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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清楚,“我前几天逛街的时候看见过她。我没敢和你说,我以为你不知道。你现在每天已经很辛苦了,我想还是尽量晚一天让你知道,但是,现在看来,你是知道的,那也就是这两天,你的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是因为这个?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他傻傻地看着她,痴痴地看着她,呆呆地看着她,他真的傻了,她说出每个字都敲了他一下,敲得他头有些昏然了。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早就知道了!他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吸气,有点上不来气了,他感觉到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胸口的地方靠过去。不止血液,全身的水都往胸口的地方靠,以至于,他其他的地方已经脱水了。他的嘴巴已经不好使了。“你,你知道?”他声调都变了样了。“你早几天就知道?”
“嗯。”她点点头,看着他的脸,“我知道你这种感觉。当日在沈阳,我带着谭东城去看病,我回来就想告诉你,可是,我也舍不得破坏这种气氛,舍不得你的好,所以,我就没有及时说。”她温情脉脉地凝视他,“你现在终于明白我当日是什么心情了对么?许桡阳。”
他慌不迭地应声:”我明白,我终于明白了。”她的睫毛向下扫了一道。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她的双颊如火如酡,她的眼睛眼底里奔放着一种热烈的爱慕和信任。“那这次,我也值了,我总算让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了。”她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把头转过来,这回,她正视邵佳佳了,这是,她进办公室第一眼看着对方。
她唇角微挑,小下巴微扬。她的表情镇定,神色沉稳的像个胜券在握的勇士。“邵佳佳,”她从齿缝里往外吐字。一个字一个字,字字如钉,如锤,如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桡阳告诉我你把孩子做掉的时候,我就没有彻底地相信,我始终觉得,你没这么容易放过许桡阳。结果证明,我猜对了。但是,没关系,邵佳佳,”
她微笑了。“你有这个权利生下这个孩子。你有权利做任何事情,即使,你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顾那孩子的幸福,不顾你家人的感受,不顾尊严,不顾名誉。我仍然认为你有这个权利。每个人做事都有一个标准,天平孰轻孰重,你是个成年人,受过高等教育,知道其中利弊关系,我不用提醒你。”
她注视着对方,笑容更深地在唇边扩散开来,“我看的出来,你已经博了命,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都要留下这个孩子,我不相信你是舍不得这个孩子,那么,你心里一定有盘棋,一定有一个局。你一个人独舞,我觉得没意思,那现在,我就陪你。”
她更高地扬起了下巴,镇定地直视过去,眼光安详,声音铿锵。“我和你赌一局,邵佳佳。我就和你赌许桡阳这辈子都爱我,赌这辈子你都抢不去,赌你无论用什么办法,许桡阳都是我的。你的筹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的筹码就是我的这条命。”她把头转过去了。她侧着脸歪着头去看许桡阳,唇边有个妩媚生动而俏皮的表情,“怎么样?许少,你觉得我有几层胜算?”
许桡阳从椅子里慢慢走出来。他努力克制着他的情绪。这不是在家里,不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可是,他一遍遍告诉自己的时候,他就止不住热血沸腾。他见过世面,不知和多少女人打过交道。他有过成功,有过沮丧,不论面对什么境况,他自认不是容易冲动的人,他有超过他年龄的成熟和稳定,他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他的喜怒哀乐。可是,这会儿,他无法稳定,无法控制,无法不想入非非地想要把她抱过来好好亲一通。
她怎么会如此可爱?如此天赋异禀?如此善解人意?如此与众不同?她怎么会让他迷醉?如此忘形?她怎么可能不是一只小妖精?一只小狐狸?一个非人类?他心里像火山被起底,滚热的熔浆从身体底层被翻了出来,烧得他全身热乎乎,酸溜溜,烧得他满心满细胞都从来没有过的激荡。
他走到她身边,垂眸看她。他的双眼发亮,脸颊发光,唇角蠕动着,却半天没吐出话来。他看得又仔细,又专注,又动容,好像他第一次看她一样,全身上下都看了遍,连根汗毛,连根血管都不错过。半晌,他才哑声说:“我把我的命也押上,做你的筹码。”
然后,他一把攥住她的手,头都不回就往外就走,一边走,一边扬声说:“妈,做任何事之前先想清楚利弊,动动脑子,不要什么事都被别人左右,记住,不要再带她到有我的地方,否则,不要怪我最后连你都不认。”直接将人拉进电梯。没等电梯门合拢,他就捧住她的脸吻住了她。
她挣扎着,扬起眼皮去看电梯里的摄像头。呜呜地挣扎着,示意他,去推他。他不管不顾,死没松口。直到电梯停了,电梯门打开的那个瞬间,华泰大把的员工在那等电梯,然后,他们都无比愕然地看到,电梯里,他们的许总正抱着一个女孩忘形拥吻,抵死缠绵,那一幕惊呆了他们的眼睛,扼住了他们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8 章
秋天来的不知不觉。大街小巷,落叶开始逐步飘飞,天气开始变的有点空旷,空气中也有种冷不易察觉。虽然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
从一见面,蓝卫晨的脸子就不好看。人窝在吧台里,脸色沉的像黑炭。可儿倚在吧台边上,不以为然地盯着吧台上的那沓娱乐早报,满脸轻轻淡淡的笑容始终没散。
早报上,许桡阳的照片高高挺立在那儿。照片右上角的位置,有个两寸大的照片被附贴在上面,是大腹便便的邵佳佳。邵佳佳身怀六甲住在许桡阳的家里,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根本毫无悬念,于是,她的身份被起底。这段时间此类信息几乎每天都见诸报端。她早看腻了,如今被蓝卫晨又抛了出来,她仍然看的心平气和。
郭美丽在旁边皱着眉头不解地嘀咕。“你说,她怀的孩子怎么就是许桡阳的呢?许桡阳当初不是逃婚了么?如果逃婚就说明他就不喜欢她,既然不喜欢,怎么又扯到一起了?”
