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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莫愁。不管立不立她为后。都不会改变。”杜邑侯妃闻言与辰平公主对望了一眼,龙天运言下之意,还是以殷莫愁为重。
杜邑侯妃略为沉吟,说道:“皇上的意思,是不打算立殷莫愁为皇后了?”
“这事和姨母无关,姨母未免过于多事了。”龙天运态度显得很冷淡。
太后不悦。说:“皇上。候妃是你的亲胰母,你怎么可以对她这种态度!”口气缓了缓,按着说道:“我明白你对那殷莫愁的心意,但你到底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只守着一名女子!帝王三宫六院是祖先礼法所制,你不能坏了祖先的礼法。还是听母后的话,择一吉日,册封凤娇为后。”
这就是他跟殷莫愁感情之间的冲突点。她求深刻唯一,并且倾报以全心全意:他却这般身难由己。
“不,”他摇头拒绝,态度很坚定。“我不曾立凤娇为后,也不会立任何人为后。这件事休再提。”
杜凤娇娇颜摹然变色,神情凄苦地伏趴在椅榻,哭声噎噎,一声一声忍不住的悲伤。
“皇上,你——”太后气得自銮椅上站起来,再愤而坐下。
“太后,你先息怒。皇上既然这么坚持,就别再逼他了。倒是如意,他至今亦尚未娶妃,身旁无人服侍,太后得为他作主才好。”杜邑侯妃出人意外的,忽然把标的转向龙如意。
龙如意猛不防,一时失措,慌忙摇手说:“不我……姨母,那个……母后,我不……”期期艾艾的,满嘴口齿不清。
杜邑侯妃对辰平公主使个眼色。辰平公主暗暗点头。在一旁帮腔说:“是啊,母后,如意年纪也不小了。我倒有个好主意,那殷莫愁和如意年纪相当,看起来和如意也相配。倒不如将她给了如意。”她转向尚陷身在无措的龙如意,“如意,你意下如何?”她和杜邑侯妃商量了许久,若这条计可行,将殷莫愁许配给龙如意,一来可将殷莫愁赶出宫,二来龙天运不死心也不行。他虽可以胁迫姚家退婚,但总不能连自已皇弟的妃妾也抢吧!
“不!皇姊,我不行的。”龙如意急得连连摇头。她们怎么会想出这种馊主意,真是的。
“皇姊,你……”龙天运欺身上前。寒着脸,双眼愤怒地要烧出火,神态铁青的吓人。语气又冷又冰又硬,警告说:“你若敢再胡乱出言,休怪找对你不客气!”态度之冷、口气之重,吓得辰平公主不禁瑟缩,际声不敢开口。她从未见过龙天运这么凶狠的眼神,尝试过他真正的冷漠。
“母后!”她转向太后哭诉。无限委屈。
太后心生不满,将其移情怪罪到殷莫愁身上。从龙天运适才的态度,她更加相信杜邑侯妃对她的那些忠告,对殷莫愁更有微辞。
“皇上。”她绷紧脸,绷紧着一腔的沉怒。“侯妃是你的姨母,辰平是你的皇妹,你却为了区区一名宫女而对她们这种态度,太不应该了!”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
“算了!”太后挥挥手。龙天运的固执冷绝她不是不知道。“我不跟你计较这件事。不过,你听好,我已决定了,你若想让那殷莫愁留在宫里,就马上册立凤娇为后,否则我就扫她出宫!”她这算是退让妥协。逼龙天运立后。交换让殷莫愁留在宫中。
“母后——”龙天运剑眉紧蹙,还待拒绝,太后又一挥手,阻断他说: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明日我就下旨,择期举行册后大典。你下去吧。”
“母后!”龙天运冷颜里露出了焦愤不满,大有不愿意。强自压抑着怒气,恨恨地扫视过杜邑侯妃与辰平公主两人。
太后拿殷莫愁的去留耍胁他,企图逼他妥协,多少是一种为难。他可以不顾一切,却怕殷莫愁在宫里的处境会更难。但他若妥协,他更怕会失去殷莫愁。不!他绝不让任何人干涉他的决意。干涉他的爱。
他重重哼了一声,甩袖出去。龙如意不欲多事,也跟着离开建章宫。
两人一走,杜邑侯妃立刻煽风点火说:
“太后,我跟你说的没错吧?皇上已经完全被殷莫愁所迷惑,连太后的话也听……”
“唉!”太后长叹口气,“皇上怎么会变得如此!我还以为他只目一时失心罢了!”
