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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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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和他的那笔糊涂帐,是否要算、是否清算都不是重要的,眼前,当务之急是她要取得裴蓓的谅解和协助,尽早尽快地将这个谜解开……
她知道,很多人称裴蓓是“骄傲的公主”,很难接近的。这一点,从来不曾使她畏惧。她从来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决定必须尊仰或必须畏惧。烈烈明白,“骄傲的公主”,很多时候是她们这帮自以为是的人的自爱自恋,高干子弟、新贵新宠嘛,嘿,那是一帮帮闲为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想出的称号。
当然,有些高干子弟绝对能干,绝对精英,但那是少数,极少数。你得明白,裴蓓,在我烈烈眼里,你裴蓓算什么“公主”?一个已故的前市委书记的女儿就算“公主”?且是这么不讲人情不讲道理,狗屁!
她冷冷地望着这个脸色铁青的“狗屁公主”,双手习惯地十指交叉紧握,平静得马上就佩服起自己来了。
是的,她相信自己在一般情况特别是非常态下,往往都有极大的掌控能力,可是,今天能掌控到这一步,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是的烈烈,你就是要相信自己,你的心都早已死过无数次了,做人做到连死都不怕的一步,还有什么使人害怕的?你一定要做到大义凛然,在于津生的整个事件、在他如此负你你依然想到道义和责任中,你要把大义凛然进行到底!
烈烈环臂抱胸地背门站着,脑袋向右微偏,那副最能让妙龄女郎们嫉妒的身材,自然地斜倾出一个大牌明星般的出色姿势,烈烈的这种因场所而适合的姿势,因了她的魔鬼身材,无需刻意便总能恰到好处。尽管裴蓓比她还略为高挑一点,但烈烈当下的姿势,因姿势而倍添意味和风采的眼神,却好像是她在不屑地睥睨对方。
两个美貌如花的女子如此对垒的场面,裴蓓是无论模样还是神情,都是注定了要败给烈烈的,当然,这也许只是外象。实际上烈烈优胜的一切,包括动作、神情,都是天生的。
然而,烈烈这会儿可是什么也没有想,不会想什么明星大牌,更没有刻意去做,去仿效。此刻,她满脑子都被积累多时的愤恨疑惑还有满肚子的怜悯委屈涨满了。被她蓄意要进行的凛然大义的想法和做法涨满了。是的,裴蓓现在对她有敌意,不要紧,等她明白了她的来意、等她说出了她的全部想法,裴蓓一定会改变态度的。很可能还因感动、因为烈烈她非同寻常的建议想法而与她尽释前嫌,处似姐妹!
是的,在对方不知道原委、不知道她的来意前,她不能意气用事,简单了事,她还是要将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再在脑子里过一遍,尽管在来路上,她就演习似的“过”了无数遍了。
可是,你看裴蓓这样子!这样子教她烈烈怎么静得下心来?是的,不管怎么样,这口气还是要暂时忍一忍,否则,她太对不起自己下的这番决心,连自己接连几天夜不能寐的痛苦都对不起。
“好,裴蓓你不让,那我就不请自坐了!”她说着就走向靠近窗边的那张白藤长椅,果然在蓓蓓日常最爱落坐的“公主”宝座上,坐下了。
裴蓓却一直无法使自己平静,她气咻咻迅速地搜集那种比原子弹氢弹还要厉害百倍的语言,她真想马上挑出一支如涂了见血封喉的利箭那样的话语,教对方一箭毙命。但是,她没有做到。
烈烈看着裴蓓这样凶巴巴的眼光,原来有板有眼地想好的话,全乱了套!是的,如若不是得闻于津生的惨讯,如果不是接连几天惊愕与痛苦交错的苦思冥想,烈烈她用得着来承受你裴蓓这样的眼光吗?她真想对她说:裴蓓,你不要用这样一副看希特勒那样的眼光看我!你也用不着做出这副寡妇相,你要是清楚了于津生对我的作为、最近的作为,裴蓓你也会比我更凶狠地咒他不如下地狱!
她咽了一口气,真想把这串冷冰冰的话,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咝咝的犹如一条蛇吐信子那样吐出来。这样,也许可以制造出一种威慑力,一种“我可不怕你你也别想镇住我”的效果。
但是,烈烈还是劝住了自己。忘了吗,烈烈,别只顾一时痛快,行事的最高技法,是无论说什么话,办什么事,首先要使自己不动声色。
今天,她已经做到了不动声色。可来这里之前,有谁知道她的脑海里是怎样如浪翻腾啊!
