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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沉的叹气声如呼啸而过的风。聆汐站在他们身后,对我说,很像两年前我出使巫帝国时的那次占卜,这次占卜很迷茫,占不出结果。
王回过头对汐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在我去大漠的时候,那里有位神人对我说,关于自然族的上古秘密,其实我们族人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现存的《自然经》本来就是残缺的。必要的时候,我还要去一趟大漠,去请教那个神一般的人。
什么人?我问。
王说,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
聆汐说,无知前辈难道不知道吗?王,您可知道他老人家为什么被囚禁在雪花壁这么多年吗?
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这么说来,他有可能知道这次浩劫的根源。
王豁然开朗,可是眼神又暗淡下去,王说,可是现在前辈疯了,即使不疯,他也不一定告诉我们。他心底沉淀着无穷的仇恨,他不会去帮囚禁他的那部分人。
说着王挥一挥手,带着四十九个先知士回到皇城。
星移跟着通灵狼跑过来,看着众多的先知士,星移出神地说,殿下,以后我也会成为一位出色的占星师,我要超越现在所有的先知士,像师傅一样,成为一代宗师。
我摸着他短短的头发,感觉他很像我的表弟岩青,我说,你成为占星师后要做什么?
他想了想说,效忠于帝国,维护和平。
我从身上取出一只戒指,放在他的手心。我告诉他,这是巫帝国的占星灵物,残星指环。是外婆临死前送给我的,现在交给你,好好地保存,以后你会用的到。
他点点头,聆汐为他把戒指戴在右手无名指上,他微微屈伸无名指,耀眼的光芒呈锥状辐射到天际,杂乱的星相开始闪烁飘移,伴着血红的晚霞,显得悲壮而美丽。风凛冽的吹过来,我裹紧身上的幻术袍,仰望苍穹。
王还是去了大漠,这一次去,要我陪着他,我们只带了几百骑士,有暴风军团也有狼骑士,花城的事务全权交给以空谷足音为首的几位大宫司。临走的时候,我告别了聆汐,汐眼睛湿润,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我会一直为你祈祷。我说,汐,无论何时何地,你永远都是我的牵挂。
全城的子民都在艘们,大臣们一步一步地跟随着我们的骑士军团。族人站在街道两边,所有人东手交叉在胸前,为我们的出使大漠为花城的未来祈祷。王目光凝重地看着他的子民,挥挥手,然后再挥挥手。
聆汐和依虹骑在战马上,在我和王的身边为我们送行,在经过花满楼的时候,我驻足了,为两位公主分别选了一束花,把玫瑰给了聆汐,把紫罗兰给了依虹,她们都幸福的热泪盈眶。风从我们的裘袍缝隙中穿梭而过,柳絮不断地凋零飘落,我们就这样离去,走的时候连头也不回,因为越是回头越是心痛与不舍。
在大漠以南,大草原苔原还有大面积的沼泽峡谷居多,地势险要而神秘。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人们多以游牧为生,在山脚下潇洒地赶着羊群,唱着悠扬的牧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我望着那些自由自在赶羊群的牧民,对王说,这样的生活是多么自由。
王也望过去,他说,是啊,多么自由。传说中神话时代最美丽的天池城就坐落在此,后来就突然遗失了。
我好奇地问,有花城美吗?
王望着远处绵延千里的山脉感叹道,那是一座神话里才有的城,比花城要美的多。
过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我看到了北方的大漠,在地平线的方向,沙尘肆虐地飞舞,仿佛要吞噬它盯上的一切。
王骑在领风战马上说,觞,我们现在就去石林。
我说,是拢星石林吗?
不错,你也听说过?
天知前辈在生前提到过,拢星石林不是在数万年前就消失了吗?
没有,只是凡人找不到罢了。
怎么才能找到石林?
我们有汹涌珠。
王伸出手来,手心里的汹涌珠洒出柔和的绿光。王说,我在上一次出使大漠的时候答应过那位神人,要把汹涌珠献给他,然后他答应会帮助我,只要是他可以办到的。
为什么要汹涌珠?