“这一切都是那殷莫愁所引起。自从她进宫后,就不时在皇上耳边谗言,皇上才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只要她在宫里一天,宫里就一天不得安宁。”辰平公主余悸犹未消,对罪魁祸首段莫愁更为痛恨。她何尝受过这样的屈辱,受过这样的惊吓,这一切都是因为殷莫愁。
“辰平说的没错,太后。”杜邑侯妃紧逼着。“再让殷莫愁这样下去,她会更得寸进尺,扰得大家不得安宁。太后别忘了,皇上为了她,不顾自己安危,差点连性命都送掉。还因为她,怠忽朝政,毫无节制地饮酒,像变了一个人似。这些全是那殷莫愁一个人惹出来的,太后若再如此放纵她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太后耳根子软,一向又对杜邑侯妃言听计从,心里且又对殷莫愁有偏见,不觉动摇起来。
一直噎噎抽泣的杜凤娇,抬起头,扑到太后怀里,泪流满面,哭喊着:
“太后,你要替凤娇作主。”哭得那么可怜,太后一时无策起来。
“姊姊,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是好?”她全无主意,转询杜邑侯妃。
杜邑侯妃等到这一刻,粉凝的脸暗浮几分煞气,慢慢说道:“太后仁心,答应皇上让殷莫愁留在宫中。但依我看,那殷莫愁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想要宫中安宁,那殷莫愁是绝对留不得!”意欲要太后杀了殷莫愁。
“母后,姨母说得有道理,殷莫愁如果不除,后患无穷。”
“这……”太后犹豫不决。交替地看看仕邑侯妃和辰平公主,犹豫了又犹豫。
“太后!你不能心软,你想是皇上性命重要,皇朝体制重要,还是区区一个宫女的性命重要?”
“是啊,母后。殷莫愁如果不死,皇上绝不会对她死心的!”两人一右一左,联合在太后左右煽动。
太后犹豫许多,屡屡显出难色,最后还是摇头说:“实不必取她性命,赶她出宫便是!”
一场波涛就这么暗涌,涌着凶险的沉灰色。阁冥的角落里,蛰伏着待欲蠢动的魅魅魍魉,暗暗撒了满天邪恶的网。
第八章
因为有牵系,所以有怜惜;因为怀衷曲,所以生愁绪。前生情,今世意。所以萍水相逢离散后又重聚;备成痴,意深浓,所以邂遘成定相共注,爱怨痴慕皆为偿情。
是这样吗?
殷莫愁怔怔望着桌上的红烛,烛火一闪一闪,光影不定地映照着她的失神。她已经这样看着那红烛很久了。
心底那些大大小小搁浅着的情怀,游丝般地穿透她的心田,每叫她不提防,使如此陷入征忡。她在犹豫,感情有痛,像情花里的荆棘,百般叫人为难。
她的心已不再完全是她的了。时时住着一个人影,她怎么想挥都挥不去,那是感情最特别的存在,相思由此开始。
烛火猛一阵摇曳,她回过神,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前。夜吟但觉月光寒,明月无心,不理人满腔倾诉。
“莫愁!”殿外忽然传来龙天运的呼唤。他人未到,胸臆里诸多的情意便随声先到。
殷莫愁回过头,见龙天运一脸冷凝地走进来,眉间锁着难解的心事,意绪甚为不平。
她静静等着。龙天运直看着她,隐藏一些无奈说:“太后逼我立凤娇为后,我不肯。但她却强作决定,逼迫我答应!”
