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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转身离去,小梅垂首,站立的两人沉默了良久,谁也没有再说一句。
月亮慢慢地沉下去,如珠抬起脸,强笑道:“我也该回了,你……”她顿了一顿,黑白分明的眼眸期盼地看向他,认真地问道:“没有话对我说吗?”
小梅沉默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
如珠深吸一口气,笑道:“那我回去了!”
小梅凝视着她,半晌点了点头。如珠慢慢转过身,收回强装的笑容,嘴角耷拉下来,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无人见到的悲伤。
为何小梅也变了,变得令人琢磨不透,变得陌生起来,她真得很怀念过去,怀念两小无猜的岁月。她想起李白的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兴师问罪
如珠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快天明时打了个盹。
头还正晕,房门却被人敲响,如珠心情烦躁,扬声没好气地朝外喊道:“是谁?”
门外响起娇滴滴的声音:“郡主,王爷请您过去。”
如珠愣了一下,一骨碌爬了起来。除非有要紧事,不然父王很少找她,会有什么事情呢?如珠想了想,除了昨天将杨意涵带回来,没有告知父王,有些心虚外,其它倒还真想不起什么了。
要说父王消息灵通到立刻就知晓杨意涵被她藏匿在王府,实在不可思议。
除了小梅,王之弃,杨意涵本人之外,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望月楼,但一是望月楼不在意这件事,二是就算知道内情望月楼也不会宣扬出去,杨意涵在望月楼被发现本身就无法说清,这才让她有机会在威胁之下迫得望月楼管事答应买回杨意涵。其余三人她觉得都不可能说出这件事。对王子弃来说,说出来是损人不利已,而对杨意涵与小梅来说,伤害的是自己。
想来想去,如珠都觉得不可能是杨意涵这件事。她想得出神,门外的侍女又开始催促,如珠不敢怠慢,急忙起身,穿戴整齐。打开门,就见侍女手中已经端好盆,洗漱物品,而小梅负手背着身站在门外。
如珠一边洗漱一边问侍女道:“发生了何事?”
侍女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外等候的小梅,低声道:“奴婢不是很清楚。”
难道和小梅有关系?平日里如珠有何疑惑一定会扑到小梅面前,直接问他,根本就不会出现现在这般犹豫不决的局面。
但昨晚上的事不知不觉中就让她对小梅心存隔阂,她看了好几眼小梅,好多次都想如以前一样坦然询问,但话在舌尖上打了好几个圈,最终也没有问出来。
小梅却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赶往大厅,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好像无形中两人之间就多了面墙,陌生感陡然而生。
进了大厅,如珠心里一惊。她看到父王此刻沉着脸坐在主位,一向淡雅从容的脸上阴云密布,而客位上坐的居然是杨相爷,他的脸色同样黑如锅底。
离杨相爷脚下不远处,跪着杨意涵。杨意涵将头垂得很低,瀑布般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胸前,显然是被扯得发髻都散了,将他整张脸都挡住了。如珠进来,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如珠察言观色之下,知道出大事了。杨丞相的消息真可谓灵通啊!她才刚把杨意涵偷偷带回来,仅仅在王府里呆了一个晚上,杨丞相前后脚就紧跟着追来了!
平日里,她素知杨相爷喜好面子。父王为人耿直,有一次曾在朝堂上因为政事直言杨丞相做事畏首畏尾,虽然时过境迁,杨相爷却认为是父王驳了他的面子,常常借机针对父王。
杨相爷对外人尚且如此,如若知道杨意涵呆在望月楼一年,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虽然如珠心里很好奇,但她知道能隐瞒则隐瞒,虽然说出来,首当其冲的是望月楼,但追查下去,一传十,十传百,无聊之人会对杨意涵的清白大肆渲染,不明真相之人也会随之起哄,人言可畏,对相府对杨意涵的名声来说都会是一个很大的伤害。
如珠在这儿还在苦思冥想该如何应付,耳边就听到父王的一声暴喝:“你愣在那儿做什么?”
如珠回过神,咬了咬牙,决定走一步算一步,遂上前行礼。
明王爷用力一拍桌子,面沉似水,喝道:“跪下!”
如珠偷偷拿眼睛瞟了瞟父亲,发现父王的神色不同以往的玩笑,只得乖乖地跪了下来。
如珠跪得腿都有些发麻了,头顶上方都没有传来父王的声音。越不说话,压力越重,她的心颤悠起来。
最先开口得还是杨相爷,他盯着明王爷,眼中像冒出火,大声质问道:“不知王爷该如何处置?”
明王爷沉吟片刻,叹道:“总得让孩子们把事情说清楚。”
杨相爷冷笑一声,喝道:“又有何话可说?犬子在你王府里出现,而郡主又名声在外,倒是说说,这一年来将犬子弄到王府,随意□,又不和我这个父亲打声招呼,这是何故?”
明王爷看着杨相爷,沉声道:“何必咄咄逼人?”他把目光移向地上跪着的杨意涵,语气不屑道:“难道不应该问令郎吗?不经过本王同意,就敢擅自住到王府?还不跟本王禀告?难道这是为人子之道吗?”
杨意涵身子不易察觉地一抖,父子连心。刚得到消息知道儿子在王府,他就急忙带人来了,没想到发现儿子居然和男宠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他怎能不气?
情急之下揪住儿子的头发,将儿子拖到王府大厅。如今看到凌乱的发丝,通红的脸颊,还有低头默默垂泪的样子,都让他心痛难忍。如今还被王爷当众奚落,心痛之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杨相爷的火气腾腾上涨,怒道:“犬子我自会管教,如果不是因为郡主,犬子又岂会留在王府?犬子不识王爷,怎会长年累月地待到陌生人这里?还不和家人打声招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跟他一起去的小奴也说少爷刚刚还在练剑,转眼间就不见了!只留下一把断剑,怎么可能会是犬子主动来的王府?分明是郡主强行将犬子掠到王府之中!”
