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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抓。等阿彼回来,觉着不定亏多少呢,把那俩少爷一通训,训完算算帐,好像还成,也没亏,敢情傻卖菜的遇到傻买菜的了,四个傻缺站那儿,笑了整半天……”这故事慧没办法讲完,永恩笑的快直不起腰,连带慧跟着笑。仲宁看到妈妈笑,也跟着笑。
永恩总算有功夫来讨好师妹,包里掏出只软乎乎的娃娃,走到光和仲宁边儿上,“嗨,小公主,我是你师姐。”
仲宁跟永恩毕竟第一回见,局促,腻在阿光身边。阿光散散漫漫坐长绒地毯里,衣服上还沾点刚给仲宁洗手弄到的水渍和面粉,放松,愉悦,刮苹果泥喂小朋友吃。柔声提示,“宁宁,叫姐姐。”
仲宁叫,“姐姐。”
永恩不满,瞪光,“她干吗那么听你的话啊。”
“她和我比较熟嘛。”光的目光一对住永恩,她立马避开,哄仲宁,“给姐姐抱一下好不好?”
小宁宁还是先看看阿光,等光给他确定的示意,才凑永恩跟前给她抱一下。永恩红润润的唇,两片花瓣儿似的,贴仲宁脑门,亲了亲。
不过寻常尔尔,却害得光少心惊肉跳,垂眸盯着手里的苹果,手心一层薄汗。
宁宁给永恩亲完抱完,又腻回阿光那里去。光喂她一汤匙果泥,她小嘴抿着,冲永恩乐。
永恩摸摸她精致面孔,打心眼里喜欢,感叹,“慧,她真的好漂亮可爱哦,让人心都化了。”
光瞄一眼永恩刚换上身的牛仔裙水粉线衫,衬的她肤如凝脂,娇嫩无匹,无奈又酸楚,姑娘用词精准,真的心都要化了。
慧过来给女儿换被面粉和水弄的有点点脏的罩衫,别有深意,“你喜欢也可以生一个。”
永恩揶揄回去,“哇,说的可真容易,等我家隔壁也有好邻居驻扎的时候再说吧。”才又想起来,“对了,阿彼现在在哪儿呢?”她只管问慧,未曾与光有眼神上的交流。初见那一瞬的狂喜散去,现在横在他们之间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太远,太近,太冷,太热,没办法触摸。
慧应,“问阿光啊,总是他最有办法。”
永恩没奈何只好瞅着光,“阿彼在你家?”
光注意力好像在果泥和宁宁那里,却字字清楚,“她在骏鹏集团公司投资部的老七治下。还我家?你答应阿文也不肯啊。”
永恩抢白,“歪曲我,我是那意思吗?”嘴上凶一下而已,会照顾孩子的阿光,让她的心软的没着没落。
光才好好说,“只要劝阿彼,别逞能,万一怀孕了怎么办?孩子也跟你俩体验生活?他就答应了。”
永恩又看向慧,“哇,厉害,又准又狠。”
慧可不想当挡箭牌兼电灯泡了,“你俩帮我看着宁宁,我去帮阿泰,再过会儿我们开饭。”
永恩慌不迭站起来,“我帮你和师父。”虽说穿着家居拖鞋,可她门口摔那一跤,脚有点点崴到,再说因为照顾受伤的膝盖,单膝蹲了会儿之故,暂时使不上力,身子一歪,光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臂撑住,不过永恩还是往前冲了冲,以至于她和他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她的脸和他的脸,近在咫尺,再也避不开了,她的目光不得不胶着上他的,一秒,两秒,三秒,或者更多,永恩才发觉,以前,光从没给过她如此温润的眼神,她在他的注视下,软弱无力,头晕脑胀。
亏得仲宁,拍拍阿光胸口,“还要。”小朋友说的是苹果泥。光困难地,“好。”扶着永恩,“慢点。”他说,“再压着宁宁。”
永恩仓皇无助,慌的快不知该怎么站起来才好,狼狈,“对不起。”他手掌的触感,她一直记得,柔软,修长,有力,微凉,勉强起立,貌似镇定,“我去厨房。”
似乎都对自己百般告诫过,阿光和永恩在此刻各自想,记得忘记她(他),一遍一遍,可竟从未能相忘,一不小心,数载离散的惦记牵挂,度日如年,还让对方在心里长成棵大树,根深蒂固,郁郁葱葱,叶茂参天。
专心喂宁宁吃苹果,光小小声问那孩子,“姐姐亲你,你喜欢吗?”
