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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周围有人。
八个黑衣蒙面的人抬着那轿子,却仿佛什么负重都没有一般,飞在半空中,如履平地。
冯丹一眼便看出,这些人身上带着极高的功夫。而坐在轿子里,能让这些人物为自己抬轿子的那个人,想必更是深不可测。
她仿佛忽然明白了叶孤城的紧张和船上那些人的恐惧。
无论什么时候,强大的人的出场,总是给人一股巨大的压力。
冯丹的瞳孔也不由得微微紧缩,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剑。
幸而她也早已经养成了无论何时剑不离身的习惯。这么一来,她也已经能够随时切换到战斗状态,随时可以防守或是发起攻击。
但是这一次,她却并没有机会出手。
金色的轿子缓缓落下的时候,四周的船上忽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骄傲的东南王世子也好,昏过去的雪若表妹也罢,更不要说随行的卫士了,就连掌舵的舵手身边都至少站上了一个人。
一水儿的黑衣蒙面,沉默,锋利,如同出鞘的刀,冷冷逼住了每一个人,瞬间控制了局面。
冯丹转过头,看向叶孤城。他虽然纹丝未动,但是瞳孔也已经微微收缩,这是他出招前的征兆。
冯丹心中一凛,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因为她忽然看见,东南王世子的船头多了一个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
他强壮的手臂已经拧住了东南王世子的脖子。那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少年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似乎下一瞬就要给勒死了。偏偏他眼中却是满满的愤怒和怨毒,刚才的恐惧早已经一扫而光。
冯丹叹了口气,上前了一步,高声喝道:“来者何人?”
那黑衣人看了看冯丹,忽然微微一笑,顺手把东南王世子抛在船头,朗声道:“峨眉一别,今日又见,不知殿下可别来无恙否?”
听见了他这话,冯丹心头微微一震。再看他的身形,果然与那日在峨眉密室之中对独孤一鹤下杀手的黑衣人有几分相似。她不由得有些恍然,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还碰到了当日的杀手头领。只是,她本来一直以为那些黑衣人战队是东南王世子安排的,如今看来,似乎却是另有隐情?
没听说杀手会背弃主人的,那么现在的情况,恐怕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东南王世子如同一团棉花一般瘫倒在船头,剧烈咳嗽了半响,此时终于缓过劲儿来,跳起来大喝道:“你们好不讲信用,早已说好了为我所用,此时竟公然背主,真是好大的胆子,就不怕……”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那黑衣人头领冷冷看了他一眼,随意挥了挥手,就有他的黑衣手下上前,一掌击昏了他。
就在这一刹那,冯丹和叶孤城已经飞身而起,一个人直取那黑衣人,一个人直奔东南王世子。
冯丹的剑法已可列入一流,叶孤城的更是已臻化境。然而两人合力的一击竟双双扑了个空,因为就在他们杀到的时候,那船的甲板竟忽然陷落了。甲板上的人全部落入舱底,摔得七荤八素,然而除了身体落地的撞击声,竟是一声痛呼都没有。
显然,他们已经在这一瞬间被点中了穴道,甚至都可能已经没有了命在了。
而一片混乱中,船上竟有数百枚银针飞射而出,朝着冯丹和叶孤城迎面飞来,月色之下,闪着乌油油的暗光,显然只要中了其中任何一枚,都够喝上一壶的。
然而这点雕虫小技自然是难不住冯丹和叶孤城。
他们轻松闪避开了之后,再往船上看时,却见东南王世子和方才船上的人竟都不见了。只剩下之前招呼了冯丹的那魁梧的黑衣人,静静站在破了个大洞的舱底,仿若一块黑色的岩石,巍然不动。
叶孤城微微吃了一惊,冯丹却反而平静了下来。她注视着那人,静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你要什么?”
