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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传记了!”
耿雄天摇了摇头,拉下女儿──幻想太过的她几乎要飞起来。这丫头,再怎么不正经的事也能使她兴致勃勃。
“就这个月二十七号?”
“你们不是决定了?”她耸耸肩。二十七号,不就是下星期三?无所谓,重新套好戒指她就可以溜了。
“好,那最近别乱跑,会有裁缝师来替你量身做衣服,还要打造一些首饰。”
她点头,反正她脚受伤,这一两天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即使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没有去想得太深。她现在的心一半是放在介桓与孟红歌身上,努力的想找出一个方法撮合他们。
今年的七月,雨量丰沛,狂风雷雨的,煞是可观。从落地窗看出去,乌云密布,完全看不出二个小时前仍阳光普照。
洛洛一向不喜欢开冷气。她喜欢自然的空气与温度,可是台湾的夏天比她能想像的还热,偶尔有这种西北雷阵雨调节一直气温是老天垂怜。不怕雨丝飘入,她打开落地窗,让阵阵凉风拂入。
开始发现订婚宴没有她想像的简单是在今天──明天就是她正式订婚的好日子了!
从父亲提起的那一天开始,天天有一大堆人在耿宅进进出出。有的是来替她做脸,替她量身制服,拿珠宝来给她挑的;也有其他道上的大哥级人物上门送礼。没听说过订婚也得送礼物的,结果有人起了头之后,到今天为止,大把的礼物囤积了一屋子,要不是父亲坚持不收金,今天龙焰盟大概可以开一家银行!这是江湖规矩,也是敬重他这个势力最大、最公正的盟主,不收就是不赏脸;再者,她的外公外婆那边的亲戚二天前就上来小住了,还准备了很多嫁妆要给她。
小小一个订婚宴搞成这场面,似乎不盛大都不行。要说她这边很惨,相信孟家那边会更惨;不过聪明的孟冠人据说三天前就挑掉了。
原本她也该逃的,但最近动不动就下雨;她喜欢雨,可没兴致在下雨天出门。
孟冠人那家伙可能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忘了找她有福同享,害她好无聊!没人让她解闷,偏偏围了一大票无趣的人。她真是不明白,订婚而已为什么要做那么多衣服?连什么时候结婚都不知道哩,搞不好过个一、两年各自毛腻了就一拍两散。大家现在恭贺个什么劲?
父亲对她提过要再留她二年,孟家似乎比较急,因为想早日抱曾孙。不过孟冠人不急,他的确要等她再长大一些。反正名份已定,对孟家人稍有安抚。
最近介桓回山上的次数更频繁,不知是山上真的有事,还是在躲避什么?他们之间到底如何了?
一束沾着水珠的红色郁金香出现在她眼前,身后一具宽阔坚实的胸膛贴在她背上,纤腰也被紧紧搂住。
“你让我想起那个被巫婆关在高塔的长发公主。”孟冠人细吻她雪白的颈项。
“你这独自享乐的家伙!要逃家就不会找我一起逃吗!”她捧过花,深深闻着那淡淡清香。找来花瓶放好后挑眉看他。“来找我是因为良心发现吗?”
孟冠人捧着心道:“你伤了我的心,看到久别重逢的未婚夫该是这种表情吗?我以为我可以得到一记缠绵的热吻!”
她跪坐在他面前,皱着鼻子瞪他。
“缠绵?简单呀!棉被在床上,你自个儿去缠个高兴吧!最好你有好玩的事可以说,否则别怪我不理你。”
“唷!脾气好大哦!”他背靠着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散开她发辫。“我有一个主意──也许你有兴趣。”
“你可以说说看。我也有一个主意。”
“你不会是想明天放所有人鸽子吧?”他一语窥破她心思。“那你就看到好戏了哦。”
洛洛双眼闪亮,开始正眼看他。“什么意思?”
