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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楼外又传来了一阵阵的嘈杂之声,大批的后来官兵将魅香楼团团围住,孟酌言看见窗外的灯火通明,原本打算顺着窗户逃走的念头打消了,弄不好自己被当成刺客可就不划算了。这时,楼下的嫖客和女子听说楼上出了事情,也都纷纷和衣而逃,顿时,整个魅香楼乱作一团。
孟酌言悄悄的跟着众人退到楼梯口处,正要下楼之时,想起了刚才被收入怀中的三张银票,不由得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桌边的男子,不料正好遇上男子看向自己的双眼。
孟酌言抬了抬下巴,得意的朝他一笑,转身下楼飞身而去……
身后的男子眼中露出几分笑意,一旁的黑陀见状,问道:“公子,要不要把银票追回来?”
男子摇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丫头。”
“小姐?她是女的?”黑陀有些惊讶。
男子笑道:“黑陀,你对剑研究颇深,对人却差了好多,看她躲闪那府尹的目光就能知道,她的身份非富即贵,想来是哪家的千金偷溜出来玩。这银票,就当是借给她了,如果有朝一日还能见面,再向她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黑陀点了点头,有些诧异,但是却没有说话。
“我们先回丞相府,看看是谁盯上了我们。”男子脸色一沉,眼中的笑意乍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冷。
孟酌言乐颠颠的揣着银票溜回了丞相府,到了屋子里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把鸳鸯给忘了,这傻丫头不会在那傻等吧,还好,过了一个时辰,鸳鸯回来了,见到了孟酌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大人,您去哪里了啊,奴婢看到那魅香楼突然来了好多官兵,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情,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有人行刺府尹大人。”
孟酌言笑眯眯的说道:“我进去看了看花魁就出来了,不愧为花魁,果然漂亮。”
鸳鸯打了个哈欠说道:“大人您没事就好,早些休息吧。明日就是您要上朝的日子了。”
上朝?孟酌言这才醒悟,自己向皇帝请的一周病假已经到期,明天就该上朝面圣了。一想到此,心情顿时沮丧了不少。
直至鸳鸯侍奉她洗漱完毕,孟酌言依然情绪低落,躺在床上寻思着怎么才能找个借口不用上朝,她突然想起来了今日在魅香楼中遇见那个男子,看那男子这么有钱,说不定是哪个王公贵族,但是看他的衣着气度,又不像是京城中的纨绔子弟,粗犷中带着几分沉稳,而且那双眼睛似乎有着能把人看穿的光芒,不知怎的,孟酌言竟然有些期待着能在朝堂上再次看见他,于是,怀揣着一万五千两的银票,脑中回味着帅哥的风采,之前的沮丧心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孟酌言在兴奋了一个钟头之后,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路遇反派颜国舅
天还没亮,鸳鸯就把孟酌言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按在椅子上梳洗完毕,给她套上了宽大的朝服,孟酌言困的哈欠连天,心中念道:公务员还是现代的好,朝九晚五,衣食无忧,哪里用的着这样起的比鸡还早……
整理完毕之后,孟酌言打着哈欠走出房门,一出门就看见了孙青的正立在门口,看到这张黑脸,孟酌言顿时清醒了几分,回头问道:
“鸳鸯,他怎么在这里?”
