每每在国君跟前总有牢骚,国君却偏袒道:“你们在宫中呆了这么些年,该有的都有了。如姬刚来,宫里还空荡着,多给她发配些,寡人觉得没什么不妥。”既然国君都这么说,瑶姬和戚姬只好缄口,可嘴上不说,心里却不能不记恨。她们也偶尔会到如姬的萱香院坐坐,见到满室华辉,总是对这个啧啧称奇,对那个赞叹不绝,言语间不免冒着酸气,带着刺。如姬有这时候就大度地笑笑,有时也不着痕迹地回击一下。如姬不愿意做得太过分而在后宫树敌太多,招惹怨恨太深,但她也不会让人觉得软弱好欺。当然,能在后宫站住脚,不但要收人心,还要慑人心。去年萱香院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宫女,帮着瑶姬监视如姬的一举一动,伺机设计陷害如姬,被如姬觉察到,活活地杖毙。自此之后萱香院的下人,心里都有了敬畏之心,做什么事都得掂量掂量。

如姬和青烟来到西北角门,轻叩了三下,门吱呀一下,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硕大的脑袋先从门缝里探出来,见是如姬她们,壮硕的身子随即闪出,那人便是内廷总管石樊,他已经在门边等了很久,又是着急又是惊惧,他急切地说道:

“娘娘,您可回来了。奴才这是把脑袋揣在兜里,在这候着您呢。”

“抱歉,让石总管担惊受怕了,这个给你喝杯酒压压惊。”如姬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玲珑剔

透的饕餮纹白玉壁,赏给了他。

“娘娘,您太见外!奴才一直仰仗娘娘荫庇,岂敢要娘娘这么厚重的谢礼。”

“石总管这是哪里的话,在宫里,我们可一直都依赖你的照应。本宫希望今晚的事,不会再有不相干的人知道。”

“娘娘放心,奴才知道厉害。”

“这个您拿上,别拂却本宫的一点心意。”

“谢娘娘!”石樊接过玉壁,揣进袖兜里。

“本宫自己回去,你也下去休息吧!”

“恭送娘娘。”

萱香院坐落在王城的西北,离西便门不远,她们在曲径上,绕几个弯子,就到了。进了萱香院的高槛大门,迎面是一个巨大的影壁,影壁上一副红梅傲雪,气势逼人。影壁下摆着一盆宫里暖房培育的月季花。

如姬和青烟能躲开国君出去找子南,全仰仗这盆月季花的遮蔽。因为根据王宫的习俗,妃嫔月信来时,是不能被国君临幸。国君也会因为不干净而主动避让。因此宫中嫔妃逢月信,就会在宫门口摆一盆月季花,国君即使来了,看到月季花,也不会进去打扰。

绕过影壁就是萱香院的正堂,此时的正堂,明角灯的灯光影影绰绰,只听见几个小丫头在里面叽叽喳喳。

风将阴霾吹散了,一弯玄月上了柳梢头,羞羞答答地。秋虫在晚秋的夜风中懒懒地低鸣,寒鸦在大树上敛喙酣睡,偶尔有夜行的鸟雀,在树枝间窜动,触碰稀稀落落的枯叶发出窸窸窣窣声音。

萱香院虽然金碧辉煌,却充塞着寂冷。

当然,萱香院在平素国君驾临的时候,会热闹些,但也不外是弹琴奏乐,歌舞升平。人多表面上固然热闹些,但对如姬来说,只会是更深的落寞。

虞展成在朝堂上冠冕堂皇,可却从不避讳好女色。他时常一边对如姬软言细语,一边对舞姬的抛媚来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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