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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气得双颊通红的模样,他不禁发笑。她纵然在生气时也是美的——像极了美丽的母狮子。
他转身离开,走向舱房。
轻轻拉开门,里面却听不见任何声音。睡了?他挑眉。
很难想像她会这么容易就屈服。
只见她俯著身子躺在床上,全然毫无动静。
“薛如凤?”他走近她,不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似乎,她是熟睡了。他松开她腕上的绳索,竟发现她的挣扎将腕际磨破了皮,渗出斑斑血迹。
这女人,好倔强的脾气。明知道挣不脱这绳索,她却仍宁可伤了自己。
微微皱起眉,他轻揉她可能已经发麻的双手,引得她发出一声呻吟。接著,他解开了她的蒙眼布。
然而,她却只是不安地皱起了眉心,并没有醒过来。
“如凤?”他低唤。
“走……开……”睡梦中,她挥舞著手想要赶走他。“水……喝水……我要水……”
“水?”他转身,倒了杯水,单手扶起她。“来,水来了。”
他将杯口凑近她,水却从她的嘴角流出。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怎么回事?他这才发现,她身上的热度烫得惊人。
发烧?
怎么突然病了?
该不会是海上的温度太冷,让她病了?
“薛如凤,你给我醒来。”他命令。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勉强睁开眼,却看见是他。“你——走开!”她用尽力气推开他。
这不要脸的男人,对她下了什么药?为什么她会觉得全身无力,身上又热又难过?
谁?谁快来救她啊!
“如凤,你病了,快把这水喝下。”他扶起她,试图以水湿润她干涩的唇。
“不……要……”她别过头,半杯水就洒在她身上。“我不会……喝下你的毒水的……”
她已经动弹不得,不能再让他喂下毒药。
“毒药?!”她竟以为他会对她下毒?!
“该死的!”他放下她,拉开舱门。“来人!快把船医给我叫进来!”
在昏迷中她都对他如此抗拒,难道在她眼中,他真不如那易风行?!
***
“什么?!子颀绑走了薛姑娘?!”听闻消息,易风行简直不敢置信。
薛如凤不久前才由他这里离开,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又被子颀绑走?而且,子颀为什么要这么做?
“易公子,这是真的,就在刚才,那个左子颀跟小姐大吵一架,然后——然后他就当著众人的面,把小姐架在肩上,硬是把小姐绑走了!”小眉急得泪眼汪汪,不知如何是好。
“当众把薛姑娘绑走了?”易风行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怎么可能?”
“易公子,你就别再怀疑了,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是小姐大叫著要我来向你求救的!你还不快跟我来,要是迟了,只怕小姐就要性命不保了!”小眉再也等不下去,拉起易风行就往外跑。
左子颀绑架薛姑娘?!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可以确信的是,他绝不可能伤害薛如凤的。这样的认知让他放心不少。
“小眉姑娘,你别急,子颀不会伤害薛姑娘的。”他安抚她。“更何况,以子颀的功夫,现在他们必定已经不在市集里了,你找我过去也没用。”
“没用?”小眉整个人一震,恍如晴天霹雳。“那小姐不是死定了!报官!对!我要报官!让官府里的人把他捉起来,管他是什么探花探草的,光天化日下强掳小姐,一定要治他个死罪!”
“先别急,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千万别轻举妄动。”易风行摇头。“据我所知,子颀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易公子,难得我家小姐这么相信你,才会要我来向你求救,没想到你还是站在左子颀那边,人家说官官相护果然是真的,看来我报官也没用,算了,求你也没用,我自己去找人想办法。”
“等等!”什么官官相护,这小姑娘说话真是没头没尾。
“做什么?”小眉没好气地回头。
“小眉姑娘,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保证薛姑娘绝对毫发无伤地回来。”这事说来也与他有关。
要下是他当初多事把那传闻告诉了子颀,今日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他是应该要负起责任的。
“真的?”小眉狐疑。“你能保证我家小姐没事?”
“我保证。”他点头。
他大概猜得到子颀把她带到哪儿去了,只是现在要追上,大概得花上一些时间。
但,他想不透,这是为什么?
“那——要等多久?你什么时候可以把小姐救回来?”小眉仍然无法放心。
“给我三十天的时间吧。”
“三十天?!”小眉尖叫。“要是那个绑匪真想害我们家小姐,哪还用等上三十天?等你找到人,那我们家小姐不是早就死定了?”
“小眉姑娘!你镇定点!”易风行皱起了眉心。“我可以向你保证,薛姑娘绝不会有性命之忧的。给我三十天的时间,我一定把她带回来!”
“这……”小眉被他的疾言厉色骇住了。“好吧,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易公子,小姐是那么相信你,才会要我来找你帮忙,你可不能辜负小姐和我的信任啊!一切……就拜托你了。”
现下,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希望老天爷保佑,保佑小姐平安无事才好。
“你放心吧,我这就要人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救人如救火啊!”
“我猜,子颀是出海去了,我这就要人准备快船,出海追上。”
“出海!”小眉一听,整个人险些昏倒。
小姐不但被掳走,还被掳到海上去?!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你先回薛家去吧,三十天后,我自会将人带回来。”
小眉犹疑。“我……我跟你一块儿去!”
