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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唐珏明一枪打中毁了王群的男人资本,然后王家势力也被迫转移到境外,窦荛作为唐珏明暂时和王家维持表面和谐的人送出去;送出去的同时她还担着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王群的妻子。
王家唯一的继承人连子嗣也没有,这对王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毁掉王群的生殖功能,这算是唐珏明临时起意;所以王家在发现王群真的是一点点康复的可能都没有的时候恨上了唐珏明。王群是个男人,可是突然他连维持男人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了,怎么能不发疯,即便他们王家有可能颠覆国家,有可能改写历史,可是这有什么用,从此以后他连男人都不是了。
一个月之后,伤口痊愈,王群也开始阴晴不定,初见到窦荛的时候,王群是惊艳的,甚至有几秒的失神。窦荛穿着一身儿月白夹袄阔脚裤,袖口和裤口缠缠绕绕绣着马蹄莲的样式,松松散散的挽着头发,袅袅娜娜,站在壁炉前面就那么朦朦胧胧的看着他,像是梦里的女神在现实中出现,王群几乎瞬间就倾心了。所以往后很长时间里,王群都让窦荛穿他第一次看见窦荛时候的衣服款式,包括他最后一次看见窦荛被唐尧临走的时候,窦荛都穿的是夹袄阔脚裤。
可是理智回来的很快,王群很快就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个男人了。而他也清楚窦荛不可能是什么唐家老二出国很久的女儿。
“他可能是喜欢我的,可能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窦荛依旧安静的说,唐尧就那么静静的听豆豆儿跟他说另一个男人喜欢她。
王群控制不了自己,每看见豆豆儿一次,他都会想起他是怎么成不了男人的,只是他终究没能去真正伤害窦荛,因为他手里的资料显示窦荛真的和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清楚一切的恩恩怨怨,她只是恰好被送给自己而已,况且,看着安安静静看书的小姑娘,他有瞬间放弃所有挣扎的想法,就这么陪着一个小姑娘,看着她慢慢长大,慢慢变老也是可以的。
那样平静的日子过了有几个月,直到唐珏明开始暗地里部署消灭王家在境内的势力,王家日渐颓败,王群不可能像之前想的那样就那么放弃所有安安静静的生活,他是王家的人,所以他不能领着窦荛去看着一个姑娘怎么长大直至变老。如果这样,窦荛的生活就还好,外面的一切都和她关系不大,可是夜半进王群的书房让一切都变了模样。
“有一头晚上我去王群书房,然后被他看见了。”
唐尧的心一顿,窦荛学过很多武器,也学过很多防身的,甚至连窃听和侦查都学过,可是被发现了,那所有学到的东西都是无用的,她施展不出来。
王群暴怒,甚至伤心,然后人也疯狂了,他是真的爱窦荛,窦荛是个让人不得不爱的女孩子,干净,沉静,永远是安安静静漂漂亮亮的看着你,是个男人你就拒绝不了这样的女孩子。
可是他以为无辜的女孩子干了什么?他真心实意的待着她,她给他回报了什么?把他们的行踪交代给他的敌人么?让他的敌人杀死他么?本就受了很大打击的王群理智全无,当时就扯着窦荛的头发拖人进了书房。
“不知道为什么,他杀了院子里的十条狼狗,没动我,只是烫了我。”只是烫了而已,豆豆儿简短的说。可是唐尧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那晚的凶险,不知道是怎样的人间炼狱,举枪在小姑娘面前疯狂扫射的人脸上该有多么狰狞,拳打脚踢能少得了么,都拖着头发进去了,男人使出一成的力道都可以把一个女孩子折磨的不成样子,豆豆儿说只是烫伤了,能只是么?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想不起之前的所有了,我醒来的时候就成你刚开始看见我的样子了,然后后来的几年里王群对我很好。”
是怎样的对待,才让一个姑娘生生失了记忆,那一晚该是多么难熬才让潜意识里的小姑娘不愿意留在大脑里,能在腿根上留下烙印,那其他地方呢。唐尧的身体依旧一动也不动,可是这会儿的男人后悔他没有一刀一刀的凌迟了王群。
可是他家孩子还说谁谁对她很好,好,好成这样算好?!!
