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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程言下了车,朝着叶琢招了招手。
叶琢对许之桓道:“我下车抽支烟。”
程言借着叶琢打火机的火点燃了香烟,放在唇间吸了一口,“老七,说真的,你是不是对唐苏瑾有意思?”
叶琢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一般的脸,只有香烟袅袅,缭绕在唇边,噙着一抹笑,“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我兄弟,你要看上了她,二话不说我退出。”
叶琢是那种狭长的丹凤眼,而程言却和叶琢完全不同类型,他是那种浓眉大眼的英俊,带有很浓烈的阳光气质。
叶琢舌尖在上齿颊抵了一下,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出来,“阿言,能让你看上真不容易,我听之桓说,这十年你一个女朋友也没交?”
“没有看得上眼的呗,”程言摇头,然后猛地锤了一下叶琢的肩膀,“说话!”
“没有,”叶琢抬起头,“唐苏瑾就是我一普通朋友。”
叶琢开车从程家老宅到医院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这样一个问题,兄弟和女人之间,到底孰轻孰重?
有句话说得好,兄弟是手足,而女人是衣服。
叶琢既不想没有手脚,也不想不穿衣服上街,他很贪心,有时候,男人是很贪心的。
手脚不能砍掉重新安上,而衣服可以换了一套再换一套。
或许是回来之后一两个月和唐苏瑾接触太频繁了吧,他需要调整一下,尝试去接触另外一些女性了。
如果唐苏瑾先把自己定义在朋友这样一个界定上,那么谁都不要越雷池一步吧。
“叶七公子,黄花菜都凉了,您老人家能不能给车门解了锁再继续做春梦啊。”唐苏瑾在叶琢眼前摆手。
叶琢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打了医院的停车场,“我这不是一时愣神了吗,下车吧。”
许之桓在叶琢脸上多停留了两眼,和起初看程言的目光一样。
唐苏瑾这一回什么都没有带,毕竟老爷子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了,她也就是仅仅想要看老爷子最后一眼。
病房门前,她顿了顿脚步,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一具瘦骨嶙峋的垂死老人灰浊而无助的眼神,眼眶有点酸。
忽然,房间里传出来一声哭嚎,“爷爷——”
唐苏瑾愣神之际,身边的许之桓已经反应过来奔进去了,随后急救室的医生护士听见按铃也赶到了,唐苏瑾移开门口,站在走廊上,有三步远,一动不动。
过了三分钟,许之桓走出来,摇头,“走了……”
唐苏瑾从黑洞洞的窗户看进去,那是墙上刺目的白炽灯的光芒,照着消毒过的白色床单,遮掩住满窗星光的厚重白色窗帘,到处都是刺眼的白色让人喘不过气来,耳朵里是陈希对着电话讲的哭声。
叶琢扶住唐苏瑾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手掌心传递的温度,足矣。
唐苏瑾默立了十分钟,终于转身走下楼梯,却始终没有去推开那一道房门。
既然已经走了,那么,就不要惊扰已亡人了。
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结果了。
走上了楼梯,她腿脚一软,差一点从楼梯上滚下去,幸好有叶琢在身边扶着。
“终究还是欠了……”唐苏瑾精神恍惚,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我奶奶欠了没还的,我也没还上。”
叶琢的手紧了紧唐苏瑾的腰,好避免她踉跄跌撞下去,然后扳过她的肩,直视着她的双眼,“苏瑾,你听着,人活着哪有那么纯粹的呢?你欠了我的能还就还上,还不上便作罢,你这么纠结着,身上背负的东西越重,会被累死的。”
唐苏瑾摇头,“不行。”
“那我呢?我帮了你,你也帮了我,咱们是不是要坐下来一笔一笔的算清楚,看看这样的互助是否能够抵消?”
“傻,”唐苏瑾斜眼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有你这么当朋友的?!你跟程言许之桓就这样?”
