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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父亲将手从女鬼身上放下来时,我赫然发现,女鬼的后肩处有一块黑斑,因为光线灰暗,我看得并不是很不禁,只是看上去黑乎乎地,就像上面烂了一块肉!
父亲问:“你这伤口是怎么弄成的?”女鬼穿上衣答道:“不小心晒了光。”
我这才明白,刚才我父亲只是在给女鬼检查伤口,而并非搞那一套。
父亲说:“这烂肉得割下来,不过我并没有阴阳刀,所以恕我无能为力。”
红衣女鬼突然在我父亲面前跪下了,泪如雨下地央求我父亲想想办法救救她,我父亲轻叹一声道:“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实在有心无力。一般的手术刀对你这伤口根本没用,只有阴阳刀才行。”
“那怎么办呢?”红衣女鬼站起身擦掉眼泪问:“难道我就这样任那块肉一直烂下去吗?”父亲说:“如果那块肉不割掉,就会一直烂下去。”然后就劝红衣女鬼离开阳间去投胎,这阳间并非她久留之地,她多呆一天,伤口就会宽一寸,及至她全身溃烂。
想着红衣女鬼那么好的皮肤全烂掉,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红衣女鬼与父亲骤然朝我望来。。。。。。。
第10章 父亲去远方
我大惊失色,那女鬼的眼神太可怕了,而且我做贼心虚,又怕我父亲责骂我,来不及思索转身便跑。
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不知是我父亲还是谁,总之不敢回头看,马不停蹄地,一直跑到家门口,我来不及喘口气就一头冲了进去,正想关门,赫然发现父亲已站在了门外。我吓了一跳,惊愕地望着父亲说不出话来。
父亲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跨进屋里将门关上,盯着我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我完全吓坏了,支支吾吾地道:“没……没看见什么。”父亲显然不相信,继续问:“你看到了什么?”我被逼得没法,只得如实答道:“我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啊……”父亲的脸骤然变得苍白,半晌才问:“你真的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
“怎么会?”父亲一把抓住我的肩头望着我问:“你怎么会看得见的?”
父亲的力气非常大,抓得我很疼,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怯怯地答道:“我也不知道……”父亲放开了我,对着我的眼睛又看了一阵,喃喃地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因为在家里,我胆子又大了些,便小心翼翼地问:“爸,那穿红衣服的女人……是鬼么?”父亲点了点头,他这时情绪也稳定了下来,问我什么时候开始能看得见鬼的,我想了想,突然想起昨晚来的那个男人,母亲不是说没看到他么?会不会他也是鬼?而这些鬼又来找我父亲干什么?难道是叫我父亲去治病?
想到父亲为鬼看病,我心里一阵发冷。
我说好像是冥婚后我就能看得见鬼了,然后问:“爸,您……会给鬼看病?”
父亲沉重地叹了一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你了,其实,我是一名巫医,专给鬼看病的,给人看病倒是我的副业。”
“什么?”我大吃一惊,巫医……给鬼看病……鬼也会生病么?
父亲又叮嘱我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说,也不要跟母亲说,虽然这并非什么偷鸡摸狗之事,但平常人听了,心里难免会疙疙瘩瘩。
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若非刚才跟着那女鬼去了荒郊野外,我一定会怀疑父亲有了外遇而跟我编了这么一个荒唐的谎言来敷衍我。
“那刚才那个女鬼的病怎么办?”我问父亲。父亲淡淡地说这事不用我操心,并且一再叮嘱我这事绝对要保密,以后看见鬼了也不要做声,不要直视他们,要当作没看到。
第二天起来,我身体竟然好了,也没有一点不适,我估计那只红衣女鬼因为父亲给她看病她暂时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了。
来到大黑家,这家伙竟然还没有醒过来,我问他母亲李神婆怎么说,大黑的母亲神色黯然,才一天不见就像老了十年,看得出来因为大黑的事她既担心又伤心。
李神婆在看了大黑的生辰八字后,掐指一算,说大黑命中有此一劫,若他心地向善,这一劫就能渡过,不然,在劫难逃。大黑的母亲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办,李神婆说这个唯有行善、做好事,不杀生。这个谁都懂,只是大黑现在还能醒过来吗?
人有七魂六魄,大黑其中一只魂魄在上吊时被黄皮子引走,李神婆说必须要将大黑丢失的那道魂魄找回来他才能醒过来,而那道魂魄现在在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估计是一个山洞。
“山洞?”我喜道:“风门谷那儿不是有个山洞吗?大黑的魂魄会不会在那里?”
大黑的母亲说昨天大黑的父亲去看了,并没有找到。我说魂魄又不是人,哪能看得见的?大黑的母亲说是受了李神婆的指引拿了大黑生前的帽子,还点了一盏煤油灯去,李神婆说那帽子和煤油灯能将大黑的魂魄引回来,只要煤油灯一直亮着。
“那后来呢?”我赶紧问:“大黑的魂魄回来了没?”
大黑的母亲沉重地说:“没有,煤油灯一进山洞就被风给吹灭了!”