“回家之后有一天我在水池那里玩儿,睡着之后沉下去了,被水呛过之后,我才发现我竟然已经回到这里了,但是我不敢跟你说,我同时想起的还有之前的记忆。”之前的记忆里有什么?窦荛真的对王群动心了?还是这五年真的有什么变了?
唐尧不敢想下去,只是控制着自己的胸膛起伏不要过于剧烈。
窦荛失了记忆很多年,然后在看见唐尧的时候恢复了记忆,这说明了什么?可是恢复记忆之后窦荛同时想起的还有之前的所有,那一晚发生的必然不只是说的样子,小小的人觉得让别人看见自己身体,这便是对不起唐尧了。
恢复记忆的窦荛面对唐尧,心虚,不安,但是这人给的所有都是窦荛渴望极了的,她怕要是说了她恢复记忆了,她就不能解释为什么初见的时候她那么依赖另一个男人了,虽然那是失去记忆后一个孩子的本能。她也怕她无法解释这五年是怎么过的,身边有另一个男人,即便那个男人一直没动她,可是她怕他不相信。
窦荛至今都不知道王群已经不能行人事,所以她感激王群,但是她怕她说了王群没碰她唐尧不相信。她觉得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被另一个男人养在身边很多年,窦荛觉得唐尧会认为她很脏。
所以即便恢复记忆,她也继续装傻,她怕唐尧不要她。
这些都对唐尧没说,但是唐尧细细想了豆豆儿之前跟他说的话,心一下子缩成一团,怎么这样傻,他怎么会不要她?等了这么些年,哪怕是怎样了,那也是他的豆豆儿,他怎么会不要她?他怎么会嫌弃呢?命都不要也不会嫌弃她。
“怎么不跟我说?”
“我怕你不要我了。”带着哭声说出这话,终于泄了一丝的哭音,虽然脸上早已经眼泪道子爬满了。
猜想是猜想,可是清清楚楚听见本该无忧无虑的孩子这么说,唐尧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太疼了,疼的他都受不住了。他恨,恨自己在豆豆儿最需要的时候不在豆豆儿身边,到底受了怎样的惊吓,小孩子连自己都封闭起来了,那时候他家孩子该有多么无助啊。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甚至可能是第一次看见那么血腥的画面,真真实实的生命受到威胁,啊;,如果现在是他一个人,他必然痛吟出声。可是豆豆儿还等着他表态呢,疼得要死他也不能吓着孩子。
“怎么这么傻?怎么会不要你?”举着已经哭的乱七八糟的孩子放在自己胸膛上,唐尧只能这么说,语调格外低沉,像是攒了很久的力气然后才发出声音。
“怕你不要我,所以继续装傻。”哭的抽抽噎噎说这话的豆豆儿让唐尧也想跟着一起红了眼眶,深吸了口气,抿着不断掉眼泪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搓着小脊背,唐尧一声声的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忘掉吧忘掉。
可是能忘掉么,他忘不掉。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啊,不哭,不哭啊,哪儿也不去,就在我这里,拔拔再不会丢了豆豆儿的啊,再也不了,再不。”说到后来,唐尧声音已然变调。
“我昨天看见我妈妈了,她说要跟你说的。”抽抽噎噎,小孩子这么说话。
“嗯,我现在知道了,乖乖的觉觉啊。”哄孩子的语气哄着豆豆儿睡觉,唐尧急需要窦荛赶紧睡着,他不愿意窦荛看见他发狂的样子。
一个人男人,连最他的宝贝儿都保护不了,无力感能摧毁一个男人所有的自信。唐尧想着豆豆儿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挣扎,回来后在他看见的地方也挣扎,他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当成这样子其实是很失败的吧。
