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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不经意听到的几句闲话,不知怎么上了心。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她捧着一盒巧克力,图书馆里的红木书架是她身后的背景,她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从那晚开始,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觉并不仅仅是反感,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些太过在意她了。他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这种复杂的感觉,见到她时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见不到她时又会频繁想起她。
在发现自己的改变之后,白信宇并不排斥这种感觉。他在想,或许自己是该有个女朋友了?她的性格看起来还算独立,是个不错的人选。
白信宇沉浸在回忆里久久不觉,直到安宁第三次唤他,“白医生,你说你喜欢我是在四年前,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一转眼四年过去了,她都来医院实习了。记忆里的画面还很清晰,仿佛还可以闻到图书馆里书本散发出的古老味道。
面对安宁的问题,他犹豫了一瞬。避重就轻,只交代了图书馆偶遇的事,略过了思横的死因,还有她母亲几次三番来找他的事。
安宁听后很惊讶,她困惑地看着他:“可是我曾经对你表示……好感。你的反应很激烈来着。”她低下头,小声道:“你还打翻了我的巧克力。”
“这么记仇。”白信宇低笑,然后笑意渐淡,坦然道:“思横是那天去世的,你把我夸的天上有地上无,说我伟大、了不起。可如果我真的那么了不起,他就不会死了。”
安宁的身子一僵,“抱歉。”
白信宇沉默了好久,他实在无法告诉她思横是间接因为她而死的,所以他才会失控。如果说了,这背后的秘密全都会被牵扯出来。
“白医生,所以我进中央医院实习是你策划的,我搬来和你同住是你策划的。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中央医院只收尖子生,这是你的实力,不是我安排的。”白信宇避开她探究的眼神,淡淡道:“你在学校被导师针对是我安排的,林开阳对你的为难是我安排的,季律师骗你签下租房合约是我安排的,同住期间得到你的身体是我安排的。让你习惯我,喜欢我,这些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安宁虽然喜欢他,但这不代表她喜欢被当做棋子一样任人摆布,话语里不觉带了几分反感,“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心里的位置不大,只容得下一个人。所以当我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倾注全部感情在里面,我不希望被辜负。”白信宇侧着脸看她,“我只是做了所有我能做的,我并没有勉强你。”
他说的对,如果她真的对他没感觉的话,那么他做什么都是枉然。归根究底,是她动心了。
白信宇的手从背后环上了她的腰,温热的唇在她耳边徘徊,声音里带着低沉的蛊惑,“安宁,我暗恋了你好几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一开始就打着追求的口号,你会喜欢上我吗?”
安宁仔细也是,复诊那次多少给她留下了些许阴影,她一直很怕会再受伤害。如果他一开始就说喜欢她,她一定会避之不及。
可是她仍然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换做谁被这样算计都会多少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她轻轻挪开了腰上的那双手,“你让我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计算失误,应该是明天才会写到真相。。不要在意,我经常计算失误。。。
(づ﹏ど)明天我看能不能来章肥的~妹纸们不爱评论,想多攒几条一起回都攒不起来。。
┭┮﹏┭┮单机版*好鸡寞,我都变懒了。。。
、所谓的情债肉偿
这是安宁和白信宇确认关系后的第一次冷战,也是第一次分房睡。
躺在床上安宁想了很多;气他在爱情上使这样的手段;也气自己不争气就这么掉进他设计的爱情陷阱里。
安宁侧躺着望着玻璃上被蒙上一层雾气,心乱如麻无法入睡。
直到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正想起身却被人按住,身上又多了一重被子。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雨夹雪,晚上气温会很低,你的被子太薄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低沉中带着磁性;在黑暗的环境中尤显突出。
她接受了他的好意;小声道:“谢谢……”
话音未落,他脱了鞋很自然的翻身上床,钻入被子把她卷进怀里。
安宁一愣,“不是说好暂时分开睡吗?”
“我后悔了。”他很坦然,“搂着你睡我才不会失眠。”
这算什么?安宁感到既好气又好笑。事已至此,她再怎么生气也没用了,打他一顿舍不得,离开他又做不到,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原谅的过错。
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滑动,两个人的身体越贴越近,就连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炙热。
安宁很清楚他想做什么,制止住了他下一步动作,“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觉得全身乏力,好累。想先睡了。”
白信宇的手一顿,身子猛地一僵,然后将手伸向她的额头,声音因为紧张带着浓烈的颤音,“安宁,你怎么发烧了?”
“可能是感冒了吧。”安宁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还是分开睡吧,传染你就不好了。”
白信宇爬起来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靠床头坐了起来,把安宁拖进怀里,他的神色变得很严肃,“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乏力的?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还有没有别的症状?为什么发烧没有告诉我?”
安宁揉了揉眼睛,看他紧张的面如纸色,她的睡意也减了几分,想了想,答道:“自从师父走了之后我就觉得很不舒服,没什么食欲,然后经常会觉得疲劳,发烧倒是第一次。”
“明天我陪你去做检查。”白信宇的眸中闪过极度的不安,他的手也变得很凉,“我先去给你找退烧药。”
安宁一怔,笑着道:“只是感冒发烧而已,干嘛那么紧张?”
