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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缓缓的低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小团子的皮毛,手中柔软的触觉,令他恍然忆起她手心的温软。语气温和低沉的说道:“你如今是我的内子,心里还想容下他人?”
凤瑶心口一跳,怔然看着他。
只见他薄唇微扬,清润如玉的说道:“也不是不可,只是……”
凤瑶不想听他后面的话,将皱成一团的裙摆抚顺遮掩住白玉般的脚趾:“你想得美,我才不要浸猪笼,受人指点。”连忙岔开话题道:“你可以帮姜大老爷,为何不帮?”
云初睨了她一眼,似不想与她多说,拿出一粒松果喂小团子。
“吱吱——”
小团子对着凤瑶露出两颗大门牙,撅着屁股对着凤瑶,摇摆着尾巴。
“母妃定是为难了,她疼爱你,也在意姜家。今日这番话,她恐怕心里会介怀。姜大老爷利益为先,亲情靠后。今次寻你帮忙你拒绝,心里会对你生怨。”凤瑶夺过小团子爪子里捧着的松果,小团子电射般飞扑过来,两爪子按在凤瑶的胸口。凤瑶浑然不觉,对它晃了晃手里的果子,放低了些许。小团子后面两爪子一蹬跳起来,凤瑶手抬高了,小团子坠落了下来,抓狂了在她怀里翻滚。
凤瑶见它如此,眼里盛满了笑意,弹了弹它的尾巴,将松果还给它。
小团子嗖的蹿走了。
云初早已料到这一点,微微颔首。看着她目光晶莹,面颊似三月桃红染着丝丝红晕,颇有些青涩的模样却初现妩媚。不由的垂目,视线落在她的胸口,小团子的一番倒腾,抹胸已经缓缓滑落,半遮半掩,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触电般移开视线,丝丝红晕缓缓从耳后爬上他白皙如玉的面庞。
“不帮也好,献王他不是如此轻易倒台的人,他身后的大臣与幕僚定不会坐视不管。只是你帮助的话,事半功倍。”凤瑶对她无意间显露的春光毫无所觉。
云初掩嘴闷咳了几声,神色颇有些怪异。
凤瑶倾身过来,伸手想要拿滑落在他身后书柜上的玉簪。
云初‘腾’的站起身来,拂袖离去。
若是细看下,脚步仿佛有些仓促,失了往日的镇定从容。
对云初的反常举动,凤瑶皱了皱眉,拾起玉簪放在妆盒里。晕黄有些模糊的铜镜里,凤瑶看着胸前袒露的大片雪白肌肤,浑身
肌肤,浑身似被定住一般,错愕的看着胸口。
想到他突然离开,凤瑶脸色涨红,连忙将抹胸整理好。
心下懊恼,不该逗弄小团子,这下得不偿失了。
今后见他,岂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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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私盐一事,云初到底没有插手,放任不管的态度。荣王妃只拿出一部分体己给姜大老爷,再多便帮不上。
姜大老爷似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求助无门,银子大把大把的砸出去不少,可提及这件事,都纷纷摇头摆手。
碰壁太多次,姜大老爷对云初心生怨恨。再如何有权有势又能怎样?骨节眼儿上,还不是不能帮助?
姜大老爷满腹郁气,陡然间,看到晋王骑马奔驰而过,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微微眯了眯眼,计上心来,匆匆去了献王府。
“大人,当权者哪个屁股是擦干净的?晋王揪着献王不放,咱们也可以捅出更大的篓子来。法不责众,皇上也只有这两个儿子,不可能都处理了吧?”姜大老爷想到以牙还牙,谄媚的献计。
幕僚缓缓的从屏风后走出,竟是一位肤白秀美的女子,妩媚多姿。
“怎么,国师大人见死不救?”沉香挑高柳叶眉,跪坐在席子上,替姜大老爷斟茶,示意他坐下:“国师处境并不如我们想的这样风光,想必也是有难处,这才没有相助。只是,姜大老爷是国师的舅舅,姜家到底是他的外家,总归念一丝骨肉亲情。”眉眼间倒是颇为的赞赏:“国师果然令人心生敬意,公私分明。”
姜大老爷不屑的嗤道:“他救凤瑶的时候,倒是不遗余力。怎得轮到我这个做舅舅的,便处境艰难了?”