宁宁说,“姐姐香的。”
光有点魔怔似的,痴言痴语,“光舅舅也想亲一下。”
宁宁很认真地点点头。
泰哥在厨房喊,“阿光,来帮帮我。”光抱着仲宁进去厨房,原来是要光少弄焗意面给宁宁吃。
永恩和慧一起摆盘,难以置信,“阿光会下厨?”
泰哥从光手里接过女儿,给她擦嘴擦手,开始类似年终减价不买就来不及似的大促销,“这几年不得了,脱胎换骨,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作息规律,工作努力……”推销的嘴顺,秃噜了,“连和未婚妻约会都维持在一星期两次……”
师祖,这茬不能提啊,光眼珠子斜泰哥那儿,很明显,您干吗哪壶不开提领哪壶?
还好永恩没纠结于此,她还是难以置信,“不是啊,光,你以前还说你下厨会烧掉厨房,弄的东西也不能吃。”
光无奈,“你也说那是以前了。”
慧接口,“所以你看我们只把烤箱的部分留给他。材料弄好塞烤箱里他没压力,你让他炒菜他就悲剧了。”拍拍手,“好,我们开饭。”
话说泰哥厨艺永恩也很久没试过,不免大块朵颐,一餐饭算是宾主尽欢,为何算是?因为两位客人之间多少有点小别扭。奈何时机也不是很好,阿光毕竟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即便泰哥和慧有心,也不能太过分,表面上大家都开心就罢了。
席间永恩少用了一点点红酒,光要开车之故,滴酒未沾,而且,都是他在照顾宁宁,让泰哥和慧能有时间陪永恩说话。
少少酒精让永恩精神上放松一些,问师父,“为何只请光一个人来,不是大家都来聚聚?”
光才接口,“不确定你是不是有和大家聚聚的准备。”
永恩,“那你不也来了,我也没和你聚的准备啊。”
果然是指望不上,光浅浅挑眉,“谁让我撞见你了呢?就先让泰哥找你啰。你觉得我们大家可以聚聚,就聚聚,你若有什么难处,我们什么都不问。不过,”他很认真也很严肃,“不过,你最好不要再搞什么失踪的戏码。”
这~~永恩理亏,不免心虚气短,一时回不上话,顿了顿,只道,“好。”
光很想追一句,别光答应不执行,说话不算话。可泰哥给他个眼色,没好逼太紧。饭毕,闲话一会儿,主要是逗宁宁玩,把小朋友逗的太兴奋了,唱歌跳舞扭PP,大人们笑的腮帮子发酸。永恩看时间差不多,告辞,毕竟李平妈妈一个人在家她很不放心。
师父和师母都没打算照顾徒儿,理由充分,“我得陪闺女,让她冷静一下,今天玩的这么兴奋,晚上睡觉该睡不实了。光,帮我们送永恩。”
光就点点头,晚上滴酒没沾就等这会儿工夫好能与她单独相处。
慧把永恩摔跤跌破的衣服装在袋子里给她,永恩说,回头把身上慧的衣服再给她送回来,慧嗔怪,“我现在比以前胖十斤,那衣服你穿着比我好看,不嫌旧就留着吧。”
永恩一路答应,一路笑呵呵,等师父师母身影不见,喘口气,接下来的时间就难熬了。随即,手里袋子被阿光拎过去,永恩心里一跳,脚底下那双倒霉摧的高跟鞋让她被崴到的脚脖子吃不住劲儿,又趔趄一记。光及时抓住他手,永恩喉咙发干,不~~不过,他是把她手放在他臂肘,说,“扶着稳当点儿,再摔一跤我看我们都得陪你在医院聚会了。”
永恩强笑,“不会啦。”
光一手拎着永恩的袋子,一手撑着永恩,只管看前方,放慢速度,悠然散步之态,状若征求意见,“我车停的比较远,慢慢走过去?”