“我的错。”叶琢笑着点头,他忽然想起来,唐苏瑾的那个电话,“那换个说法,就像你爸爸,你再恨他,你能算清了生养的这二十年么?”
唐苏瑾咬牙,将涌满了眼眶的眼泪憋回去,“叶琢你他妈给我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好。”叶琢扶着唐苏瑾下楼,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我什么都不懂。”
“滚!”唐苏瑾甩开叶琢的手,健步如飞,“我当孕妇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娇贵……”
叶琢一下子愣了,孕妇……
………………
陈在瑜接到老爷子病逝消息的电话时,就在人民医院附近的一家美容院里,陪着周菲菲做美容。
就在昨天深夜,大概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周菲菲睡得正沉,却被一阵接着一阵狂乱的敲门声叫醒了。
打开门,是传达室的保安,架着已经烂醉成泥的陈在瑜。
周菲菲为陈在瑜在浴室里放了热水,然后搀着他泡进去,水雾迷蒙中,周菲菲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
周菲菲转身离开的时候,陈在瑜忽然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顺势一拦,周菲菲就翻身倒在了足够双人的浴缸里,被水呛了一口,身上的睡衣全部湿了,紧接着,陈在瑜的唇就霸道而狠厉地攫住了她的唇。
有了水流的借力,陈在瑜轻而易举的顶了进去,然后听到了被自己征服然后溢出的娇吟。
陈在瑜紧扣着周菲菲的手腕,埋头在她胸前,口齿不清地重复着一句话。
“什么?”周菲菲问。
搅缠在唇舌之间的,破碎的几个音节,在空气中凝结,然后到周菲菲的耳朵里重新拼接,组合成了一句话。
“我离婚了……”
而那张昨夜还迷醉的眼睛,现在已经深沉而幽深了,第一次认识陈在瑜,这个男孩跟她哥哥一样单纯而美好,用周菲菲的话来说就是愚不可及。
然而当周菲菲一步一步将陈在瑜引向欲望的巅峰纸醉金迷的的时候,周菲菲都看不清楚,陈在瑜有时候,内心是怎么想的。
但是不管怎么想的,男人就必须变成这样。
像她哥哥那样,就得死无全尸。
周菲菲忽然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眶发酸,眼前有一团血肉模糊,妖艳的红像墨水一样散开。
“我得赶去医院一趟。”
翘着修长双腿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陈在瑜接了电话就站起来,而周菲菲恰好也做完了面部护理,“我跟你去。”
陈在瑜没有开车,而是叫了出租车,因为距离比较近,几分钟就到了医院。
走进住院部,直奔电梯。
“咚”的一声,面前的电梯门打开,陈在瑜先迈步走上,但是以周菲菲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得到,从楼梯口走下来的,曾经骂过她打过她的那个女人,如今活的好好的,没有被硫酸毁容,反而更加娇艳了几分,身边站着另外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士。
就是有本事啊。
才二十三岁,多嫩的年龄。
周菲菲眼神透出一丝惘然,自己二十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周菲菲侧身上了电梯,站着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唐苏瑾和陈在瑜视线的对接。
陈在瑜今年二十八,而周菲菲比陈在瑜还要两岁。
男人越老越值钱,而女人……
这是一笔永远无法对等的账簿。
*******
唐苏瑾最近变得很多梦,而各种稀奇古怪光怪陆离的梦,竟然有一次站在了美国自由女神雕像的顶尖上,但是奇怪的是,到最后都以从高处坠落而终结。
也就这三两天,刚刚搬到双菱花苑之后。
她以为这是正常,起初到一个新环境都会有不适应,失眠多梦。
