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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咱们能不能就事论事……”
“让开,我不想跟你动手!”
叶琢深深闭了闭眼。
程言走到门前打开门,转过来向叶琢道:“叶琢你等着瞧,你他妈给我瞧着!”
继而就是震天响的摔门声。
许之桓看程言走下楼,就站在包厢门外,倚着墙面。
叶琢需要一段留白的时间段来思考,就像一开始,他为了手足情而对程言许诺,能够放弃唐苏瑾一样。
爱情这种事儿,从来就怨不得谁,有时候水到渠成,就是那么一条线。
但是,也有一条道走到黑的。
就像他许之桓从来不比叶琢差在哪儿,却就赢不得黄莉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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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食尚已经走上了正轨,在唐苏瑾在家里养病的这一段时间,叶琢在繁荣的商业街又开了两家荣食尚的分店,资金周转全部都用上了扩充铺面,而随着十二月份的到来,天气的愈加严寒,生意更加火爆。
叶琢这一次来到公司的写字楼,就是为了商谈与怀宇建材签订的长期合约。
怀宇的总裁容宇在合同上签字的时候,叶琢笑着与他握手,“莫嫣可好?”
容宇礼貌性地点头,“谢叶总关心,爱人很好。”
容宇刻意强调的“爱人”二字,让叶琢心里直笑。
唐苏瑾帮叶琢整理着桌上的材料,“容宇是不是欠了你的吧?这可真是一笔大买卖。”
“非也,”叶琢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是我欠他东西,所以他才要不断地与我打交道,以迫不及待地将亏损都讨回去。”
唐苏瑾将文件资料分门别类地装进文件夹里,“你这种表情真像一只抓准了兔子的老狐狸……你真和那个莫嫣好过?”
“小时候的事儿了,记不清了……”
“哦。”唐苏瑾挑了挑眉,语气显而易见地百无聊赖。
叶琢一把搂住了唐苏瑾的腰带上自己腿上,“我怎么听着好大一股醋味呢。”
唐苏瑾扭了扭身子就要跳下来,“不仅早恋还和黑道的人拉上关系,叶琢你小时候有多浑啊!”
叶琢吻了吻唐苏瑾的唇角,“除了我外公,真没人能管得了我,我爸有一回差点把我腿打折了。”
“一个字:浑,两个字:混蛋。”唐苏瑾撇了撇嘴,用手掐了一把叶琢的大腿,“现在倒是一心向善了……”
“晚上去我家里吃饭吧。”叶琢忽然说道。
唐苏瑾手中动作顿了顿,眼光低垂着,“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不用准备,今天我哥从部队回去,全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乖。”叶琢不由分说。
唐苏瑾敷衍地应了一声,距离晚上还有三四个小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有时候,连她竭尽全力都无法改变的时候,她就开始奢望老天爷的显灵,这被她自己戏称为龟壳效应。
谁有那样所向披靡啊,都是自欺欺人。
她之所以不想这么早去,就是因为一旦到叶琢家里见过他的父母,那么之后必定要来和自己那些所谓的家人吃饭,那正是她所不愿面对的,让人恶寒的场景。
然后,果真发生了一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儿。
叶琢接到了荣老爷子的紧急电话,要叶琢代表荣氏去哈尔滨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展销会,然后作为荣家人,有一项工程需要谈妥,机票已经买好,当天晚上就要动身。
“要去多久?”唐苏瑾帮叶琢整理行李,因为要往北走,她把叶琢的的棉衣羽绒服塞了好几件,然后费劲儿的拉上行李箱拉链。
“估计要两个月,年前才能回来。”叶琢一把将唐苏瑾捞起来,双眼炯炯地看她的眼睛,“要不你跟我一起?”
唐苏瑾胸口的那一颗扑通乱跳的心脏这个时候忽然疼了一下,紧紧搂住了叶琢的肩膀,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微凉的唇触上他光裸的脖颈,眼眶微微湿润,“你明明知道我得照顾林商的弟弟……”
她死死地搂住了叶琢的脊背,真不想放手。
“小傻子,又不是诀别……不用下来送了,哦,竟然下雪了。”
唐苏瑾站在阳台上,果真呢,下雪了。
墨蓝色的天空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筛子,细小的雪霰像是不断筛落下来的粉末,阳台上一盆枯死的植物上已经落了一层细细的白色。
叶琢踩着地面上还没来得及堆积的雪层,想着公寓外晕黄的路灯走去,转头想着唐苏瑾大力地招手。
唐苏瑾回了一个飞吻,“不要忘了想我啊!”
要是林商在,指不定骂她傻逼,像一个刚刚谈恋爱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只不过,她现在真的,很享受这个过程。
唐苏瑾忽然想起来,叶琢第一次在她这里过夜,她说:“今晚留下来吧。”“这可是你说的。”叶琢眼睛里盛满了闪烁的笑意。
盛夏繁星满天,叶琢买了酒,唐苏瑾明显被酒精刺激的有点分神,一时兴起,叶琢如何劝说危险她也不听,固执地就把台子上的盆栽植物搬了下来,然后爬了上去,平躺在台子上。
叶琢终于无奈的摇摇头,却用两只手牢牢地抓住唐苏瑾的手,“你放心,我会牢牢地抓住你,绝对不会摔下去……”
这样的角度,繁星就在头顶上,唐苏瑾双脚没有支点的悬在半空中,但是手中的温暖却给她以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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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叶琢的日子,照样过,一整天,也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秒。
但是,心境不同了。
唐苏瑾刚刚下了车,就接到了来自加拿大的国际长途。
是顾沐辛。
“死丫头,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啊?”唐苏瑾拿出钥匙开门。
顾沐辛嘻嘻的笑,声音清亮,“苏瑾,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唐苏瑾翻了一个白眼,“林商说的真没错,跟你一块儿容易智商变低。”
顾沐辛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依旧兴致盎然,“你那儿下雪了吧?”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唐苏瑾耸耸肩,“断断续续下了一个多星期,今天倒是放晴了……”
“我在夏威夷!大海阳光海滩比基尼,我以前只从电视上看见过……”
“拜托,那你应该看好你老公,那些女人们可个个比你那小身板儿有料……”
唐苏瑾本以为顾沐辛会咬着牙,半天蹦出来几个对她而言根本无伤大雅的粗话,然后再吞吞吐吐地说她可是C罩杯的。
但是唐苏瑾没有想到,顾沐辛纠缠上的是“老公”那两个字。
顾沐辛尖叫着打断,“唐苏瑾,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结婚了,我和辛阳领了证了!就在昨天!”
