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认为我有那个义务。”
“你确实是没有,不过我有坚持见你的权利。”他的语调轻缓而温柔,“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明早开门。”
“你……”她相信他所说的,只是不敢相信他竟如此无赖。
一时冲动,她猛地打开了门,瞪著门外正笑得一脸狡黠的他。“你真无赖。”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君子、是绅士。”他一笑。
“你在玛莉面前可表现得绅士极了,”她冲口而出。
他挑挑眉,“你的话听起来有点……”
“有点什么?”她直视著他,“玛莉是个好人,你别打她主意。”
“玛莉确实是个热情又开朗的好女人,而且她对我的印象似乎不错。”他故意气她。
“那是因为她并不知道你的底细。”
“底细?”他皱皱眉,“你这话真伤人,听起来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
“你不是?”
“我是吗?”他忽地将上身欺近,近距离地凝睇著她。
她一震,惊羞地退后。“你……”
“我的眼里容不下其他女人,除了你。”他撇唇一笑,深情地看著她。
她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唇片歙动却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她口吻怨慰地道:“你总是能把话说得这么动听,就像初次见面,你就能亲匿地跟玛莉互称名字一样。”
望著她,他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忖著什么。
突然,他唇角勾起一记温柔而满足的微笑。
“我该高兴吗?”
她一愣,“什么?”
“你在吃醋。”他说。
她陡地一震,“你……你说什么?”
“你在吃我跟玛莉的醋,你介意我跟她相谈甚欢,恼火我跟她……”“不!”她羞恼地打断了他,两只眼睛像火一样地瞪著他。
她吃玛莉的醋?噢,不!难道当她看见他跟玛莉有说有笑时的不安及焦躁,就是因为她吃醋?
他觑清了她眼底的所有情绪,笑了。
“真希望你像我一样坦白。”他说。
她眼神变得锐利,“你并不够坦白。”
只一下,他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除了那件事,我没有什么是隐瞒著你的。”
“那件事就够让我恨你、怨你。”
他望著她,沉默了。
就那样,他静静地凝视著她,眼底流动著各种复杂的思绪。
她感觉得到他的挣扎、矛盾及为难,她同情他的内心交战,但她无法体谅他所谓的苦衷。
他是维护了他的家族及家人,但她呢?谁为她爸爸的宝贵生命负责?
不能否认的,他迷惑了她,吸引了她,而她的心也的确为他疯狂。
但罪恶感及至亲遭遇无情谋杀的仇恨,却也同时阻断了她炽烈的情路。
“你的出现让我痛苦……”她眼底升起一层薄薄的水气,“每当看见你,我无法不想起我爸爸被烧死在车里的惨状,我会想起你知道谁是凶手,会想起你是如何地维护那些害死我爸爸的人……”“卡纳维……”她抬眼瞪著他,制止了他想说的话,“不管你对我说了多少动听的话,不管你是如何的迷人或迷惑著我的心,也消除不了我心里的仇恨。”
“所以……请你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别再让我感到痛苦……”她用力咬著嘴唇,不经意地就咬破了唇片,“希望下次你再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是你终于决定交出凶手的时候。”
他知道她的心意是多么的坚决,他也意识到他们之间需要的可能不只是奇迹……他的心一沉,脸上蒙上了无奈及悲哀的阴影。
这是惩罚吗?因为他是菲利尼家的人,因为他是帕勒摩的领袖,所以他受到了这样的诅咒吗?
“乔利亚诺?菲利尼,”她凄然一笑,“如果你什么都帮不了我,那就请你远远的离开我。”
“你真心这么希望?”他望著她,神情无奈。
“是。”虽然她的心总因为他而颤抖,但……是的,她是希望他远远的离开,免得扰乱了她的意志及思考。
低下头,他沉默了几秒钟。再抬起头时,他露出了体贴、温柔的笑。
“我懂了,我会的。”他说。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一名穿著黑色短风衣的男子两手插在口袋,头压得极低,一边吹著口哨,一边走上楼来。
乔安虽然觉得他陌生,但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寻常,而乔利亚诺也以为他是橡树公寓的住户而未加提防。
突然,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黑得发亮的手枪。
“啊!”乔安瞥见,忍不住发出惊叫。
乔利亚诺本能地往她前面一站,而就在同时,黑衣男子开了枪,那一枪打在乔利亚诺的胸部--“啊!”乔安尖叫起来。
黑衣男子拾起眼睛,露出了他那绿色的眸子。他笑著,邪恶而可怕地笑著。
乔安认得那双绿色眼睛,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菲利尼,没人能解除我的任务,嘿嘿……”乔利亚诺对绿眼吉米并不陌生,虽然他不曾跟他有过接触,但他知道这个来自俄罗斯的冷血杀手,除了绿眼吉米的封号外,还有“疯子吉米”这个别称。
虽然他已经向帕欧洛施压,不准任何人伤害乔安。但显然地,绿眼吉米这个疯狂杀手并没有放弃这笔交易。
“该死……”乔利亚诺覆在胸口的大手已经血流如注,却还是努力地站在乔安面前,“不准你杀她。”
“嘿嘿……”绿眼吉米咭咭怪笑著,并欺近了他们。
“救命!救命啊!”乔安疯了似的放声大叫,而枪声加上尖叫声引来了其他住户的注意。
此时,有人打开了门--
“楼下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喊著。
绿眼吉米似乎有所顾忌,轻哼一声地旋身就往楼下冲。
就在他离开的同时,乔利亚诺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而往下瘫倒。
“菲利尼!”乔安自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
“怎么了?卡纳维小姐……”楼上的住户带著木棍冲下来,撞见这一幕也吓傻了眼。
“求你快帮我叫救护车,快……”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噢,好!”那邻居应声,又连忙冲上楼。
“菲利尼……”她支撑不住他高大的身躯,整个人跌坐在地。
她的手紧环住他的身体,然后牢牢地按住他压在胸口的手。“菲利尼,压著,用力压著……”乔利亚诺尽可能放慢呼吸,“卡纳维……”他轻唤著她。
“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我说过……”他微侧过头笑望著她,“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伤害……”“别说了……”她哭著说:“我知道,我知道……”她的手黏黏湿湿的,她知道那是他的血,是他为她所流的血。
她隐隐觉得他好像会失去生命,然后永远地离开她。
她是说过要他远远地离开他,但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种方式!“不,菲利尼……不要死……”“卡……乔安……”他虚弱地望著她。
“菲利尼,我不准你死,不……”她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别在我眼前死去……”隐约地,她听见了救护车尖锐而响亮的鸣笛声,而接下来,她的脑袋是一片的空白--当她再次回过神来,已经身在医院的手术房外了。
此时,艾尔父子跟不少黑手党的帮派分子,已经在医院内外部署人马,就怕再有意外。
乔安缩坐在角落里,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著。
这是她第一次,跟这么多黑手党的人同处一室,而她也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都是你!”皮耶冲到她面前,气呼呼地道,“要不是你,乔不会出事!”
