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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不尴尬,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奶奶,您的下限很让人担忧诶,是对求实的魅力没信心呢还是认定我们年轻人做事太不靠谱?”
曾奶奶愣了愣:“我这么宽容竟然是没下限?”
程诺狠狠点头:“我也跟您说句心里话吧,我再贪玩也不能对求实表里不一呀。相信求实跟我的想法一模一样,是不是啊,小实子?”
曾求实抽了抽嘴角,心想这女人不愧是女魔头,一句话能活活噎死你,也能活活甜死你。瞧瞧,一招四两拨千斤便化解了尴尬局面,还成功地将皮球踢给他、转移众人的视线,比起那些腻腻歪歪的女人,不知有趣多少倍!
可是,这女人今天似乎“贤惠”过了头。
他感觉不舒服,当他下意识地看向靳圣——貌似镇定过了头——心头那点不舒服终于找到了源头,而且加重了。
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这两人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过往。
这种想法令他坐立不安,同时欲罢不能!他早已被这女魔头“培养”成了一只屈辱交加的困兽,但困兽犹斗,他并未丧失誓死不屈的灵魂!
他要绝地反击!他要战斗!
等着吧,唐老四,我说过有你求我的时候!很快!
“奶奶,你看看他,一声不吭的,完全不把我当回事儿。”程诺向曾奶奶告状,“您不能太偏袒自己的孙子,我会有意见的哦。”曾求实的风流韵事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与时俱进的曾奶奶岂会不知?
“谁说我不把你当回事儿了。”曾求实一伸胳膊,将程诺从奶奶那里拉进自己怀中,扣住她的脑袋,压住她的后背,很邪恶地笑了。
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前一秒,前额还蹭着她的鼻尖,后一秒,唇已经堵上她因慌张而微微开启的小嘴。源自她体内的茱萸般的气息瞬间进入他的呼吸道……一刹那,心跳没了,刚刚还在叫嚣着的邪恶居然不知所踪,被一种灵魂出窍的异样快感取代。
曾求实弄不清自己究竟懵了多久,直到听见心跳,一下一下,充满活力的,迅猛的,撞击他的胸腔。
他也弄不清自己这么做是图个一吻为快呢还是为了挽回丧失殆尽的自尊?但有一点他十分明白:这一刻,等了太久!
好像猎豹终于逮住机会一口咬住了觊觎已久的野马,再也不容它挣扎逃脱。就算它长出一对翅膀,他也要生生将它们折断!
只是野马出奇地乖顺,认命般由着猎豹肆虐——大大出乎猎豹的意料。
曾求实松开程诺时,除了深深的满足,还有深深的不安,他似乎吻得太深,太长,以至于叫这个女人有了缺氧的迹象,眸光散乱了片刻,才对上他的眼睛。
脸颊,红得真可爱。
“爱惨了你哟,我的心肝儿。”他浪荡地笑了两声,抹去她唇上的血迹。这女人唇瓣嫩得不可思议,居然一撞就破了,薄胚瓷么?心思稍稍浮动了下,身体立即有股麻酥的暖流四下乱窜。
快半个月没碰女人了吧。他恨恨地想。
“你个小混球,也不知道避一避!”奶奶不轻不重地在曾求实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神清蹙眉看着,恍然想起多年前,这位婆婆看见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也是这副神情。
“太随心所欲了,当着一桌孩子的面就……”曾德贤指关节重重地敲了下餐桌,像开党委会激烈讨论时要求肃静一般。
“亲亲!”曾求真侧过脸看着靳圣笑,“亲亲真真。”
“去亲他,快去快去!”曾求实被得意冲昏了头脑,玩起了恶作剧。
“胡闹!”曾德贤手中筷子朝儿子砸去,被他侧头闪开。
“老爸,在家里还摆一副政治面孔您累不累啊?”曾求实一边捡筷子,一边嘟囔。
曾奶奶笑眯眯地点头:“他也没两年好摆了,抓紧时间多摆几下也能理解。”
给曾德贤递上干净筷子的神清噗的笑出声来,就势抓住老公的手轻轻拍了拍。
靳圣看着表姐天真无邪的脸凑近自己,并未窘迫地回避,而是落落大方地在她额上轻吻一记,抚了抚她的头,说:“求真最乖了。”
“一家人相亲相爱,永远在一起!”曾求真快乐地笑了,坐正,埋头认真吃饭。
“求真记得你呢,先前还问我是不是北京舅舅家的大圣来了。”神清用温暖的眼神看着侄子,心想这孩子遗传了靳莹坚定,勇敢,含蓄、镇静,且不失优雅、柔情的品性。
可惜,这位大嫂没能看到儿子长大成人,更为可惜的是她生前嫁了个不懂得品鉴她的男人,白白辜负了一袭好年华。
都是命吧,政治联姻的命。
神清庆幸自己联对了人。
这些年懒得跟大哥联络,既是替大嫂抱不平,也因为看不惯继任大嫂刻意维护的“高贵冷艳”。那个女人怎配与靳莹相提并论?
