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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个时候真是傻的可以,为什么不直接去男生寝室问下中国留学生的寝室号呢。
但是,傻人终归有傻人的福气,她终于等到了叶琢。
“叶琢!”
她看见叶琢的那一秒就扑上去,吓了他一跳,她记得他的表情异常惊讶,一双眼睛瞪了她老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来。
“黄莉雅你可真有本事。”
她好像第一次对视那样对他轻轻扬起下巴,死死拽着他的衣袖,好像怕他跑掉了一样,即使已经饿得眼前发黑。
之后,她黏了叶琢十年,好像忠实的护花使者一样,将贴近他身边三米以内的女生,一踢一个准。
她破坏了叶琢不少桃花运,明的暗的,不管使过多少坏。
记得有一次,叶琢约了一个韩国的女孩子,在一家法国餐厅。
她费尽心力地让那个女孩子以为约会的时间往前提了半个小时,率先到达现场,用学了一个星期的纯正韩语发音说道:“你好,我是黄莉雅,叶琢的未婚妻。”
那个韩国的女孩子说了一大串韩语,手舞足蹈的貌似还很是激愤,末了还用面前的一杯冰水泼了她满脸。
其实,她一句都听不懂。
韩语,她也就为了叶琢学了那么一句。
但是她始终面露微笑,笑的优雅得体,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能丢叶琢的脸,更不能丢中国人的脸。
***
黄莉雅的妈妈在自己的圈子里找了年轻有为的年轻人,给她安排了许多场相亲,流水宴一样排下去。
“晚上七点,记得啊。”
黄莉雅不耐地敲着手中的筷子,“妈,你说了这事第七遍了,我知道了。”
知道自然是知道了,去不去就又是一回事了。
尚且不到六点钟,她就被妈妈赶了出来。
她倒真的去约会餐厅外面逛了一圈,只不过是顺道,然后她就拐进了一家酒吧里。
两个人的约会,哪里敌得过一个人买醉。
***
晚上七点到九点,许之桓在餐厅里等了两个小时。
他没有抱有多大期许,如果她能来和他吃一顿饭,也就够了。
许之桓和黄莉雅的妈妈,是大学时候的好姐妹,婚后也走的很近。
两个孩子从小插科打诨在一起,小大人的时候就被两家家长看好,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是长大了要做亲家的。
但,后来出了那么些事,都是始料未及的。
面前摆的精致菜肴,许之桓一口也没有动,直到心终于冷了些,直到九点钟的这个时间点,她绝对不会来了,才买了单离开。
可是出了餐厅门就见到她,从酒吧里面晃晃悠悠地走出,正醉眼迷离地倚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似是丝毫没有了意识,半推半拒着,喉中不断发出干呕。
许之桓心里紧紧一缩,便快步走上去,“莉雅,你怎么在这儿?!”
那男人许是没有了兴致,便索性将身上靠着的女人推给许之桓,转而又进了酒吧。
她双手扶着他的胳膊,在墙角呕了片刻,起身抹了一把唇角,眼光已经些微清徐,拽了拽他的衣袖,“谢谢啊,哥哥。”
许之桓恍然将想起,在儿时过家家的游戏中,她也总会用这种语气叫他——哥哥。
***
许之桓是什么时候起开始注意到这个小女孩的呢?
许之桓十一岁,黄莉雅八岁。
那一年,许之桓的母亲因病去世。
他跪在漫天白色冥纸的墓碑前,脸庞苍白的像是裹着一层冰晶,看着来了又走了的,前来吊唁的宾客。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发间别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在母亲坟墓前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然后走到跪着的他身边,用短小的胳膊抱住他的头。
“哥哥不怕,莉雅陪着你。”
她个子很小,即使许之桓跪着,她也不过刚好达到他的前额。
只不过,冰天雪地里,就是这样一句话,温暖了他接下来的一生。
***
黄莉雅上了锁的日记本里,记录过这样一段往事。
那是她最欢喜的小时光。
叶琢追到黄莉雅,也不过一个星期。
中间经过一场月考,经过一场校运动会。
有时候她都会想,是不是得到的太过容易,就不会太珍惜。
高中时期的月考,座位都是随机安排的,可是恰巧的很,叶琢的位子刚好在黄莉雅的座位后面。
她坐在前面,只觉得后面有芒刺一般的目光,能够将她的背上灼出一个洞来。
他举手报告监考老师,需要借橡皮擦,监考老师理所当然将只隔了一个座位的她的橡皮擦借过来。
两分钟后,他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脊梁骨,骨节分明的手指递过来白色的橡皮擦,“谢谢。”
她微微侧首,将橡皮擦接过,看都没有看就扔进了笔袋中。
一场考试结束,他将书包的带子看似不经意地从她面前甩过,在她仰着脸怒目的时刻,悄悄说:“你默许了。”
她狐疑地要问清楚,他却已经扬长离去。
原来,橡皮擦外面的包装纸里面塞进了一张纸条,上写了这样一句话:我喜欢你,你如果答应了就不要跟我讲话。
年少时候的小把戏,她根本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紧随其后的校运会上,她是学校广播站的广播员,负责广播各个班级递来的稿子。
他是代表本班的跳高运动员,为他送来的加油稿子自然是不计其数。
然而,她惊异地发现其间有一张上面写着:黄莉雅喜欢叶琢。
她吓的赶紧将那样一张字条塞进袖口里,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周围的教导主任,念接下来的稿子。
趁着换人休息的时候,她飞速地跑到小卖部,买了一瓶绿茶冲到刚刚下场的叶琢面前,一把就被他接了去,还促狭地冲她眨眨眼,“谢谢啊。”
就这样,拍定了。
如果不是开始的这样廉价,一块橡皮擦或者一瓶绿茶,是不是可以走的更远一些。
***
只不过,黄莉雅这些包含着叶琢的记忆里,已经消失了另一个影子——许之桓。
谁小时候也不是情圣,更何况像叶琢这般浑身金子般闪闪发光的男生。
叶琢出国的消息,黄莉雅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之前,她正和他闹别扭已经冷战了一个星期。
这是最长的一次。
就算以前因为他和哪个女生讲话讲的多了,因为他没有按时出现在约会地点,或者是因为给他买的巧克力没有吃掉,都会或多或少的冷战一段时间,却总不够一个星期。
那一次,大概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黄莉雅赌气似的说“我们分手”然后就飞一样地跑出了教室,她哭得很痛,她想不多一会儿叶琢应该就会追上来。
可是叶琢当时没有追上来,之后两个月也没有追上来。
叶琢到了美国便换掉了号码,也只有他的家人和最亲近的几个朋友知道,许之桓便是其中之一。
许之桓那个时候冷冷质问叶琢,“你准备把莉雅怎么办?”
