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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看见角落的回旋楼梯,这样豪华的复式公寓怎么可能是公司宿舍?
拖着小行李箱往回走,林晚晚掏出手机正打算问郑经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却见一人从二楼慢慢走下,一身的白色家居服以及身上的气质与这里极为融洽。
“……顾先生?”一看到顾凯,林晚晚立刻想通了先后的事。
从她突然被调上总公司担任秘书助理,再到这间所谓的公司宿舍,此时此刻,自己怎会还想不明白?
这男人一意孤行,从来不顾念别人的感受,林晚晚心里郁闷,掉头要走,被顾凯一手拉住。
“协议书已经出来了,晚晚不看一看才决定走还是不走?”
林晚晚接过他递过来的协议书,不情不愿地在沙发上坐下。
不愧是顾家御用的律师,各方面写得非常细致。不管是保密协议,还是涉及他们的个人生活和工作,甚至是……
“孩子的抚养权?”林晚晚瞪大眼,不可置信:“我们三年的协议婚姻,怎么会涉及到孩子的问题?”
顾凯笑了:“晚晚,这是以防万一而已。毕竟以后如果涉及到这样的事情,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就不好了。”
她基本上觉得这人是想太多了,不过律师的严谨是出了名的,写上这一条也是合情合理。
皱着眉头继续翻了翻,里面还提及三年后两人如果协议离婚,自己将会得到的不动产和补偿费用。
合上协议书,所有的条款清清楚楚,但是林晚晚却有种一直被顾凯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心底涌起一股烦躁,她环顾四周,不高兴道:“顾先生借用公司宿舍的名义,这是打算金屋藏娇?”
顾凯挑挑眉,如果林晚晚的表情不是那么严肃,或者他会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
“这确实是一位富商为了金屋藏娇用的,可惜他最近的资金周转出了问题,这才忍痛割爱。”
“顾先生,我不觉得我们有同居的必要。”林晚晚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顾凯看向她,摇了摇头:“在晚晚看来,这只是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可是在我的父母眼中,我们是夫妻,难道一结婚就打算分居?”
林晚晚一窒,低头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
“这事太突然了,我需要考虑一下。”
“可以,”顾凯爽快地答应了,“明早我要到外地出差一周,这么长的时间,晚晚应该能想清楚了。”
她正要点头,忽然想到这人明早才走,自己又已经退了之前租的房子,今晚他们岂不是要同居一室?
惊喜
林晚晚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沉默了。
顾凯在商界打滚不少的时日,一眼就看穿她的顾虑,轻轻笑了:“卧室在二楼,晚晚可以挑一间喜欢的住下。”
她点点头,见顾凯绅士地拿起自己的行李箱,犹豫片刻,终究没有从他手中抢回,乖顺地跟在顾凯的后头上了二楼。
顾凯的房间在二楼的尽头,隔壁是书房,便于他工作。
林晚晚也就选了离他颇远的房间,顾凯看出她的用意,目光微闪,并未开口点破。
把行李箱拿入房中,林晚晚道了谢,低声道:“明早顾先生要出差,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顾凯一笑,有些无奈:“晚晚,难道你想我们两人空着肚子睡觉?”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晚餐,平日因为家教的缘故都是匆忙敷衍了事,只要胃不疼,林晚晚从来都不太在意。
厨房的冰箱里已经有用保鲜膜包好的菜,想来是顾凯为了方便,让人煮好送来冷藏,在食用前用微波炉热一热便可。
他工作虽忙,对自己还是颇为照顾的。
林晚晚扫了一眼桌上的荤素,暗暗想到。
顾凯喝了口汤,抬头说:“妈担心我一个人住在外面,也就经常吩咐厨房将饭菜和汤送过来。”
他顿了顿,望向林晚晚吃得颇为惬意的脸,眼底多了一丝狡黠:“我们结婚后,估计妈就不会再让厨房做了。”
“咳咳……”
林晚晚一口菜没来得及咽下去,被他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缓过来:“顾女士的意思,是以后让我照顾你?”
顾凯毫不迟疑地点头:“说到底,你是顾家的媳妇,是我的妻子。我妈的思想比较传统,她一直觉得照顾好丈夫是份内之事。当然,妈也不会阻止或干涉晚晚的事业。”
提起所谓的“事业”,林晚晚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顾先生突然将我从分公司提上来,可否在之前先问问我的意思?“
顾凯垂下眼,轻声问:“晚晚以为,这是我私下授意的?”
原本心里笃定是他所为,这会儿看见顾凯的神情,以及他淡淡的语气,林晚晚忽然不肯定了:“……除了顾副总,还有谁会注意到我一个分公司小小的助理?”
“晚晚错了,”顾凯眼皮一抬,似笑非笑:“你怎么会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助理?很快,晚晚就将会是顾家独子的媳妇。”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林晚晚怔了怔:“顾先生是说,这是你爸妈的意思?”
林晚晚心里憋着一股气,有些愤怒,更多的一种难言的无力感。
或许她的身份这样低微,在分公司处于人下的小助理实在说不过去,让顾家二老觉得丢脸,又不愿忤逆顾凯的意思,于是趁机把自己调到总公司当经理秘书?