“我们家真真有些地方蛮聪明的,十多年没见面了还能认出是自家亲戚。”曾奶奶对程诺说,发现她脸蛋依旧晕红,不禁又天马行空神游了片刻,说:“程程啊,你以前也能喝点酒的,今天却滴酒不沾,是不是有什么情况瞒着奶奶啊。”
程诺听得云里雾里,迟疑地摇了摇头。
“奶奶年纪大了,看见童车里咿呀咿呀的娃娃,总想着家里也多添个把个,多喜庆。你别怪奶奶重口味啊。”
“我让小实子跟我换个座位,您跟他说吧,也许是他有什么情况瞒着奶奶。”程诺拎起曾求实耳朵,甜甜的一笑。“换个座呗。”手下劲道十足。
曾求实痛得歪了嘴,边跺脚,边想,这豆腐不好白吃的!
“他敢!奶奶站在你这边,不是你生的宝宝奶奶才不稀罕。”曾奶奶想,胳膊肘儿此时不往外拐更待何时?
程诺咯咯咯地笑起来,耳朵还在她手里的曾求实却似在哭。
淡笑不语的靳圣看似平静,实则如坐针毡,他强烈地感觉自己不该来,不该出现在曾家的饭桌上。
太不该!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宛若救命稻草,他急忙掏出,看过一眼,起身跟大家打招呼离席。
两分钟后,他回到餐桌旁。“工作上遇到紧急的事必须赶回去处理。抱歉不能陪大家用餐了。”
“什么事这么急饭都来不及吃完?”神清看出这孩子原本就没怎么吃。
“有个重要部门的信息系统被黑客入侵了,人手不够。要我去帮忙。”
“那可得赶紧的。忙完了再过来吃吧,给你留着。”曾奶奶偶尔也上网,知道黑客的厉害,却不知这种事一时半会儿忙不完。
靳圣离开后,曾德贤以平静的口吻将这两天下面汇报来的有关靳圣的消息转告给神清,表面上只是跟妻子闲聊,但在座的每个人除了曾求真,都听得出他遗憾自己儿子不如靳圣“孝顺”——听从父辈的安排从政。不过曾德贤自己也清楚,他这儿子就算从了政,也会很快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落马。
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吃饱了没有,我想带你看看我新设计的楼盘。”曾求实在桌子底下拿脚碰了碰程诺。
“好啊。”程诺按下沉痛的心情,缓缓起身。
40紧追不舍
由奶奶一手带大的曾求实跟奶奶关系融洽;三楼朝阳有个大房间约二十平;是老人家专为他准备的,孙辈里也只有他享受这个待遇。w WW。bxwx。cC 新笔下 程诺第一次参观别墅走到这间屋时,赞了声“好漂亮的闺房”;曾求实当即黑了脸;第二天便将“闺房”拆了,改造成一间工作室;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既能经常看望奶奶又不耽误工作;万一工作太晚;留下来过夜也方便。
这种借口瞒得过曾德贤;神清,却瞒不过程诺;她知道曾求实走的是“曲线救国”路线,因为订婚后,父母不准他彻夜不归,住奶奶这里则不算违规,即便他压根儿没住,奶奶也舍不得揭发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呀,总要替他遮掩一番的。遮掩得好,儿子儿媳也少生些闷气。
看见气势磅礴的建筑群模型,程诺有些吃惊,一秒钟前她还断定曾求实是为了骗自己上楼。而她正想k 他一顿。
不是作死么,竟敢当着大家的面吻她!差点吻出人命诶!倪响不就这样没了的么?
