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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亲王冷哼了一声,对德亲王妃道:“你看看玉儿都成什么模样了?我若不把她当成女儿,早已让她偿命!”
“衙门都要过个章程,你只听一面之词,认定是瑶儿所为?她与玉儿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残害手足?”德亲王妃可不信凤瑶会动手害凤玉,整理好被德亲王弄皱的袖口,看都不看凤玉一眼。
凤玉三番几次的耍心机,可见她有点小聪明。茶杯下毒太过低端,她岂会轻易的中计?
荣王妃她那一跳,若不是凤瑶,她可是连自己都给坑害了。
“她记恨玉儿推她下湖……”德亲王脱口而出,这才意识到说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你若如此说,以牙还牙罢了。更何况是不是瑶儿,也未可知!”德亲王妃眸子里一片刺骨的冷意,他做什么,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涉及凤瑶。
若是他触她的逆鳞,休怪她不讲夫妻情面!
德亲王双眼一瞪,指着德亲王妃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恶妇,玉儿也是你的女儿!”
“闭嘴!”
凤瑶进来,瞧见二人争论不休,回头望了一眼候在外屋的萧然。让采芙将一只茶杯递给德亲王,挡在德亲王妃的身前:“这是凤玉在我那儿饮茶的茶杯。”
德亲王拂袖挥落,迁怒道:“你早换掉了!”
德亲王妃勃然大怒,被凤瑶给拉住袖摆制止。弯身捡起一块碎瓷片:“这上面留下了唇脂,我那儿没有胭脂水粉。”凤瑶不等德亲王开口,越过他,走到床前,拿着雪白的丝帕擦拭凤玉的唇角,沾染了一抹樱红。
凤瑶用另一端,擦拭瓷杯上的唇脂,放做一起对比。
一模一样的樱红,日光下闪耀莹润的光泽。
德亲王一怔,连忙让太医检查碎片。
太医摇了摇头:“没有毒。”
德亲王第一个就是怀疑凤瑶调换了茶杯,这口脂是她从凤玉用过的茶杯上擦掉,抹上去的。
凤瑶似知晓德亲王心中所想,心中冷笑了一声,面色无异的说道:“上面的唇印,做不得假。”
德亲王无话可说,但是心里认定了是凤瑶。冷嗤了一声,拢袖道:“府里府外都是你们母女的人,无论是非对错,都由你们说了算!”
凤瑶微眯了眼,迸发出危险的光芒。
“来人!去木樨阁搜查!”德亲王下令,不理会德亲王妃与凤瑶,忧心忡忡的坐在床榻边。
德亲王妃柳眉倒竖,正待发作。
凤瑶递了个眼色给德亲王妃,德亲王妃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愧疚的看着凤瑶,是她没有保护好她。
凤瑶摇了摇头,她不敢握王妃的手,怕她觉察出自己身体异样,到时候她会阻止不了王妃会为她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看着床榻上悠然转醒的凤玉,眼底的冷芒一闪而逝。
前世,她与凤玉义结金兰,二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凤玉就是拿着她的秘密,要了她的命。而她……凤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势必以牙还牙!
“父王,妹妹头上这支钗是你送给她的及笄礼。”凤瑶缓缓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凤玉头上嵌着汉白玉的银钗。
德亲王瞪了她一眼,满眼厌恶之色。
凤瑶并不恼,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讲究眼缘。
她不是皇权、宝藏,做不到人人都喜爱。
何况,也有人淡泊名利。
既然如此,她何必做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凤瑶拔下银钗,德亲王以为凤瑶心里嫉妒,要毁了银钗。想着凤玉对这支银钗喜欢的紧,忙抢夺过来。
凤瑶突然送到他的面前,他收势不住,银钗划破了他的手背。
“咝——”德亲王倒抽口冷气,伤口周边迅速泛黑,心中大惊。
太医早已察觉出异样,慌忙给德亲王解毒。随后,指着凤瑶手中的银钗道:“小姐,可否将你手中的银钗给老夫?”
凤瑶递给太医。
太医检查一番,这才发觉这只钗有异。琢磨了一下,按下那块汉白玉,粉末从尾端出来。仔细闻了闻,面色大变:“王爷,二小姐中的毒,与这银钗里藏的毒粉一样。”
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德亲王脸色微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爷中的毒和二小姐一样。”太医神色凝重的重复一遍,心中感概,德亲王被太后溺爱,极为的嚣张跋扈,又胆小怕死,很是窝囊。这些年倒是被德亲王妃给压制得收敛了许多,却依旧犯浑。未曾想到,会生出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儿,给自己下这么阴损的毒,只为了陷害胞姐。
床上装睡的凤玉,眼皮子一跳。手指紧紧的揪着身下的床褥,心中不甘,也不敢这个时候‘醒来’。
德亲王懵了,若是这银钗藏毒,只会是凤玉使的苦肉计。
因为她每日都带着他送的银钗,高兴的时候想揉揉她的脑袋,她都是会避开不许他碰。有一回,有个丫头不小心撞上她,银钗落在地上,她发怒杖毙了丫鬟。当时她说她格外珍惜他送的物件,适才日日不离身,舍不得磕着碰着,可这大胆的丫鬟竟磕坏了,所以一怒之下,将人给杖毙。
当初他信以为真,时常赏赐她许多珠宝首饰。
从不曾想过,这小小的一支银钗,暗藏玄机。
沉浸在打击中的德亲王,俨然忘了追究凤瑶是如何得知这银钗的秘密?
