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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对他笑了笑鞠了一个躬,还暗示性十足地眨了眨眼睛。段凌没理,然后对方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段凌出门坐上车,司机把他送到公司,段凌一路上都在想着刚刚那个人。
章楚郁。一周前在酒吧认识的兼职侍应生,很会跳舞,于是段凌的目光就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眉眼间和祁景锐有那么几分小小的相似。那时候段凌还自欺欺人地没有意识到,现在才恍然发觉,他自己是下意识地找这种人。
虽然他和章楚郁有暧昧的牵扯,但并未发展到情人的程度。从那人刚刚的表现来看,段凌觉得他似乎并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类型,似乎还比较识趣,如果跟他说清楚的话,应该能做到和平地摆脱掉吧?
段凌开始想,要不要直接给他一笔钱。
又一条短信进来了。
段凌翻开一看,竟是章楚郁的。
“今晚在银苑有音乐会,主办方也邀请我登台表演了,段少爷能过来看吗?”
段凌眉心一跳,立刻回道:“不行,有事。”
对方也并未细问纠缠,发来一条“真是遗憾啊,下次还有机会的话希望段少爷能来。”
段凌松了一口气,没有再回。
公司开会的目的是给一部剧本定制拍摄的行程和计划,而段凌作为最高决策方其中一员,他还总是心不在焉,秘书一直在旁边提醒他,他才跟上节奏。监制组的工作人员把演员的候选名单递给他看,结果段凌看了好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负责人还以为名单上的所有人段凌都不中意。在定档期的时候,段凌愣了愣,还反过来问他们今天是几月几号。办事效率不太高,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了。
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段凌感觉自己都快饿晕了。
段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就开过来一辆车,但司机却不是段家的。
“段少爷好。”对方笑眯眯地说。
段凌有点奇怪对方会认识他,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于是冲他点点头,“你找我有事吗?”
“祁夫人派我来接您的。”
“嗯?”
“我家夫人想请你一起吃顿饭,段少爷上车吧?”
段凌顿时感到受宠若惊,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夫人并不喜欢他。当然,段凌绝不会不去,他立刻坐上了车。
“你知道夫人为什么要请我吗?”段凌试探地问。
“夫人一直和段家交好,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段少爷不必太见外。”
得到这个回答,段凌其实有点小失望,他更希望对方是出于主观因素,而不是纯粹地想维持一段关系。
到了祁宅后,段凌一走进去,就有年轻的女佣给他带路。
段凌问:“我是不是让祁夫人久等了?”
“没有久等,您不用这么客气。”
“好的。”段凌笑着应了一声,脸上若有所思。
祁宅很大,从正门到里厅中间要经过一个大大的花园,小径两旁栽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很多都是段凌没见过的稀有品种。他还看到树的枝头站着好几只虎皮鹦鹉和八哥,没有关进笼子里都是放养的。青藤叶间,还看到相思鸟和小麻雀。从路中间走过时,能听到它们此起彼伏的叫声。
段凌走着走着,那些原本害怕生人的鸟儿都探出脑袋,胆大的鹦鹉还飞到他肩头,冷不丁地啄了下段凌的耳朵。
段凌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感觉像是进了动物园,而且是开放式的。段凌小时候很不愿意来祁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祁夫人似乎很喜欢养动物。
他们正走着,女仆突然喊了声“段少爷,你快闪开一下。”
段凌“嗯”了一声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只见一个黑影朝他飞快地奔过来。
那动作迅猛矫健的,一下子就把段凌整个人扑倒在地了。
段凌惊魂甫定地睁开眼睛,面前竟然是一条德国黑背。已经从小狗长成大狗了。
黑背张着嘴哼哧哼哧,露出鲜红的舌头和尖锐的牙齿。
段凌吓得够呛,一伸出手想把大狗推开,黑背就作势要咬,段凌只好迅速缩回手。
祁夫人的声音传来,“威纳,不能对客人这样。”然后大狗就把段凌放开了。
女仆走上去把段凌从地上扶起来,结果才站起来黑背又把他扑到了,俯着脑袋在段凌身上嗅啊嗅,就是不让他起来。
祁夫人走过来把黑背拽到一边去,段凌才得以重新站起来。他拍拍身上的灰,抬起头对祁夫人笑了笑,“夫人,您好。”
夫人微微颔首,而被牵着的黑背又哼哧哼哧地想摆脱牵引绳扑过来。
段凌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这……它是不是认生啊?”
“认生它会叫会咬你,家人来客人了它也不这样的,一般都会很安静,说来也真是很奇怪,”祁夫人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它好像对你格外热情呢。”
段凌手心直冒汗,这种热情他可承受不起。
祁夫人用力拉着绳子,可是黑背一直跳着,扑腾着,想要挣脱绳子奔向段凌。段凌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都不敢往前走了。
果然,夫人的力气是抵不过黑背的,大狗又撒腿朝段凌扑过来,段凌连连往后退,唯恐避之不及。一个不留神,脚下猛地一绊,身体往后倒去。
没有段凌预想中摔得那么惨烈,他的背部抵上了一个温暖地方。紧接着,腰也被有力的双手扶住了,段凌一下子站稳了,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头顶。
大狗围着段凌扑腾,抱着他的腿,爪子无意地扒着段凌的裤子。
段凌囧得不行,一个劲地把裤子往上提。
“你家狗怎么回事啊?”
