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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锦之年前又被白惜言指使去上海出差,照例给白惜言两个姐夫家送年礼。虽说白敏离婚了,可年礼也没有少那一份。因为刘念的爷爷奶奶都去了乡下过年,所以刘念就被放在白家和夏生放在一起照顾。
苗桐只在院子里扫出一条可以外出的道路,留着大片的雪给两个孩子扑腾着打雪仗。
张阿姨很是担心:“这样不会冻感冒吧?”
苗桐说:“打完一身汗,再泡个热水澡,不会感冒的。小孩子就是要跑跑跳跳的身体才会好,现在的小孩子都被宠坏了。”
“要是叫别人听见了,会以为你是后妈。”
苗桐只是笑,她跟后妈也没什么区别,她没有生他。
张阿姨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正在听电子阅读的人,把声音压低道:“你跟先生吵架了?”
“没有。”苗桐说。
“那还不如吵架。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不理人最凶。”
苗桐推她:“好啦张阿姨,你不是要扫尘吗?”
张阿姨知道她有了主意,谁劝都不听,她也只是干操心,叹着气去扫尘。
午饭时白惜言开着电视听新闻,新闻里说气象部门预测今晚到明天还有强降雪。苗桐透过窗户往外看,果然雪势又大了。
下午刘锦之打电话来说,因为天气原因机场暂时关闭,具体的开放时间另行通知。
眼看雪越来越大,没想到竟迎来了访客。瑞莎脚下蹬着高跟鞋,长发被风雪吹得很是狼狈,嘴唇冻得发紫,哆哆嗦嗦地出现在门口。
苗桐赶紧叫人出门,把风雪挡在门外,转头叫张阿姨盛点热汤来给客人喝。瑞莎跟苗桐很生疏,非常不好意思,只说:“不用麻烦了,热水就好了。”
白惜言听到她颤颤巍巍的声音,也很是意外,不请自来这种没有礼貌的事可不像她的行事风格。
“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挑这个时候来了?”
瑞莎苦笑:“谁知道雪这么大,我的车在山路上抛锚了,幸好有温泉村免费接客人的公车经过,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吃中饭了没有?”
瑞莎不好意思地笑:“早上就出来了,还以为中午能赶回市里。”
“阿姨你去做点简单的饭给客人吃。”
张阿姨端出一碗当归乌鸡汤,听瑞莎说着不用麻烦,忙摆手说:“不麻烦。”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和做饭,哪里会麻烦?
瑞莎来时还想着要怎么严肃地请白惜言不要打扰她家罗佑宁,可车抛锚了她站在路边挨冻折腾了半天,现在还惊魂未定,捧着碗的手回过暖指头还在刺痛。
白惜言听她那不稳的气息就知道她吓坏了,山路行车本身就不比平地容易,风雪也比市里更狂野一些。
茶室里开着门,两个孩子在里头玩乐高,瑞莎张望了一眼,有些惊讶:“我只知道你有一个孩子。”
“是一个,另一个是刘秘书的儿子,叫刘念。”
“我还以为刘秘书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呢。”瑞莎感慨,“没想到现在儿子都有这么大了。”
白惜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毕竟还有家人,不过他又离婚了,他妻子把儿子留给他了。”
“原来是这样。即使结婚了,也没办法爱人吧?这对他的妻子一点都不公平。”
“你还是行侠仗义的个性,一点都没变。”
瑞莎笑了:“你才是一点都没变,快说实话是不是吃了保鲜剂?”
