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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妃让众人引以为戒,遣散之后,便也回了院子。
三夫人冲了下来,一巴掌狠狠的扇打在小方氏的脸上,怒骂道:“小贱人,若非你是我的亲侄女,早将你休出府!”
“母亲,接下来怎么办?”云宇齐脑仁抽痛,他素来胆小的妻子竟给他捅出天大的娄子。
三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命人去将东西找回来!找不回来的拿银子来凑!”狠狠的戳着小方氏的脑门说道:“事情解决后,让你舅舅将那贱人休了!”
“母亲……”小方氏想要求情,触及三夫人吃人般的凶狠目光,一时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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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回到秦楼,云初已经回来了,此刻端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
凤瑶疲累的坐在榻上,芙蕖跪在地上给她捶脚。
“明日我会安排你过去,准备好了吗?”凤瑶对芙蕖说道。
“嗯。”芙蕖颔首,经过一下午的调整,恢复如常。“嫁妆的事情处理好了?”
凤瑶点头。
“你去收拾,我这里不用伺候。”凤瑶将芙蕖扶起来,看着与沈楚卿有两分相似的脸,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一直将你当成妹妹看待,你对我没有二心,但是你为了你的目地,会拿我作引。我不忍心将你赶走,你伺候好他,定也能得偿所愿。”
芙蕖一怔,点了点头,磕了三个响头,退了出去:“明日走的时候,奴婢便不与小姐道别了。”
凤瑶将一个瓷瓶放在她的手里:“母妃对你做的事我都知道,这药……”
芙蕖意外的看着凤瑶,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已不能生养,绝子汤对我没有用处。”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凤瑶心中涩然。
云初仿佛感受到她的失落一般,抬头望来,眉头轻皱:“舍不得,为何还要送走?”
“她对你有偏见。”凤瑶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她怕芙蕖日夜见到云初,心里的仇恨愈发的强烈,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无妨。”云初眼底蕴藏着一抹笑意,漆黑的眸子深处,隐约藏匿着宠溺之色。
凤瑶但笑不语。
云初并未问她书房的事情,温和的说道:“你觉得对的,需要做的。只管去做,不必踌躇,不必观望,不必回头。”
也无须顾虑他。
凤瑶身子僵了僵,总觉得他的话暗藏深意。
云初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莫要琢磨我的心思,仅是字面之意。”
“若我做的事情,伤害了你,你将如何?”凤瑶低头盯着他不染浮尘的洁白袍摆,鲜红的唇瓣微微抿起来。
“每个事件的发生,有它存在的理由。”云初不置可否的笑道。
凤瑶缓缓抬起头,盈盈看向面色冷清的云初,眼帘微微掀开,凤目中水波潋滟,蕴含着满怀柔情。
他的话,她懂。
正是因为懂,所以心才会忍不住悸动。
夏初的夜,月光皎白,晚风自窗子吹刮进来,重重纱幔飘舞纷飞。
凤瑶看着眼前的人,面目似有些模糊起来,眼睛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盯着他看了许久,那双宁静的眸子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其他空无一物。他认真的时候,看人向来专注,让你觉得得到他的重视、尊重。可如今对他的隐瞒,在他的注视下,凤瑶心里堵得慌。
“伤害谁,我也不会伤害你。”凤瑶靠着他,垂下了眼帘,感受到耳下他有力的心跳声。
屋中一时静极,他低笑了一声,揽着她的肩膀,唇边勾起温柔的笑,却是没有再开口。
**
秦府
两进两出的宅子,耗费了他们所有积蓄的一半。可吃饭的人却很多,能谋生的只有秦子楚一个。
这些时日,他找父亲的同僚帮忙,个个都推说没有适合他的职务。
今日出去转悠了一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手里提着一坛酒,踏进宅子里。便是听见屋子里一阵哭声与秦夫人的怒骂声。
秦子楚脸一沉,抬头看着青白的天色,却觉得是乌云罩顶。
长叹了一声,走进屋子,便听见母亲对他说道:“今日找到事了吗?”
秦子楚摇了摇头,酒坛子搁在桌子上,揭开红封倒了两碗酒,一碗递给穿着灰布袍子,头发一寸长的镜墨澜:“我不过就是混吃等死的纨绔,不务正业,谁敢收留我做事?”
秦夫人听着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秦老爷留下的妾侍与庶子庶女道:“你把他们给处理了,一个个张着嘴要穿要吃,没有一个能补贴家用。我们都快吃不上一口饭,哪有闲钱养他们?”
妾侍与庶子、庶女嘤嘤哭出声来,却是不敢做声。
声。
秦子楚听到一片哭声,仿佛紧箍咒一般,头都大了起来:“三妹,这事你去,也好说个好价钱。”
果然,秦夫人眼底闪过光亮。
秦子楚冷笑了一声,他母亲还真的是打这个主意!
“母亲,能把他们卖到哪里去?手里头的银子,也够吃上一年,如果运气好,大赦天下父亲回来了,家里的子女和姨娘都不在,你怎么向他交代?你现在是瘫在床上,到时候父亲念着你吃的苦,许会怜惜你。”秦子楚再浑,也没有想过要卖掉弟妹。虽不是一母同胞,可都留着秦家的血脉。“姨娘们,祖宅有些田产,你们可愿意带着弟妹们回去?我给你一些盘缠。”
妾侍们感激不尽。
秦夫人怒道:“你当银子都是捡来的?你把他们安置在祖宅,有一日我死了,你看你们可还有去处!”
秦子楚权当没听见,对镜墨澜说道:“我瞧着你很眼熟,一直想不起你是谁来。方才一时恍惚,才认出你是文成侯府的公子。听说皇上当年找你继承家业,你却是不愿意,好端端的做了和尚。如今回来,可是想通了?”
