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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醒觉了他的直觉和嗅觉。
他精神为之一振,瞬间闪过一个理智的念头是小时工什么时候管做饭了?厨房里有个身影飘出来,扎着碎花的小围裙,长长的头发被束在脑后,粉嘟嘟的小脸,那是人世间最美的画面,最美的一张脸。“你怎么这么早?我还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可儿问。
谭东城怔了一下,他身不由己地走过去,连鞋都忘了换。“你,你,”他的嘴巴潮了,气流不通畅了。眼睛热烈发光地瞅着站在他前面的人。“干嘛你你你的?”可儿坦然一笑,扫眼看着他脚上的鞋,“换鞋,洗手。”
他应了一声,陡然间像被冲干净了血管而神清气爽起来。他快活地走到门口鞋柜的地方换鞋。换完鞋,他又匆匆忙忙去卫生间洗手。洗完手出来,扫了一眼餐桌上已经摆好的两道菜。他倚在厨房的门框,望着那正在那儿翻动着锅铲的人温存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可儿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话?我不回来去哪?”他用舌尖润了一下嘴唇,想问,又难以启齿,问了,岂不是不打自招跟踪她了?那和许桡阳还有什么区别?“别愣在那儿,”可儿说:“帮我摆碗筷。”
“你竟然会做饭?”他吸了吸鼻子,转移了话题。“你这个年龄会做饭的女孩可不多。”“我四岁的时候就学会照顾自己了。”她往盘里装菜,一边装一边说:“何况,我认为做饭始终应该是女人的事。”她盛好菜,连着案板上的那盘一起端了出来,放到餐桌上。又回身去拿碗,拿筷子。
他在餐桌边上坐下来,每道菜都看了一遍,啧啧称赞,“哦,有卖相。”他操起筷子夹了其中一道,放进嘴里尝了一下,频频点头。“还真不错。”可儿那边摆好碗筷,扯下围裙在他对面坐下。看了一下桌上的菜,抬眼看他。他停下了筷子,与她对视着,读出了她眼里的话。然后,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酒。”
可儿立即起身,到厨房上面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来,又在下面的杂物柜里找到开瓶器。重新折回身,她把酒交给他,又去找来两只红酒杯。坐在那儿看着他开酒,她说:“我发现你这里有很多红酒。这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们需要庆祝一下。”
“什么特别的日子?”他边开酒边看她,然后,他的脸色跟着一变,“今天不会是你的生日吧!”“跟生日差不多。”可儿说。
他把手里的动作停下了,瞪圆了眼睛,“真的?”他皱起眉头,“你不早说,那我们还在这干嘛?找个地方,我好好帮你庆祝一下。”“不是生日。”可儿催促他,“继续开。”他一脸狐疑地把酒打开,分别把她和他的杯子倒上。
可儿举起酒杯,正色地说:“今天真的是我生日,是我新生的日子。”谭东城举着酒杯,百思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发愣地呷了一口。他对喝酒没兴趣,他对她喝酒的理由有兴趣。
可儿喝了一口,眼睛停在他的脸上,“我今天上午的时候见到许桡阳了。”她的眼睛暗了一下,只是瞬间的事,她的眼睛就恢复如常。“我已经决定不会和他在一起了,他表现的越激烈,我就越害怕。说实话。谭东城。”
她声音怯弱了下来。她睫毛不安地闪了几下,神色有些纠结地:“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心里很乱,许桡阳那个样子让我震惊,可是,我害怕和他在一起了。”
她摇摇头,似乎想要甩掉某些记忆。她放下酒杯,用手拄着额头,随即,拿开手。她苦恼而彷徨地说:“我怕他,他发怒起来的样子是吓人的,直到现在,他发作起来的那张脸都清晰的要命。”
她的记忆在眼珠里起伏,“不,”她又抗拒地摇头,眸色暗了。“我不想重蹈覆辙了。我了解他,他这方面不会放得下,所以,我不想和他纠缠在一起了。”她吸了口气。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她把酒杯拿起来,又甩甩头,正经严肃地与他对视。“给我时间,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去注意你的存在。谭东城。”
谭东城傻了,怔了,呆了。是谁说的,幸福只是个影子?幸福根本是真实存在的。可以摸到,可以看到,可以两两相对的。可以清楚地听到她那小鸟一般的笑声在餐桌前飘荡,可以,时不时地与她碰杯,那酒瓶与酒瓶的碰撞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音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9 章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谭东城依然神采飞扬的。从进家门,他的嘴巴就没停过,从卫生间踱到茶水间,一路过去,嘴里一直快活地吹着口哨。
沏好了一壶咖啡,拿了两个杯子,他直接把它们端到沙发上。看见谭俊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心情大好地坐过去,一攀她的肩头。“妈,怎么这段时间似乎变白了许多,竟然变漂亮了?是不是你做的那个面膜真有作用啊!”
谭俊玲侧头瞄他,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迷惘地说:“是么?我没做几次啊!”她随即把目光热切地转向正在旁边画架上聚精会神作业的乔风,“风,你觉得呢?”乔风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手执着调色板,一手小心翼翼地挥着手里的画笔,全神贯注地描绘着那副菊花图。嘴里从善如流地说了一句:“怎么心情这么好?连你妈也忽悠?”