听他们谈笑风生,苗桐一点反应都没有,稳稳当当地帮张阿姨打下手。张阿姨用胳膊肘捣她:“这里我来忙,你去陪客人喝茶。”
苗桐低声说:“又不是我的客人。”
张阿姨才不管她,直接拿过她手中的大蒜赶她:“那去陪先生,快点去。”
其实苗桐对瑞莎印象不错,看面相就是个性格爽朗的姑娘,只是喜欢不起来。
没有姑娘会喜欢自己爱人的前任,就跟没有姑娘会喜欢自己前任的现任是一个道理。
今天的狼狈让瑞莎颇有些英雄气短,对苗桐礼貌地笑了笑:“打扰你们了。”
“怎么会呢,朋友就是要经常走动才好,下次叫谢翎一起聚聚吧,他也经常说瑞莎是个大美人。”
“他呀,算了吧。”瑞莎笑道,“他哪次不挤对我就全身不舒服。”
白惜言笑起来:“你也没少挤对他啊。”
他们一起笑起来。
茶室里传出刘念焦急的喊声:“干妈,弟弟尿了!”苗桐正好也没什么话可以说,说了声“失陪”就去看夏生。
小家伙坐在自己的尿里,低头掰着手指羞得不肯抬头。他现在已经知道害羞了,也知道尿床和尿裤子是很丢脸的事。不过毕竟还是年纪小爱玩,兴奋起来就管不住水龙头。
上午玩过雪已经洗过一次,苗桐干脆又放了热水,把夏生扒光了往水里一泡,刘念搬着小板凳坐在浴缸前拿着小毛巾帮弟弟擦澡。
小孩儿脸变得快,忘性也大,没多会儿就忘了。苗桐回房间给他拿小家居服,回来听到浴室里嘎嘎的像养了只小鸭子,一开门就头痛了:刘念全身又被夏生泼湿了。
带孩子可真不是件轻松的事,怪不得听说那些生了孩子的女人容易老。等她收拾完,瑞莎连饭都吃完了,连声称赞张阿姨的手艺好。
张阿姨是有弱点的,最喜欢别人夸她厨艺好,又把饭吃个干净,她喜欢谢翎就是这个道理。瑞莎应该是饿坏了,吃得碗底一个饭粒都不剩,把张阿姨高兴的不行,立刻喜欢上她了。
苗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种暴风雪天,看了她是走不掉了。
下午四点多时,白惜言让张阿姨给度假村前台打电话要了间套房。没过多久,客服服务的车子就过来把人接走了。
张阿姨在厨房里碎碎念:“晚上瑞莎小姐还要过来吃饭的,做点什么好呢,做点什么好呢?”
苗桐心想,刚才一直赶她出去不希望人家姑娘和白惜言单独接触的人是谁?
白惜言在书房叫她:“小桐,过来帮我找本书。”
眼睛都看不见,找什么书?
“什么书?”苗桐这么问着,走进书房,“在哪里?”
刚说完她就被按在门上了,“咚”的一声撞了后脑勺有些懵了,白惜言捧着她的脸压在门上亲。苗桐反应慢半拍,被亲完了才回过神来,有些气急败坏:“你又发什么疯?”
“还生气呢?”
“瞎说什么。”苗桐下意识地反驳完,又被他笑着亲了一下:“别气了,欺负我这个残疾人只有耳朵是不?或者你攒着,等我眼睛好了再生?”
苗桐真是被气到了。冷战这事又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任务,现在又全赖给她了。磨着牙推他:“谁欺负谁,就会贼喊捉贼。”
白惜言几乎能想象她那双水润的眼睛瞪着他的样子,生龙活虎的,看来的确是憋着气儿呢。想起来以前她多乖啊,现在也会跟他亮爪子了,没白教。
白惜言这几天也心里堵得慌,感觉她跟没事人一样,就想把她抓过来咬两口。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不气了好不,要不你咬回来?”
“流氓。”苗桐气笑了,“别跟谢翎雪。”
“啧,你倒是想着他。”白惜言的长眉又挑起来了,“快来讨论一下这几天的冷战心得。”
这是解禁了,装了几天正人君子,现在黏得跟水母似的。
苗桐的心得就是累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耳鬓 ,叹气问:“瑞莎和罗佑宁的事,咱不管了,行吗?瑞莎看起来很喜欢罗佑宁,而且她那么漂亮身材又顶级棒,哪有男人对她不感兴趣的呢?你和谢翎都曾是她的裙下之臣,罗佑宁爱上她有什么奇怪的?”