她宁可被靳圣吻死!
当这个想法诡异地冒出来,程诺的脸便在自己都不知的情况下,可疑的红了。
而在曾求实看来,这女人分明是在回味他刚才那通激吻带来的美好感受。
女人的身体,他再了解不过,初初被吻到敏感部位时会不自觉地颤栗,僵硬,她便颤栗了,僵硬了,真是一只敏感的野猫。
想象不出她剥去衣衫,分开两条光洁的长腿勾缠住他,又是何等的**?
“有什么感想尽管说。”他十分愉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诺醒过神来,淡漠地点点头:“一个有为青年埋头苦干的杰出成果。”心中却想,弄些模型放这里做做样子,无非想让父母和亲戚都觉得,他并非玩物丧志的男人。
不过,她考虑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打不打曾求实的脸?或者先逼他退婚、他不答应再打他的脸?
“还是你最懂我,知音啊。”曾求实叹气。他以“贱猪神”这个别名参加商业建筑设计大赛,将年度最佳创意设计奖收入囊中,足以证明他并非吃素的!而且这两天他也没闲着,派人去g市做了番调查,虽然没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足以引起他的警觉。唐程程原先叫程诺,跟靳圣,他亲爱的表弟,确实玩过暧昧,至于关系暧昧到了哪一步,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这就好像,我从不问你把讹我的那些钱花去了哪里,因为,我的就是你的,只要你愿意,把我整个人讹了去都行。”曾求实嘴角噙着笑,背着双手乖乖地站在那里,眼神竟然有些羞涩……
可耻的卖萌!
程诺冷冷的:“谁稀罕你!”
“你倒贴我一百多万,还以我的名义把钱捐给慈善事业,可谓用心良苦——这是打算包养我的前兆么?”曾求实笑得春风得意。他终于吻到了这个女人的唇,而且是当着靳圣的面,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那小子坐都坐不住了!
真爽!比ooxx还爽。
“曾求实,你笑得真特么贱!”程诺忍无可忍。
“什么?你说我什么?”曾求实装作没听见,身子往前探。
程诺一拳砸去,曾求实却似乎早有防备,猛地向下一蹲,就势将程诺抱了起来。
哗啦啦一阵响动,模型一部分坠下地去,腾出的空位被程诺填上。
曾求实将她压倒在放模型的台面上,压得死死的,不让她动弹。总算反败为胜一回的男人激动得呼吸都乱了,傲慢地总结战况:“女人就是女人。”
“松开我,我爸安排了司机过来接我,下午两点有个商务应酬。”程诺倒也灵光,知道这样的姿势不宜维持过久,难免诱发男人的原始本能。
“别打岔,唐老四,我不是打不过你,而是一直让着你。你再厉害也就厉害在开头那几下。从今天起,我要一点一点从你身上捞回一个男人的尊严。”曾求实牛逼哄哄地说。
“既然是一点一点捞回,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吃的饭都要被你压出来了。”程诺懒得跟他理论,若不是医生嘱咐不得进行剧烈运动,她怎么可能被曾求实占了上风?
“我一松开,你就给我一拳,砸我个乌眼儿青么?我才没那么傻,我就这么压着你,一直到你没任何抵抗力。”
“你特么压死我算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程诺的确给他压得难受之极。
曾求实稍稍松动一些,却又压了下来,神色似狰狞,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