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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之前世今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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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的文艺,不过,文艺是要为革命服务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熊熊的烈火,也

燃亮了我们舞蹈界的心,从今天起,反动的歌舞,都得打倒。在毛主席的坚决支持下,

在江青同志的认真倡导下,我们开始排练革命样板舞剧……”

钢琴在一旁伴奏,叮叮略略地流泻出激情的乐韵。小女孩们,似懂非懂,不知就里。

抬眼一着窗外,忽喷起冲天烈焰。

红卫兵又来了。

这已经是第二十七天。

“我们要‘破四旧,立四新’!”

‘机是敌人拥护的我们都要反对!”

“革命烈火熊熊燃烧!”

“打倒牛鬼蛇神户

“文化大革命万岁!”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眼睛,也见惯此等场面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的斗争会

如此惨烈?为什么这群哥哥姐姐一来,总是大肆破坏,见啥砸啥?

红卫兵们把舞蹈学院办公室中抄来的大批书籍、相片、曲谱、舞衣,甚至不知写上

什么的纸条、文件,但凡可烧的,都捧将出来,—一扔到空地上给烧了。

一片火海中,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男孩,用力扔进一套线装书,隐隐约约,见到三

个字。

《金瓶梅》。

单玉莲一见这三个字,不求甚解,心下一颤动,理不出半点头绪来。这三个字如一

只纤纤兰花手,把她一招,她对它怀有最后的依恋。迷茫地,谁在背后一推呢?她冲上

去、冲上去,欲一手抢救,手还没近着火海,那书瞬即化为灰烬。

红卫兵慷慨激昂地对着她的小脸喊: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啪”的一下巨响,单玉莲身边,躺了个半死人。

是电光石火的一门吧。他犹在三楼一壁大喊:“我不是反动派!不要迫害我!”马

上便跳下来了。他还没完全死掉呢。两条腿折断了,一左一右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屈曲,

断骨挥穿了裤子,白惨惨地伸将出来。头颅伤裂,血把眼睛糊住,原来头上还戴了六七

项奇怪的铁制的大帽子,一身是皮簸活活抽打的血痕,衣衫褴褛,无法蔽体。

他微弱地、有节奏地动弹着,乍看有如一场侵舞。最难跳的那种。

红卫兵补过来,用脚朝他前后左右乱踢,又用钢叉挑开外衣,刺破胸口,检验一下

是死是活。最后,把他自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拖走了。

单玉莲惊愕他们院长是这般的下场。好可怜啊。

老师木然把她们减到排练室:

“各位文艺界的接班人,各位红色小娘子军!我们一起来为革命奋斗吧!”

三天之后,院里来了一位新院长,接管此处一切革命事务。

章院长是个外行。

他中等身材,而无笑容,接近愁安。双眉很浓,眼神深沉。像一头牛,多过像一个

人。最喜欢挺起胸脯走路,做人做事,都表现得积极。外行领导着内行。

他原来是啥人?

就因为那一月的武斗。他是敢死队员,秉承“文攻式卫”的理论根据,立了一点功。

指挥部先派大吊车撞开柴油机厂的铁门,他们二十人,用大木头和大型铲车撞破厂

门左侧一段围墙,高喊着“怕死不是造反队!”的口号攻进、占领了食堂,切断了水粮,

天黑之前,调来十辆消防车,用水压—百储以上的水枪,从一千米外的河滨接力打水,

向据守在楼里的群众喷射。当晚六时二十二分,武斗结束,敌人全遭俘虏、毒打、侮辱、

批判、游街、关押声讯、受刑,厂里私设公堂、刑房达五十多处,别具有七十八种。

所有在武斗中立功的人,都参与进一步的革命行动。

章志彬,摇身一变成为院长,单位领导人。

他爱巡视排练,和在学习班上训话。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在操场上走着,一朵朵美丽的花。花儿经一声召令,又集中在课

室里头,一个个坐得乖巧,听院长讲《红色娘子军》的故事——

“这儿是红色根据地。你看,红旗!红旗!吴清华看到英雄树上迎风招展的、鲜艳

的红旗,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个倔强的贫农女儿,在地主的立牢里受尽折磨,她没

流过泪;南霸天打得她死去活来,她没流过泪。两个地仰望着红旗,就像见到党,见到

了劳动人民的大救星电主席,好像有生以来第一次投进母亲温暖的怀抱…”

单玉莲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投进母亲温暖的怀抱?那是怎么样的经历?