“大人,孙校尉是来接您上朝的,您受伤后记性不好,怕您记不得去大殿的路。”鸳鸯答道。
“哦。”孟酌言心里暗道:明为引路,实为监视吧。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确实不认得路,于是,孟酌言朝孙青微微点头:“有劳孙校尉了。”
随即,走出大门,径直上了马车,身后的孙青紧随其后,翻身上马,一行人朝皇宫走去。孟酌言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外张望,只见外面的天刚蒙蒙亮,两边的商铺都还没开门,偶有几个挑夫小贩刚刚出来支开摊位。
马车外的冷空气顺着窗帘一角吹了进来,这季节倒是和现代基本同步,现在已是夏末秋初,早晚已经有了些许寒意,孟酌言缩了缩身子,自己以前最喜欢睡懒觉,最不喜欢冷天,换做从前,自己此刻正美美的窝在被窝梦周公,现在则坐着这一点避震效果都没有的木头轱辘马车在路上颠簸,孟酌言不由得有些伤感,眼圈泛红,鼻子有些微酸。
就在此时,前进中的马车突然猛的停了下来,孟酌言一个没留神,身子向前趴去,鼻子正撞在马车的前门框上……
这下子鼻子彻底酸了,方才酝酿的几滴眼泪都飚了出来,她摸着撞疼的鼻子,心中一股火蹿上来,没看见老娘正在伤感么,突然来什么急刹车,孟酌言一把掀开门帘,朝前面的孙青吼道:
“怎么回事?”
孙青策马掉头,对孟酌言说道:“大人,前面是颜国舅的马车。”
孟酌言抬头看见对面一辆豪华八骑马车正挡在自己的马车之前,对比之下,自己的马车真是简约到极致了……
“颜国舅?什么人?”孟酌言问道。
“皇后娘娘的兄长,官拜尚书,颜真亮。”孙青答道。
就在此时,对面的马车前面一个人喊道:
“颜尚书马车在此,还不速速让路?”
孟酌言强忍住冲上天灵盖的怒火,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孙青,开口道:
“我问你,我大还是他大?”
孙青闻言一愣,说道:“颜尚书年约三十,当然是他年长些。”
孟酌言咬牙道:“我说的是我官大还是他官大?”
孙青再一愣,似乎觉这个问题太古怪了,但是看着孟酌言一脸认真的表情,只得如实回答道:“你是一品丞相,他是正二品尚书,论官阶,当然是你大。”
“好。”孟酌言点头。“那还不快喊?”
“喊什么?”这孙青今天真当成了愣头青。
孟酌言此刻终于感觉到了和古人之间的代沟:“喊孟丞相马车在此,还不速速滚蛋?”
孙青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孟酌言。
“嗯,等等。”孟酌言沉思道。
孙青以为孟酌言终于恢复正常了,正要松一口气。只听她继续开口道:
“找个嗓门大的喊,一定要比他们的声音大。”
前面赶马车的一个老头闻言道:“大人,小的以前是放羊的,天天练嗓子,小的给您喊成不?”
孟酌言一挥手:“喊。”
只见那老头站起身子,勒了勒裤腰带,清了清嗓子,随即一串震耳欲聋的吼声喊出:
“孟丞相的马车站到这里,对面的娃子还不爬起走?”
这粗犷洪亮略带四川口音的声音一出,孟酌言差点“扑哧”一声笑喷了。而对面拉架的八匹马中有三匹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一吼给吓惊了,扬起前蹄,嘶鸣不已,对面的车夫连忙起身狂拉缰绳,不料那马越拉越惊,连带着另外几匹也跟着仰脖子尥蹶子的,一时间,那尚书的豪华专列被几匹马扯的左右摇晃,上下颠簸……
车夫和一旁的侍卫们纷纷上前拉扯缰绳,折腾了好一会,终于将受惊的马儿们安抚制服,安静了下来,而此时,只见那豪华专列的门帘一拉,一个脑袋伸了出来。
“呕……”伴随着一阵呕吐之声,阵阵恶臭顺风飘了过来……
孟酌言连忙用袖子遮住口鼻,一是遮挡着臭气,二是盖住自己早已笑的合不拢的嘴。
车内之人吐了半晌,终于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孟酌言的马车,地上一滩黄黑相间的污秽之物,散发着阵阵恶臭。
虽然隔着衣袖,孟酌言还是被熏得一阵反胃,感情这国舅大人吐得东西是从直肠里反刍上来的吗?这味道简直堪比生化武器了,孟酌言有些同情的看着那些站在他身边的人和马……
“是谁?好大的胆子,连本官的马车也敢拦?”那国舅大人吐过之后精气神格外清爽,抬头喊到。
旁边的侍卫向前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那国舅大人先是一怔,随后翻了个白眼,面露嘲讽之色,开口道:
“本官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左’丞相大人啊。”说话之时还故意在“左”字上加重了长音。
孟酌言叹了口气,想想自己自从穿过来,受的最多的就是这鄙夷的白眼,上至二品朝官,下至青楼老鸨,这大齐国翻白眼的技能是不是统一培训过的国技之一啊。
孟酌言清了清嗓子,提声说道:“对面可是颜尚书的马车?本官见尚书大人呕吐不止,不知颜尚书身体可好?”