秦冰冰冷笑道:“他是俗家弟子,做和尚也是逼不得已。如今已经给皇上递了奏折,只等着圣旨了!”
秦夫人听到文成侯的字眼,目光在秦冰冰和镜墨澜的身上打转:“你们两何时成亲?”
她心里却是有个数,文成侯府爵位一直在,皇上没有收回去。如今镜墨澜肯回来,定是想通了。如今秦家落魄潦倒,秦冰冰嫁给镜墨澜好说也是个文成侯夫人,今后的日子又体面风光了。
秦冰冰面色赧然,一时矜持起来,轻声道:“我听墨澜的。”
第一百章 不知羞耻
秦夫人看向镜墨澜,等着他开口落实了。如今的秦家大不如前,秦冰冰的名声也毁了,她只能将希望放在镜墨澜的身上。
镜墨澜一口饮尽碗中清酒,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搁在桌面上,起身去了后院。
屋中人对他的举动怔住。
“他这是什么意思?”秦夫人睁大眼睛,指着空无一人的院门,极为愤怒!
秦子楚掂了掂钱袋子,若有所思的笑道:“聘礼?租子钱?”
“闭嘴!”秦冰冰脸色青白交错,从秦子楚手中夺回了银子,霍然跟着镜墨澜去了后院。
啪——
秦冰冰将钱袋子砸在镜墨澜的眼前,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镜墨澜望着桌子上的钱袋子,眼皮子不掀,平静无波的说道:“不能在你家白吃白喝。”垂头细致的擦拭着手里的铁匣子。
秦冰冰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坐在他的身旁,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生气了?你要理解,我母亲见我如今身败名裂,很难嫁出去。如今见你与我一同回来,难免会心急了。”
镜墨澜把钱袋子推送到秦冰冰的面前:“秦家如今落拓,这银子也能给你们多撑一些时日。”
“你……”
“秦子楚他肩挑家中生计重担,需要时间。”镜墨澜打断秦冰冰的话:“如今秦家的状态已经很艰难,我们无亲无故,不能心安理得白吃白住。”
“可是……”秦冰冰欲言又止,看着桌子上的钱袋子,仿佛是她遗失的尊严。“我将你带回盛京,墨澜,我希望你能记得在滨州的时候的诺言。”
屋中一时静寂,良久,镜墨澜终于抬头看向秦冰冰:“万不能忘。”
秦冰冰笑了,收起了桌子上的钱袋子,拢袖道:“今后我母亲说的话,你且听听便是,莫要往心里头去。你知道,我母亲后半辈子得躺在床榻上,不能行走。她这辈子风光无限,何曾如此落魄过?难免气性大,只好委屈你了。”顿了顿,继续道:“你的奏折递上去有好几日,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听闻皇上与重臣商议,也就这两日会有圣旨下来。到时候,我们就住到文成侯府,也能得了清闲。”
镜墨澜缄默不语。
秦冰冰紧了紧手里的钱袋子,忍住心里升腾的怒火,退了出去。
嘭——
门扉合上,屋中光芒暗了下来。
镜墨澜看着手里擦拭得干净锃亮的铁匣子,想要打开,手却在捏着那块锁片的时候顿住。
夜幕降临,秦冰冰满身风尘的进来,碧莲在身后碎碎念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个奴才竟敢欺辱小姐。当年也不想她们的主子,如何在小姐的面前点头哈腰。如今我们不过是暂时的落败了,便摆起了姿态,当真是死气人了!”
秦冰冰满目阴霾,冷笑了几声:“如今我们一介白衣,也是要仰人鼻息。”语气中透着不甘。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姐咱们且等着瞧。”碧莲不屑的说道。
这句话却是无意间戳到了秦冰冰的痛脚,眯了眯眼,打量着这简陋的宅子,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小姐,您怎么就放心镜公子?他奴婢当初可听说过他与姜大小姐的故事。只不过碍于三夫人的棒打鸳鸯,两个人才散了。如今三夫人死了,您不怕他与姜大小姐重燃旧情?”
“墨澜是痴情种子,可也禁不住三夫人的折腾。何况,今儿个碰见姜大小姐,我问她对墨澜可还有情。她却是说了,这辈子与墨澜不相往来。这些话,你可别在墨澜面前露了口风。纵然姜大小姐对他无情,他心里却还是有个念想,若是得知了该有多伤心?”秦冰冰眼角睨向一侧,若无其事的朝院子走去。
碧莲跟秦冰冰的脚步说道:“小姐,您这是何苦?日后嫁给镜公子,他倒是怨您抢了他的正妻之位,心里更加舍不下姜大小姐。”
“只要他好便成。”秦冰冰脚步一顿,苦笑了一下,离开了庭院。
空旷的庭院里,唯有种了一片竹子,清幽雅致。
清风吹拂着竹枝摇曳,一道灰白的身影自竹后缓缓走出,望着秦冰冰消散在转角的身影。
驻足片刻,将斗笠戴在头上出府。
一路走到文兴私塾,站在右边的石狮子处,抬头望着黑底金字的牌匾,镜墨澜平静无波的眸子里,似投进了一枚石子,溅起了波澜。
吱呀——
厚重的朱门打开,凤瑶从里走出,她看见站在石狮旁的人,身形挺拔,眉目平和戴着斗笠,灰白的袍子,越发衬出淡然磊落的风姿。
凤瑶一眼便认出他来,蹙起眉头,提起裙裾布下石阶,站在他的面前:“来见她?”
镜墨澜面色一贯的平和,点了点头。
凤瑶也不问他见姜绾做什么,他们之间纠葛太深,有些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