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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司洛冰嘶叫一声,猛地俯下头,紧紧咬住轩辕澈的肩头,死命地咬着,血充斥着唇、喉咙,蔓延到心……一片血淋淋!
一道强劲的掌风袭来,轩辕澈不备放开了司洛冰,踉跄向前几步。
转身,看到烨宸抱住司洛冰,目光冷冽地直直射向自己。
轩辕澈狂肆一笑,沉黑的幽眸闪动着冷戾的怒火:“好极了!从今日起,追影门与轩辕皇族再无干系!”
烨宸抱着司洛冰手臂猛地一缩,目光痛楚地看着轩辕澈。
“澈,够了!给我时间,我一定将寒针的事查清楚!”
司洛冰推开烨宸,抱起啼哭不停的宁儿,绝然地扬起眸,一字一句地吐道:“轩辕澈;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
身侧的手掌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轩辕澈幽深的瞳仁紧紧缩着,如寒潭般深邃……
他猛然拂袖走出船舱——
“今后,你生或死,与我再无关系!”
司洛冰闭上眼睛,泪滚落而下……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让自己好好地哭一场……
烨宸胸脯剧烈地起伏,猛地挥拳重重击在身后船舱板上,顷刻间,木屑飞溅……
第十章 红颜一战
“值得吗?血洗西凉,用数万亡灵铺路,是为了雪抚神琴的预言,还是只是满足你们征服的欲望?如果这躯体变得残破不堪,你们还要吗?还要吗?”
第一节 六 年
渐入深秋,竹林多了一份宁静祥和。
金黄的树叶簌簌而落,随风扬起,像一场凄艳的飞雨。
新竹风铃在竹音亭下轻摇摆荡,不时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
一切隔离了外界的喧嚣,仿佛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变得如山水泼墨画般美丽绝伦。
段天歌站在亭台上,满眼幸福地凝视着如诗如画的景色,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着,他从袖口拿出一片竹叶送至唇边,忘我地吹奏着。
片刻后,琴声和着他的曲音响起。他转头,司洛冰正轻抚古琴,笑容温婉,他们彼此凝视,和着对方的曲调,绵长婉转。
红唇轻启,司洛冰吟咏道——
“当时只应掉头转,转得头来路遥远。何似仁王高阁上,倚栏闲唱望江南。琴音断,魂魄被弦牵。”
“意似流云随水去,神如香雾与风缠。心被一筝穿。天籁寂,梦境到江南。三叶兰舟飘荡荡,几丝柳絮竖纤纤。”
段天歌看得痴了,听得迷了,如梦如幻……
“父王!”一道稚气未脱、清扬的声音顿然打破了此刻段天歌无尽美好的遐想。
“宁儿。”段天歌朝着一袭青衫清俊无比的少年淡淡地勾唇笑着。
“父王,又在这里想母妃了吗?”六七岁的年纪,那双黑眸已如星辰般深邃灿烂。
“嗯,你刚从你母妃那里过来吗?她可好?”段天歌扶着宁儿的头,轻柔地问道。
“嗯,母妃的冰心书院又多了好多学生。”宁儿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漂亮的弧度。
“你母妃总令父王惊奇不已。”段天歌又想起七年前他们在竹音亭每个快乐的日子。
“我听宫里的老姑姑说,祖奶奶也是总令皇爷爷吃惊不已。”宁儿说完,清亮的眸光微微淡了下。
段天歌当然知道宁儿为何神色黯然:“你皇爷爷喜欢你,多陪陪他,也许,不久后,他便可再看到自己心中最爱的女人了。”
“嗯,儿臣知道。皇后让儿臣今儿过去吃饭,父王要一起去吗?”
段天歌摇摇头,他亏欠夜筝,不忍看她凄哀的目光:“不了,最近战事又紧了,父王待会儿还要和几位将军伯伯商讨,宁儿去吧。”
六年了,五国的战事纷争没有一天停止,看来这天下……又要天翻地覆了!
