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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你家”李亚梅马上又换了口号。
桑念竹斜觎她一眼。“我宁愿吃你做的菜。”
“好,那就到我家来吧”
难得的,一向对男人没啥好感的李亚梅居然与威廉处得很好,车子一路开回梅菲尔,他们两人已经有说有笑得如同熟识多年的好友了。
“亚梅好像很喜欢威廉呢”桑念竹自厨房里偷窥向餐室,那两人一面摆餐具一面嬉笑斗嘴,满愉快的样子。“你想威廉有可能也喜欢她吗”
“你可以去问他啊”于培勋一边切蘑菇,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我怎么好意思去问嘛”桑念竹娇嗔道。“我跟他又下熟。”
“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他的呀”于培勋咕哝。
数日以来,无论麦尼安排任何人来保护他,包括麦尼自己都下海了,但是每一回于培勋总是不停“看见”自己出事,负责保护他的人也跑不了被连累,所以他也不断要求换人。
终于,麦尼不得不向重罪组以外的部门求助,自缉毒组调来威廉协助办案。奇怪的是,虽然于培勋仍会“看见”自己出事,威廉却什么事也没有,于是终于敲定由威廉来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幸好威廉人很不错,是个标准的绅士,也是个相当爽朗外向的年轻人,这样倒也不难相处。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他们的事你少管,来帮我切芦笋吧”
餐室里继续传来热闹的声音,相反的,厨房里却是悄然无声,四眸偶遇,两人相对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春天来了么
是的,伦敦的春天悄然接近了。然而,即使蕃红花与水仙已开始竞相绽放,伦敦却仍是这般的冷,冷得教人……
心颤
数张长方形铝台,几排柜子,琳琅满目的各式各样仪器,电脑、显微镜、培养器、取样台,萤光灯、镁光灯,紫外线、红外线等,这就是约瑟巴的工作室。
因为于培勋不想再到麦尼的办公室,他们只好移师到约瑟巴这儿来讨论。
现在,他们已经讨论超过一个多钟头了,个个发表得口沫横飞,那个说线索查到哪里中断了,这个说什么都查不到,一切都是虚构的,另一个又问是不是要从头再来过,唯有于培勋深陷在扶手椅内扶颚沉思,始终默然无语。
终于,麦尼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
“培迪,怎么了你又“看”到什么了吗”
慢条靳理的,于培勋将目光移至麦尼那边。“最近……”
“唔”
“没有人死了吧更正确的说法是,自从那回我在你的办公室里“见”到我自己的喉咙被割断之后,就没有人死了吧”
麦尼怔了怔,与其它人相对一眼,继而蹙眉想了想。
“嗯好像是……不,的确是,这是……那家伙又有什么诡计了吗或者是他……决定停手了”
“停手”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于培勋放下扶颚的手,坐正,“那样我就不应该又看到自己大大方方地捐赠出自己的手啊脚的,送给医院作车祸截肢研究,或者被扔到海里去潜水探险之类的。我在想……”他低低沉吟。
“我们已经有几次差一点点就可以揪出他,而那些线索除了我,恐怕你们一辈子也摸索不出来,而我又不肯接受他的“善意”警告退出,那家伙八成因此被我惹火了,所以……”
他抬眸瞄了一下电脑前的信——早上刚“寄”到的另一封信,再垂下眼睑。
“所以他才会寄来这封信,表明要拿我当作最终战利品,以我的生命来和你们作最后的对决,看看究竟是你们厉害先抓到他,还是他智高一筹,不但能够顺利解决掉我,还可以避过你们的追缉。”
他嘲讽地撇了一下唇。“不过他说的最后那两句话,我倒是不能不承认:“也许你们认为我是个变态杀人魔,即使如此,我也是个非常聪明的变态杀人魔。”我想他应该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起初一瞬间,麦尼脱口便想否认于培勋的说法,想哄他说这封信只不过是另一个警告而已,但转念一想,面对一个随便碰一下就可以挖出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秘密的人,再说任何谎恐怕都是无意义的,不仅连人家一根头发也骗不了,还会暴露出自身的狡猾与自私,使得人家对他产生戒心,这样实在太不值得了。
如此一想,他还是觉得说实话比较保险。
“呃,我是说,这不是不可能,事实上,是……呃,我也这么认为。”
“哦是吗”于培勋似笑非笑地凝住他,带着点调侃的意味。“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应该如何应付这种状况呢”
“有是有,但……”麦尼舔了一下干裂的唇瓣,“你愿意作饵吗”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又把手扶回颚下,“你说呢”于培勋慢条斯理地反问。
“我想……”麦尼无奈地喟叹。“大概是不愿意吧”
“很聪明”于培勋懒洋洋地笑了一下。“我是胆小鬼,没你们那么勇敢拿那种冒险当游戏玩,也没你们那么伟大愿意作那种牺牲,”
“可是你自己刚刚也说过,他已经决定拿你作为最后的战利品,不管你愿不愿意,他已经认定了你,难道你打算逃亡一辈子吗”
于培勋面无表情地沉默半晌。
“这还不是你们的功劳”
“我知道,也很抱歉,”麦尼歉然道。“所以我发誓,无论如何不会让他伤害到你,但你也要帮我们,仰赖你的能力,我们可以预作防备和陷阱……”
“说来说去还是要拿我当饵。”
麦尼苦笑。“不然还能怎样”
于培勋又凝思片刻。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从头来过”
“从头来”麦尼惊讶地与其它四人互视一眼。“什么意思”
“我是说……”于培勋蹙眉沉吟。“我总觉得我们漏掉什么了,所以老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我也这么觉得。”罗特颇有同感地附议。