他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道:
“这可得从我消失的这三天说起。这三天我跑到花莲山上去,当然与介桓谈了很久。最直截了当的是问他要不要我妹妹,介桓可想而知是一口回绝。然后我就揍了他一顿──”
洛洛低呼:“你打介桓?你是不是打架上瘾了?粗羰野蛮人!”
“我脸上有伤吗?介桓身上有伤吗?你哪,闷太久已沉不住气了。”他亲了她一下,才又道:“打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我诬赖他占了红歌的清白,说红歌已有两个月的身孕──那当然不是真的。”
“可以想像得到介桓不会否认,对不对?因为他一向致力帮助那些未婚妈妈,他一定会联想到红歌也许遭人欺骗才会失身,因为谁都知道孟红歌不会与人乱来。”洛洛马上可以联想到耿介桓的反应,又得到孟冠人赞赏的吻。“与你说话真的太轻松了!”
他似乎是吻上瘾了,愈吻愈深。洛洛趁自己还没神志不清时拉开两人的距离。“后来呢?”
“只要善用一个人的弱点就可以轻易的控制全局的情势。明天哪,介桓会像一个土匪强迫红歌当他的妻子。红歌在认出彼此的那一天曾向介桓表白过,却被拒绝。那一夜我第一次看到我那倔强的小妹哭了!她哭了一夜,第二天却立即可以振作起,自己假装平静,正常的上班。后来我去找介桓打完架后,他立即下山要找她,但这次却换成红歌避不见面。红歌的想法是:苦不能有结果,就断个一干二净。而在介桓眼中却成了她遭人污辱、知道怀了身孕避不见他。求见无门之下,他一定会利用明天她必会出现的场合要求娶她。”
这么做算是撮合了没错,但根本是弄巧成拙!一旦他们二人说清了,又会回到原点没结果,到时孟冠人的皮就会很痒了!“你的后续计划呢?我不以为红歌会乖乖跟他走,而且介桓也没地方安置她。”
“你怎么知道没地方安置她?山上有房子,在市区也有一层公寓;红歌也有自己的地方。当然,强迫红歌结婚不会成功,谎言也一定被拆穿,到时介桓仍会拒绝娶她,然后红歌会气我破坏她的名声。但是经由这一个恶作剧,红歌会明白,她并不是一相情愿,不是自作多情。她会看到介桓的真心。一旦红歌能肯定这一点,她就会想法子让她自己成为介桓的老婆。”
洛洛接口道:“这是最坏的下场。如果玩得好的话,他们会在结婚之后才发现你的恶作剧,到时生米煮成熟饭,谁也逃不掉了!”她想让事情这么发展。
“这当然也是可能性的结果之一,但太乐观了!我不敢想得太美好。我说,亲爱的未婚妻,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亲昵的在她耳垂边低问。
她柔媚道:
“你是个天才不是吗?我那敢生你的气,要是不小心惹火了你,下场可悲惨了。”
“洛洛,聪慧的姑娘,希望你快些长大。”
“我已经在长大了!我爱你呀!你说当我懂爱情时就是长大了,不是吗?”
他点点她的鼻子。
“每一个阶段的‘我爱你’都含着不同的深度!现在你所谓的‘我爱你’只是一种认定而已。”
“居然还分层次?你的爱法真是与众不同。”原来她还没“长大”。他的标准未免太苛了!
他哈哈大笑。
“当然呀,天才男子追求天才少女本来就该与众不同,才显示得出特别呀!”
外面的雷雨已转成毛毛小雨,天空再度转回天蓝的颜色。孟冠人拉起她道:
“走吧,我们到丁皓那边,让丁皓的父母看看你。丁叔与丁婶等于是我的干爹干妈,早急着想见你一面了!最近浣浣怀孕,丁家天天有好吃的东西可以吃。”也就是说,他又想上丁家打牙祭了!
能出门解闷,洛洛当然乐意得很!紧紧挽着他的手,在父母含笑的目送下出门去了!
