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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侧漏屠夫兄
孟酌言在耶律屠天的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专注,她明白了屠夫兄的用意,虽然不知道他将自己捉来的本意是什么,但是目前看来,他已经改了主意,孟酌言的心底升起了一丝暖意,屠夫兄的做法,是要保护自己吗?
孟酌言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无从下口,只是觉得之前仅存的一丝斗志都被心头涌出的暖流缓缓冲淡,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高烧带来的周身疼痛立刻显露了出来。几日来的纠结和委屈也一股脑的从心中涌出,孟酌言强忍着身心的不适抬起头。
耶律屠天依然是之前的那副模样,胡子拉碴,笑容里带着点玩世不恭,但是孟酌言却突然觉得眼前之人此刻正传递给自己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在自己那位高权重的父兄身上没有,对自己温情款款的小皇帝身上也没有。而在屠夫兄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中,孟酌言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
孟酌言不断的在心底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敌人啊是敌人,在敌人身上感受到安全感,自己是不是也和柳传夕一样烧糊涂了?
又或者是,和她一样被爱情蛊惑了……
孟酌言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直到那原本清晰的脸渐渐的模糊起来……
原来,屠夫兄带给自己的安全感仅限于精神层面,肉体神马的,还得靠自己的抵抗力……最终抵挡不住伤寒来袭的孟酌言昏倒之前如是想道。
最终闭上眼睛的时候,孟酌言再次感觉到了那金箍一般的怀抱,只是这次的感觉,很踏实,很温暖,温暖的让人不想离开……
如果说病来如山倒,那么孟酌言这次病得就如同喜马拉雅崩塌,这一倒就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高温不退,脸颊烧得通红,耶律屠天几乎请来了松卢城里所有的大夫,将孟酌言安置在自己的房间,又找来了两个小丫鬟轮流煎药敷毛巾不间断的照顾。
孟酌言的病情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除了持续的高温,咳嗽也越发严重了起来。耶律屠天几日来将自己的事情都交给了耶律初修,自己专心的留在房中照顾孟酌言,听着孟酌言睡梦中不时的发出呓语和尖叫,耶律屠天感觉到了眼前的小姑娘远不像她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强,躺在床上的孟酌言看起来柔弱的像一只猫,一只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小猫,可怜而无助,由于高烧的缘故,她时不时会在梦中惊起,伸出双手在空中拼命的乱抓,好似溺水的人急于攀住一块浮木一般……
耶律屠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花费如此大的气力在孟酌言的身上,他只是知道自己每次见到孟酌言,她的一颦一笑都会触动自己心底那片最柔软的神经,他希望看见那个活蹦乱跳视财如命的小人儿重新谄笑着和自己讨价还价,而不是像一只濒死的小猫一般躺在床上胡言乱语……不可否认的,看着眼前的人如此,他的心很疼,而这种心疼的感觉,很不好。
期间,耶律初修来过一次,他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事情拌住了自己那如风筝般浪荡不羁随风飘的三弟,看见床上躺着的人,耶律初修先是诧异了两下,一是诧异此人正是这次俘虏的大齐丞相,二是诧异令耶律屠天不眠不休照顾的人居然是个男的……
虽说自己这三弟还没有正式娶妻,但是耶律初修很清楚他的取向应该是女人。难道去了趟大齐,情况有变?疑惑过后,耶律初修立刻招来了旁边的丫鬟询问,得知孟酌言原本是女儿身之后,一颗略微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不过随后耶律初修看见了耶律屠天在床头专注的眼神,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悬起,上一次看见耶律屠天出现这种认真的神情,还是在五年前蓝图遇害的时候,那一次认真之后的结果是,耶律屠天率兵五千直破荻桑部落的主城,只身闯入荻桑家中,手刃荻桑家族父子三人,随后,屠城三日……
正是从那一役起,北戎王老爷子才发现了自己一向玩世不恭的三儿子原来是个狠角色,只不过这份霸气只是昙花一现,复仇之后,耶律屠天处理了蓝图的后事,再次如脱缰的野马般四处游荡……但也正是由于这突如其来的一战,北戎最大的对手荻桑部落彻底消失,北戎王借机完成了北方各部落的统一。
所以,耶律初修明白,自己的三弟是一把剑,剑刃锋利而极寒,杀人不溅血,但是这剑却不会轻易出鞘,因为,他不屑出鞘,或者是,懒得出鞘……
今日再次看见耶律屠天专注的神情,耶律初修的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了一丝激动和不安,激动的是似乎终于有人能牵住这颗肆意不羁的野马了,不安的则是,执鞭之人却是敌国的高官丞相,这样的情况,究竟该喜还是该忧。
床头的耶律屠天远远不知只是自己的一个神情,就已经勾起了自己二哥辽阔无边的遐想,从自己的性取向一直伸展到国难家仇。他只是迫切的希望眼前的小人儿早点好起来,如若继续昏迷不醒,耶律屠天觉得胸中有种将满城的大夫一一亲手捏死的冲动……
看着耶律屠天越来越阴冷的表情,耶律初修似乎揣度到了三弟濒临暴走的心思,决定暂时不去触这个霉头,看到屋内一旁守候的大夫们心惊胆战的眼神,耶律初修使了个颜色,将屋内的大夫都叫到了外面等候,以免没被别人掐死先被自己吓死。随后,耶律初修也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房间。
一时间,屋中安静了下来,拉开屋门的时候外面涌入一阵寒意,冷风吹过,孟酌言再一次从昏迷中惊厥,伸出双臂在空中乱抓,耶律屠天见状,终于忍不住俯□子,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伸手摩挲着孟酌言瘦弱的脊背,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在孟酌言的耳边轻声安抚……