停顿三秒。
唐苏瑾的尖叫声从话筒中传过去,然后顾沐辛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婚姻真是座坟墓么?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呢?
唐苏瑾以双手扶着后脑勺,仰身靠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想叶琢,手机翻盖打开再阖上,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呢。
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声响。
唐苏瑾趿拉着拖鞋跑过去,门前站着一个理着平头的男人,他从衣服里兜掏出一个本子,唐苏瑾看得清楚,是警察证。
“你是唐苏瑾小姐么?”
唐苏瑾的手指攥紧了门锁,“是。”
“您现在有时间跟我走一趟警局吗?”
“……好。”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并非警车,而刚刚那个平头的男人也是穿着便装,是真的便衣警察么?
唐苏瑾打开后座车门的时候有点犹豫,她透过黝黑的玻璃窗,能够看见里面晃着一个黑影,她临出门的时候特意穿了一双细高跟的长筒靴,衣兜里的钥匙上挂着一柄装饰用的小刀,都能够当做最有力的还击武器。
“小师妹,你准备在外面磨蹭到什么时候?”
轿车门从里面打开,唐苏瑾听见这样熟悉的声音有点发愣,“郑师兄?!”
警局有一个专案组,专门就是破获强奸案。
只不过,那个唐苏瑾的案子,分毫没有进展,那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据被害人的描述,犯罪嫌疑人的矛头已经指向了一个跨国贩毒的大毒枭。
这一次,郑旬就是拿了照片想要唐苏瑾指认。
一沓照片一张一张翻过,唐苏瑾虽然脸上勉强保持着镇定,其实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肺和肾好像自己换了个位子,导致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
跟上一次的感觉差不了多少,却因为没有了叶琢,而变得异常可怖异常明显,好像是高倍显微镜下放大的洋葱细胞,在玻璃片上制成贴片。
“是他。”
郑旬拿出照片来,没错,就是那个大毒枭。
其实这一沓照片中混杂了各个刑事犯罪的犯罪嫌疑人,这个大毒枭的照片夹在其中,而唐苏瑾真的准确无误地认了出来。
“你确定?”郑旬问道。
唐苏瑾咬着牙点头。
不要说化成灰她唐苏瑾都认得,这样不现实,没有人会认得骨灰盒里的那一捧细白的粉末,但是这是一个毒瘤一样侵入骨髓的噩梦,当人的精神被高度拔起,如何不会记得那个丧心病狂的精神病呢。
“你之前认识他么?”
唐苏瑾摇头,“怎么可能认识?!”
郑旬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大毒枭要强暴一个未曾相识的女人呢?钱,他不会缺,女人,他更不会缺……
而现在的关键是,这个大毒枭的行踪,根本就无从着手,警局里关着前两天在他的住处抓到的贩毒的小贩,竟然进了局子就咬了舌,现在还在医院里面急救。
…………………………
一间杂货铺后面,堆满了杂物的隔板间,轻击三下,按了按响铃,升降梯轰隆隆作响,一直通向一间光线不甚明朗的地下室。
而那个大毒枭,此刻正在验货,细白的粉末从指间滑落,好像沙漏一样,在盒子里堆积着。
等那个人拿了钱离开,他阴冷的眉目微扬,看向一个因为角度关系而显得极黯淡的储藏柜,问道:“要不要来一点?”
那个储藏柜竟然轻微晃动了两下,让人疑作是地震。可是,当储藏柜的一条短腿迈出,变成了一条修长人腿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这是一个人。
“老票,这批货成色不错?”这个人开口了。
老票正是那个大毒枭在道上的名号。
“不错,”老票将粉末捏起来一点放在瓷碗里,用清水滴上两滴,“如果变成粉色,就是真的。”
果真,白的粉末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在晕暗的灯光下,有点发红。
“要不要来一点?”老票再度开口问道。
要不要来一点?
他问自己:陈在瑜,要不要来一点?
小时候,他听过这样一句话,却是说给父亲听的,那个颓靡懦弱的男人。
他的记忆里,父亲沉迷于赌博和嗑药,最后,当他在吸毒的时候,因为摄入过量的毒品药剂,竟然抽死了。
他想,父亲临死的时候,一定还沉溺于幻想天堂的快乐时光里,因为毒品的带来的幻觉,而是自己的各种感官登峰造极。
他见过父亲吸毒的样子,那种表情美妙的,好像是正在和自己的心爱的人做‘爱。
父亲死后,陈家人没有一点悲戚,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结局,而母亲,她还有她的麻将桌,她还有她奢侈的阔太太生活。
这是一种没有办法说出来的可悲,陈在瑜觉得,同龄人的眼神中,都饱含着是一种深深的瞧不起。
但是,他不敢说不。
他觉得,他真的是遗传了父亲的懦弱,以至于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带不起感官上的一丝波澜,好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那人在你身上吐一口口水,也激不起他的半点情绪。
终于,在高中的时候,当自己的身体,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体里狠狠地绽放的时候,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