顾凯叹了口气,林晚晚虽然面无表情,却仍是能看出她的不悦。
“你误会了,妈也是好意。”
他放下碗筷,低低解释道:“我们两人秘密结婚,不能对外界公布,又不在同一处工作,碰面的时候太少了……”
林晚晚明白,宋艳雅不赞同他们这样偷偷摸摸地结婚,终归是疼爱这个儿子,也就没有再反对。却更不想顾凯受委屈,这才会不着痕迹地把她调到总公司。
既可以让两人能够自然地见面,更不会引来旁人的怀疑——毕竟鸣威副总与郑经理的办公室在公司安静角落,鲜少人经过。
再就是,郑源据说是顾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自是会帮忙圆谎,守口如瓶,隐瞒两人结婚的事。
不管怎样,这确实是对顾凯,甚至是林晚晚来说,最好的安排。
天下父母心,林晚晚能够理解宋艳雅的作法。
她不由想起躺在病床上四年的严茂兰,她的母亲,也时常这样关心自己,迁就着自己。
也正是如此,当初的林晚晚,才能比同龄人更毫无顾忌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只可惜,这样的她,自十八岁那一年开始,再没有继续受到上天的眷顾……
饭后林晚晚主动收拾,将厨房整理好,自然而然地泡了两杯温牛奶,把其中一杯递给顾凯。
他的面色有点古怪,还是伸手接过。
“牛奶对促眠很有功效……”她一向有这样的习惯,想着自己一个人喝未免有点不把顾凯这个主人放在眼里,这才勉为其难地又泡了一杯。
这里的厨房一应俱全,井井有条,想必定期会有人过来整理。
顾凯年少的时候为了长个子,确实猛地喝了将近一年的牛奶。到后来,闻着奶味,已经有些反胃。
自此之后,便再也不碰了。
没想到十多年后,居然会有人给他泡上一杯,顾凯有点哭笑不得。
“时间还早,我带你四处看看这房子。”
林晚晚起初看见这宽敞奢华的客厅,以及能看见海边的宽大露台,已经相当吃惊。
没想到这里还有茶室,会客室,以及视听室。
茶室是参照日式的结构,米白色的榻榻米,低矮的木茶几,圆形的软席。一套暗黑色的茶具摆在木柜里,小小的却极为精致。
落地玻璃上挂着竹帘,颇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
林晚晚笑了笑:“就算金屋藏娇,那位富商也是尽了心思。”
顾凯赞同地颔首:“听说他的那位喜欢喝茶,这才有了这间茶室。到后来,这里却还未享用过,就得急急出手了。”
“最终落在顾先生的手里,总是一件好事。”林晚晚赤足跪坐在软席上,单手撑着下巴,望向角落一盏泛着橙黄色柔和灯光的桌灯,唇边有了一丝浅笑。
“晚晚为什么这样说?”双臂环胸,顾凯看向她,目光中掠过几分兴致。
“最起码,那富商的一片心思被保留下来了。顾先生那么忙,估计除了床上被单和枕头,这间屋子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对么?”抬头睨了他一眼,林晚晚抿唇笑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顾凯一愣,嘴角微弯:“晚晚确实了解我,也并非忙得无暇顾及,就是觉得没必要大肆动土。”
“房子而已,不就是拿来住的?安静舒适,便足够了。”
“顾先生的要求确实不高,说得却是在理。”林晚晚环顾一周,或许这间屋子包含了建造者无尽的心意。只是在顾凯的眼中,也只是一个用作休息的地方而已。
并非是家,或是她想象中安心的港湾……
视听室是全套的家庭影院,立体环绕音响,中央墙上的等离子电视。还有两个一人高的玻璃柜子,里面全是国内外的电视电影DVD。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随意摆放的方枕散落四周,带出一种温馨又轻松的气氛。
“这里有不少经典的好片子,什么时候一起看?”顾凯扫了眼柜里那些硬碟的名称,转头一问。
却骤然想起郑源曾跟他说过,约女孩看电影,必选恐怖片,而非文艺片,不由微微笑了。
也亏得郑源这小子敢说,当年约女友看片子,吓得面色苍白的是他,惊得扑到别人身上的也是他。
这脸丢大了,郑源却回味无穷,还每每回忆,唇边始终挂着甜蜜的笑意……
顾凯指尖在玻璃柜上一顿,迟疑地问了一句:“晚晚喜欢看恐怖片吗?”
林晚晚奇怪地睇了他一眼,摇头说:“国内的恐怖片不怎么出彩,国外的做得惟妙惟肖,不恐怖,就是看多了有点恶心。”
顾凯愣了愣,若无其事地走出了视听室。
林晚晚随他走到最后的房间前,问:“这里是做什么的?”
他笑着卖了个关子:“晚晚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晚晚狐疑地推开门,不过睇了一眼,便立刻怔忪在地。
宽敞空旷的房间,比之前的都要大,而且对墙壁作了隔音处理。
而在房里的正中央,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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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来,林晚晚再也没有接触关于钢琴的一切。
起初或许是怕触景伤情,再联想到那场毁了所有的意外,她一再自欺欺人地绕开了,忽略了,甚至将家里那一架具有意义的钢琴卖给了别人。
只是后来,林晚晚逐渐释怀,看着自己这双手,心底有的却是庆幸。
虽然不能在这个喜欢的领域中继续发展,她还是留住了这双手,能够照顾严茂兰,能够工作,能够像平常人那般做很多事……
唯独的一样,即便舍弃了,其实也没有什么。
这一刻,睇着房中的那架在记忆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琴身,林晚晚怔怔地上前,抬手轻轻地抚上。
微微的凉意在掌心蔓延,每一分的碰触,都让她心底有一股熟悉的喜悦渐渐涌起。
指尖擦过那金色的竖琴,以及“Steinway&Sons”的标记。林晚晚仿佛能感受到当年身处舞台上的灯光投在自己身上的炙热,还有便是台下无数的观众,屏息以待,准备聆听台上之人出色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