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持人恍然大悟,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被闺蜜挖墙脚。大家记住了啊,以后写个警示语挂在床头:防火防盗防闺蜜。”观众善意地哄笑。
朱玉珂委婉地摇了摇头,撩了撩头发:“我其实有很多次机会放手,可是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没有他就活不下去了,我自己太固执,又太爱他,所以想不开做了傻事。”
这件傻事,自然指的就是她带着夏生在车里烧炭自杀那件事了。
主持人接着问:“你们之前感情就出现了问题,可是你不想去面对?”
朱玉珂点头:“是的,那时候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我的压力太大,所以心理状况很糟糕。”
“所以才做出了那就差点……无法挽回的傻事?”
“没错。”朱玉珂抱歉地笑了笑,下意识地去摸后颈。
主持人点头:“那出了那样的事,孩子还由你抚养吗?”
“孩子现在是白家在抚养,我已经丧失了做母亲的资格。我不想说太多关于孩子的事,他还小,需要健康的成长空间。”
主持人流露出同情的表情:“可是那个时候,你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就像酒后驾车已经完全失控了,对吗?”
“是的。”朱玉珂挽住外公的手臂,虽然笑着却眼放泪光,“那时候幸好有我的家人,有我的外公,他们都没有责备我。没有我的外公,我肯定就站不起来了。”
“那现在呢?”
“我回来了,我从这里跌倒的,我就从这里站起来。”
主持人带头鼓掌,镜头切换到强忍泪水的观众的脸上。
看到这里白惜言冷笑了一下,看来是事前排练好的台本,赵老爷子急着给他外孙女洗白呢。毕竟带着孩子烧炭自杀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那些做母亲的女人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他把身体放松倒在沙发里,继续冷笑:“这次是请了高人来布局嘛。”
苗桐把电视剧关了,也有点全身不自在:“别看了,看这些干什么,你不饿了啊?”
“看了这个你还饿啊?”
苗桐认真点头,盯着他震惊的脸觉得有些莫名英雄气短,委屈地说:“饿啊,总不能因为别人说了些什么,就不吃饭了吧?”
白惜言气得拿抱枕丢她:“迟钝的家伙,气死我了。”
“你别生气啊,生气对眼睛不好。”苗桐把抱枕摆好,把他当发脾气的小猫小狗一样把脸捧过来,笑着说:“这点小事都能生气,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别人说什么都往心里去的话,你怎么活这么大的啊?”
“那能一样吗?”
他自己的事和苗桐的事能一样吗?况且他已经对那爷孙俩够宽容了,这简直是给脸不要脸,还真当她朱玉珂过了白家的门呢?
白惜言沉浸在那爷孙俩无耻的行径中无法自拔,恨恨地想:老虎不发威,真把你白爷爷当病猫了。反正白敏已经不是赵家的媳妇了,好,玩儿这套是吧,那这事儿没完了!
2
现在的生活状态苗桐很满意:白惜言好好地在她身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丢掉了阴沉沉的忧郁重新拿起了画笔。她虽然总有些不如意,可也不是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
人都有看热闹的心理,可也只能持续短时间的热度,总会被层出不穷的其他事件覆盖更新。人都是健忘,没耐性,又喜新厌旧的,谁会真的活在别人的生活里呢?
所以无论朱玉珂说什么,她都不想去在意。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
那个访谈节目一播出,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苗桐和朱玉珂曾经是闺蜜的消息又给喜欢新鲜的公众添了把火。舆论的重点已经不是一个女人婚姻失败就狠心带着儿子自杀,而是一个女人被闺蜜和老公双重背叛后还能重新站起来的励志故事。
有想做新闻做疯了的记者潜入白惜言的住处,想偷拍白夏生的照片,却因为天黑跌入了温泉池吓得直叫救命,最后被度假村的保安送到了警察局。
以前林乐觉得当名人真好啊,在人前那么风光,无聊了就打个飞机跑去伦敦喂鸽子,或去米兰参加时装发布会,生活那么潇洒,名利双收。现在看到苗桐穿着灰色小羊绒外套盘腿坐在咖啡桌前边跟欧阳立讨论边做记录,一副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德行,这才觉得名利双收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范冰冰的名言不是说吗:能禁得起多少诋毁,就能承受多少赞美。
“我说林乐,你怎么就一整天都跟个怨妇似的?”欧阳立看不下去了,“你暗恋苗桐啊?”
“呸呸。”林乐被恶心到了,“我可不想乱伦!我就替我师妹叫屈,白莲花都开成那样儿了,你们家白先生就当没看见?别真是跟她有一腿吧?还怜香惜玉呢……”
苗桐问:“狗咬我,我就咬回来?”
林乐大怒:“狗能上节目胡说八道?得了神经病还了不起了,就能胡说八道了?”
昨天在卓月家他一顿唠叨已经气得师父肚子疼了,他还恨不得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跟他们摆个对擂,今天跟欧阳见面,竟然还没翻篇呢。
苗桐把双手举起来跟他投降:“好了,既然你这么气不过,我们就来分析一下利弊。”
“还有什么好分析的?你现在处于绝对优势,龙卷风的中心,摆明是要把你搞臭。”
“乐乐,你已经丧失理智了,你该分析一下局势。”
林乐听到称呼更炸毛了:“小混蛋,不许叫我小名!”
欧阳立哈哈大笑,在中间劝和:“好了好了,作为旁观者,我更想听苗桐怎么看这件事的。”
如果说一点委屈和生气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可发生了这种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分析利弊,选择最容易渡过难关的方式。虽说现在她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可已经在无助中养成了寻找简单的闯关方式,已经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她转向欧阳立,认真地问:“小立哥,假设你只是个不明真相的观众,看到这则新闻,你会同情朱玉珂吗?”
