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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丢下一句话,“不牢你费心,我明天就回去。”
方舒妍此刻就站在客厅的饮水机旁,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话语,冷的堪比冰城冷冽的冰雕。
他的热情,从来只为她绽放。
在他搭乘赶回堇城航班的前一天晚上,她却已经登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
她留下一句话:
诸事心安。
此生,勿念。
甚至,连落款也不曾有。
他心下已定,等到孑然一身轻,就去找到她。
***
他与乔怡双对坐,一支签字笔握在手里,毫不犹疑地签下离婚协议书。
女儿被送去外婆家里,此刻家里分外冷清。
他仰首望了一眼墙上的全家福,忽然觉得这些年,他何尝不是误了她这么多。
当晚,他股孤注一掷地给方舒妍的手机上发去了隔日的航班号,然后盯着手机凝望了一整夜,再没有亮过。
他如实告诉父亲,父亲并没有反对,他只是淡淡对他说:“婚姻是人生大事,你自己做主就好……”
他松下一口气,转身。
父亲接着说:“可是儿子,你真的要跟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结婚么?”
***
隔日,他紧紧攥着那一张航班机票,耳畔的钟声缓缓接近这个时刻,终于又悄悄溜走。
阴影在他的身侧,打落下一层斑驳的影子。
乔怡双走进来,执起桌上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一手执火机,当着他的面,任由火苗肆意地舔舐纸张。
他深深闭了闭眼,不是她了,那么,谁都可以。
乔怡双走过去,伸开双臂想要搂住他的腰,他却突然腾空站起,捏着手中的机票向外奔去。
“彦南,已经晚了!”
***
方舒妍站在广阔的洛杉矶机场上,看残阳下,远处放飞的白鸽。
“念南,我们回去吧。”
穿着罩衫的小男孩拉拉她的衣袖,“妈妈,你要等的那个人来了么?”
她捏捏小男孩的脸颊,“没有人要来,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转身,右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一张白色的纸张随风飘落。
机场上一位华人工作人员招手,“女士,你东西掉了。”
她摆手,脸上浮现款款笑意,“麻烦你帮我丢在垃圾箱里吧,谢谢。”
工作人员展开这张纸,口中轻轻念道:“99。9%排除血缘关系……”
***
钻进TAXI中,方舒妍疲累地闭上眼睛。
司机体贴地关掉正在播放的新闻,切到一首轻音乐上。
司机关掉的一段新闻,是一场悲剧。
从中国堇城飞往美国洛杉矶晚点的AXXXX航班,在东太平洋上空失事,客机上连同驾驶员182人,无一幸免。
***
最好的时候,是我第一眼见你的模样。
与君初相见,犹如故人归。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那一个月里,我自私地想要你在医院里多待些时候,慢一点好起来,药的剂量私下减少了些,你不会怪我吧……
我想,你是我一场好梦。
番外 抛下一切来爱你
抛下一切来爱你
——如果我把爱写成兵临城下的不朽传奇,那么,你会不会不辞冰雪劈荆斩棘奔赴而来?
***
她永远不会告诉他,其实初见那一回,她是想要跳下去的。
他宁愿她永远不知道,当一份爱燃尽,连陌生人都做不得。
***
叶家集万爱于一身的叶文淑,从小就被当做一个淑女去培养,钢琴油画芭蕾,几乎占据了她所有年少时光。
她的记忆里,自己永远坐在白色的别墅里,透过铝合金的窗户,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枝叶,望向远处扑腾翅膀而起的白鸽,在指尖流淌出一串清凌凌的钢琴乐声。
她是乖乖女,在大人们眼中,是听话和乖巧的代名词,就像她的名字,文静,淑雅。
高考,她考进了音乐学院。
这完完全全是按照父母的规划走的,他们一向以有一个端庄舒雅的乖女儿而自傲,她们这样一群人,被社会上称为名门淑媛。
可是,这真的不是她想要走的路。
“叶子,那你想走什么样的路?”她的好友小芳问。
小芳没有她的家境富裕,考上了当地一所二流的师范学院,平平淡淡,不追求更多,知足常乐。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绝不是我要走的路。”
***
从她的哥哥叶琢在三年前离开,她便知道,属于他们那种可以背地里“干坏事”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记得以前和哥哥捉弄军区大院的程言哥哥,可真是狼狈啊。
程言那一日兴致勃勃穿起一件进口的白色休闲服来献宝,结果叶琢兜头一瓶黑墨水下来,惨不忍睹。
叶琢一看确实玩得过火了,撒丫子一溜烟没了影儿,徒留下她在后面小步地追。
程言几步便逮着她,她一见程言满脸的花猫相,扑哧一声笑出来,直不起腰来。
她那个时候穿着小碎花裙子,背着爸爸妈妈出来,和哥哥疯玩一会儿。
只不过,即使是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刻,也终究被钢琴教师的到来打断了。
那个时候,她需要上钢琴课,礼仪课,油画课,芭蕾课,只有时间将自己压抑起来,得不到放松的出口。
***
大二那一年,妈妈带她去一个很隆重的场合赴宴,说是要介绍给她一个人。
她百无聊赖,无所谓地随便穿了一件不打眼的礼服,稍稍画了淡妆。
妈妈眼中明显不满,“认真点,去把我前些天从巴黎给你带来的那一件短礼服拿出来换上。”
她也懒得与妈妈争论,便重新走回更衣室,换上了妈妈所说的那一件蕾丝复古的包臀短礼服。
她从小学舞蹈,腿型修长,很是好看,虽然说只是略扫蛾眉,却足够成为宴会上一颗打眼的明星。
她猜想的没有错,妈妈就是想要介绍给她那些门当户对的公子哥,那些光闪闪披着金色外衣的豪门贵族。
她的冷艳,更是给了那些锦衣玉食的豪门贵族一丝追逐猎物的兴趣,就好像一顿饕餮大餐所谓辅佐的副餐。
欲擒故纵的把戏,他们看过太多。
只不过,这些人万万没有想到,三年后,她选择了一条任何人都不曾想到的路。
那才是她心底里想要的生活。
正餐结束,是跳舞的时间。
她独自一人走上天台,甫一出顶楼,一阵初夏微凉的夜风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她缓步走向栏杆,手指放在冰冷的栏杆上,刺骨的冰凉,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透心凉。
她俯身,俯视着大厦之下这一条最最繁花的商业街,上层人士的天堂。
街上灯光四溢,天边漫卷的黑色云絮都被丝丝灯光俘获了。
触手都是冰冷的空气,从麻木的指尖一直蔓延到心里。
她踩上铁质栏杆的第一层,正好齐腰,她深深的俯下身子,耳边的碎发散下来,随着风中舞起。
倘若她此时跳下去,会如何?