今天天气非常好,太阳公公很赏脸,没有让风雨太招摇。订婚宴在凯悦举办,很壮观的场面,并且分成两派。一边是黑道老大云集,另一边是商界名流、淑女名媛,虽然看对方有点刺目,但至少相安无事──不协调中的协调感。
主角们的订婚大典完成之后,大家即各自取用自助餐,并且有舞池可以跳舞。客人难免会拼命拥向准新娘新郎说些男才女貌的屁话。尤其这个传奇人物孟冠人可是孟家未来的掌门人呢!平常不易见到,好不容易露面了当然要拼命拉关系,不过全给孟冠人技巧的闪开了。
洛洛像没事人似的站在别人不易发觉的角落。
丁皓搂着妻子走向他们。
“这副样子就知道你们正等着看好戏。”毕竟是好兄弟多年。
“冠人,洛洛,恭喜你们。”浣浣轻柔的说着。肚子还没凸出来,丁皓却已要求她开始穿孕妇装,像今天这种场合,她只好穿宽松的尼泊尔服饰,挽了个优雅的发髻,看来更形温婉,明媚照人。一进会场就有几个年轻小子频频对她行注目礼,而丁皓就像一只猎犬,狠狠的瞪向每一个看他妻子的家伙!收效良好,不到半小时,没有人敢对朱浣浣露出欣赏的眼神。
“谢谢!”洛洛回应,突然拉住孟冠人的袖子指向没人注意的侧门。“你看!”
丁皓他们也好奇的看过去。
孟红歌差点滑落手中酒杯!掩不住复杂的心绪呆看着同样是一身黑衣劲装的耿介桓。
他又出现做什么?他已拒绝得那么明白,又何必再出现在她面前搅动她的心湖?
“你……还好吗?”他淡然的声音还有些不确定。眼光扫过她苍白的脸与平坦的小腹。
“再好不过了。”她转身道:“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
他抓住她的手,吓了她一跳!手中的杯子真的掉落了!立即引来一些人的注目!她忙要挣扎开他的手,怕热力会令她保持不住冷静。
“红歌,这位是?”林明秀──红歌的妈走了过来,担心的低问。从来没有看过红歌会为一个男人失态。
第二个走来的是吕家二公子。
“放开她!她不是你这种身份配得上的人。”他的口气太狂,已不自觉惹恼了几个黑道大哥。他简直在与黑道宣战!
“你是谁?”耿介桓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搂在身侧。
“我是她的未婚夫。”他趁机向众人宣布。他认为追求得差不多了,红歌应该不会反对,即使反对也不会在众人面前给他丢脸,所以说得很是自信。
“他不是!”孟红歌急急辩白,可是一说完又后悔的咬住唇。
“那很好。”他点头。“免得在我们结婚前还得解决一些麻烦事!”
“什──”孟红歌呆住了!比她更快出声的是吕二少爷──“你是什么东西!敢打她的主意!我──”
“说话小心点!看不起他就等于是看不起全部黑道的人。”三个高大大马的黑道兄弟已围住吕公子,他们可不管财势不财势的!看不顺眼照扁!
“耿大哥,你只管娶!兄弟我会包一个大红包给你!”有人这么吆喝着,其他人纷纷起哄。耿介桓的举动无异是给他们出一口气。大大的争光。
耿介桓无暇想得太多,看向孟夫人。
“对不起,请您允许我娶您女儿,实因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须不按规矩来。”
“这……怎么回事?”林明秀看到丈夫过来了,二人都是着急神色。这人看来是要带走红歌,去结婚哩!还一副别人阻止不得的表情。
“耿介桓,你疯了!”眼见耿介桓已搂住她往侧门而去,她急急低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娶她,又是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站住!”孟震东宏亮的声音威严传来。
“爷爷!”孟红歌急叫着。心中起伏不平,乱成一团。什么也不能想。
耿介桓也看向威严得令人生畏的孟家大老,但无惧意,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