欧阳立认真想了想:“会。”
林乐冲他干瞪眼,“小心我告诉你女朋友,你电脑了存了朱玉珂的照片。”
“早删了啊。”欧阳立被戳穿秘密有点尴尬。
“别打岔。”苗桐点头,拿出笔在纸上写了自己和朱玉珂的名字后在她的名字后画了个五角星图,“第一回合,我不出战,朱玉珂首先得了一颗星,先下手为强。男人和女人对事情的关注点不一样,只要女人长得漂亮和楚楚可怜就赢得了先机。而女人则更富有同情心、正义感和道德感,会谴责他们认为不道德的那一方,也就是我。如果现在接受采访说出我所有知道的‘真相’,比如不存在的婚姻、协议代孕,还有我们之间持续了几年的恋情。那么公众真的就会认为我被冤枉了吗?并不是这样的,焦点会变成大家都认为朱玉珂‘傻’‘笨’‘愚蠢’,可这些看起来是贬义的词组最终都会指向‘真爱’这两个字,所以作为天之骄女她才能这样委曲求全,她反而会获得更多的同情。在爱情的付出上,她胜。”
“而白惜言的公众形象并不会得到提升,反而会被质疑,为什么在朱玉珂单方面地发布婚讯时,他没有否认,而是任朱玉珂一厢情愿地秀恩爱?最终这些就会指向,让孩子有个正当的出生身份。在道德方面,她也胜出。”苗桐转向欧阳立,“立哥,听到这里你心里最大的疑问是什么?”
欧阳立推了推眼镜,笑着说:“我的确是有一个疑问,既然有相爱的人,为什么还要找代孕?”
苗桐看着他,鼓励他说下去:“适当的怀疑,排除最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
“不孕症?”
林乐“噗”地将口中的茶 来,像看怪物一样地盯着苗桐。
苗桐嘴角抽了抽:“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但之后呢,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就像朱玉珂那样。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那些我们身上的秘密,把这件事组成一个迷宫,秘密是走不通的死路,要返回来,重新寻找出口。可是真相的出口却被秘密堵住,无解。”苗桐在朱玉珂的名字后面不知不觉地画了四个五角星,而自己的名字身后空荡荡,她把笔放下, “不过我可以庆幸潮水有涨有退,这只是道德层面的而没触犯法律,以不变应万变,对我来说才是最明智的。”
“秘密。”欧阳立下意识地重复,“秘密总是肮脏的。”
“没错,人活着就有欲望,有秘密,有谎言。”苗桐说,“这些都是肮脏的。”
林乐听了他们的话,根本插不上嘴,只有叹气的份儿了。
这件事在他们的工作中只是个小插曲。离别时他们约好下周就开始逐一和被采访者接触,首先去欧阳立的大哥家去见他的老父亲。他上头有两个哥哥,他是最小的儿子,父母亲都跟着大哥住。
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老朋友唐律打电话给苗桐,一接通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听到那个人的咆哮:“苗桐!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找《晨报》,而找我们的《友报》!你在想什么啊?!”
苗桐被吵得头疼,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打住!打住!什么《晨报》《友报》的,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
唐律说:“我在印刷厂呢,你家白先生接受了《友报》的采访,你不知道吗?”
“正式的采访吗?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通篇都是白先生在否定朱玉珂方面的说法。”唐律把泛着油墨味的报纸抖得哗哗响,“就在我手里呢。本社的《晨报》和《友报》的早报是同一家印刷厂。”
“已经在印刷了?”
“嗯啊。”
“你带相机了吧,拍了照片给我传邮件。”
唐律的火气熄了:“你真不知道啊?我说呢,你就算身离开了《晨报》,心还是在《晨报》的……呃,你们小两口别吵架啊,夫妻之间是需要一定程度的相互信任的,这个这个……”
“行了行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一个电话我们就吵架?”
挂了电话不久,唐律就把那页新闻发了过来,苗桐三两言扫过去就紧张得开始咬手指。她三两步跑到门口,白惜言正在院子里舞太极剑,一招一式都极柔缓,剑风却刚劲有力,非常潇洒。
“白惜言!”
白惜言听到她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有些稀奇,笑道:“再叫一遍。”边说着边拿起旁边的毛巾擦着汗,边往屋里走,回到书房就看到电脑开着她在神经质兮兮地咬着指甲,瞪着他,往电脑上一指:“什么时候接受的《友报》的采访?”
原来是这个事,白惜言说:“哦,昨天。”想了想又补充,“《晨报》不合适,你在那工作过。”
昨天他一整天都在外面。苗桐摆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他跟邻居家的太太偷情一样:“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你也不会同意。”
苗桐指着那大篇幅的标题——白惜言公开回应感情问题:我和朱玉珂只是协议关系。
“你会把朱玉珂逼到绝路上去的。”
“他们已经把我逼到绝路上去了。”白惜言说,“所以说,做人不能太绝。”
“事情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发展的,朱玉珂会得到更多的同情。”
“如果赵家不插手的话,或许会那样,但是老东西可不是防守型选手,他都是主动出击的。”白惜言看着她略苍白的脸,知道她愿意退这一步,给别人让条路,可他曾经顾及白敏,已经退得够多,这次不想再退半步。
他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轻笑:“相信我一次好吗?就算你觉得我在胡闹,也纵容我胡闹一次。”
半晌怀里的人才把双手攀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几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3
“是白惜言的行事风格啊。”卓月笑眯眯地说,“抛砖引玉。”
“哪来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