一直没吭声的杨意涵这时突然颤着声音道:“父亲,和郡主没有任何关系!”
杨相爷提高了音量,喝道:“你说什么?没关系?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王府?”
“我……我……”杨意涵重复说了好几个‘我’字,却说不下去。他总不能亲口告诉父亲自己在望月楼里呆了一年,至于为何会沦落到那种地方,还签了卖身契,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杨相爷看着儿子的神情,明显有难言之隐,更加暴怒。
一定有碍于王爷与郡主的身份,儿子怕连累了家人,才这么忍气吞声!
郡主喜欢收藏美人,这事整个京城人尽皆知,把自己的儿子弄到王府,又会有什么好事,一定把儿子和那些男宠混为一谈了。
郡主敢如此大胆,还不是借有王爷撑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杨相爷狠狠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厉声道:“如果王爷有意偏袒令爱,就请直言!”
桌子被拍得震动不已,明王爷转脸对如珠喝道:“如珠,你到底如何把杨公子带到王府,全部一一招来?”
如珠看到父王铁青的脸,打了个寒颤,她已经很久没看到父王这么生气的样子了。虽然父王很不喜欢她收藏美人,但也顶多训斥一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声色急厉地问话。
可是如果说了实话,杨丞相一定不会相信,但父王为了给自己讨个公道,一定要追查到底,那么杨意涵的事就败露了。
真是太为难了,如珠想了又想,结结巴巴地说:“我见杨公子长得……”她咽了口唾沫,瞅了一眼杨意涵,憋屈地说道:“挺好的,所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杨相爷霍然立起身,颤着手指指向如珠,喝斥道:“我说什么了?就是郡主做得好事!王爷你还有何话说?”
一时间,明王爷的脸不知是生气还是羞愧而涨得通红。
杨意涵从地上站起,秀丽的眉毛微皱,他的脸上还挂有一丝泪痕,但面对着杨相爷,他却颤声但却又无比坚决地说道:“不关郡主的事情。”
虽然他不想再提起自己一年来沦落到什么地方,但很明显父亲误会了郡主,而郡主为了保全他的清白,却只能含含糊糊地默认。
他性子执拗,但却很有骨气,不该郡主负责就不应该推到郡主身上,就算因为这事被父亲打死,也不能污蔑了郡主。
郡主再怎么说,也是女流之辈,名声本就不好,污水泼到她的身上,到时她该如何嫁人?他闭了闭眼睛,决定实话实说,不能连累了旁人。
如珠看他的神情,似乎想要把实情说出来,心下着急,反正自己的名声一向不好,再多一条也无所谓,但杨意涵不一样,他的脸皮太薄,光看他这一路上的别扭劲,就知道他是多受不了打击的一个人,到时名声坏了,多半连命都保不住了。
这么一想,如珠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确实是我的原因。”
她刚说完,眼前一暗,明王爷已到了她面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啪!”的一声,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耳光。
如珠捂着发热的脸颊,一瞬间呆住了!她记忆中,父王从来就没打过她,不管她有多顽劣,父王只是埋怨几声,叹口气便罢了,动手打她还是头一次。
明王爷抬手又要打下去,如珠眼前又有黑影一闪,如珠捂着脸向上看去,挡在眼前的正是小梅。
小梅在如珠的前面撩开衣摆跪了下来,仰起脸,看着王爷,静静地说道:“不关郡主的事,是我想杨师弟了,就将他叫过来小住了一段时日。”
旁边的杨相爷怒极反笑,道:“小住?这一年来我到处张贴榜文,全京城又有几人不知犬子失踪?我知你素来行事稳妥,难道把你师弟叫来王府,连通知一声相府都不肯吗?”
明王爷的手掌慢慢地合拢,然后用力捏成拳头,他冷冷瞅着小梅,一字一顿地沉声道:“你令本王很失望!”
小梅将头垂了下来,但很快就抬起来,目光望向明王爷,坚定地说:“是,但不关郡主的事,所有的事都是小梅一人所为。”
杨相爷手指向杨意涵,喝斥道:“虽然犬子不争气,但他也知为父心焦,怎会一声不响地就离开?而且还音信全无,不是你们将犬子关押在这里,他又怎会不回去?一个奴才没有主人的许可,哪敢明目张胆地掠人?”
就听一人笑道:“为何你们争吵了半天就是说不到重点呢?”
说话之人有着如琴弦一般好听的声音,连笑声都动听之极,如珠扭头看去,王子弃摇着折扇施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去了,回来更新晚了。另外,非常感谢各位朋友们的收藏,点击以及评论!
、心乱如麻
见众人瞅着自己,王子弃从容地扇着折扇,看向杨相爷,慢条斯理地说道:“大人的消息为何不说是从哪里得到的呢?如果真把杨兄关在屋里出不去,大人又从谁的口中得知杨兄会在王府中呢?而且还深信不疑地跑来王府兴师问罪?如若郡主真如大人所说,将杨兄关押在王府,又岂会容大人这么轻易地进入王府中呢?大人是在小觑王府的防守能力还是……”王子弃语句刻意地顿了一顿,目光转向小梅,悠悠道:“因为王府里有内奸?”
这神情,这语调,嫌疑对象无疑指向的是小梅。
如珠心下一动,她想起昨晚上小梅不在自己的屋里,今早上侍女的神情,还有小梅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梅转过脸静静地听他说完,下意识地转眸,望了一眼如珠,见如珠也正瞪大眼睛望着他,他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虽然王子弃的猜疑很合理,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