可儿在那边从容地笑,眼睛花痴般地盯着报纸上的许桡阳,眉目流转地问:“美丽,你看,许桡阳这张照片照的帅么?他这件衬衫还是我帮他买的呢!”她啧啧赞了一句。“许桡阳特别适合穿黑色,我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能把黑色穿的这么好看呢!”
蓝卫晨在里面不痛快地哼了一声,扯了扯嘴角,“帅?没见过男人么?非盯着许桡阳一个?”这段时间,蓝卫晨不痛快,邵佳佳和许桡阳的消息满大街横飞,搞的他火起,但是,他终究是欠了许桡阳的,不管对许桡阳有多少意见,他说出来的时候都已经不能理直气壮,所以,他把一肚子的气都撒到郭美丽身上了。“你干嘛呢?怎么也是一副花痴的模样?你如果看上了许桡阳也干脆跟着他算了,反正,宁可儿够大方,三女共事一夫,多一个姐妹也无所谓。”
郭美丽一脸无辜地眨眼睛,“我什么时候看上许桡阳了?”她随即坐正了身子,赶紧把那报纸推远了。立即表明态度地说:“我看上的是你好不好?全世界都知道。”蓝卫晨又哼了一声,背过脸去。
可儿偷瞄了他一眼,忽然间嚷起来。“哇哦,美丽,原来有人吃醋了啊!”蓝卫晨一扬脖子,本能地吼了一嗓子,“谁吃醋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没吃醋呢!”可儿捧腹笑,人倚在吧台上,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
蓝卫晨心里本来就有气,这回火更大了。不知怎么,人就不自在了。背过身去,他暴躁地去拿酒瓶,启开瓶塞,往摇酒壶里倒过去,劈里啪啦弄出一窜不和谐的声响。听到身后的人还在那咯咯笑,他面子里子都过不去,就报复地迸出了一句。“谭东城回来了。”
果然,身后的笑声立即止住了,笑着的人不自然地坐正了身子。空气有片刻的沉静。他转过身去,看见可儿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踪影,他微微有点歉疚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下句话应该说什么了。
可儿扬起头静静地盯着他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蓝卫晨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闷声闷气地说:“上个星期。”“他,是不走了,还是过一段再去?”她看着他的后背问。
蓝卫晨没回头,没好气的迸出了一句:“下个星期就走。”她没再问了。她从那一次离开逸景园,就再也没有见过谭东城,知道他将天达的事情交给了蒋奇,奔赴加拿大帮乔氏去打江山了。她那个时候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知道,谭东城对建筑有兴趣。天达承载着他多年的心血和梦想,他毅然放掉这块,为的是远远的躲开。她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口酒。红粉佳人入喉,初始的味道是甜的,不知怎么,这会儿就变的有点酸而苦涩涩了。
夕阳西下,深红色的霞光在西天边滚动,洒满了车前窗。谭东城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里,目不转睛遥遥望向校门口的地方。校门口,不断有人出来,三三两两的男孩女孩,一路过去,叽叽喳喳的说笑声随风飘过来。年轻真好,年轻可以无拘无束,可以纵情释放喜怒哀乐。
十年前,他和他们一样,有青春,有梦想,有希望。十年后的今天,他的激情已经随着身体的机能在逐步的退化。十个月了!十个月,人生能有几个十个月。那是一段长的不能再长的距离,这个距离足能够让他忘却前尘往事,足能够在废墟上开垦出一片崭新的土地。
够么?只有谭东城自己知道,十个月的异国他乡,他如何品尝寂寞的烈酒,如何在回忆之中苦苦挣扎,如何在更深人静的时候死死拥着那个想忘都忘不掉的影子。够么?十个月连忘掉一个回眸都堪比登天。
他眯起来了眼,阳光照的他头有些昏沉。他蹙眉望着车前端,他不知道会不会等到她?他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课?不知道她是不是脱产了?还是已经工作了?他对她已经一无所知。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想要见她的那份渴望。他越是抵抗,那份情绪就缠的更紧。三十一岁了,已经足够成人,足够理智地控制情绪,再无可能冲动。但是,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等了一会儿,然后,再点了一支烟,边点火,目光边望着校门口那边。他知道他不会等到她了。校门的地方,那一阵熙熙攘攘的人潮已经过去,已经门可罗雀了。如他所料,她现在不上课了,或者已经工作了。不,她无需工作,她会像一只小公主一样被宠着养起来。工作是为了生存,她的生存没出问题,她就根本无需工作。
阳光更多的往天边聚集,太阳真的快落山了。他神情寥落地再吐出了一窜烟圈。顺着那摇下的半边窗,有一半烟霭被飘到了外面,散到了空气中,还有一半倚在车前窗上,遮着他的视线。
他坐直了身子,狠吸了口烟,将烟头抛向窗外。然后,他长长嘘了口气出来,预备摇上车窗,把车开走。但是,就在他无意识向窗外望的时候,他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校门口,有个身着咖啡色风衣的女孩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件浅紫色的裙子,一件咖啡色的半长风衣,粉红格子布的长丝巾迎风招展。束着马尾,白皙的脸一如往昔。他呆呆地注视着那人,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想。光线有些刺眼,没准这是幻觉。他困难地摇摇头,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