叶琢啊了一声,“不是说好了分手吗,怎么了?”
这就是许之桓和叶琢之间,其实没有办法做到如同叶琢与程言之间一样,兄弟之间隔了女人,似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也是为何叶琢对唐苏瑾出现好感之后,只是一味的对程言的退让,他很珍惜每一段兄弟情。
许之桓当时就握着电话给黄莉雅递了过去,手指扣了扣手机屏幕上面叶琢的名字。
黄莉雅发疯了一样拿起手机,“阿琢……”
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完全湮没在叶琢一句“我们已经分手了对吧”之中,即使她再歇斯底里地叫喊不同意,隔着太平洋,也无济于事。
她气的摔掉了手机,她忘了那是许之桓父亲因为高中毕业提前为他买的。
接下来的记忆,就在一阵眩晕与痛哭中,她毫无意识地倒在许之桓怀里,口中不停叫着另外一个男生的名字。
那段日子对于没有经过风浪,从出生起就顺风顺水的黄莉雅来说,无比黑暗,脑子里都没有多余的空闲去存放这一段苦痛的记忆。
叶琢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大脑,高考都不值一提。
因为她摒弃了这一段记忆,所以也就将这段记忆里对她照看过表白过的许之桓,抛之脑后了。
许之桓甚至都忘了,原来自己是告白过的。
只不过,那一封告白的情书,被黄莉雅误打误撞夹在一大堆需要卖掉的考试参考书中,一股脑兜售给了废品回收站。
许之桓在情书送出去的第二天,很早就到敲响了黄莉雅的家门,试探性地问了许多问题,可是黄莉雅每每回答都是驴头不对马嘴。
阴差阳错。
许之桓不是说自己是爱的有多深,在那些年少的日子里,谁哪里懂得爱情,就只是单纯的喜欢,想要手牵手走在一起。
只不过,那些不曾得到的美好感情,就在岁月的慢慢发酵中,变得醇香浓厚了。
***
这一夜,她吐得昏天黑地,狼狈不堪。
只不过她也能够回忆的清晰,有一双温暖的手扶着她,用温热的毛巾擦在她的脸上。
她拼了命地推拒这一双手,然后凭借着记忆,拨通了叶琢的电话。
“喂……”
那边接通了,她并不说话,但是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秒钟,眼泪汹涌地流下来。
“宝宝,是你么?”
然后,她的眼泪陡然干涸。
宝宝……叶琢经常这样叫他的未婚妻,多么幸福的一个昵称。
“哦,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她慌乱地挂断电话,害怕他再说出哪怕一个字,让她来见证叶琢与他未婚妻的坚贞爱情。
“莉雅……”
她听到许之桓浑厚温暖的声音,却坚定地推开他的手,拿起外套出了门,“我要回家了,谢谢你。”
***
爸爸妈妈去海南看外公外婆,黄莉雅执意要留下来。
硕大的房子,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就像是全世界剩下了她一个。
她躲进自己的小房间里,深夜里舔着自己的伤口,就连阳光,都进来的很少。
终究,她染上了感冒。
鼻塞流涕眼睛酸胀喉咙发痒,一天到晚咳个不停。
有时候一觉醒来,分不清白天黑夜,就重新昏昏沉沉睡下。
直到,狂躁的敲门声伴随着门铃声,钻进了她的耳朵眼里,她强撑起意识走到门前去开门,白光从门外哗啦一下全都漏进来,许之桓一把抱住她,“莉雅,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她后知后觉地去看手机,上面俨然十几个未接来电,“睡了,手机静音。”
许之桓一下子就吻上她的唇,混乱而毫无章法,“莉雅,你到底懂不懂啊,我爱你,这么多年……”
她清醒了些,“哥哥,我很懂。”
他目光澄明地看着她,“那你嫁给我,不要再去想叶琢,也不要再去夜店。”
她摇头,鼻音浓重,“我不能,因为只有你对我是认真的,这样对你不公平……”
许之桓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她。
“今天下午,叶琢的航班要去青海支教,要不要去送?”
她知道,叶琢之所以要去青海,是因为他的未婚妻,就在那里。
“不要了。”
有些事情,一旦过去,就不会再追回。
只不过,她的青春年少,都花费在那样深深埋藏在心里的一个人身上。
***
许之桓为她找了药,烧了水。
等她量了温度,守护她睡下,才转而离去。
他的青春年少,又何尝不是花费在她的身上。
他们是同样的人,只愿顺从自己的心。
许之桓的父亲曾经跟他彻夜谈过,但愿这个儿子能够出去闯一闯,不要浪费感情在儿女情长上。
他却始终愿意守着这个北方城市,一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