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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凭什么要我跟她道歉?”她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有不甘地嚷道:“她已经打回我一次了。”
江静宜无力再与她计较,她只觉得这次胃痛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强烈。胃像着了火似的纠成一团,每呼吸一下,那痛楚便加深一分。她捏紧拳头顶住胃部,低下头不停喘息着。
呜,好痛……她紧紧咬住嘴唇,极力忍住快要逸出口的呻吟声,她不想被她们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尤其在那个叫阿仪的疯女人面前。
噢,难道是天要亡她吗?怎么又来了?
面无血色的江静宜望着响过不停的手机,暗暗在心底怨恨某人多管闲事了,没事干嘛把电池装上去啊!望着那个熟悉到能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她只能拼命忍住胃里翻腾的痛楚,竭尽全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深深吸了口气,再轻轻吐出来……如此反复几次,周围很静,静到她只听到自已沉重的呼吸声,觉得不对劲的她连忙抬起头来,却诧异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竟成了众人的瞧点。
她开始有点痛恨发作得不是时候的胃了。如果有力气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狂奔回家,省得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小宜,你、你没事吧?”她的脸色好奇怪,一半红肿的刺眼,另一半却苍白教人忍不住心疼。满心内疚的邓志滇紧紧盯着她,手不由自主地探了过去,他突然好想摸摸她的脸,肿成这样……一定很痛吧。
她轻轻侧过头,险险避开一直伸过来的手,努力睁大双眸愤愤不平地瞪他一眼,哼,猫哭老鼠,谁要你的假慈悲!低头按下接听键,立刻,她听到电话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隐忍许久的委屈泪水终究还是无声落了下来。
(喂、喂、喂!静宜你是猪呐,电话响了这么久才听。)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费力地抬手抹去颊上的泪水。
(在生表姐的气啊?)
“不……是啊。”怎么办?她吸吸鼻子,听到表姐熟悉亲切的声音,她的鼻子就酸酸涩涩,好难过、好想哭。
(那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我好生气……”她说得咬牙切齿,真的,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好心竟然被人当成了狼心狗肺,还白白捱了一掌,她就对自己昨晚的多管闲事感到很生气。
(哈哈,知道了。临时失约是表姐不对,我不是故意啦。只是公司临时决定要我出差,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你就稍微体谅一下你表姐我嘛……)
“表姐,你弄错了。我、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气的是我自己而已。”抚着火辣辣疼着的脸颊,她气自己多管闲事,气痛得不合时宜的胃,不然……她哪里用得着呆在这儿任人欺负?!
(静宜,发生什么事了?你……你在哭吗?)
“没有!”她摇头否认,她流泪是因为胃实在太痛了,绝对不是因为火辣辣地肿起来的脸颊,尽管脸颊真的很痛。
(静宜,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意识到不对劲的刘倩儿声音少有地严厉起来。
“嗯,没什么啊,就是我今天很倒霉做了一回被疯狗咬的吕洞宾啦!”枉她还好心到叫护士帮忙查电话通知他的家人。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谢谢就免问了,巴掌倒有一个,而且货真价实地烙在自己脸上,在在提醒自己无意之中做了什么蠢事。
(啊?吕洞宾?)那头的刘倩儿显然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吕洞宾啊?小宜,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给只不知道打从哪儿来,莫名其妙发疯的狗咬了一口嘛。”她摸着又肿又痛的脸颊,睁大圆溜溜饱含雾气的眸子狠狠扫过那几个不约而同移开视线的人,很不耻地轻啐了一口。“呸!”
[正文:第十二章 心折]
(什么?!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刘倩儿的宝贝妹妹都敢欺负?小宜,你快告诉表姐,那人姓什名谁?等我回来找他算账去!)刘倩儿的语气里满是不赞同。(啧,你好心帮忙,他还不知好歹也罢了,居然敢恩将仇报?哎,小宜,我跟剑锋从小是怎样教你的?你就那么笨,乖乖地任人欺负不吱一声啊!)
“我、我哪有忘啊!哥教我的……”手紧捏成拳头,顶住纠结成一团,有如火烧抽痛不止的胃。“做人要……礼尚往来嘛。你、你……你也知道嘛,我一向最听哥哥的说话了。”
(呵呵……)她的回答立即换来一阵不绝于耳的轻笑声。“这就对了,我刘倩儿的表妹喔,当然只有我才能欺负,那可以随便让人欺负去了。”
“哈哈,当然……”江静宜不由苦笑出声,心里则庆幸表姐看不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否则,脾气火爆的表姐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给予她的连本带利讨回来才肯罢休。
(好了,我现在要赶着出门会见一个客户,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跟你说。嗯,如无意外……我应该过两天就可以回家了。临时失约是表姐不对,为了弥补过失,这次的礼物由你自己挑喔,快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吧。)由于常要出差,刘倩儿每到一个地方,如果情况许可,她总喜欢买一些新奇有趣或者有地方特色的小礼物送给她这个可爱的小表妹。
“任我……选吗?”江静宜不支地趴倒在病床上,如果真是可以任她选择的话,她宁愿选择昏倒了事,这样她会觉得好受些。
(静宜?你怎么了?)
“没……”脑子昏昏沉的江静宜开始胡言乱语了。“表姐,你那儿近柳州吗?”
(柳州?我现在人在上海耶,你想去柳州买什么?)
“柳州棺木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现在的她大概离死不远了。相信订定一副棺材亦是时候了吧。
一声惊呼在身边骤然响起,可惜江静宜再无余力去顾及了。她紧紧咬住嘴唇,止住一声又一声快滚到口边的呻吟声。呜……好痛!