她也许就是‘汲清华”。因为,是党栽培她的。

她苦苦地练习,譬如“旋转”,那个支持重心的脚,无论在十个二十个三十个旋转

之后,也应该留在原地,位置没有丝毫变动,半分也不行。苦练的结果一,她趾甲受伤,

发黑了,最严重的那回,是整片剥落,要待复元,方才可以继续。

苦练的结果二,她可以跳娘子军。那一场舞,党代表洪常青给娘子军连的战士们上

政治课,他左手拿讲义,右手有力地指着远方,慷慨激昂地说:“我们干革命决不是为

个人报仇雪恨,要树立解放全人类的革命理想!”

苦大仇深的妇女,穿了一身灰色军服,武装领巾红臂章,绑腿和舞鞋,手擎银闪闪

的钢刀,红色彩带纷飞,报仇去了!

舞蹈学院里头的小女孩,都是这般的长大了。

最初,是《红色娘子军》群舞中的一员,面目模糊。不分彼此。

后来,登样的、跳得好的,都被挑拣出来跳《白毛女》双人舞。

文化大革命进行得如火如荼,一时间,整个中国的文艺,只集中表现于八个样板戏

中。《沙家浜》。《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海港》、《龙江颂》、《杜鹃山》、

《红色娘子军》、《白毛女入任何演出、统统只能是这几个。大字报揭露革命不力的情

况,也赞扬了推动者的红心。

能够主跳喜儿,也是单玉莲的一个骄傲。

到她长到十五岁,亭亭玉立。一个托举动作,升在半空的,不再是双目圆滚滚、黑

漆漆的活泼小娃娃。她的双颊红润,她的小嘴微张。长长的睫毛覆盖柔媚的眸子上,密

黑的双辫暂且隐藏在白毛女的假发套内。一身的白,一头的白。团排练了四小时,汗珠

偷偷地渗出来。她好像偷偷地成熟了。

章院长在排练室外,乍见,一不小心,眼神落在她鼓胀的胸脯上。女儿家发育,一

定有点疼痛。微微地疼。

单玉莲在洗澡的时候,总发觉那儿是触碰不得的地方,无端地一天比一天突起,突

然之间,她感到这是令她惶惑的喜悦。有时她报忧郁,她的颜色那么好,她的胸脯高耸,

用一个白洋布的胸罩紧紧拘束着,却是微微地疼。——她自己感觉得到自己的美。

虽然迷迷糊糊,没工夫关注,但一只刚出蛹的脆弱的蝴蝶,翅膀还是温偏的。

好像刚才的《白毛女》双人舞,多么的严肃。喜ILk个贫农的女儿,父亲被地主打

死了,她逃到深山。风餐露宿吃野果,头发都变白如克了,一头很闪闪,遇上了旧日爱

人大春。大春加入新四军,让她知道:旧社会把人变成了鬼,新社会则把克变成了人。

挑大春的男同志,踏着弓箭步,握拳透爪,以示贞忠于党,喜儿在他身畔感慨,转

了又转。他凝望着她,那一两丝轮在脖子上的湿德的头发。

抱着她的腰时,她感到他年轻稚嫩的手指一点颤动。他们也同学了十年吧,到底他

是不敢抱紧一点。小伙子的表情十分艰涩。

服务员同志喊:

“单玉莲同志,院长让你下课后去见他。”