凤瑶不但知道凤玉银钗的秘密,还知她用这银钗替安敏公主办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里面装毒粉的芯子是纯金,所以银制外表不会变黑。又因银可试毒,制造机会接近公主憎恶之人,用这钗给试毒,实则是不动声色的下毒,却无人发现。
她会得知,因为凤玉得意忘形的时候说漏了嘴。
“此次的事情我不追究,若再有下次,我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免得她无中生事,闹得家宅不宁!”德亲王妃心想凤玉留不得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凤瑶,触及她的底线,于是便同意丞相夫人与她说的亲事。“我给凤玉说了亲事,丞相夫人的侄儿。”
“你疯了!那是瘸了腿的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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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因为烟儿犯蠢,分卷没有分好,审核没有通过。刚刚编辑上班给烟儿删了,重新发布,所以这么晚
第十二章 求医
半梦半醒间,凤瑶觉得浑身如火烧。昏暗无光的天牢里的一切,幻化成无数破碎的画面,尸首横陈。
少女绝望的悲泣,不绝于耳。
画面一转,暗牢里凤玉手持森寒的匕首,割破她的皮肉,分离她的血骨,鲜血淋漓。痛楚传遍她全部神经末梢,整个人籁籁发抖。
“怎么了?”
“她还是高烧不退。”
德亲王妃手掌贴在她的额头,滚烫一片。凤瑶苍白的面容染着异常的绯红,涔涔冷汗从鬓角滑落,整个人透着病态的憔悴。
德亲王妃心疼的看着凤瑶,只见她唇瓣微微翕动,梦魇般的喃喃自语。紧蹙的眉宇,透露出她梦境里的不安。
“三天了,怎么还没有退下去?”恐惧笼罩着德亲王妃,她害怕凤瑶这一睡,又是另一个五年,甚至更久。
她万般小心,凤瑶依旧不可避免的病倒了。
若不是她心急,带着她去参加荣王府的宴会,凤瑶许不会生病。
德亲王妃极为自责。
“大小姐的身子没有完全复原,最好是在府中静养,莫要受累。”太医神色凝重,再次给凤瑶切脉道:“先天本不足,后天受到重创,无疑上雪上加霜。这个状态下,精心调养,并无大碍。”
可如今这般模样,却是早夭之相。
后半句,太医没有说出口。
凤瑶能醒过来,已经超出他的意料。原以为她病已经好了,但终究是伤到根本。此次病情来势汹汹,耽搁了最佳治疗的时期。凤瑶若是能撑过去,暂时无忧。
德亲王妃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圈发红,忐忑不安的说道:“可有法子?”
太医思来想去,慎重的说道:“碧云仙根,若是得了这一味药,大小姐的命能保住。”
古籍记载,这味药通体碧绿,其形如扇,生长在布满瘴气的深渊。药效胜过补血灵药天山雪莲与千年灵芝,久服轻身不老。增元固体,改善体质。同样能作为药引,可解百毒。
这世间,只有慧祯大师云游四海的时候,偶然得了一株。
可这一株,却是赠给了他得意弟子云初。
谁人都知国师出生身携胎毒,这一株药同样是他的救命良药,恐怕是无望了。
虽然如此,太医仍旧将这味药的去向,告诉了德亲王妃。叮嘱道:“大小姐的病情,恐怕与她手上的伤脱不了关系,日后多加小心才好。”
德亲王妃颓然的坐在床沿上,看着凤瑶手心慢慢愈合的伤口,沉默不语。这味药她知道在云初的手中,荣王妃当初托她去寻冰蚕,因为云初还少了这一味药引。
看着床上睡梦中痛苦挣扎的凤瑶,德亲王妃下定了决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都不能放弃。
“更衣!”
德亲王妃吩咐婢女给凤瑶穿好外裳,小心翼翼的抬到马车上,进宫去求云初给一半碧云仙根。
半道上,碰见了德亲王。
德亲王一怔,看着形势浩荡的一行人朝府外走去,连忙挡着德亲王妃的去路:“这几日都不见你人影,玉儿的亲事,你记得推了。”看着一辆马车从他身旁驶过,随口问道:“进宫?”
自从订下丞相夫人侄儿的那门亲事,德亲王便不见踪影。如今竟是连瑶儿生病都不知,心心念念惦记着凤玉,德亲王妃脸一沉,没有力气与他计较。
“让开!”德亲王妃冷声道。
德亲王讪讪的说道:“好些时日,你气也该消了……”
德亲王妃已经越过他出了府。
德亲王满面怒容,预备追上去纠缠,这时管家上前道:“王爷,大小姐病倒了。”
德亲王恍然大悟,莫怪萧宁不与他吵闹,原来急着给凤瑶求医问药?他虽然犯浑,可也摸清了德亲王妃的脾性。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触了萧宁的霉头,索性大摇大摆的出府寻乐子。
德亲王妃拿着玉牌,畅通无阻的进宫,却在琼华殿门前被拦截住。
石韦毕恭毕敬的说道:“王妃,国师此时不便见客。”
德亲王妃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与一封书信递给石韦:“劳烦你将这两样给国师。”
她早听闻见云初不易,所以出来的时候,让人送了口信给荣王妃,荣王妃那边的人拿着她的亲笔信与信物在宫门口与自己汇合。
果真,云初见了荣王妃的书信后,吩咐石韦将人请进来。
德亲王妃初次踏进琼华殿,宫阙巍峨,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阳光漫漫洒在连绵如山的屋脊,气势恢弘。
采芙被这里的景象惊了一下,垂头跟着德亲王妃进了大殿。
云初坐在重重纱幔后的屏风处,德亲王妃只看到屏风上一道清影,放下成见道:“今日来有一事相求国师。”
德亲王府的消息早已传到云初的耳中,德亲王妃此行的目地,他了然于心。
“占卜问卦。”云初声凉如玉。
“求医问药。”德亲王妃捏紧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