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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风。
她面朝地扑在那里,身上全是伤口和血渍,发型也改变了,可是张起灵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第二眼,第三眼,直到整只阴兵队伍走过了那段区域。
张起灵的脚程慢了下来,他缀在队伍的最末,等待着些什么。
也许是从地上一跃而起:“哈哈哈哈哈,我粽娘又原地满血满蓝复活啦!”
也许是神经病地开始狂笑:“怎么样,被我吓到了吧!糊点番茄酱就把你们全骗了!”
也许是愤怒的叉腰大骂:“张起灵你这小贱人快还我鬼玺!!!”
也许是文绉绉的告别:“诶你真要进青铜门啊,那从此山长水阔各自珍重啦!”
可是都没有。
天地间一片死寂。
过去。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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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062 我们
》》》我心安处是故乡。
直到吴邪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裂谷深处我才不舍地收回视线——人面鸟还在我头顶上盘旋着,伺机而动,我知道,属于我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如果我现在放弃了,退缩了,它们只会先啃了我然后继续去觅食,然后我就可以和鲜美的吴邪,肥腻的胖子,嘎嘣脆的潘子叶成在鸟腹里互诉衷肠了。如果这就是最后的结局,那我之前的一切努力还有个屁用!!!
想通了这一点的我立即摒弃了最后一丝恐惧和惊惶。我深吸一口气,大喊着给自己鼓气:“想我当年拳打血尸脚踢禁婆未尝一败,我怕你我就不是薛——北——风——!”
顾不上叫破嗓子的疼痛和不适,我向鸟群中心发射|出了最后一枚信号弹,看着那些人面鸟尖锐惨叫着四下躲避,我突然不自觉地生出一种哈哈哈临到死了老娘终于从划水党变成高玩了的兴奋感,俗话说的果然没错,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就跟你们死磕上了,怎么着吧!
趁着人面鸟自顾不暇的时候我冲到一具被猴子们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旁边,捡起了他手中的自动步枪和几个弹夹,也顾不上瞄准不瞄准了,一通乱扫。很快子弹就被我扫空了,可当我想上弹夹的时候却发现原先卡在步枪上的弹夹怎么也取不下来!我学着电影里那样使劲儿拍原弹夹下方,可越慌它就卡得越是紧,最后我只能愤怒地把满弹夹垒球般向已经缓过神来的人面鸟砸去。
已经没有时间让我再去捡另一把枪了,我只好调转枪头直接用枪托去砸它们。人面鸟们果然是物久成精,一见我没有了重火力全都缠了上来。虽然它们依然不敢落地吐出那些恶心巴拉的无皮猴子,可却会俯冲下来用尖锐的喙啄我。
我的衣服被它们啄破了,手上被剜出了一个个血洞,最后连枪也被叼走了。
我双手紧紧护住脑袋,想要逃回之前躲避的那个狭小山缝中去,可没走几步就疼地弓身跪在了地上。
疼。
真的好疼。
即使穿着厚厚的登山服,我依然能感到我背上的伤口正不断增加着。
我会……就这样死去吗?
蓦的,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突然全数消失了,温热的双臂小心翼翼却极其坚定地自背后环住了我。
我怔住了。
雾气在眼眶中渐渐弥漫。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
他轻笑一声,我听得出来那声音中还有一声忍痛的闷哼:“为什么?你这问的多新鲜啊,当然是因为我们已经约好了啊!”
“对啊我们不是约好了如果我回不去了就忘了我吗!为什么要回来啊!”
“放屁!你他娘的别逼着我骂人!”吴邪也发起狠来,手臂一紧将我紧紧箍住,用一种“你给我老实点”的土匪语气说道,“谁跟你约好这个了,我答应过吗?我说‘好’了吗?!我跟你约好的只有一件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这些破鸟更不行。
“随便你是什么都好……我怎么可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我疑惑了片刻,问他:“……诶?再一次?我什么时候死在你面前过吗?”
然后我听到吴邪咬牙切齿地在我身后说:“西沙海底墓!”
“哦——等等你不会是那个时候就对我‘以身相许’了吧?”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他突然松了手,松开我的同时把我往山缝的方向一送,自己则迅速地脱下登山服罩在头顶,顶着人面鸟的疯狂攻击捡起了被我扔下的那几个满满的弹夹和其他尸体上的枪支。单手换好弹夹之后对着天空一顿无差别猛扫,直到一个新的弹夹打空了他才向我这边靠过来。
我看他看着我的表情就不对,那副样子就好像是随时准备给我来一梭似的。果不其然,他一退回罅隙就跳脚骂娘了:“你脑袋里装着翔啊?连换弹夹都不会还学着别人殿后?!”
我缩了缩脖子,小小声为自己辩解:“我还不是被美国大片蒙了……电影里演的很简单啊!谁知道上手这么难……我一三好女青年哪碰过枪啊……”
吴邪狠狠瞪了我一眼,颇是有点“以后我再跟你算这笔总账”的味道,然后塞给我一把已经换好弹夹的枪:“扣扳机总会了吧?嗯?”
我不敢再废话什么,点点头接过了枪。可在看着他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跳得比那些舞动的火舌还要快速。
“吴邪……你不怕吗?”
“死吗?当然怕,”他嘴角自嘲地微挑,“怕得不得了,说实话我现在都在心里骂自己干嘛要回来,不过我知道,如果我不回来,我只会唾弃自己一辈子。也会后悔一辈子。你真当我还是牛车上那个傻乎乎什么都不设防的吴邪吗?”
“……傻乎乎?”