“好,”麦尼颔首。“那就从头来吧”
“从哪儿开始”道南问。
“我们曾经怀疑是警察自己人,”阿曼达说。“但培迪说放窃听器的是清洁工打扮的人,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排除是我们自己人的可能性,他探知我们这边的消息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对啊警察也可以乔装啊”约瑟巴赞同道。
“我想……”罗特迟疑地看看于培勋。“对于培迪的能力有深刻认识的人并不多,也许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没错,”麦尼表示同意他的看法。“还有,也可以用黑发绿眸这个线索去筛检可疑人物。”
“那家伙是个左撇子。”
“大约身高体重我们也都知道了。”
“他可能是爱尔兰人。”
“那也不一定,口音可以学,我是兰开郡人,要不要我学苏格兰口音给你听听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他应该是个极为冷酷的人。”
“那种事更看不出来好不好有些人无论内心有多么凶狠残酷,外表还是相当温和友善的。”
“我知道,但是……”
大家七嘴八舌的提出已知线索并加以讨论,提议的人却又闭紧嘴巴不出声了。直至他们为了某一件相左的意见而大起争执之际,他才懒洋洋地开口。
“你们啊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呢”
争执中的五人不约而同的住嘴,并怔了一下。
“哪一点:”
“他跟你们五个人都有仇怨。”
十秒的静默——
“对喔这一点确实很重要。”约瑟巴喃喃道。
“如果是过去被我们抓到,甚至丢进牢里的罪犯就很容易找了,事实上,我已经依照刚刚说的那些条件去筛选,现在只剩下四个嫌疑者仍在暗中追查。但是……”阿曼达揽眉苦思。“我们有跟自己人的谁起过纠纷吗”
“就我所知……”道南拚命搔头发。“应该没有吧”
“也可能是无意中得罪的。”麦尼猜测道。
“五个人同时”罗特深表怀疑。
“而且严重到要毁了我们”阿曼达更是难以置信。“还缀上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
“如果那家伙下手能如此心狠手辣,为了一点小事恨上你们,这也应该不算太奇怪。”于培勋慢吞吞地说。“忘了吗那家伙还吃人肉呢真是个变态的魔鬼,搞不好你只是偷喝了他一杯红茶,他就恨死你了”
“我才没有偷喝过任何人的红茶”阿曼达脱口否认,一说完就后悔得不得了,可是已阻止不了众人的轰笑声。“哦闭嘴好不好”她懊恼地道。
麦尼忍住笑。“一般来讲,很少有人天生如此恶毒,也许我们也必须查查个人的成长环境,或者能有所收获。”
“如果是天生的呢”
“那就……”麦尼面带惊悚地摇摇头。“真的很可怕了”
“你们也差不了多少。”于培勋咕哝。
“喂你为什么这么说”阿曼达抗议。把她比作杀人魔,太过分了吧
“因为我感觉得出来你们都相当喜欢这份工作,成天混在罪犯与犯罪之中应该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可是你们却很得意,虽然杀的是罪犯,但你们杀的人都不少,而且从没有手软过。在我看来,你们都已经有点变态了。”于培勋说的理所当然。
五人下约而同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也不能这么讲啊我们……呃,也许是遗传和环境的因素吧我们的父兄都是从事与法律有关的工作,譬如她……”麦尼指向阿曼达。“她母亲和哥哥都是律师;还有罗特,他们家是所谓的警察世家,男男女女都是警察;然后是……”
他朝约瑟巴看过去,“约瑟巴,他的父亲和哥哥、弟弟都是警察,母亲是律师,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而道南的母亲是法官,姊姊也是警察;至于我,我父亲是法官,哥哥是律师。所以你想想,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我们能不习惯这种工作吗”
于培动听得有点吃惊。“原来你们都是一代传染上一代的毛病啊”再一思及桑念竹的情况,还有自己和哥哥不也都在父亲的公司里工作,即使他不喜欢,还不是做得很顺手。这样一想,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可以这么说吧”
耸耸肩,“好吧那我原谅你们好了。”于培勋跩跩地说。
马上,一大堆纸啊、笔啊、书啊,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全扔过来了,于培勋抱头缩成一团躲避攻击。
“哇啊,杀人哪”
“谁要你原谅了”
“喂喂喂你到底在扔谁呀”
“老天,你们别动我的仪器啊……上帝,千万别打开那个……哦,天哪”
“该死,这个是谁丢过来的”
“见鬼,这一团黏黏的又是什么”
闹烘烘的吵了好一会儿后,大家才在麦尼一声怒吼下停止|奇…_…书^_^网|制造垃圾动乱。
“你们都返老还童了吗”
没有人敢出声,约瑟巴苦着脸去检查他的仪器,只有于培勋嘀咕了一句。
“又不是我开始的。”
麦尼脸一板,正待吼过来,于培勋先一步不屑地哼过去给他听。
“想吼我别忘了,我可不是你的属下,弄得我不爽了,大爷我就走人,看你还想找谁帮忙”见麦尼眯起眼来,他立刻又追加后续。“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回台湾,谁能奈我何”
他这样一说,麦尼马上低头认错。“别这样,培迪,我又没说什么。”
“是你没机会说。”
“培迪……”
“午餐你请。”
“欵?”
“不请拉倒”
“……好好好,我请,我请”
于是,大家又讨论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归纳出几个可能,决定各自分头去进行调查。
“好,那大家就各自去调查,不过需谨记,不能把我们的臆测随便说出去,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