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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只觉得银白色的剑光闪了一下,不过这一刹那间的功夫,苏少英手中的剑已经被击飞。
这两个不可一世的少年,脸色瞬间苍白。
苏少英的身体甚至都已经有些摇晃。
冯丹的那一击是直奔着他的剑去的,并没有伤到他分毫。他如此的失态,固然是因为被冯丹的出手和剑气所震慑,更多的恐怕是自尊心的全面崩坏。
因为大师兄张英风喜欢捏泥人艺术,三师弟严人英年纪略小,所以实际上作为峨眉三英中最杰出的一员,也掌门师父最看好的接班人的苏少英同学,其实一直自视甚高来着。说实话,他在剑法上的资质也的确还行。再加上他的外形长得也确实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那些光芒四射的城主、庄主、公子、小鸡神马的,但是,也足够能忽悠到一群小姑娘了。
年少、聪慧、身出名门还相貌英俊,这几点加起来,确实有点儿骄傲的资本。
不过,这里是江湖,不是峨眉山。
盲目自傲的人下场从来都会很惨,冯丹不过是提早教了他这一点。如果说刚刚她攻击的不是他的剑,而是他的脑袋,想必现在被打飞的,就不是那把剑了。
苏少英的人还戳在冯丹面前不远处,他的剑却已经落了地,斜插入泥土中,犹自摇晃不已,似乎如它的主人一般满心不甘,却偏偏已经无能无力。
严人英看着这一幕,眼圈儿忽然慢慢红了。然而他却也没有动,只静静盯着那柄剑,右手无意识地用力捏紧了自己的剑柄,直捏到指节发白,却仍是没有出手。
冯丹也没有动,不过却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虽然功夫不济,但到底还算是有点子骨气。若是见了自家师兄落败就没头没脑冲上来拼命,那就不单是没能力,还是没脑子、更是没规矩了。
三个人站在山前的平地上,默默伫立,谁都没有动。落日却将要取回它的余晖,天色将暗,穿山而过的风却渐渐大了。
同战败的师兄弟俩一片惨淡的死寂不同,一招制胜的冯丹脸上却竟也是十分平静。她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战胜者的欣喜,竟然也是站在那里静静等候。她已预料到,她真正要等的人,即便会让她等很久,也终归会出现的。
不过多少令她有点儿意外的是,那个人还没来,苏少英竟然已经撑不住了。
看着他迅速地抓起插在地上的剑往自己脖子抹去,冯丹叹息了一声,再一次出手。银色的剑光便如同飞虹一般闪过,再一次将他的剑击飞。
然而这一次,他的剑却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个人的手中。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合体的玄色衣衫的人。
他虽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却好像已将方圆一里的空气都抽走了一般,让人无法抗拒地感到强烈的窒息。
冯丹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然而她却仍是没有动。
苏少英和严人英却已经动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齐齐唤了一声“师父”。
冯丹此时也已经适应了来人周身环绕着的巨大压迫感,暗道自己的预感果然很准确,他果然还是来了。
峨眉现任的掌门人,独孤一鹤。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和名字,那就是大金鹏王朝的大将军,平独鹤。
这一点非常好认。即使那两个人不开口,她也已经猜到,这位随时随地都站得笔直、满脸严肃的硬汉,便是她要找的人了。早年的军旅生涯显然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他的身姿、他的神态,乃至他对待门下弟子的方式,无一不带着强烈的军事色彩。
独孤一鹤看着手中原本属于苏少英的剑,随手一抖,已经将它断成碎片,抛落在地。
苏少英的面色立刻变得比宣纸还白。他咬着唇一个头磕了下去,颤抖着声音道:“弟子不孝,令师门蒙羞……”
严人英的脸也忽然变得煞白。江湖规矩,讲究“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那可不是说笑的。更何况现在出手断剑的是自家的师父,这其中的含义,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他嚅喏着想说些什么,一触到独孤一鹤严厉冰冷的眼神,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再也不敢出声,只得也一个头磕下去,希望天将奇迹,能让这位严师忽然回心转意。
冯丹静静地看着,仍是没有动。
一时间,整个空地如同被寒冰冻结,连空气都似乎已经不再流动。
苏少英和严人英汗如雨下,独孤一鹤的目光本已冷得快要结冰,但沉默良久之后,他却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群山。
良久,他又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都回去罢,不要再出来了。”
冯丹听得心头一跳,这是要关他们的禁闭了?没有说期限,难道,竟是终身的?
苏少英和严人英闻言,竟也似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两人却只是齐齐磕了一个头,便礼貌地告退。自始至终,他们竟再也没看过冯丹一眼。而以他们这样年少轻狂的性格,对独孤一鹤这样的处置竟也没有分毫的哀求或是反抗。可见这位师傅,当真是令行禁止,从无朝令夕改的先例的了。所以,反抗自然是无效,但哀求也没有用么?
这两个少年,如同一阵风一般地来,也如一阵风一般地走了。
冯丹却已经知道,这独孤一鹤虽然看起来既严肃又很凶,但其实,最是护短。
他让他们回峨眉去,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们。毕竟,这个地方的高手实在已是太多,已经不是三英四秀的级别,可以应付的了的了。
恐怕他们七个加起来,也干不过冯丹。
而冯丹的水准,在这个地方,实在也是再普通不过的级别。
冯丹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何也会背叛了大金鹏王。莫非,当年的往事,并不是如同原著中霍休说的那样简单?