沉香红唇微启道:“这……听说献王事发,起因是皇后与国师夫人有些许的误会。”
“你说什么?”姜大老爷震惊的瞪着沉香,手中的茶杯咕噜滚落在地上。
“你竟不知?”沉香微微诧异:“国师成婚前便用阜城之事要挟过丞相。”
姜大老爷眼底闪过一抹阴霾,原来是他抖出来的!他说嘛,献王手段狠厉,旁人不敢声张。怎得突然间就东窗事发,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原来竟是他!
姜大老爷咬牙,愤怒的起身要找云初理论。
沉香连忙阻拦:“姜老爷,等等。”
“大人放心,若是他所为,今日拼了这条命也要将献王救出来!”姜大老爷觉得他白疼云初一番,最后他居然栽在了云初的手里。
“使不得。”沉香眸光微闪,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铺陈在小几上,眸光幽深的说道:“国师不肯相助,定是怕今日替你收拾干净,来日你又捅出祸事来。若是你这次能够办妥这件事,定能够得国师刮目相看,日后定不会轻怠你。”
姜大老爷一怔,不明就里。
“荣王离京将自己的私章留给荣王妃,以便应急。你将这张纸拿到荣王府,右下角盖上私印,随后由我交给御史。御史台的人如今避让献王之事,怕引火烧身。若是有荣王的私章,定会着手处理。”沉香吐气如兰,眼中隐有一抹深意。将宣纸放在姜大老爷手中,纤柔的手指若有似无的触碰他的手心。“办妥了,献王定会无碍,你定也能安然脱身。”
姜大老爷骨头都要酥了,连忙应道:“这件事我定会办妥。”
沉香看着姜大老爷远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幽芒,冷笑了几声,将他饮过的茶杯扔在纸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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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在甘露殿求见,皇上传见,密谈半个时辰后,晋王满目寒霜的离开。
皇上翻看晋王带回京的账册,越看脸色越阴寒,最后震怒。立即责令京兆府尹李尺审讯献王,三日内结案。
李尺接到圣旨,神色凝重,当即查看宗人府送来的卷宗。
毫无头绪。
不由得整装进宫,会见云初,请他指点。
云初心知献王那日约他去铜雀台,替皇后支开他好构陷凤瑶,当时怒极,便是没有给皇后母子翻身的余地。
到底是顾念了姜家,因此撤回了人手,献王的人才顺利将遗留下的证据毁灭。
面对李尺,云初心中怅然,淡然道:“此事你查到什么,便如何断案。”
“这是何意?”李尺不解。
“私盐一事姜家牵涉其中,献王一派将事情如数推脱给姜家。我如今放手,献王那边的人自会将姜家剔除。”云初摩挲着手心的玉玦,只觉得少了温润的触感,多了一丝清凉。丝丝冷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
“难为你了。”李尺倒是心下担忧,姜大老爷恐怕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如今只怕怨恨他心狠。“献王的人,将强抢民女,兼并土地一事抹平,只剩下买卖官职,收受贿络,会从轻处罚。那么他定能抽身着手处理私盐一事,他会找谁做替死鬼?”