永恩也只管看前方,“好。”
有个话题是可以好好聊一下的,光问永恩:“你们的案子做的怎么样了?”
永恩脑子里一团乱,神思早不知跑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发呆。光偏头看她,打断她的神游:“喂,你专心点可好?”
“啊?什么?”
“我问你们的案子做得怎样?”
那个让永恩目前无所适从至极的案子,头痛,还不能说不行,老板指着这一局翻身呢,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呃,有个想法,我们想说是不是能把保险合同做成一纸婚书。”
“哈?”光眉梢扬着,“这个想法?你认为会被接受吗?”
永恩有点口吃,“你不接受?”
“不是我。”光摇头,“是老寇,我直觉他会枪毙掉这个企划,他离婚过三次。”
永恩目瞪口呆,站定,卡半晌:“那我明天和老板再想想。”
谁知光却发笑,面孔上有种奇异的光芒,“可是我喜欢这个想法。”他控制住自己想把永恩那头被风吹乱的发丝理顺的念头,掏钥匙开车门,扶永恩过去,手挡在车顶。
永恩瞅着那辆蓝眼熟的蓝色奥迪,暗里重重叹口气,坐进去。不知老天让他们重逢的意义是什么?与他把酒言欢重叙友情?参加他婚礼祝他抱得美人归?还是为一个广告案?
“住哪儿?”光问地址,永恩说一遍,忍不住问:“你是因为看到我,才让你们的宣传主管给我们一个机会的吗?”
光:“当然不是,我是听到你对老寇说的那番话才愿意给你们的。”
早上的情形倒带过一遍,永恩惊呆:“你看到我丢冰淇淋?”
“嗯。”光浅笑,眸子清水一泓,语句温如春风,“所以你要努力点,你这样耍赖我还是让宣传主管给你机会,说起来有点让他受委屈哦,你不能让我失望。”
永恩还没从惊慌中缓过来,笨笨的样子,“其实现在想想我那些话都是乱说的,又天真又无知,怎么看都是丑人多作怪啊。”她真的好担心自己搞不定阿光的事情,给他添乱。
“乱说的?”光没开动车子,有点沮丧,神情无辜,“你是乱说的?我很认真啊。”
“认真?”永恩纠结又无助,“为哪一段?”
光吐字清楚圆润,“你说,一个人为自己或家人买份保险的那份心意,如同买了爱和希望回家,爱自己,希望在生病的时候,可以有保险为自己分担些压力和痛苦,爱家人,希望自己有了意外,仍然可以借保险公司的产品延续对家人的照顾。”光少很是动容,“你是唯一一个说中我内心想法的广告设计师。”他手撑在方向盘上,半侧头,注视着永恩,车顶灯淡淡的晕黄,让他五官如刻,目光幽深,干净又魅惑。
他怎么可以把她的天真单蠢诉说的如此动听?永恩傻住,微张着嘴,看着阿光,他又为何胆大包天,用唯一那样的字眼刺激在他面前已经伪装的如此辛苦的她?最终,硬生生把目光调转到前方,言不及义,“谢谢。呃,干吗不开车?”
光提醒,“安全带。”她如果再用刚才那种茫然又蠢笨,红唇微张的样子,在这密闭幽暗的空间里多对他注视一秒,他的理智就碎了,不由得紧了紧喉咙,看前方,夜灯灿烂人疏落,光少的喉结几不可见地滑动一下。
永恩抽安全带,这辆鬼奥迪的安全带一如三年前那样吊诡,就爱跟她作对,抽不动,于是,还是三年前那样,光按住她肩,人凑过来,很近的距离,再近点他高挺的鼻梁都要触到她脸颊了,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热,还有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清新干净,浅浅的,很好闻。永恩心里莫名其妙一软,身上却陡然僵硬,可什么都没发生,他很快坐好,发动车子,“你们公司现在只有你和你老板两个人?”永恩有点困难地,“是。”她声音被情绪压迫的有点哑,清清喉咙,再次,“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