她等不了三十天,既然要出海,她就跟著一块儿去,至少可以早一天见到小姐也好。
易风行怔了怔。“这……好吧,如果你想跟就一块儿去吧。不过海上的日子不比陆上,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小眉一昂首、一挺胸。“为了小姐,我什么都不怕!”
第六章
“醒了没?”他沉声问。声音里有些不耐,却硬是压了下来。
见她没回应,他轻叹了口气,闭上双眼,继续等待。
不知多久以前,他就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床前,双脚还不规矩地交错在她的床边,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等著。
她翻了个身,将被子拉到头上蒙住自己,只留下一个缝好偷偷观察他。
只见他双手环胸,正对著她的床铺。
看见他微眯著双眼,让她的胆子跟著大了起来。
她打开了个足以看见他全身的被缝,却为眼前的情景而脸红心跳。
他的腿好长!
进入她眼帘的,是一双奇怪的黑色长靴。质料像是皮革制的,跟她平日所见的不太相同,靴底还有一格格的纹路和像钉状的东西,不知用来做什么?顺著长靴望上去,一袭黑色长裤紧绷在他劲瘦的腿上,包裹著贲起的腿肌和——臀肌?
突然,她的双颊转为嫣红。
她从没见过衣服穿得这样紧的男人。他身上的曲线几乎完全暴露在她眼前,她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她所见过最俊美的男人。
他的上半身同样穿著黑色紧身短褂,外加了件短袄,虽然如此,他结实的臂膀和胸肌仍然清晰可见。而他的一头黑发,竟然半散落在肩上,用皮绳绑成一缙披在、身后。
纵使他紧闭著双眼,她的注意力却仍被他吸引。
那是一种绝对的霸气,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王者之风。
而这样的气宇,她只曾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当今圣上。
不同的是,除了霸气之外,他更多出了一派自在和潇洒。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迷惑了。
除了他采花的身分和自小眉那儿听到的传闻,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甚至,她不明白,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母需在乎那些流言,他却为何要跟她过不去?
见他没有反应,她稍稍起身,仔细观察四周的情景。
这小屋,跟一般的房子没有两样,只是,比平常的房子要小得多,光线也昏暗得多。只奇怪的是,如果他真吃得起上林宴,又为何会住这样小的屋子?还是,这是他专门用来窝藏女人的地方?
天!
霎时,一些不该有的联想闪过她脑海。让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他该不会……想让她成为他的禁脔?
她突然捉住自己的衣襟,猛地低下头。
呼——好险。
发现自己的衣衫完好如初地穿在身上,她整个儿人松了口气。
他没有对她怎么样?所以,让她觉得浑身无力的,并不是他下的毒水?她皱起了眉心思忖。
隐约间,好像记得他说她病了?还好像……他亲自喂她喝药?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她病昏了。他不是要报仇吗?又怎么可能救她?但——他没有趁她昏迷的时候对她……那是不是表示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糟!突然她想起,她不知昏迷了多久?小眉不晓得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易公子?眼下,这房里只有他和她。
她瞄向房门,门上并没有落锁。
也就是说,这正是她可以逃出去的大好时机引但……万一她正要逃走时他恰好醒来,那该怎么办?
她上下打量,突然心生一计。
掀开被褥,理好衣裳,甚至,她将裙摆扎在腰间,再也顾不得形象。她深吸口气,轻轻靠近他。
旋即,她将头上的丝带缠住他的脚踝,然后捉住他的双脚,使劲往后一推,随后跳下床、拔开门栓,头也不回地没命似地往外奔逃。
左子颀顺势地往后翻倒之后,俐落地弹跳而起。
望著洞开的房门,他眯起双眼,缓慢地勾起一抹深思的笑容。
“啊——啊——啊——”
不绝于耳的尖叫声在甲板上回荡,船上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捂起了双耳。
只见薛如凤攀在船尾,发狂地尖叫著。
他几乎不费任何工夫就寻到了她的身影。
“还喜欢看海吗?”他在她身后,勾出一抹笑意。
当她躲在被褥里拉开小缝偷瞄他时,他就已经知道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了。
她猛地回头,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已被万箭穿心不知多少回。“你这该死的卑鄙小人!”她咬牙切齿。“早知道刚才就该一脚摔死你!”
他为什么不撞到头昏死过去,或是扭断颈子?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敢这样对她!
如果只是一般的绑架,她还可以想出逃跑的办法,但他——他竟然将她掳到了大海之上!让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他环抱著双臂。“你应该说,一脚‘踹’死,或是一剑‘刺’死,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一脚摔死的。”
“左子颁!你——欺人太甚!”她紧握双拳。“告诉你,无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你别以为把我困在海上就能让我屈服!”
好美!海风将她的头发吹乱,整个儿披散在她的肩头、脸上。她原就轻薄的罗衣,也因著海风的吹拂,缕缕紧贴在她身上,露出诱人的曲线。
他感到心中一股骚动,驱使著他向她走近。
“别过来!你最好别再过来!”她惊慌地后退,却退无可退。
就算她距他仍有十尺,她却仍感受到他身上逼人的热度和几乎要将她看穿的炽热眸光。她不由自主地环抱住自己。
“如果说……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呢?”他缓步逼近,犹如一只狩猎白兔的黑豹,优雅而充满危险。
我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