“哼,本官可不像其他人那般动辄就告假一周不上朝,本官身体好着呢,不劳左丞相大人费心。”颜国舅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
孟酌言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抬手正了正头顶官帽,向前跨了两步,合手而立,对颜国舅说道:“嗯,既然身体无恙,那就好,请尚书大人下车行礼吧。”
此言一出,不光是颜国舅愣住了,就连孟酌言身后的孙青都诧异地抬头。
“行礼?”颜国舅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之人,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突然张口哈哈大笑了起来,叫自己下车行礼?笑话,就凭他一个傀儡丞相,也敢叫自己行礼?撇开尚书官衔不说,自己可是还顶着国舅的光环呢,颜国舅越想越好笑,心中的不屑越来越强烈,笑声也越来越大……
可是,任凭他肆无忌惮嚣张跋扈的狂笑了半天,对面的孟酌言一动没动,一言未发,还是刚才的姿势,刚才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对面之人,而周围的其他人,则被这略显诡异的场面给惊住了,就连平日里拉车的车夫,都感觉到了眼前的孟丞相,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换做以前,别说是遇到国舅了,就连遇到个三四品的小官,孟酌言都会低眉顺眼的绕路而行,生怕和他们遇见,哪里会向今天这样迎头而上。
颜国舅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在他的印象之中,孟酌言应该早已在他霸气四射的笑声中浑身发抖,然后低头服软才对,可是此刻,任凭他笑得浑身发抖,眼前的孟酌言却如老僧入定般纹丝未动,目光中没有一丝的怯懦,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或者是看一只被戏耍的猴子……
颜国舅有些恼羞成怒,胸口闷着一口气想要发作,可是看着对面那有些瘦弱的身影,不知为何心底却泛起一丝怯意。
平日里孟酌言给他的印象是巴不得不和朝中官员开口说一句话,上朝很少奏本,下朝匆匆回府,私下里也很少和官员有联系,这种卑微的态度几乎让人忘了他头顶的官冠是一品丞相。
但是话分两面,虽说这孟酌言是个完全挂名的傀儡丞相,朝中上下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他毕竟是孟家的人,这丞相二字可以忘,但是这丞相前面的孟字却是谁都不能忽略,别看孟酌言是只小猫,这猫可是站在老虎的窝顶,谁有胆子没事去老虎头顶拔毛。孟怀山势力之大,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所以在朝中,就算是洛派势力的官员见了孟酌言表面上也得客客气气的。
所以此刻颜国舅犹豫了,看这对面孟酌言的架势,今天是打算和自己死扛上了,以前见到自己都绕道走的主,现在却要自己下车行礼让路,颜国舅的心里自是极不情愿,但是他转念一想,事不寻常必有鬼,孟酌言之前是抱病在床许久,今天第一天上朝这性子就如此大变,要不是生病烧坏了脑子,就是孟家又有了什么新的举动,所以孟酌言的腰杆才突然硬了起来。
思前想后,颜国舅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些。想到此,颜国舅的额头微微出了点冷汗,随后,他急忙掀起门帘,走下了豪华专列,不料下车时候一脚没注意,正踩在刚才吐得一滩污物之上,青滑的石板配上粘滑的胃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