这一次,她徜徉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中,湛蓝的映着广袤蓝天,惬意而舒畅。但是逐渐,湛蓝的海变成了滚烫的红色,好似火山岩浆一般沸腾起来,灼烧的她整个身心都轰响的要炸开,然后坠落坠落,无底深渊。
终于,她满头大汗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大口的喘气,身上的睡衣已经汗湿了,真的好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
抬头看了眼,才发现是空调停了,房间里现在最起码有三十三度。
没电了。
她打开冰箱,将里面的化的一塌糊涂的冷饮冰激凌扔进垃圾桶里,然后随便喝了两杯酸奶,就出了门。
她要去银行转账。
因为昨天晚上,她接到了一个异地的号码,那头说话的人是林商。
“林商,你跑到哪儿了?!”唐苏瑾的声音都在颤抖,因为慕双许多次打她电话就是问她关于林商。
“我给你两个账户,你把这两个账户里的钱都转到你那里,”林商说的很急,“妈的慕双这次要把我逼急了,我咬死他。”
“到底怎么了?”唐苏瑾隐约觉得事情不对。
“慕双前两天派了专机要把我送到英国去,妈的就料定我一句英语不会说。然后我就跑了,遇上了秦兮辰。你还记得秦兮辰吧?哎,就是那天我送你去实验附中试讲开车门撞了的那个高中生……”
“哦,我想起来了,”唐苏瑾打住,“林商你不是……”
“没有谱的事儿,他才多大点儿,我不至于那么缺。”
但是,唐苏瑾的担心从来都不是多余的,特别是林商。不管林商心里头是否看上了那个秦兮辰,她都无法抗拒那种青春活力与朝气蓬勃。
慕双或许是爱她的,但是那种撒旦似的黑,暖不了人心。
这两个账户里的钱,倒真的是让唐苏瑾大吃一惊。
甚至比陈在瑜离婚后财产分割给她的四倍都要多。
林商从踏进这个圈子之后,就开始从各色的男人身上捞钱,当唐苏瑾还肆意的享受着母爱在学校小食堂搭伙的时候,林商已经能够去第一楼那种死贵的地儿海吃一顿了。
然后,林商遇见了慕双,她的挥霍与洒脱没有了。
再然后,唐苏瑾死了妈妈,她的母爱没有了。
从银行出来,唐苏瑾用手挡了一下刺目的日光,然后身前拦了一只手臂。
“唐小姐,我们慕三哥有请。”
唐苏瑾微眯了眼,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应该是那一天在启明星,慕双手下的阿烈。她知道反抗也是徒劳,便跟着阿烈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慕三哥找我有什么事儿么?”唐苏瑾笑意盈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阿烈面无表情,“不知道。”
“林商找到了么?”
阿烈斜眼看了唐苏瑾一眼,“不知道。”
唐苏瑾向前倾斜身子,挡住了右手侧,手指却在外衣口袋里飞快地按着手机键盘,趁着阿烈打转方向盘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发了出去。
短信上只有两个字,“慕双。”
……………………
叶琢这两天忙到腿脚抽筋儿,说——要想忙开饭店,说的一点不错。
荣老爷子扔给叶琢的这个烂摊子就是一家中式快餐西式快餐餐厅——荣食尚。
当然,仅仅只有一家。
但是还在一年前,荣食尚是堇城最大的快餐连锁公司,光在堇城的各个街区的大型购物商场,就有不下十家。但是因为去年,荣家的小孙子荣楷的接手,总共不到一年,该挥霍的不该挥霍的,全都搞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这么两家摇摇欲坠着。
其实叶琢对自己的这个小表弟蛮心向往之的,败家败到这个程度,也真前无古人了。
叶琢前两天一接手,就把市区西的一家给关门大吉了,然后遣散了一部分人,资金全部都拨过来,专心经营位于一家大型购物商场中的一家。
这一家地理位置比较好,在一楼东边的出口处,打开西墙,就是最繁华的购物街,于是他疏通了关系,在西墙上开了一扇门。
工商学金融学双硕士的高材生,摇身一变成了一家快餐店的老板。
真不夸张,荣老爷子一点不觉得这是大材小用,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