怀中之人似乎感觉到了温暖,扑腾的幅度渐渐转小,片刻之后,终于在耶律屠天的怀中恢复了平静,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于是,当夜晚来临再次之时,耶律屠天干脆侧躺在了床上,将孟酌言揽入怀中,两人一起和衣而眠,这一夜,孟酌言没有再惊起……
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看到生灵涂炭,终于在第四天的早晨,孟酌言的高烧渐渐退去了,看着床上之人睁开了眼睛,耶律屠天轻缓了一口气,而屋外的众大夫不约而同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相互祝贺捡回了一条命……
孟酌言醒来的片刻有一丝的迷茫,看着眼前耶律屠天的脸庞,孟酌言有些恍惚,一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还以为自己又做了春梦,因为这张脸似乎在梦中出现的次数比现实要多,她微笑了一下,虚弱的抬起胳膊,伸手摸了一下耶律屠天的下巴,这胡子,她觊觎许久了,趁着在梦中,占个便宜也无妨……
温热,扎手……
孟酌言眨巴眨巴眼睛,三魂六魄元神归位。
殊不知这一摸一眨眼,两个不经意的动作,在对面之人看来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被怀中滚烫娇躯折磨了一晚上的耶律屠天终于按捺不住,俯身吻上了孟酌言的双唇,这次的吻和上次明显不同,如果说上一次是耶律屠天临时起意,那么这一次则是蓄谋已久,温柔而又不失热辣,带着几分渴求和迫切,唇舌柔韧极具占有欲,仿佛要把那两片柔软揉入自己的口中……
孟酌言只觉得一股温润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后双唇被掠,口舌被占,嘴里顿时充满了纯男性的味道……
这不是春梦,是现场版春宫……
唇齿交错,耳鬓厮磨,直到孟酌言觉得自己似乎又要回到昏迷状态的时候,耶律屠天终于心满意足的抬起了头,眼中的笑意好似刚刚享用了一番饕餮盛宴般满足而喜悦。
孟酌言找回呼吸的频率,瞄了一眼自己身上略微不整的衣衫,看着自己的胸口此刻正严密的贴在屠夫兄的身上。
这表示,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经和屠夫兄坦荡荡过了……
这又表示,屠夫兄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
这还表示,屠夫兄的性取向正常……
等等,那上一次的吻?
好吧,综上表示:屠夫兄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份,而且还吻了自己……
衣衫不整引申出的内容信息量好大,不过总结出结果的孟酌言心底却泛出了一丝甜意,原来不是自己的单相思,两人同时看对眼的感觉真好……
耶律屠天似乎知晓了孟酌言心意一般,微笑了一下,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在孟酌言的耳边响起,在她的小甜蜜的心头又浇了一勺热乎乎的蜂蜜:
“留在我身边吧。”
孟酌言此刻最大的感觉就是:这场病,生的真值……
☆、一日两位不速客
面对糖衣炮弹的袭击,孟酌言虽然心里早就洋溢起幸福的泡泡,但是脑中却保持着清醒,没有被冲昏头脑。对于屠夫兄“在一起”的提议,孟酌言并没有给出正面回答,虽然心中万马奔腾的想要答应,但还是矜持的低头不语,将这个话题搪塞了过去,为什么要低头,因为从来就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她生怕自己兴奋的眼神会不小心露了底……
耶律屠天也不着急,只是面露笑意的看着孟酌言,反正现在人已经到了北戎,后面的日子还长……
孟酌言病好之后,耶律屠天就失去了踪影,孟酌言理所应当的占据了他温暖的屋子。在房中静养了几日之后,彻底痊愈,也逐渐适应了北戎的寒冷气候,整个人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就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孟酌言迎来了她的第一个客人耶律初修。
孟酌言看着这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心中有些疑惑:这位和屠夫兄真的是一个妈生的吗?为什么从样貌到气质没有半点的相似。
思忖间,耶律初修已经坐了下来,笑盈盈的倒了两杯茶,示意孟酌言坐下,孟酌言有些错乱,对方这喧宾夺主的架势似乎是自己到了别人的房间,不过转念又一想,现在的确是在人家的地头上。
她不知道耶律初修来找自己是何目的,不过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位肯定不会浪费时间找自己撩闲,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耶律初修也没有迂回,直接开门见山:
“孟丞相,在下有事想和丞相商量下。”
看人家这外交辞令,只是这“孟丞相”一个称呼,就已经点名了自己的身份。
思及此,孟酌言莞尔,说道:
“耶律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耶律初修点头,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对于丞相的送亲队伍被劫一事,在下深感歉意,不过珺阳公主原本就是我北戎之人,所以请恕在下不能将人还给大齐了。”
孟酌言闻言,有些微愣,不过很快就回答道:
“耶律公子此言差矣,珺阳公主原本就是我大齐送往北戎和亲的,虽然过程和先前预计有所不同,但是人却已经到了北戎,所以此事也算圆满。”说罢,孟酌言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本官和亲使节的任务已经完成,珺阳公主已到北戎境内,至于,这和亲的对象和原本预计的是否相同,和本官关系也不大了。”说罢,孟酌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耶律初修。
耶律初修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似乎没有料到孟酌言会如此说。
同时孟酌言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转着,看来耶律初修是冲着柳传夕的事情来的?屠夫兄之前已经说过昭告天下公主和自己已死,但是耶律初修此刻的态度却绝非是对死人说话的样子,既然自己的身份还在,那么耶律初修明显就是敌方,摸不清耶律初修的底子,不过看着架势此人必是心机颇重,这种状况之下,只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