“是啊,什么男人爱上她都不奇怪,除了罗佑宁。他已经心里扭曲了,只有报复欲才能满足他,他早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你这样说他不公平,他突然失去了家人导致他的个性扭曲,可他自己也未必好过,他并不是天生就有报复欲的,也不是天生就不能爱人的。”
哎哟,竟然惺惺相惜起来了。这么个岁数还保持着天真,白惜言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点儿,可嘴角怎么也弯不起来,声音也下意识地冷淡了:“你倒是同情他,他什么时候同情过你?他对女人唯一的做法就是利用,不然你以为吴小芳怎么沦落到进监狱的?”
“你不要扯开话题,吴小芳进监狱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你和瑞莎不过是朋友,她就算被人欺骗别人利用也好,你这样未免太自作多情。”
“呵,他给你吃了什么,你现在一门心思地向着他说话?”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苗桐略愤怒地看着他,“罗佑宁变成今天这样也不是他愿意的,我感同身受,同情他有什么错?”
这句话说出来,苗桐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白惜言的脸色真不算好,他退两步撞到桌角,忙扶住桌面靠上去,抬手揉眉心,半天没说话。
苗桐犟起来就跟头驴似的,也梗着脖子不肯道歉。
之前罗佑宁跟她说,你最能懂我,我们是一样的。这句话只说对了前半部分,她懂罗佑宁,他们都有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的相似经历。因为懂,所以同情,所以慈悲。
可她跟罗佑宁不一样,如果一粒莲子破出了芽,她拼命往水面上生长开成莲花,他却偏偏要往肮脏的泥土里钻变成莲藕。但是莲藕并不是不好的。
“是啊,你们都是被我害的。”最后白惜言这么说,半天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好,我答应你不再管瑞莎的事了。”
他这么说,苗桐又有些难受了,后悔自己口没遮拦。
因为有外人会来吃饭,所以晚饭前让夏生的保姆把孩子们带到隔壁去开小灶。晚饭很丰盛,看得出来张阿姨是花了心思的。
瑞莎重新化了妆打扮得明艳动人,餐厅上总是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自己的男朋友体贴,白惜言果真也没再说什么。
于是冷战又重新打响了。
这次战火更迅猛,苗桐感受到白惜言在自己的世界周围垒起了刀枪不入的堡垒,任瑞莎拿着冷兵器在城外转圈叫嚣,他也丝毫不理会。
3
除夕的前一天白素从老家赶回来,白惜言以为二姐也会跟着来,不想真的是白素一个人回来的,他倒有些惊讶。
他本来还担心白敏来了又使脸色给苗桐看,欺负他瞎,现在倒是不担心这个了,只奇怪她怎么能耐得住寂寞,她从来都喜欢过节时热闹的一大家子乐呵。
白素一周多没见小侄子,抱着亲了半天,才跟白惜言说:“元元回去陪她了,丫头在西藏吃了两年的苦,倒是成熟懂事多了,只是晒得有点黑。”
白惜言说:“没带男朋友回去?”
白素自然知道元元跑去西藏支教就是为了追白敏嘴里那个“年纪又大又穷得叮当响”的周老师,白素倒是觉得那人年纪虽然大了元元不少,可重在元元那孩子喜欢。没钱更是小事,他们做阿姨做舅舅的添的嫁妆怎么也够她吃的。
可白敏是个心气儿高的,想着女儿的条件随便挑,怎么都比那个年纪又大又穷得叮当响的教书匠强。
“要是以前啊,元元才不管她妈会不会气死,只管往家里带。现在她懂事了,也懂得孝顺了,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她偷偷跟我说,过了年想跟周老师回来结婚了。”
“啊,怎么就想着结婚了?”白惜言心想,她才多大啊。
“周老师可比她大呢,估计也想着成家了。”白素嘟囔,“就是白敏你一关不好过。”
“元元这一点还是很像她的。”
白素擂了他一拳,笑着说:“你就知道笑话你二姐。”
白惜言也忍不住笑起来。
晚上白素拉着张阿姨陪她去spa中心做足疗,上了点年纪再折腾几天就全身不舒坦。
技师都是年轻有力的小姑娘小伙子,每次张阿姨都很慈祥地问人家“多大啦”“这么下就出来做事啦”“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娘有福气”之类的。可这次张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