恐怕明日的头版头条就会是关于她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额不知民间疾苦的千金名媛,无病呻吟故作姿态之类的话。
要不要跳下去?
无欲无求了吧。
这才是她要寻找的路么?
后来回想起来,她那个时候真的是专注极了,以至于身后逐渐接近一个人都不知道。
刚开始她以为这是关乎生死的事情,都会拼命地集中精力,然后经历了一些事情她才明白过来,那其实是一种麻木,对什么都无所谓的颓废,哪怕是交付自己的生命。
她的肩上一重,她吓的一个激灵,高跟鞋就踩垮了,幸而,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
“天凉,不要冻感冒了。”
她看见一双极亮的眼睛,他的头顶就是深蓝色的天空,他的一双眼睛就像是璀璨的星子一般闪亮。
许多次她回忆起这样一个场景,当时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将她从栏杆上拉下来她都会喜欢上呢?
答案绝对不是。
是他,也只能是他。
只是那个时候,她推开他,“先生请自重。”
他笑笑,倒是自己往后退了一步,恰好在男女安全范围之外。
她看他穿的衣服,也不过就是普通的西服,即使是她肩上披着的这一件,手感摸起来都不如那些顶级手工西装要好,她不禁问道:“你是谁?”
他笑了笑,“唐谦。”
“你是干什么的?也是邀请来的嘉宾么?”她疑惑。
“我可不算是,我是一个小赞助商下的部门经理,赚点外快而已。”
她听他这样说,却能够看得出他眉宇间的淡淡愁绪。
“你有三十出头么?”她突然问道,问了之后又觉得不妥,面对一个陌生男子,怎么能够问这样不尊重的话,她从小习得的礼仪教养哪里去了?
他却不在意,“看起来有那么年轻么?许是我穿了这件白衬衫的缘故吧,我四十多了。”
她忙不迭地点头,“真的很年轻帅气,那……你猜我多大?”她已经完全抛去了淑女所应该有的矜持,简直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他看见她眸中闪过的亮光,便也不好拂落她的兴致,“十八?”
她撇嘴,“什么十八,我……二十八了。”
作为一个女人,不是该把自己说的越小越好么,或者干脆的隐藏?可是,她张口就虚报了八岁,连她自己都不信。
那天晚宴后,她坐着车回家,想了一路。
原来,她只是想要与他之间的年龄差距缩小一点,好让他看她不是那样的幼稚可笑。
她用她的关系,帮助唐谦所在的公司获得了独家赞助的席位,因为他晋升为大区经理。
深夜,她总是一梦到天明,梦里满满的都是他。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爱上他了。
***
一次在酒吧中,她见到了醉酒的他,他好像已经记不得她了,把她当做夜间陪酒的女郎,拉坐在沙发上,诉说着他不满的婚姻生活,说他不听话的女儿,说签署离婚协议时候内心的悲怆。
她突地手脚冰凉,原来,他已然结了婚。
她从来不想成为第三者,成为人人唾弃的小三。
于是她冷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他的手无意识地撞倒了桌上一瓶葡萄酒,碰擦一声,酒红色的葡萄酒流在木质地板上。
她惊叫,因为他的手指划破了一道,渗出殷殷鲜血。
他却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俯身就吻上她的唇。
她的鼻腔口腔都是烟草的清香以及淡淡的酒味,只不过也不及他铺面而来的独特气味吸引人,她已经完全沉醉其中。
唾弃就唾弃吧。
她伸出手环绕了他的颈,如果这就是地狱,她愿下。
第二日醒来,他已经认出了她,他一边拼命地道歉,一边幼稚的想要用干净的白衬衫擦去她腿间的处子血。
她摇头,温和地看着他,“不用你负责。”
他陡然停了手,“恐怕我也负担不起……”
她当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这是他嫌弃她的意思,只不过后来,当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他们的时候,他们手挽手踩在刀尖上时,才发现,原来他所说的负担不起是这样一个意思。
虽然那个时候她甩开他的手,赌气似的逃走了,在之后的日子里,却调查了他的家庭,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
他确实已经和妻子签署了离婚协议,只不过离婚手续的办理,要在半年后,他的女儿唐苏瑾考上大学之后。
她那个时候傻得可爱,她以为,只要他离了婚,就能够在一起了。
于是她去找他,告诉他她愿意让他负责。
“你必须负责!”她看他久久不答话,便脱口而出,“我怀孕了……”
他立即拦下一辆计程车,带她去了医院。
站在医院走廊上,看他忙去挂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