谭俊玲立即回头白了谭东城一眼,“臭小子,有什么事要求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谭东城哇哦了一声,扬声喊:“爸,你没发现,妈竟然幽默了。”乔风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用椅背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手,一边擦一边扬声喊了一句:“燕子,把东西收走。”
小保姆过去收拾东西。他放下毛巾,人向着沙发这边过来,用眼角瞄了一眼谭东城。“什么事乐得睡不着觉,需要用咖啡撑着了?”谭东城嘻嘻笑,侧身扶着沙发的靠背目光熠熠地注视着乔风,“爸,你别老这么说,怎么我一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呢?你让我看见你心里都没底。”
乔风在他对面坐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到嘴唇呷了一口,抬眼看他。“不是我有火眼金睛,是你今天太风骚,全身每个毛孔都无遮无拦,是不是心里有话憋不住了?等着我们问你,你还得故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装深沉,玩神秘,我们一通死追猛打,你再弄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扔给我们,吊我们胃口。”
“爸,”谭东成哭笑不得地嚷起来,“还能行了么?咱能不说的这么透彻么?给点面子行不行?”乔风也忍不住笑了。不失宠爱地骂了一句。“还跟我来这套,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他随即靠到沙发后背上,低头品着咖啡,嘴里问:“说吧!是什么人?杂七杂八的人不要拿出来讲啊!”
“你们在说什么?”谭俊玲在旁边莫名其妙地看着那父子两个,忍不住插/进话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她狐疑地端详着谭东城,一脸茫然后知后觉地问:“你又有女朋友了?”她随即摆摆手,不感兴趣了,把目光转到电视上了。“你没准备娶回来的,不要说。我可不想空欢喜一场。”
谭东城坐正了身子,收敛了嘴边的笑。他看了一眼那埋下眼喝咖啡的乔风,心里莫名地涌起一份复杂的情感。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他,做乔风的儿子一点压力都没有。只有他知道,父亲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份气度和理解使他身上比背着什么都沉。
对于父亲,他的感情是奇怪的。他们之间话不多,但是,有时候,他们却特别的默契,有时候,他们的关系是父子,有时候可以是朋友。就像这会儿,他身上从里到外溢出来的幸福感使他坐卧不宁了。即使那个幸福还是个幻象,还没有实实在在的感觉,但是,他仍然迫不及待想找个人倾诉了。但是,看着旁边那毫不感兴趣的谭俊玲,他的兴致被打消了一半。
“没有什么人?”他倒扭捏了起来,脸竟然微微红了一下。“就是我遇见一个女孩,正在追求她。”他说的也别扭了,觉得自己似乎突然变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不知怎么去阐述自己第一次的怦然心动。
乔风悄悄看了一眼谭东城,儿子这个表情是奇怪的,很少见过的,这使得他微微有点放松的态度变得端正了。他还想再多问两句,谭东城却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真的,本应是件很容易说出口的事情,这会儿竟然变得碍口了?
“算了,”他自言自语地咕嘟了一句。自己似乎有点沉不住气呢!幸福才只是个影子,怎么自己就像一个初涉爱河的小男生迫不及待了?看着父亲那全身上下都包着的那份稳重与淡定,他微微有点不好意思了。
从沙发上站起来,谭东城直接拐向楼梯,“没事,随便说说,还八字没一撇呢!”但是,就在他的身体即将隐没在楼梯间的时候,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那份骚动的情绪,兴致激昂抛下了一句:“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宁可儿。”
想不到他这句,把谭俊玲的目光惊动了一下,她几乎就是一个本能的条件反射就把头转给了乔风,同时,乔风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室内有几秒钟特别微妙的沉寂。两个人的身体都有片刻的僵滞。
谭俊玲似乎想要说什么,乔风那边放下咖啡杯子,已经站了起来。看着燕儿收好了桌上的东西,他面色平静,口气温和地说:“把东西收到楼上。”谭俊玲盯着他的后背,忽然特别寡淡地来了一句:“宁可儿,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她似自言自语地跟着描了一句:“这个姓氏还真不多见呢!”
乔风的脊背僵硬了。但是,他没回头,也没应和谭俊玲的话,他向着楼上的地方走过去,嘴里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睡吧!看那些电视剧一点好处都没有。”折回楼上,他直接进了书房,坐到桌前。看着燕儿把那张菊花图送进门来放到了桌上,他等着她出去,慢慢把那幅菊花图小心翼翼地展开。
黄色的花瓣,黄色的花心,每一片都栩栩如生,赫然入目的影子是那一片刺目的黄。“我喜欢黄色,我喜欢菊花,从小就喜欢。”那个小小的影子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长裙,在那一片明黄中巧笑嫣然,风姿摇曳。人如花,面如月,声音更好听的就像在耳边。“乔风,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呢?”
他忽然胸口的地方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有抹尖锐的痛从某一根神经上跳过去,再从另一根神经上跳过去,就那么一根一根地跳过去。痛无可抑,他慢慢把头靠到了椅背上,把手本能地按到了胸口的地方。二十年了,时间过的多快啊!怎么一切好像就在昨天呢?
门那边有声响,谭俊玲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乔风刚刚放下的那杯咖啡。乔风面色略有发白地转眼去看她。他们对视了一眼。“我来给你送咖啡。”谭俊玲面色也平静,她把视线停在了那副菊花图上。稍许,她的目光从桌上又重新踅回到乔风的脸上。“要不要重新换杯热的?”她问。
乔风摆摆手,略有惘然地把目光收回来。“不用了。”他说:“喝太多今晚就别想睡了。”谭俊玲奇怪地笑了一下,目光又去看了一眼那副菊花图。声音轻飘飘地说:“不喝咖啡,你也不一定睡得着啊!”
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