“皮耶。”艾尔过来拉住他,“退后。”
“爸爸,是她……”皮耶性情火爆冲动,捺不住脾气。
“够了。”艾尔浓眉一皱,“到旁边去。”
见艾尔神情认真,皮耶皱皱眉,一睑不甘。
“可恶,他为什么不带枪?我早跟他说过要带枪的……”他边嘀咕著,边转身走开。
“卡纳维小姐,抱歉。”艾尔知道她是乔利亚诺心爱的女人,虽然她的立场跟他们是敌对的,但他对她的态度还是和气而尊重的。
再说,她的父亲是被皮耶暗杀而死,对她,他有著一丝歉疚。
从前他是不会因为杀人而觉得歉疚的,但现在……他似乎老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安自言自语似的,“事情就发生了……”“卡纳维小姐……”“一切都太快,我……”说著,她伤心地流下眼泪。
“是谁?”艾尔问。
“那个绿眼睛的男人,上次他……”她掩面而泣,“他想杀的是我,可是却……”“是他!”艾尔恼火地道,“那个该死的疯子!”
皮耶一听是绿眼吉米,立刻冲了过来,“爸爸,我带人去堵他,我一定会杀了那疯子。”
“不行。”艾尔断然地道。
“爸爸!”
“追杀令只有乔能下。”艾尔说,“别忘了你上次闯的……”他没说下去,因为乔安就在一旁。
他上次未经许可就暗杀了卡纳维,已经让乔利亚诺气得想一枪毙了他,要是他又擅自行动,可就再也没人能保得住他了。
“爸爸!”皮耶抗议。
“不要再说了!”艾尔反吼他一句。
皮耶一脸叛逆,“我要替乔出头。”
乔利亚诺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维护他,原谅他的任性及冲动,而这次他要替乔利亚诺做一点事。转过身,他冲了出去。
“皮耶!”艾尔想阻止他,却已来不及。
“摩摩,”他紧急叫来几个人,“你们跟著他,别让他出事。”
“是。”摩摩领命,旋即带了几个弟兄尾随而去。
而此时,乔安脑海里却一直盘旋著一句话--追杀令只有乔能下。
如果连追杀一个枪击领袖的杀手都要他亲自下令,那么……谋杀一名检察宫就更需他的指示了吧?
是吗?是他下令暗杀她父亲的吗?如果是,他为什么又要为她挨子弹?
是真情所至,还是他心存愧疚?
这件事扰乱著她的心绪,直到手术房的灯熄灭--第七章“乔怎么样?”艾尔第一个冲上前去。
医生笑了笑,“他的生命力强,而且他有颗聪明的脑袋。”
艾尔微愣,“聪明的脑袋?”
“是的。”医生点头,“他在遭到枪击的同时,以自己的手护住心脏,所以子弹穿过他的手掌时,速度及杀伤力减弱,也因此救了他自己一命。”
艾尔一听,终于绽开了笑容。“不愧是菲利尼家的领袖,乔真是聪明。”
“他目前还没清醒,不过已经可以推入一般病房。”他看看手表,“大概再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就会醒来。”
“谢谢你,医生。”艾尔激动地抱住医生,用力地拍拍他的背。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说。
“对了,”艾尔抓著他的肩,“这件事……”医生点点头,“放心,消息不会流传出去的。”
“嗯,谢谢。”艾尔放心了。
知道乔利亚诺没事,乔安松了一口气。但她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因为艾尔跟皮耶方才那短暂的对话,已经搅乱了她的思绪。
其实不管是不是他,她跟他的关系及对立的立场,还是不会变的。
事实上,她不该待在这里,不该跟一群她父亲生前极力要绳之以法的黑帮分子共处。
于是,她沉默、低调地想离开--
“卡纳维小姐……”艾尔叫住了她。“先别离开。”
她一怔,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她父亲生前要起诉的就是这个人,而他也清楚的知道她的身分,依理,他对她的态度应该是不友善的,但事实正好相反。
“乔醒来最想见的人应该是你,我希望你留下来。”
“我……”
她想拒绝,但他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