我也不知道。当我问他的时候,他对我说,移风,你没有资格知道。
王跨下领风战马,然后示意所有的骑士跪在沙漠中,等到汹涌珠落地的时候闭上眼睛。
王的表情庄严而肃穆,不像是开玩笑。王自己首先跪下来,披风覆盖着沙尘,半个膝盖陷进去。第一次见高高在上的王给别人下跪,我在想那个神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也让王这样的人下跪,所有的骑士都按照他的命令去做,没有人问为什么。
大风凛冽地卷来,沙尘弥漫在天地之间,模糊了我们的视线。我听到了马的嘶鸣和巨狼的低吼。
王虔诚地望着风沙,把汹涌珠双手捧在胸前,对着褐色的苍穹说,於筮,我已经把汹涌珠带到。
说完后,大风吹的更加狂暴,沙尘由黄色变成了紫色然后变成黑灰色,大地在凹陷,沙尘从地上朝着苍穹飘飞而去,我们的披风被卷起来漫过头顶。王手中的汹涌珠在黑色的沙尘中燃烧起辉煌的光芒,然后慢慢地升起,悬挂在半空。
汹涌珠垂直地朝着沙土地刺去,珠子接触到大地的瞬间,一股遮天闭日的黑色光芒覆盖了整个沙漠。然后天崩地裂,我们被旋风卷起的黑沙带到了沙漠底下,所有的人都把眼睛闭上。
不久后,我们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结节,脚下是黑色的沙子,头顶是紫色的苍穹,地平线的方向环绕着一层蓝色环带,风云变换,不断地有星光闪现然后又消失,有无数参差不齐的石柱直逼天空,发出咄咄逼人的银光,犹如沧月流泻的细纱。
我问,这就是拢星石林?
王点点头说,不错,稍后那位神人会为花城占星,我们就会知道花城这次大劫难的根源。
我凝视着那片耸入云霄的石林,感觉有点冷,于是裹了裹幻术袍。紫黑色苍穹之上,星光如泡泡不断地生成然后不断地消逝。瞬息万变,让人眼花缭乱。一阵紫色旋风从地平线的方向汹涌卷来,穿梭在神秘的石林间,黑色石林的银光大盛,燃烧着长到天际。星光涌动,开始聚拢,会聚到石林的正上空,然后像燃烧的梨花一样渐次地跌落下来,石林的位置开始错综变换。
我朝着那石林看去,眼睛竟然刺的睁不开。
王说,大家都把眼睛闭上。
大风拉扯着我们的裘袍如同拉扯一群懵懂的孩子,虽然闭着眼睛,可是依然能感觉出石林中星光的聚拢和迁移。我在想,於筮会出现在占星石林吗?也许在我们闭上眼睛前他已经出现了,只是我们的灵力还无法觉察到,也许他就是从地平线方向卷来的那股紫色风暴。
不久后,从石林中传来荡漾的声音:花城的大劫难源于自然族犯过罪孽的人,所有的人必须在自然女神面前当众忏悔,公开自己不可告人的罪孽,接受族人的惩罚,只有这样才可以免除危机,一个人都不能少。
我好奇地睁开眼睛,王还在闭着,他的身体有些颤抖,银色的头发散在肩旁,遮住半张脸。我朝那片诡谲的石林看过去,心剧烈地跳动,像是要从嘴里跑出来。
石林的地方发出耀眼的紫光和银光,星象聚拢在石林上,迁移变化。恍惚中,我看到头顶之上一张用灵气汇聚成的巨脸,覆盖了整个苍穹。那张脸光影变幻,像被风吹散的云朵一样,渐渐的消失。
只留下连绵的回音,移风,本宫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出色,汹涌珠本宫已经拿到,本宫对你的承诺也会兑现,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伴随着那种声音,开始天崩地裂,石林像是要拔起来,星光从石林蒸发到天际,斗转星移,我们脚下的地面开竖陷。不久后我们被一种魔力带回了我们来的那片沙漠。
王向大家挥挥手说,事已完成,我们回花城吧。