“你小心点,别被它抓伤了。”祁景锐抱着他,把大狗给挡了下来。
最后,祁景锐把大狗拉去了后院。
段凌还有些余惊未定,拍着胸口玩笑似的说道,“它对我这种反应,我以后都不敢过来了。”
“为什么不敢来?它不会咬你的,看起来它很喜欢你。”
段凌心里毛毛的,低声抱怨了句,“怎么跟它的主人恰好相反。”
祁景锐:“嗯?你刚刚说什么?”
“唔……没什么。”
俩人从后院往里屋走的时候,祁景锐盯着段凌看了好一会儿,段凌就疑惑地问怎么了。
“段凌,你身上有味道。”
“不会吧?”段凌嗅了嗅自己,“什么味道?我天天都有洗澡的。”
“不是难闻的气味。”
“那是什么?”
“……我说不上来。”
“是吗?”段凌一愣,“那是什么味道啊?”
“或许是这个味道吸引了威纳。”
“这个……”
段凌低下头,先嗅了嗅手背,又嗅了嗅指尖,最后还嗅了嗅锁骨处,隐隐约约的似乎真有种气味。但是段凌什么都没做啊,只有出席重要的正式场合他才会喷一些很淡的香水。
看到段凌站在原地这里闻闻那里闻闻的样子,祁景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好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第十五章 :以为
餐座上,祁夫人说:“不用拘谨,就当这是你自己家就好。”
段凌笑着,忙不迭地点头。
“原本是想把你们全家都给请来,但老段已经离开了,没个两三天可能回不来吧,我又不知道你哥哥在哪里忙,所以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要太紧张了。”
她觉得段家的小少爷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不管去哪都要熟人陪着才行。
段凌说:“没关系的,父亲和兄长有时候会很忙,还希望夫人谅解。”
于是,就他们三个人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食。不过段凌正好饿了,吃得很卖力。
午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管家走过来轻声说:“夫人,先生的电话。”
听到这话后,夫人就微微沉下脸,过了一会儿后,她正欲起身。
祁景锐按住她的手,“我去。”
然后不等夫人应答,他就立刻站起身。夫人拉住儿子的手,沉吟了一下,缓缓地摇头道:“不用了,还是我去吧。有些话,我还得要我来跟他说清楚的。”
“妈,别勉强自己。”祁景锐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夫人却把他拉回了椅子上,然后自己起身走了。
段凌直觉不太好,但又不能贸然问出口。
在夫人离开后,段凌试探性地问他,“是不是你父亲那边出了什么事?”
这时,一道阴影掠过对方澄澈如潭的双瞳,祁景锐的眼色霎时就转暗了。
段凌赶紧说:“抱歉,我不该提及这个。你要是不想跟我说也没有关系的。”
祁景锐低声应了句,“嗯。”
段凌也跟着把声音放缓放轻,“那你能告诉我怎么了吗?我能不能帮上忙?”
祁景锐沉默了一下,“你不用管这个。”
段凌定定地看着他,一下子也跟着沉默了。
“……好。”
这种静默大概维持了三分钟左右,段凌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这两年……”
“砰”的一声从别处传来的巨响把段凌要说的话打断了,他猛地一抬头,“这是……”
祁景锐脸色一变,嚯一下站起身,匆忙地赶去了书房。段凌跟在他身后,心也一下子提了上来。
“妈。”祁景锐冲进去,立刻把瘫坐在地上的母亲扶了起来。
段凌看到被狠狠砸在地上的电话,而祁夫人的脸色苍白身体还有些瑟瑟发抖,她死死咬着牙像在竭力控制着怒火。段凌心下猜到一些,但是在这种时刻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一般人大概都不会希望外人看到这一幕。段凌想了想,只好先安静地退下了。
段凌一个人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上辈子的某些记忆在他脑海里跳跃,他意识到了某些端倪,但是记忆都连不起来,因为他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比如今天这一桩。
他们在两年前分开,段凌狠心地把关于对方的一切全都彻底抹掉,绝不联系,绝不来往,也不让任何人提起他。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原来只要能狠下心也还是会彻底断了音讯。
那时候,他大概是伤透了对方的心。他们之所以错过了这么多年,或许是因为上天的惩罚,惩罚他们爱得不够深切。
段凌想,那时的自己,偏激、敏感、放肆、不信任。很多会给双方都造成伤害的事情,哪怕冠以爱的名义,那本质也还是伤害。现在,他终于能不偏不倚地剖析这段感情了,也不再害怕面对自己、面对对方。
二十分钟后,祁景锐陪着母亲出来,段凌一见他们就立刻站了起来。
他低下头鞠了一个躬,“夫人。”
祁夫人又恢复了原本雍容的样子,只是苍白的脸色依旧透露她的虚弱。
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真是让你见笑了。”
段凌立刻摇头,“怎么会呢,其实我们家也吵的,闹得凶了还会打架砸东西,只是夫人没有看到罢了。”
夫人轻轻摇头,“我了解你们家,可比我这好多了。”她语气里有自嘲的意味。
段凌看到她疲惫的脸色,心里微微发酸,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
祁景锐轻轻拍拍她的背,“回房休息一下吧。”
夫人说:“还有客人呢,段凌在这我怎么能走。”
“没关系没关系,”段凌赶紧说,“您歇着吧,跟我哪用这么客气的。”
夫人的目光忽然就钉在段凌身上了,段凌也跟着严肃起来了,正想问一句怎么了,夫人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