夕阳西下,淡淡的余晖将男子伟岸的身影拉得好长,显得有些许孤傲……
远处,那一抹金色的光辉将崇山峻岭映得更加壮观,而在他的脚下,则是绚丽的锦绣的山河。
六年,轩辕国的气势如日中天,除了北寒、南焰、西凉外,轩辕的铁蹄几乎踏遍整个天下,无往而不胜!
“雪儿,你看,在你的脚下都是属于轩辕国的壮丽山河!”轩辕澈指着脚下笼罩在夕阳下的景观,语气充满自豪,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魄。
慕容雪迎风而立,望着脚下这片壮丽山河,她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自那次伤心欲绝后,便将心疯狂地放在这片山河之上!
看着看着,她的心中扬起淡淡的哀伤,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且这次的出征……
“澈,这次征战真的不能避免吗?”
轩辕澈侧头,静静地凝视着身边的女子,紧接着勾唇一笑:“雪儿,这天下纷争,哪天停止过?只有一统天下,百姓才能真正休养生息!”
慕容雪轻叹一口气:“北寒和南焰才是真正的敌手,你这般迫不及待地向西凉征讨,是为了她吧?”
轩辕澈鹰眸微微一凛,目光中那一抹悲痛之色稍纵即逝。
“澈,我是向你告别的……我明日启程回仙凌山。”慕容雪怔怔地望着眼前苍美的景象,心中蔓延着苦涩。
轩辕澈目光微怔,回身,看着她:“雪儿,连你都要走了吗?”
凄凄一笑,慕容雪再次任由自己深情地将头埋进男人坚硬的胸膛,闭上眼睛,汲取他的气息。
“澈;当初仙凌派遭霍御风围击,后来姑母得知我救了你,坏了南焰统一天下大计,你是为了护全我不受伤害,才将我带来轩辕的,给我一个名分,让我能在轩辕国安然。如今,慕容静党羽已被夜风铲除了,也是我该回去的时候了。”
轩辕澈大手怜爱地将她紧紧揽入怀中:“雪儿,寡人舍不得你。留下吧,寡人待一统这天下,便册封你为帝后!”
泪,激动地落下……
慕容雪微微抬脸,纤柔的手覆上他深邃的五官,去描绘着他每一处线条的俊美无瑕:“澈,你不舍的是温暖,不是我。你太孤单了,去将她找回吧,将误会解除,只要你们还相爱,一切都不晚!”
男子身子微微一滞,胸口涌起一股难言的痛楚。当烨宸将一封信送到他面前时,他震痛不已,几乎万箭穿心。
“雪儿,你好好保重!”轩辕澈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轻吻,是感激。
慕容雪美眸泛着泪光,咬了下唇,从他怀中离开。
汴京都城,亭台楼阁,商铺林立,熙攘热闹,尽是一片繁华景象。而这都城郊外一间小竹馆中,却自有一番宁静清朗的天地。
竹馆前挂着一块牌匾,写着“冰心书院”四个字。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一三得三……”只听一声声孩子们朗朗的背诵声传出,总让路人不由地停下细听。
只见,一位清俊秀雅的男子正步行走于孩子们之间,一袭淡青色衣衫,行走间带起川烟草色,宽大的袍袖随着他的动作飘逸如风,像一轴挥洒自如的水墨画。
他有着倾城国色,肌肤晶莹如玉,纵是连女子见了都自叹不如。
而走近他,身上总淡淡地萦绕一缕茶香,沁人心脾。
“孩子们,记得回去后将今天的九九口诀好好默写三遍。”红唇轻启,他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叮咚泉音,令人温舒怡心。
“是,先生!”孩子们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纷纷离去。
收拾好书卷,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明朗的晴空,目光清亮如晶。
“冰儿。”清醇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唤道。
司洛冰转身,淡然如菊:“悠然,你怎么来了?”
段天歌走到她身前,几月未见,思念如毒药般,已将他五脏六腑折磨得疼痛难耐。
“冰儿,我是来接你回宫的。战争马上要开始了,这里会不安全的。”
司洛冰清亮的眸光微微黯淡,语气缓缓释出淡淡的愁绪:“为什么平静的日子总这么快?悠然,你在害怕。”
段天歌猛地将她拥进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般:“是!我在害怕!我怕我再也保护不了你。”
“悠然,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出事,不然我心会痛死的。”
司洛冰的双眸就像浸在湖水中的水晶般盈盈闪烁,望着段天歌,这个温暖自己一生的男人,她亏欠他太多,太多……
段天歌伸出手指抚着她的脸,细细地凝视着:“冰儿,答应我,无论将来如何,都要好好地活着,为我!”