云初眸子里墨色汹涌,盯着手中玉玦良久,缓缓说道:“暂不确定。”
李尺挑眉,他少有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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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已经过了三日。
皇帝亲审此案。
李尺将卷宗整理好,呈递给皇上。
凤啸翻阅后,眉头紧拧,上面详细罗列献王收受贿络、买卖官职一案。然,强抢民女以此赠贿官员一事,却是子乌须有。
金銮大殿,一片沉寂。
献王跪在大殿中央,看押几日,
看押几日,整个人憔悴不堪:“父皇明鉴。儿臣强抢民女贿赂官员,实属冤枉。近日在狱中反省,确有收受贿赂一事。买卖官职其中也有缘故,儿臣见人的确有才干,却少了机遇,这才考量他们的能力后,才向您举荐安排他们官职。他们心怀感念,儿臣一时糊涂,收下馈遗,这才落下买卖官职的罪名。”
凤啸面色阴沉,拿着宗卷,点了几位官员的名字,皆是五品官员。落实他们可有政绩,可却是毫无作为。
“这就是你考察他们的人力?”凤啸一掌拍在龙案上,面色铁青的说道:“一应剥夺官职,抄没家产。”
“皇上……”几位被点名的官员高呼,却被立即摘去了乌纱帽,拖出金銮大殿。
献王脸色变了变,气势顿消。“父皇,儿臣……”
“你可知罪?”凤啸怒喝道。
献王低垂着头,给官员递了眼色。
“皇上,臣有本要奏。”兵部尚书出列道。
凤啸龙颜不悦,此时正在审讯献王,他此刻参奏定无好事。挥袖道:“何事?”
“微臣今晨出府,五军营来急报。粮仓爆炸,五万石粮食被烧。查证后,那批粮食是晋王负责押送,里面掺杂了火硝。”兵部尚书从袖中掏出奏折递给范忠。
范忠呈递给皇上。
众人一怔,完全没有料到晋王也捅出这等娄子来!
晋王也是上早朝才得知消息,想要处理已经来不及。明知是被陷害,可却拿不出证据。着实可恨!
凤啸阅完奏折,另外有大臣上奏:“皇上,晋王豢养娈童,并与人在烟柳之地争夺,率护卫打死了人。其性情暴戾,奢靡荒淫。”
“一派胡言,晋王严身律己,从不曾去烟柳之地。如何与人争抢娈童?”右都御史出言争执。
“献王心怀仁德,见贫民女子街头卖身,不过瞧她可怜怜悯,御史大人参奏献王强抢民女,以此贿赂官员,也是信口雌黄。李大人调查取证,证明献王清白。大人你罗列罪名,可见都不可信。”
“晋王只负责押送粮草,粮草收仓他便回府,谁知是否有人动了手脚,栽赃与他?”左都御史出列道:“请皇上严查。”
百官齐齐跪下:“请皇上明察,还献王(晋王)清白。”
凤啸额头青筋鼓动,唤来范忠:“你觉得如何处置?”
“皇上心中自有定夺,奴才不过一个阉人,哪里懂这些?”范忠明哲保身道。
凤啸陷入了沉思,翻阅着献王的罪状,的确摒弃了谋反的嫌疑。若只是贪污银子,收受贿络,倒也无妨。毕竟他这有两个儿子,若是力压献王,众人便都倒向晋王,这不是他乐见之事。而今,两个都犯了不同程度的过错。法不责众,便出言道:“献王贪污受贿的银子上缴国库,回府面壁思过。”隐有怒火的眸子看向晋王,知道他的事定是献王党派捅出来,却也是实事,不得不罚:“至于你,另购十万石粮食送往五军营,银子由你出。阜城一事你处理的很好,一功一过,便不行赏赐加封。”
“皇上……”兵部尚书预备进言,献王责罚的太狠,面壁思过,便是勒令不许上朝。那么朝中之事,他便插手不了,不是抬举了晋王?
“还有你!五万石粮食,几个粮仓爆炸,其中得有多少火硝?兵器库、火硝皆由兵部掌管,大量火硝流动,朕勒令你查出火硝来历!”凤啸将奏折扔在兵部尚书的脸上,阴厉的扫过众人:“可还有人要上奏?”
众人噤若寒蝉。
晋王沉声道:“父皇,阜城私盐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