风沙纷纷扬扬地飘起,割在脸上如同锋利的刀刃。回头望着韩浩无边的大漠,我在想,里面藏着太多的秘密,人类是如此的渺小。回过头来的时候,我看到王意志消沉,眼角湿润,他要肩负的是一个大帝国,但是帝国的命运开始出现裂缝。这次出使大漠会拯救寒岭帝国吗?谁也不敢确定,但是都怀有希望。
一回到花城,王就在皇城大殿上对所有大车了此次大漠北行的结果。所有的大臣都惶惶然,似乎是背后都有不可告人的罪孽。
告示张贴在花城的各个角落,围观的子民很多。很快消息就传到了花城所有子民的耳中,子民门沸沸扬扬地议论着,流言飞语像花朵一样,开放在这座漂亮的城池。
寒岭的山颠发出炽热的红晕,不断地有烟冒出,地震轰隆隆地把花城的大片建筑震塌,人们陷入极度恐慌中,人们不再祈祷,而是四处逃散,人们终于明白,有的时候祈祷并不起作用。
花城的大街小巷挤满了逃荒的人群,那种场景像是到了世界的末日。圣洁脱俗的花城突然染上了俗气的东西,贵族气质的自然族人已经不再贵气,在生存面前,风度显得是多么微不足道。可以听到释爱海的方向滔天巨浪抨击着寒岭山壁,像是要把寒岭吞噬淹没一样。
空谷足音捧着一本枯黄的古卷,跪在王面前说,古书上记载,寒岭圣山其实就是一座巨大的休眠火山,火山引发了地震,地震引发了海啸。
王踱着脚步说,自然族的灾难真的要来临,犯过罪过的人如果不在大自然女神像面前当众忏悔,接受神和族人的惩罚,灾难就永远无法避免。
说完后,王跨上战马,带着暴风军团朝花城边缘奔去,那些披风肃穆地朝一个方向飞扬。王勒紧马缰绳,把诞风之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对着逃逸溃散的族人说,自然族的子民,一个都不能跑!
一个都不能跑,一个都不能跑,一个都不能跑,一个都不能跑!
王的声音像是从天而降,不断地重叠着飞到花城的角落。王说,如果谁违抗朕的指令,格杀勿论!现在开始,每个犯过罪的人都要到自然女神像面前忏悔,把不可告人的一面讲给族人听,然后接受惩罚,只有这样,才能度过自然女神设下的这次大浩劫,只有这样,我们美丽的花城才能保住。
全城突然安静下来,百姓伫立在风中,然后跪下来。只听到火山的咆哮和海浪的呼号,飞鸟成群成群地掠过花城上空,声音悲壮而惊惶,如战死沙场的勇士最后的嘶喊。
王宣驳,本次忏悔仪式由土震宫大宫司空谷足音主持。
空谷足音眼睛微微一闭,眼光忧伤而苍凉。按照安排,所有的子民按照皇家规定的秩序,一一走上神像悔过台,跪在大自然女神像面前,开始忏悔。王站在一旁说,如果发现谁有隐瞒之处或者说一句假话,立即抛到寒岭对面的释爱海,让神来惩罚他。
站在山颠远远望去,花城的边缘驻守了无数的暴风军团战士,他们把花城围了一圈,严肃地看着大自然女神像。鲜花屏障破例打开,闪耀着无颜六色的光芒,像是专门为花城定做的衣纱。鲜花屏障不允许任何一个藏着罪孽的人逃避自然女神的惩罚。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地诉说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罪孽,很少有人敢说自己清白。
阐述自己不可告人的罪过的人,开始上去的时候战战兢兢,可是诉说完之后却一身坦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潇洒地接受了族人的惩罚。在很多长老的提议下,坦白从宽,能够原谅的都会原谅。大部分人都被族人流着眼泪原谅了,只有一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