吴邪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亮了亮他托枪的手掌——上面沾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那是我的血。
他环抱着我的时候沾到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在你耳畔说话叫你别跟丢的时候,你耳根红了,而且你的脸上,”他点点自己的脸颊,“有温度。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毕竟这里是死火山腹地,温度本来就不比外面,我感觉错了也有可能,而且……我原以为这样的好消息你会愿意第一个跟我分享的……直到刚才,我和胖子他们离开的时候才终于想通了——以你这样怕麻烦急性子的人,你会在赶着救人的时候顺着青铜锁链一根根爬下来?我看你多半会仗着不会死一跳了事吧?”
呃,还真被他说中了。太对了。
“……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你就等着死吧……”吴邪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话后就再不理我了。
我……我觉得要不还是让人面鸟把我啄死吧QAQ
》》》 》》》
就在我们以为万事休矣,真的要双双死在这鬼地方的时候,人面鸟们突然跟死了爹妈似的哭号起来,之前一些被它们吐出来的口中猴也上蹿下跳地爬回“老家”寻求战略庇护。一只只战斗机紧急起飞,宛如见了鬼似的,不一会儿功夫就跑得一只不剩。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整个山谷间似乎只有我和吴邪的呼吸声。
我和吴邪面面相觑,我刚说了一句“我出去看……”就被他瞪了。我被他眼中的警告吓得打了个激灵,左顾右盼的脑袋又缩了回去:“不看就不看,哼。凶什么凶。”
吴邪不让我看,自己倒是凑热闹凑得挺欢的,不过显然他张望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从而让这些饿死鬼投胎的怪物们提前结束进餐。他回身冲我招招手,示意外面安全了。
可他的手突然顿住了,他的视线紧紧锁住我身后的某处。
我正要开口问他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就好像是有谁在用力把粘得极为牢靠的胶布撕扯下来的声音一样。我咽了口口水,惴惴地回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在山谷尽头处的巨大青铜门上的人皮封门竟然自己缓缓揭开了!
在我们的注目下,两扇门猛地一错!待蛰伏了千年之久的尘埃轻扬片刻并再度归于平静后,我们看到一条黝黑无比的细小缝隙出现在了两扇门的中间。
一盏盏灯火闪烁在其中,那些穿透黑暗乘风而来的光亮让我不由自主地扔下还在踌躇不定的吴邪朝之走去。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好像手脚已经不受到我的控制了一般机械的一步步走向青铜门。
走到近处,我终于看清了青铜门之后是什么——
是一座胜放在夜晚的城市。
以“永不黯淡的明珠”帝花大厦为首的万家灯火连成星海,在无边的黑暗中铺陈、延伸,仿佛一条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磷光的长河。
那是我的城市。
那是我的世界。
一个声音在我耳畔疯狂地叫嚣着:“回去吧回去吧,只要踏出这一步,一步就够了——”
“粽娘!”
就在我被蛊惑着就要迈出脚的时候,另一个声音突然破风而来,尽管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却以雷霆万钧之力打破了我所有的犹豫和迷惘,就连天与地都无法阻止。可当我转过身去,入眼的却是浓到化不开的青蓝色烟雾。
“……吴、吴邪?”我试探性地刚喊了一声就被他捂住了嘴巴拖到了一块大石后面。他将食指放在唇边对我比了个“收声”的姿势,示意我好像有什么东西自裂谷深处那边来了。
浓雾深处映出了幢幢黑影,它们四个一列排成长长的队伍,整齐有序地缓步前进着。
我和吴邪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词:“……阴兵借道?”——这答案再明显不过,我们当初在山东鲁殇王的墓里就听说了鬼玺能招阴兵,而后来齐八爷又告诉我们鬼玺是把钥匙,钥匙自然是用来开门的,千万别说这扇巨大的青铜门是自动感应的,我才不信。
门被打开,阴兵出现,这些表象都指向一个结论:鬼玺来了。
“呵呵,这货还敢出现?”我活动活动指关节,就等某个骗我鬼玺的卑鄙小人一现身就上去一通乱拳直接打死。妈蛋,如果鬼玺一直在我身上刚刚还用得着受那些窝囊气?那些小破鸟还敢叼我?
吴邪却是个助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一把好手。“打得过么?”他一句话就把我堵得哑口无言,“别忘了你自己对他的评价——他扛怪,他输出,他自疗,现在还带了一队不死亡灵雇佣兵,你冲上去,找虐啊?”
“我……”
“而且情况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按理说他早就拿到鬼玺了,下来的也比我们早,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而且他直接用鬼玺开门就好了,为什么偏要先去召唤什么阴兵?张起灵不是喜欢做无用功的人。”吴邪的眼睛微眯,把我探出大石的脑袋又往下按了按。
阴兵队伍看似缓缓而行,可几乎在眨眼之间就从裂谷深处走到了我们眼前。它们统一穿着破旧不堪的盔甲,有的抬着号角,有的拿着旗幡,俨然一副军队出行的样子。我看到这阵仗难免心里嘀咕说不会张起灵准备自己扯张虎皮做皇帝吧,待会儿千万别让我看见队伍中间有张二十八抬轿,金幔珠帘的,而张起灵就靠在轿中软榻上左拥右抱,那老娘狗眼就要瞎了。
脑袋长长的阴兵们幽灵一般从我们面前走过,表情步调都出奇的一致,所以那个唯一一个不一样的家伙立即被我们注意到了。
张起灵!
他家伙跟在队伍的最末,半垂着眸,不知是在搜寻着什么,听到我和吴邪短促的低呼后他立即朝我们这边望过来。
眼神从凌厉到诧异最后到温和。
在走入青铜门的瞬间,他冲我们牵了牵唇角,无声地说道:“再见。”
随着这句话,原本充斥着整个山谷的青色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