黑衣人仰面大笑道:“不愧是殿下,果然风采依旧。”
他一面说,一面已经俯身飞下船来,停在冯丹面前一丈远的地方后,便忽然翻身拜倒,垂头道:“属下谢魁,恭迎殿下回城。”
冯丹目光微动,却仍是淡然道:“好一个恭迎。只是如此恭迎之法,我倒是第一次见着。”
她的表情平静,声音却是毫无温度。那谢魁微微一震,恭敬道:“事出紧急,属下得罪了,待归城之后,任凭殿下发落。”
冯丹笑道:“好个任凭我发落。既然如此,何必再等?”
她话音未落已经一剑刺出,直取黑衣人脖颈。这一招出得又快又狠,眨眼之间已经到了那谢魁的面前。
未料到他竟然不躲不闪,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冯丹迟疑了片刻,手起剑落,眼看就要将他击毙在剑下。
他却忽然低声念出了一个名字。
冯丹的剑立刻停了下来。
两人堪堪擦身而过,冯丹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的时候,叶孤城也已经赶了过来。
他关切地看了看冯丹,然后便盯住了谢魁,眼中杀气四溢,竟似马上就要大开杀戒。
冯丹却朝着他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劳城主动手了,我跟他们走便是。”
叶孤城浑身一震,忍不住问道:“为何?”
冯丹微笑道:“无他,只是去见一位故人。”
转身走向那顶金色轿子的时候,叶孤城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冯丹回过头,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无法掩饰的担忧和不舍。
鬼使神差地返身抱住了他,她在他耳畔轻声道:“不必担心,等我回来。”
叶孤城微微一动,将手中的剑塞给了她,缓缓道:“我等你,再见之时,必将倾囊以告。”
轿子冉冉飞起时,冯丹看见叶孤城仍站在原地仰望,他的目光几乎让她的心忍不住揪成了一团。
本是如此骄傲的男子,是什么让他甘心如此?
他说以后会告诉她,她相信,她也会等。
只是眼下,她还有一件事要先解决掉。
看着轿子外不停变幻的景物,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无论是谁,这一次她都要揭开他们的庐山真面目。或者自己当初逃亡的真相,就在其中也未可知。
轿子停在一艘船上,船又航行了一日有余,面前竟又现出一座海岛来。
冯丹缓缓下船,看着面前恭敬的谢魁,淡淡地道:“你说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滚回来更新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本周两万一的榜单,从今天起日更,嘤嘤……本章解谜开始,亲们可以猜猜下章谁粗来,默默地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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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丹的话音未落,海岛上已经传来一个清脆动听的女声:“殿下;奴婢在此恭候多时了。”
这声音听得冯丹一惊;低头看时;已经见到两个绿衫的少女迎了上来。当先的一个,身段苗条,双眼明亮;声若黄莺;依稀是那日地道中拼死救了她性命时的模样。
见到了冯丹;那少女微微顿了顿,然后便盈盈下拜,颤声道:“殿下您终于平安归来;请恕奴婢未能远迎之罪。”
冯丹连忙上前扶住她,主仆重逢;两人都不免有些唏嘘,那少女更是忍不住滚下泪来,弄得冯丹也有些心酸起来。幸而她旁边那绿衫的少女是个有眼色的,见了这个情景,连忙笑着劝道:“奴婢绿榆见过殿下,殿下旅途劳顿,还是待我同翠梧姐姐先服侍殿下更衣,稍事歇息罢。”
翠梧这才恍然,颇为不好意思地又要谢罪,早被冯丹扶起来,携着手一道上了岸边的马车,一路往内岛行去。
她本以为海上小岛不过弹丸之地,还暗暗觉得派个马车出来接她十分夸张来着,却不料这里的岛屿占地竟然甚广,坐着车行了半响还没有到。冯丹忍不住暗暗惊奇,想着这看着不怎么起眼儿的小岛,却果然是别有洞天,虽然比不上白云城主那岛那么大,但是也绝对是个很上规模的岛中之国了。
绿榆那孩子确是颇为善解人意,看着冯丹待翠梧颇为不同,便主动坐在车辕外伺候。翠梧虽然看到冯丹甚为激动,但也没忘记自己的本分。她几次想跟着退下服侍未果,只有斜签着身子坐在冯丹身边,眼巴巴地盯着她看,好久才含着泪笑道:“殿下您终于平安归来了,奴婢就知道,您一定可以的。”
想到才来时候的窘迫,冯丹苦笑了一声,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想着若不是自己命大,几个最关键的时刻运气也还凑合,肯定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还能等到现在重逢么?