(江静宜,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柳州棺木?我太久没教训你是不是?哼,别以为山高皇帝远管不了你,大清早就那儿在胡言乱语!)刘倩儿的声音倏地沉了下来,太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还是你想我现在打电话给剑锋,叫他立即过来接你回酒店去?)
“哈哈,不用、不用叫哥了。我只是开玩笑嘛,表姐……你就别生气了。等你回家、回家再谈好不好,我现在要去吃……早餐了。”趁还有点力气,江静宜迅速切断电话。呼,她乏力地眨动着眼睛,灿烂的阳光从窗子外照射进来,晃得她眼睛都快花了。脑子真是疼迷糊了,差点忘了祸从口出这句话……她把整张脸埋进被子里,清楚地感觉到额头上的冷汗和着不断涌出来的泪水慢慢渗入被子,令她感到不能呼吸,快要窒息了。
“小宜?你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干么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一直关注着她的邓志滇不由慌了神,竟忘掉自己才是真正的病人。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伸手扶起她的头,却恐慌地发现那张交织着泪水与汗水的小脸已然惨白一片,贝齿将下唇咬出一道深深血痕,星辰般的双眸笼上一层薄薄雾气,迷迷离离的,早已找不着焦点。
……谁?谁叫她?困难地转动脑袋,朦胧中她隐约看到一双盛满担忧的幽黑瞳眸。“这儿……”她软绵绵地靠入他怀里,手按住有如火烧般的胃,“好痛,呜呜……我的胃好痛……”
不亏是当警察的人,应变能力极快的邓志滇当机立断扯去手上的点滴管子,一向自持的冷静早已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他慌里慌张地抱起她向急诊室冲去,嘴里徒劳地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语。“小宜,你再忍忍,很快就不痛的,真的,很快就不会痛了。”
那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那一阵急过一阵的心跳声,莫名地让她觉得安心。昏倒之前,她清楚地听到那把曾经说过要以身相许的声音在狂呼着“医生呢?快叫医生来!她胃痛到昏倒了!”
听完医生的诊断,邓志滇肯定眼前的女孩子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明知自己有胃炎居然没有准时吃东西,还加上疲劳过度?幸而那个昏倒的人听不到,否则,她一定会跳起来大声反驳——还不是你这个无赖害的!
“怪不得你母亲不放心你独自留在这儿了,你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邓志滇把好不容易向护士小姐要来的冰块轻轻敷在她红肿的脸颊上,“对不起,小宜。你好心救了我,还白白捱了一巴掌。好痛吧!”指尖轻划过她肿起的俏脸,他自责不已,若不是平时的自制能力训练得好,他恐怕早已举起拳头狠狠挥过去了。那容得了那个名义上的表妹——郑美仪如此目中无人?
不过,他敢肯定躺在床上的女孩对他施予‘援手’绝对不会心存感激。只要看她忍痛回敬郑美仪的那一掌,还非常幽默地将眼前景况形容成“做了一回吕洞宾。”每每想到这儿,他就快忍俊不禁了。一开始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说自己做了一回吕洞宾,后来再听下续那句被疯狗咬了一口。他蓦然想起一句很出名的歇后语: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噢,他看错了。眼前睡得正沉的人儿不是柔弱,她坚强得足以教他心折。
[正文:第十三章 羡慕]
假若,有人问江静宜一天之内两度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中醒过来有什么特别感觉?她脸红耳赤之余是哑口无言,但一对上护士小姐那付暧昧不已的眼神,她则羞愤欲死,恨不得地下能裂开一条缝让她好钻进去。
呜……丢、死、人、了!
江静宜终于能体会何谓无地自容了,更叫她觉得迷惑不解的是,这间病房里明明有两张病床啊,干嘛他又抱着她?抱也算了,非要躺在同一张病床上吗?她昨天晚上会爬上他的床是因为自己睡迷糊了,所以还说得过去。他现在跟她同睡一张床又是为什么?跟她一样睡迷糊了吗?
“太好了。江小姐,你终于醒了。”那位推门而入的护士小姐一边张大好奇的眼睛频频往床上偷瞄,一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向快空的点滴瓶,动作娴熟地为她拔去手腕上的针头。
“呵呵,是啊。”她勉强扯开嘴角,露出一抹不算难看的笑容,心里面一再叫自己不要去在意护士小姐那双写满羡慕暧昧的眼眸正死死瞅着缠在她腰上的怪手,嗯,或者儿狼爪比较适合。
真是太好了!现在的她是百口莫辩,有谁会相信和她相拥而眠的男人跟她根本算不上认识。最讽刺的是,在别人眼中他还她男朋友呢?男朋友啊?哈哈,真真是……笑话!
“江小姐,你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吗?”护士小姐尽职地询问,对于一张病床上却意外地躺了两位病人这等荒谬怪事露出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有!丢脸算吗?江静宜真想这样问她,觉得又羞又恼的她只要身处医院就会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没有。”她摇晃着脑袋,轻轻解开缠在腰间的大掌,成功脱离他的怀抱,下了床。只是……怎么她有种一离开他的怀抱,气温就骤然下降了好几度的错觉?真是睡昏头了,她甩甩脑袋,企图把突然涌出脑海的怪异想法甩掉,双手同样没闲着,拼命擦着狂冒鸡皮疙瘩的手臂。
“你男朋友睡得好熟呢。”护士小姐又用那种叫她听了鸡皮疙瘩爬满全身的——羡慕语气。
“是啊!”猪嘛。她瞟了眼姿势不变睡得正香的男人,趁护士小姐不注意,淘气地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脸,哼,叫你睡得那么香甜,我戳、我戳,看不戳死你!
“哇呀,江小姐。”护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