话音刚落,她也觉得一股寒气爬上背脊,忽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她去做检查。
她看着他手中的水和药,再发出声音时已经有些困难低哑,“我的白血病复发了。”
杯中的水随着他的颤抖在轻晃,他把杯子放在一旁,小声道:“不许胡说,明天我亲自陪你去血液科检查。”
安宁侧过身子扎进他怀里,双手抓皱了他身上蓝白色条纹的毛衣,他口上在说不许胡说,可他要真没往那边想,心怎么会跳的这么快?他怎么会方寸大乱?
“白医生,我有点害怕。”
“别怕。”白信宇轻柔抚摸她的长发,“没检查出结果不许胡思乱想。即使真的复发也不怕,安宁,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一夜二人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白信宇就带着安宁来到血液科检查。
验了血常规和骨髓穿刺,骨穿要再等一天才知道结果,在白信宇坚持下,安宁来到心胸肺外科准备向导师陈医生请假。
当时张少严也在场,陈医生正在和他说话,“张医生,其实我们外科有资格和你竞争副主任位置的也就是白医生了,以你的条件肯定不会输,毕竟院长他老人家……”
话说到一半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安宁,他干咳了两声,问道:“什么事?”
安宁迟疑了一下,说:“我不太舒服,想请一天假。”
张少严略微皱了一下眉,然后目光停留在远处在等安宁的白信宇身上。想起早上出门前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一个劲的夸赞白信宇贬损自己的儿子。说白信宇无论从医德品性和医术上都无可挑剔,将来一定会成为中央医院外科的第一把交椅。
无可挑剔吗?张少严冲安宁淡淡一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跟我来一下。”
“嗯?”安宁跟在张少严身后来到档案室里,她四周看了看,疑惑道:“张医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少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安宁,想知道当年给你捐献骨髓的人是谁吗?我猜白医生没有告诉你,对不对?”
“你怎么会知道我当年移植骨髓的事……”安宁眸光微转,沉思了一会,惊讶道:“我记得你了,我去复诊那天曾经见过你!”
“是了,转来外科前我曾和白医生一起在血液科工作。”张少严笑了笑,“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一直都记得。”
安宁的视线紧锁在他手中的文件夹上,假如她的白血病真的复发了,若是知道捐献者的信息,这或许可以再救她一命,只不过……
她摇了摇头,“张医生,这不符合程序。”
“你尽管看就是了,有任何后果由我一人承担。”张少严把文件夹递到她面前。
这对于安宁来说真的是很大的诱惑,她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只看一眼不会有问题吧?罗医生曾经说过,张少严是院长的儿子,只要她保密,那么他也不会有事吧?
她伸手接过文件夹,可心里仍然觉得很不妥,又还给了他,“有人在等我,我得先走了。张医生,谢谢你的好意。”
张少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安宁不解地看着他。
“当年给你捐献骨髓的人你一点也不陌生。”张少严松开了她,从文件夹里抽出档案,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安宁震惊了好一会,快速翻阅着手中的档案,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白医生不止是照顾过她的医生,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是天大的恩惠,为什么要隐瞒呢?她的心跳的很快,难怪他昨晚告诉她有他在不用怕复发了。
安宁已经等不及想要在这一刻就马上见到他。
相比她欣喜若狂的心情,张少严显得很镇定,“你的配型和他匹配,可当年无论我们游说他都不肯捐献骨髓救你。”
安宁闻言一愣,对于张少严的说辞她显然不信,面上流露出质疑的神色,“他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他不是那种人。”
张少严抿唇一笑,目光越过她,看向她的身后,“你可以亲口问问他。要不是你母亲跪下求他,他会捐献骨髓给你吗?”
“我妈妈跪下求他?”安宁随着张少严的目光看向身后,白信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了,手里还拿着她的外套,他看上去很平静。
安宁走到他面前,用仅有两人可以听到的音量道:“我不信张医生的话,不信任何人。我只信你说的。”
“安宁,他说的是真的。”
安宁恍如遭受晴天霹雳,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资料室。
“她今天早上才做过血常规和骨髓穿刺,现在还在发着烧。她要是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外科副主任?我从不稀罕。”白信宇看着张少严,微扯唇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少严,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张少严浑身一震,身子像是石化了一样僵在原地。他不知道她是因为怀疑白血病复发才请的假……
“我从没想要和你争任何东西,你有很好的出身,有显赫的家世,有疼你父母。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她。”白信宇自嘲地一笑,“你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这样一刀刺下去,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张少严强作镇定,用加大声音来掩盖自己的心虚,“这些事你还打算瞒她一辈子吗?她早晚会知道的……”
“无论她是否旧病复发,我都打算今晚把真相告诉她的。”白信宇一直望着安宁消失的方向,低叹道:“可惜,她不会再想听了。”
安宁一路从档案室里跑出来,在楼下拦出租车时失魂落魄的撞上一个人,她猛地抬头,何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她说:“安宁,我一直觉得你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