我说用马灯呀,煤油灯当然不行了,大黑的母亲说她家没马灯。
这时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我朝大黑看了一眼,对大黑的母亲说:“婶婶您别担心,我吃了饭后去将大黑的魂魄找回来,我跟大黑是好兄弟,他一定会跟我回来的。”
大黑的母亲一个劲地擦眼泪。
回到家后,在饭桌上,我正想跟父母说我要去风门谷的那个山洞里找大黑的魂魄,父亲却先开口了,说他等会儿要出趟远门,叮嘱我这几天在家里不可乱跑,别惹是生非,我硬生生将那话给咽了下去,然后问父亲要去哪儿,父亲回答得模棱两可,就说去远方,估计得十天半个月才回来。我说什么事需要这么久?父亲并没有回答,脸色显得很沉重,我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对于父亲现在离家出走,母亲很不满意,因为我的病才刚好,谁知还会不会复发呢?万一复发了怎么办?而且大黑也没有醒过来,父亲这样一走,有逃避治疗的嫌疑。但父亲心意已决,任母亲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我悄悄地提醒父亲那只红衣女鬼的病还没有给她治好呢,父亲说那个病没有阴阳刀,他也无能为力,我问父亲阴阳刀是什么,父亲说是跟手术刀类似的一把刀,不过很薄,可以割鬼妖身上的肉,不过这把刀只存在于传说中,几乎没人见过,到底有没有,那也不得而知。我问父亲是从哪里得知有这把刀的,父亲说是从一本祖宗传下来的一本医书上,我想看看那本书,父亲却拒绝了。
临走前,父亲给了我一张护身符,并且对我千叮万嘱,凡事要三思而行,特别是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去搭讪,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好了,万一遇上什么麻烦,比如红衣女鬼来找碴的话就去找李神婆。
我还想问父亲这一次去远方是否有伴,他手机便响了,我见手机来电显示老宋,父亲接了电话道:“我马上就来了,等十分钟吧。”说完就跟我和母亲说他要走了,我说我用摩托送他,父亲说不用,有车就在村口等,我估计开车的应该是那个老宋。
父亲前脚一走,大黑的父母就跑来了,问我父亲要去哪儿,我母亲答道:“去远方,有很重要的事,唉!”大黑的母亲急道:“大黑还没有醒过来呢!这……这下可怎么办?”我忙安慰她说,现在大黑并没大碍,只是魂魄没有回来,我今天就去将他的魂魄找回来。
好不容易将大黑的父母哄回去了,母亲问我是否真的要去找大黑的魂魄,我说是的,刚才大黑的父母已将李神婆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母亲自然也知道大黑的魂魄有可能在风门谷的那个山洞里,她将脸一板说:“不许你去风门谷的那个山洞!”
我很委屈,说大黑的魂魄有可能在那儿,我得去找……但话没说完,母亲就打断了我的话,生气地说:“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母亲之所以发这么大火,是因为风门谷的那个山洞很邪,听说很久以前,有几个强盗被官兵一路追捕,最后躲进了那个山洞里,山洞并不大,只可容下三个人同时并排进去,那几个强盗武功高强,官兵进去几个就被杀几个,后来官兵没有再进去,就一直在洞口守着,这一守就是一个月,听说那几个强盗没有再出来,山洞里无水无粮,可想而知,他们在里面挂掉了。
死过人的地方都很邪门,况且死的还是穷凶极恶的强盗。从小大人教导小孩,村子里每个地方都可以去,唯独一个地方不能去,那是村子里的禁地,那里就是风门谷的那个山洞!。。。。。。
第11章 山洞里的鼾声
村子里的每个地方我几乎都去过,除了那个山洞。之所以没去,一是大人们不允许,二是我的确对那儿很害怕,那里面终日不见光,而且也不知有多深,最可怕的担心里面有冤魂厉鬼。
我实在搞不懂大黑的魂魄为什么会躲到那里面。我觉得我有必要进去找找,因为他是我的好伙伴,若当时我极力劝他放了黄皮子,今日的情况就不会出现,所以他变成这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而且我父亲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家出走,我觉得我更有义务要去帮大黑找魂魄了。
虽然那里危险,不过大黑的父亲去过,不是照样没事么?说不定那里面的危险只是大人恐吓小孩而已,而且我决定白天去,就算有鬼,它们也不敢在白天出现吧。
我去大黑家拿帽子,大黑的父母听我说要去风门谷的山洞,大吃一惊,都不让我去。他们也知道我妈的脾气,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妈怪罪下来,他们只怕以后也不得安宁。大黑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这是大黑的命,他八字苦,小刀你就别管了,要是你进了山洞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我和你叔以后也没法活了。”
大黑的母亲越这样说我越想去,趁他们不注意,我抓起大黑一件晒在外头的衣服悄悄地溜了。我以为只是去找大黑的魂魄而已,没那么多名堂,所以我并没有带煤油灯,只拿了个手电筒带了把镰刀就出发了。
风门谷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三面是山,中间是一条峡谷,谷口的风非常大。
因为山洞那里没人敢去,所以从谷口到那儿并没有路,长满了小树与野草,不过我今天来时,却发现这儿有一条新砍出来的路,可想而知,那一定是大黑的父亲砍出来的。
顺着这条新开的毛丛小路我径直来到洞口,见这个山洞隐藏在一片荒草与树叶间,才不过两米来宽,洞口四面是石头,里面黝黑黝黑,像一只恶魔之嘴,只要有人进去就立马会被吞噬掉。
我在洞口用手电筒朝里照了照,洞口是笔直进去的,不知有多深,手电光完全照不到尽头。而且我看里面也不过两三米高,空间非常狭窄。站了很久,进还是不进,我犹豫不决。说真的,若说我不怕那是假话,我真担心我会有进无出,心里在责怪大黑去哪里不好,干嘛要来这种鬼地方!
对着洞里我呼喊了几声,自然没有大黑的回应,我想打退堂鼓了,主要是里面太黑了,空间又小……可又想起小时候跟大黑一块儿玩耍的情景以及大黑父母那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