一时间挫败感排山倒海般淹没了唐尧,嘴里发苦,但是还得一声声的哄着豆豆儿睡觉。
“咱们尽快结婚,这样豆豆儿就永远是拔拔的,拔拔也永远是豆豆儿的了。”
小家伙抽抽噎噎,想起昨天看见过的婚礼,于是努力咽下了下一轮的哽咽。
“再生好多好多娃,还记得不,豆豆儿很早就说要给我生好多好多娃。”
“嗯,记着的。”
絮絮叨叨哄着小孩子别哭,可是几分钟后,豆豆儿无意间伸手摸到男人脸上,手指意外沾了一点湿润。
唐尧比他想象的还难受百倍。
、69章
当初送窦荛出去;没人想着她还会回来,唐珏明知道窦荛以唐家人的身份出去,王家暂时就动弹不了窦荛,而他也需要窦荛给他传回他所需要的东西;毕竟一出国,满世界的寻找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窦荛所有学习的东西就是一个优秀特工所需要的,在王家被赶出国以后,即便有他国庇护;可是对国内的势力还是有所忌惮的,所以王家暂时动不了窦荛。如果窦荛一死,王家和国内的暂时表面和平就被打破;因为窦荛背后人是唐珏明,王家在观望窦荛到底对自己的作用大不大;唐珏明则是利用王家的观望心理给自己找了个最合适的间谍,窦荛其实是当时维持表面风平浪静的一个最最重要的黑子。刚被赶出国的时候,恰是新老领导人交替的时候,国内的局势过于紧张,王家也恰是想要在那个时候搅乱政局。可惜国安负责人是唐珏明,王家终是没有在那个时候有一番作为。一方面想要作乱,一方面忌惮着国内的种种,于是几番耽搁窦荛就安安静静与王群生活在一起。直到窦荛被发现之前,窦荛都是定时传出去唐珏明所需要的东西,等到后来再收不到窦荛的任何消息时,唐珏明知道出事儿了。
窦荛的所有都是唐珏明负责,那个时候唐尧压根不知道窦荛的消息中断了,只是每天看着那个代表窦荛还活着的生物小红灯信号,那是那个时候唐尧最大的精神支撑力。
这些是唐尧近些天才知道的,这会儿听闻窦荛重又说了几句,加上他知道的,整个事情终于明朗了。
明朗了也难受了,已经三十五岁的男人不再脆弱,可是这会儿觉得无力透顶。
“睡吧。”抓起搭在自己脸上的手儿亲了一口,拍着豆儿的背轻声说了句。
哪里能睡得着,手上的湿意吓坏了豆豆儿,可是已经经历了激烈的情、事,加上今晚又那么哭了一场,而且身下男人的身体厚实宽阔,一小方的空间里很温暖,豆豆儿静静想了一会儿自己的心事,也就不多会儿,终究抵不过身体的疲累,待后半夜的时候慢慢睡过去。
唐尧一夜无眠,瞪着黑暗无声的沉默。等窗外小竹林里有鸟叫的声音后晨曦已经透到大床上,唐尧把趴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儿悄悄放在床上,侧了身子仔细看着那张小脸蛋。晨曦里那张小脸蛋还是花儿一样,安静的吐露着芬芳。嘴角咧了一下,唐尧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资格拥有这样美好的女孩呢,可是没资格他也放不了手啊,看着她,抱着她似乎已经成了本能,再难想象有别个男人看着豆豆儿。
才不过一夜,男人脸上的胡子已经浓密,黑压压的一层圈在下巴上,眼睛里的血丝说明这个男人一夜未合眼。
就那么静静看了有近半个小时,唐尧翻身下床。豆儿经历的那五年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该死的人都死了,该过去的也已经过去了,孩子受过的苦也已经受过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唯一有关的人还都是他和她的亲人,自己父亲,她的父亲,他不能把亲人怎样,所以所有的一切他竟是一点弥补的地方都没有。
赤身裸、体开了门,站在屋檐底下深深吸了口气,胸腔里总有股火气蓄积着,他想发出来,然无处可发,于是也就只能自己消化掉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