她几乎都忘了,那霍休才是本书最大的幕后BOSS,如果他的话都能全信,那母猪恐怕也会上树了。
虽然脑子里思绪翻飞,她却仍是笔直地站在独孤一鹤的对面,勇敢地同他对视。
直到他终于率先移开了目光,缓缓开口道:“拔你的剑!”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是更了半小时,快要shi的某鱼挣扎着留……昨天熬到凌晨三点半,又上了一天班之后,今天五点就要起床,飞往西安参加大学室友婚礼。所以周六滴晚上可能就要断更鸟,不过周日咱就会回来滴,亲们不要大意地继续投食吧!咱会很乖地按时回来更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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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丹重重摔倒在地上,如同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般;奄奄一息。
倒下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满是不可置信。
只因这是自从她恢复了武功以来;第一次如此地惨败。
然而巨大的压迫感仍源源不断地从独孤一鹤的身上散发出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不得不接受这样惨淡的事实,忽然觉得;死亡;已是如此的临近。
江湖太过险恶;高手环伺,危机四伏。她自觉自己那原本已经修炼得十分充沛的内力,在这个人的面前;竟忽然脆弱就得如同空气一样;同样的,她那自以为完美无比的剑招;在他的眼中,也仿佛婴儿一般娇柔无力。
从拔剑交手,总共过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她便已经筋疲力尽,如同一只濒临溺亡的小动物一般,摔倒在他的脚下,一败涂地。
然而她的对手却仍是静静站在她的对面,腰杆依然挺直,整个人稳若泰山。
与她的气息大乱不同,他的呼吸还是非常顺畅,一双手也仍是稳稳握着他的剑。
那是一柄粗而长的巨剑,剑身比寻常的剑更粗、更长也更宽阔。剑锷是黄铜的,擦得很亮,很有些陈旧了的剑鞘也还挂在他的腰间,竟然也是纹丝不晃。从冯丹躺倒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见到那上面镶嵌着的小小的八卦,早也已经被磨得发亮,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八卦,正是峨眉掌门人佩剑的标记。
独孤一鹤,“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的原创者,正是峨眉现任的掌门。
据说他投入峨眉门下之前已经在刀法上有了极深的功力,又过了三十年的苦心钻研和修炼,才独创了这套寓刀于剑、寓剑于刀、可刀可剑、刀剑双杀的绝招出来。
这门绝招兼具了刀法的刚猛沉烈和剑法的灵秀清奇,委实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功夫。
不独冯丹是第一次见,恐怕天下间很多人都没有见过。
见过的,大约很多也已经成了死人。
那么一瞬间,冯丹忽然有些后悔。她忽然想起了原著中,这门功夫那令人惊艳的第一次出场。那是由苏少英在珠光宝气阁的水阁宴会上,对战西门吹雪的时候使出来的。
即使苏少英的功力尚浅,所有人一见了他施展这套功夫,都似已无法呼吸。只因那竟是连牛叉哄哄的西门吹雪和陆小鸡都没见过的功夫,连他们那样的牛人都惊叹不已的、天下无双的绝技。
然而冯丹的出现,却无意间蝴蝶了那个场景,所以竟然让大家都无缘得见了。
等到了今晚早些时候,冯丹自己同苏少英的对决之时,她却也因为太过于急着逼迫独孤一鹤现身而全力以赴,导致一招便将苏少英的剑打飞了。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了兵器,这“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再厉害,他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施展了。
故而,冯丹竟两次错失了见识这门厉害功夫的机会。
更何况,独孤一鹤不是苏少英。五十多年功夫的沉淀,足以让他的内力更加深厚,剑法也更沉稳雄浑,再加上他纵横江湖数十年,交手经验之丰富,也根本不是冯丹这种半瓶子水能够比得上的。
初交手时,冯丹本想凭着自己的轻灵迅捷而占个先机,然而无论她的招式多么迅捷、出手多么锋利,所有的攻击却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任何效果。而独孤一鹤微微一动,她便立刻觉得巨大的压迫力排山倒海般地压过来,如同汪洋大海,瞬间便能将她淹没。
于是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同海浪搏斗之上,情急之下,很多以前没有用过的招式如同本、能一般地胡乱施展了出来。只是,即便她再死撑,人力又如何能同自然之力直接抗衡?很快地,她便陷入了苦战,奋力支撑了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无力为继。
她这才终于深刻地明白,原来,一个人的武功不管多高,也一定要低调,因为这世上总还是有武功更高的人存在。
如果她早知道这一点,她还会不会拔剑?
她不知道,也许,根本也已经没有机会再知道了。
可以表明身份的令牌就在怀中,冯丹却似已经没有力气去拿。
如此生死一线的时刻,她的心中却仍是不免在暗暗想着:像独孤一鹤这样的人,真的能被她说动,成为自己同霍休抗衡的战将么?
在她的眼中,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山,没有任何弱点和死角,如此绝对的强势和刚硬,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或者来寻求此人援助的这整个想法都很愚蠢吧?愚蠢得让人想哭。
可是她却仍然没有流泪。
她在等。
等着独孤一鹤出手,或是发问。
她忽然想赌一把。
因为她已经发现他们交手的时候,他的杀气虽然沉稳猛烈,但是却不凌厉。
他似乎并没有想要立刻置她于死地。
所以冯丹想赌一赌,看看独孤一鹤是会出手一剑将自己弄死,还是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
只要他对自己的身份有一丝的怀疑,她就有机会。
有的时候,征服一座高山,其实只需要一颗小小的种子。
冯丹在极度的恐惧中,怀揣着微弱的希望,静静地凝视着站在对面的独孤一鹤。
明明他只要随便出一招,她便会必死无疑。她却仍似没有分毫惧意一般地盯住他的双眼,脸上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