“是吗?皇上大喜,恭喜皇上!”殷莫愁把心藏住,强忍着心田里点点的痛,清澈近透明的脸淡无表情。
“莫愁!”龙天运剑眉一磨。“你何苦这么说,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这不分明是要气我!”
殷莫愁抿唇不语。抿紧的唇线透露出的那一点寂凉不知是伤情还是愁,别开了眼不去看他。
龙天运走近到她身前。“莫愁,听我说,不管太后怎么逼迫,这事我都不会答应!”
“何必呢?这又有什么差别。”殷莫愁蓦然开口打断他的话。立不立杜凤娇为后又有什么差别呢?问题根本不是在这里。而是,情况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他口口声声说他爱她,她也感受到他真心的情意,但她永远只会是他后宫的宠爱之一,这种分了深浅轻重多寡的爱,有什么意义。偏偏,她的心却为他起变化,为他有牵系。不该地爱上他,她才会感到如此痛苦为难。
“当然有差别!”龙天运急切喊出来,他要她明白他的心。“我爱的是你,怎么能和别的女子共拜天地。”
“可是——”可是他终究三宫六院,终究无法只对一份爱两个人成全。她爱他,但她抗拒身为帝王的他。
龙天运黯然神伤,痛苦地低喊:“求求你看看我!”他明白她心里那些挣扎。
殷莫愁心一纠,想抗拒,终还是转眸对着他。爱上他,竟变成她感情的为难。她要一份绝对,并且倾付还全心全意。龙天运有痴,他身为帝王,她怎能让他的爱她,而负尽后宫妃缤黛绿年华!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还是照着太后的话去做吧!”她摇摇头。
“不!”龙天运为她的回答摇头。
“你根本不必如此。”
“不!我心中只有你。”他抱头低喊:“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殷莫愁震住了,清清的眼直望着他。她甩甩头,硬了心说:“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龙天运抬起头,目光一转,毫不犹豫地抽出殿墙上的剑刺向自己的心口。
“住手!”殷莫愁大吃一惊,连忙阻止。她没想到龙天运竟会真的这么做。
剑刃割伤了她的虎口,也因为如此,龙天运那一剑才刺偏了,没有刺穿入心。伤势虽然不重,但也不轻,血泊泊地流着。
“你为什么要真的这么做?”殷莫愁忍泪不住,哭喊起来。
“我希……希望你……能……明……明白我对你的……感……”龙天运伸手捂住胸口,气息短促,目光痴痴,尽是说不完全的情意。
“你受……受伤……”
“别管我了!”她忍不住大叫。到这种时候,为什么他还是先想到她,关心她0你忍一忍,我马上叫人请太医来”转身要喊,龙天运阻止她。
“不!”他勉强抬起手抓住她的手,摇头说:“不必了,别惊动任何人。你离去找些伤药,再烧一盆热水来。”他怕宫女知道了喧闹,惊动太后,又会怪罪她。
殷莫愁拭去满脸的泪,匆匆地看他一眼,快步跑出殿房,很快便端一盆热水,带着伤药回殿。
“来!”龙天运不管自己的伤,先要替殷莫愁疗伤。
“你别管我!”殷莫愁又一声叫喊,想甩开手,却被他握住不能动,同沾了他慰满深情的血色。
龙天运很坚持,细细为她疗好了伤,才困难地清理自己的伤口。幸好没有伤及穴道血脉,伤口流出的血己渐缓,慢慢在凝固。
“你坐着别动。”殷莫愁接过伤药,细心为他止血,清洗伤口,再轻轻为他敷上伤药。
在她静静为他做这些事时,龙天运一直默默地凝视着她,语休情长。他真是甘心为她做任何事。
“谢谢你,莫愁。”疗好了伤,他想她不想看见他,打算离开,勉强站起身。
殷莫愁忙扶住他。见他挣扎着往外走,焦急说道:“你干什么?”
龙天运喘着气,勉强撑住说:“我想你不想看见我,所以我——”
“你受这么重的伤,能走去哪里?”她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我不许你走!”她不再掩藏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