单玉莲赶紧抹干身子。

她把长发编了辫子,又绕上两圈,静定地越伏在头上。

章院长见到敲门进来的少女,上衬是浅粉红色的小格子,棉质,袖口翻卷着,裸露

的半截手臂,也是粉红色。

啊。她刷洗过澡,空气中有香皂的味道,是带点刺鼻的茉莉香。刺鼻的。

他给她说大道理:

“单玉莲同志,你八岁就来院了,我看过你的档案,你是孤儿,也没有亲戚,所以

出身很好。肯吃苦,有革命精神,对党的感情也很朴素。”

章志彬这样说的时候,他的脸部表情是很严肃的。基本上,自家对党的感情也很朴

素,他跟他的爱人,每天早晨起来,都站在毛主席像跟前,报告“他”知道:毛主席毛

主席,今天我们要开什么会去了,今天有哪儿的工宣队来访,大家交流经验了,我们遵

照您的指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来抓思想。临睡之前,也对毛主席像说道:毛主

席毛主席我今天又犯错了,什么什么地方没有批外…

夫妻早请示,晚汇报。

章院长面对着久违了的、娇俏可口的点心,恨不得一下吞噬了。

“单同志,你长的也够水平,跳得不错,本该是国家栽培的一号种子。可惜出了问

题,我们得研究一下。”’

单玉莲心焦了,什么事儿呢?

一双秀眉轻轻地遵聚,满目天真疑惑。

“院长,发生什么事?你不是要我退学吧?”

他深思。

他的双目愣愣地望着她,整个人干得想冒烟,是一刹那间发生的念头。他口渴,仿

佛在她瞳孔中看到自己如一头首。

他很为难地道:

“——是出了问题。因为,这个,你的体型很好,太好了,就是太‘那个’——”

说时,不免把单玉莲扳过来,转一个身,她的胸脯,在他眼底微颤。也许只是错觉,

但他扶着她的肩,又再转一个身。

“你的体型,并不简单,你明白吗?芭蕾,是有很多旋转、跳跃,或者托举的动作。

你是有点超重,有负担,舞伴也不可能贴得近,很难,控制自己……”

他实在很难控制自己了。

一边说,手一边顺流而下,逆流而上。

无法把这番大道理说得分明了。到了最后关头,那种原始的欲念轰地焚烧起来,他

也不过是一个男人吧。他不革命了,末了兽性大发,把这少女按倒。——她还是未经人

道的。

章院长把桌上的钢笔、文件、纸稿…邻一手扫掉,在欲海中浮荡。

她挣扎,但狂暴给他带来更大的刺激,只要把练功裤撕破,掀开一角,已经可以

了……不可以延迟,箭在弦上,特别的亢奋,他用很凶狠的方式塞过去——

一壁纷乱地暴瞪着她:“你别乱动,别嚷嚷。我不会叫你委屈。”他强行掩着她的

嘴:“我会向组织汇报——”

外面传来:

“文化大革命万岁!”

恰好淹没了单玉莲凄厉的痛楚呼声。

她见到他。

《一张可惜厌的脸,穿着绫罗寿字暗花的宽袍大袖,一个古代的富户人家。一下一

下地冲击着她。张大户把她身下的湘裙儿扯起来,他眯着眼,细看上面染就的一摊数点

猩红。)

单玉莲拚尽最后的力气,她还是被强奸了。她头发散乱,人处于歇斯底里,取过桌

上一件物体,用力一抡,充满恨意地向章院长的下体狂砸。

她一生都被毁了。

院长喊叫着,那物体沾了鲜血。

她义无反顾地狂砸。门被撞开了。章院长的爱人和两名老师冲进来,一见此情此景,

都呆住。

单玉莲受惊,发抖。还半褪着裤子。

院长双手掩着血肉模糊之处跳动,痛苦呻吟:

“这人——反革命——”

他爱人咬牙切齿地把她推打,狠狠地骂:

“你这淫妇!”

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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