“悠然……”司洛冰泪涌不断。
“别怕,我永远会保护你。”纵然有一天,在天上,也会一直凝视着你,用自己的灵魂守护你。
他知道,对于这一战,轩辕澈、霍御风、夜风都已经等了很久了!而战争的结果只有一个:他生我亡,或我亡他生!
冰儿,知道吗?这天下,已为你而倾动!这天下之战,不如说是为了红颜一战!
第二节 守 护
西凉易守难攻的地理环境,加之全国百姓对抵制侵占国土的愤慨**,居然重挫了轩辕的前锋部队。
可是,突然一道传言一夜间遍布西凉国上上下下。
六年前,仙凌山火莲女乍现,便引起惨绝的血腥屠杀!六年后,火莲女再现西凉,让天下倾乱,血染山河,祸国殃民!
一时,百姓纷纷人心惶惶,战争的妻离子散,令他们心生恐惧,那股一心抗敌的信念陡然崩塌。
而朝野之上,找出火莲女,交出妖妃的呼声也渐渐响起!
“大王,怎么办?”夜筝看着剑眉紧锁的段天歌,心急如焚。
“我,绝不会交出冰儿。”段天歌目光寒冷,握拳重重地捶在窗棂上!
“可是……西凉的百姓,大王要置之不管吗?”夜筝惊然地看着他。
“我,宁愿所有人为她牺牲!”段天歌转过身,目光狠鸷。
“大王!你……忘了你还有墨儿吗?难道你连他都要牺牲!”夜筝痛然地瞪着他,身子微微颤栗!
“筝儿,你带墨儿回南焰吧。夜风念及兄妹情,不会加害你们。”段天歌长叹一息说道。
“段天歌!你疯了!”夜筝痛心疾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她第一眼爱上的男人,他的才华、他的痴情,却全部给了另一个女人。
她苦苦守望,一直忍气吞声,换来的结果是什么!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连儿子都不要!
恨,一点点自内心全部奔涌而出!
“我恨你!段天歌!”夜筝泪流不止,为什么自己注定这般不被他珍爱!
是夏紫璃!是她!从第一次见她的那刻,她的噩梦便开始了!
“筝儿,你别这样。是我对不起你和墨儿,是我害了你……下辈子天歌一定会偿还你!”段天歌将她拉至身前,痛楚地沉声说道。
“我要你这一辈子!筝儿要你这辈子啊……”夜筝不甘心地抱住他,心里又痛又恨。
“对不起……这辈子,我都给了她了……”段天歌眼角泛着潮湿,那一眼注定了今生的缘分!
“你——太残忍!”夜筝猛地推开他,目光恨意滋生。
段天歌想开口说什么,却终说不出,他缓缓垂下眼睑,转身说道:“明天我就派人送你走!”
夜筝突然朝天狂笑着,泪如泉涌。
七年!七年的等待!两万多个孤独的夜,她苦苦守候,换来的不过是男人绝情的离弃……
夜筝抹掉泪水,嘴角缓缓地勾起冷笑,转身走出了寝宫。
一夜间,冰心书院被无数百姓围攻,但谅及她曾资助过无数穷苦孩子读书,一时,他们却不敢对司洛冰做出伤害的事情。
只是随着战事越来越不利,伤亡的家人越来越多,百姓有些按捺不住了!
段天歌立即派人去接她回宫。
看着门外情绪激动的百姓,司洛冰悲痛万分!
“先生,你真的是妖妃吗?”一位私塾的孩子站在人群中,疑惑地看着她。
司洛冰如鲠在喉,不知该回答什么。
“先生,你教孩子读书,我们很感激你,可是……可是,孩子他爹,他爷爷都死了,死在战争上……”孩子的母亲抹着眼角的泪水,目光悲哀无助地看着她。
司洛冰顿然沉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