她这一沉默,翠梧倒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轻轻咬着下唇,缓缓低下头,终于“扑通”一声在车上跪了下来,含泪道:“殿下定是怪奴婢护卫不周,留殿下独自临险。奴婢该死,都是奴婢失职,请殿下降罪。”
冯丹见了翠梧少女这个样子,知道是她想多了,刚笑着摇了摇头,想安慰安慰她。不想刚刚把手伸出去,外头伺候着的绿榆忽然也跟着跪倒,流着泪道:“奴婢斗胆,恳请殿下不要降罪翠梧姐姐。她并不是不想去找您,而是她当时重伤在身,武功几乎已经全废,要不是世子殿下费心相救,恐怕殿下今日已经见不到翠梧姐姐了。”
这绿榆妹子说话说得又快又急,但却也似乎生怕冯丹动怒一般,带着点儿怯意。冯丹看了看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又看了看车里跪着的俩妹子,忽然有些无语。怎么她一变身成为了公主,就成为女恶魔一样可怕的人了么?老天作证,她这一回伸手,虽然动作快了点儿,但也真得是要扶那翠梧妹子起来的啊。
她是公主,又不是女巫,不带怕成这样的吧?
有些无奈地让她们起身,冯丹慢慢打消了同她们迅速打成一片的念头。有些事情果然还是不能操之过急的。再说,她本来就不是原装的,忽然表现得太热络了,好像也太奇怪了。还是慢慢来罢。
然后车中就陷入了沉默。冯丹闭目养神了片刻,忽然记起刚刚绿榆姑娘说了句什么“世子殿下”,她看着低眉顺眼的俩妹子,顺口问了句那“世子殿下”是谁?
回应她的是俩妹子高度一致的惊异表情,弄得冯丹顿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心中却隐约有了些不祥的预感:不要告诉她,此位“世子殿下”跟她还扯得上点儿啥关系吧?
果然不其然,老实的翠梧妹子看冯丹的表情不像是假装,只有红着脸道:“公主殿下都不记得了么?世子殿下,就是谨王爷的嫡长孙……殿下您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个字从翠梧的樱唇中清晰地吐露出来的时候,冯丹只觉得天灵盖上劈过一道华丽丽的闪电。雷得她半响都回不过神儿来。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发现这公主之路,果然还是漫长而狗血的,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
金鹏王朝本在极南一个很小的国度里,他们的风俗奇特,同姓为婚,朝中当权的人,大多复姓上官……
当冯丹好不容易从忽闻“未婚夫”事件的微妙打击中恢复过来之后,这么一段话忽然清晰地浮现在冯丹的脑海里。“同姓为婚,复姓上官”,还是神马谨王爷,不会这么巧吧?
冯丹颇为无语地硬着头皮问道:“昔日一别,颇多磨难,往事已记得不甚清晰。这位谨王爷世子,难道是上官飞燕的胞兄?”
翠梧摇了摇头道:“世子殿下乃谨王爷嫡长子之长孙,并非与那二房的乱臣贼子同宗。”
提起上官飞燕,翠梧少女依然气愤难耐,看她这样子,似乎把人家都除了族籍了。但是冯丹也总算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的这个“未婚夫”是保护丹凤她老爹逃难到中土来的上官谨的大孙子,也就是上官飞燕的大堂哥。估计这婚事是她老爹还是王子的时候就被定下来了的,皇叔的嫡长孙尚公主啥的,大家关系不要太亲密哟……
还没有等到她把自己临时串行到宫斗宅斗条线的神逻辑拉回来,绿榆已经欢呼了一声道:“殿下,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