烈烈是在失梦而又无法再做梦的时候遇上于津生的。
哪个女孩不做梦?哪个女孩在青春期不曾做梦不爱做梦?烈烈是发育正常且十分健康的女孩,烈烈还是前后左右街里院里长得最俏丽的女孩,她要做起梦来,当然也会和夜走的红拂奔月的嫦娥差不多。
可是,烈烈又是平民家的女孩。
如果她也出身豪门或高干家庭,如果她也有一个大富豪的爷爷或者资本家的老外公,烈烈的公主梦恐怕比谁都会做得甜做得圆!
当然,大富豪还有各种各样的地主老财资本家的子女们孙辈们,在历年的“运动”中、尤其是“文革”中遭了不少罪,烈烈没有亲见,但听父母亲的左邻右舍们说过无其数。遭就遭吧,只要熬得过来,恶梦醒来是早晨,风霜过后花盛开,现在还是这些遭过罪的人得发了,还是这些人物和他们的后代大红大紫神气活现。
人生的这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烈烈以前不懂,她是后来从小学初中以及中专同学的各种各样的命运遭遇中悟出来的。不是吗,差不多年岁、差不多的个头,差不多的学习成绩,可临到毕业和毕业以后,人和人的命运却有了天差地别。这天差地别当然也有本人的是否努力的缘故,但最起作用的还是他或她的家庭,那有强大背景或没有什么背景的家庭,在起着莫大的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方面,就有霄壤之别。
悟出了这一点后,烈烈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她可不会简单幼稚到见那些家境好的就羡慕、就巴结就拍马屁甚至想与他们套近乎。不不,烈烈才不是这样的人,说真的,烈烈如果一旦认定那些命好运好家境好的男生女生如果人品差劲,不地道,不仗义,她反倒半点不喜搭理他们,正眼也不会朝对方看一眼。
可惜,生活却不会像烈烈所看待的那样,那么简单那么黑白分明;生活决不是数学,一加一就等于二。生活中的许多事有时候竟然大出意外黑白颠倒,有时会教人气得七窍生烟,教人恨不得立马就变做,对,就变做山东人最喜爱的黑旋风李逵或行者武二郎一样,抡起大板斧提起哨棒劈将过去的!
当然,现在不是《水浒》时代,H市也不是水泊梁山,但烈烈生长的街道大院,就像那些瘦瘦小小又锈迹斑斑的烟囱,到了七十八十甚至九十年代初还矗在各家各户的屋脊上一样,尽管已经落后得可怜,可是许多道道许多旧痕残迹却还是顽强存在。就像那些可悲可恨可爱可怜的山东好汉的故事残片,以及那些同时繁衍派生的七七八八,包括有趣无趣、有劲没劲的碎屑,不都在“俺大爷恁婶子”、在街坊邻居嘴里相传咀嚼,成为经久不散的遗存么?
烈烈就是在这样的大院生长的女孩,烈烈在终于离开大院之前,也没有感觉过这个从小生长寒酸差劲的大院,有什么不好。相反,她那时小小的心里,以为这将像山东人另一个妇女偶像王宝钏一样,是日后必定出名的寒窑。因此,每当那些故事的残片,年复一年,在院落里,在夏风习习的傍晚有一阵没一阵地飘忽、落定了她心里时,烈烈将《我们的左邻右舍》这篇作文写得有声有色而得了老师的高分。
老师最后在她的作文评语中写道:“想像力丰富,浪漫可读,运用成语典故恰当,出色生动。”接着,在大大的“生动”二字后,是两个感叹号!
烈烈为此得意了好一阵,她将这个作文本特地拿回家给爸爸看,她那当仓库管理员的爸爸,高兴得一次次戴上眼镜,蘸着口水,将作文本从头翻到脚,不知道翻了多少遍。
虽然老师如此高调的评语就这一行,虽然她被老师大加表扬的作文也就这一篇。
但是,烈烈却格外记住了浪漫和想像力的重要,无论是做文还是做人。
此后,她的想像力像发了酵的面团膨胀起来,遇事遇人都是如此。高小毕业上了初中后,老师认为身材俏健的烈烈很有希望成为一个体操运动员。但父亲还是希望烈烈能够上高中上大学,只要他还能挣一份薪水,就打算供她上H大,甚至北京大学。健壮活泼的烈烈,那时真像一颗结实饱满的山楂树,而她粉茸茸的脸蛋,更像一只要滴出水来的红苹果。连左邻右舍都说烈烈这闺女将来准会当明星,起码也成个潘虹刘晓庆。
烈烈那时对这些闲言碎语式的评价全没放在心里,她的心那时就已很大很大,她知道自己早晚要飞出这个大院,她想做的可不是一般的明星,她要飞往的地理目标,也不会只是什么上海南京。所以,对于好心的邻居们的饶舌,她都会垂下那两只睫毛长长的猫眼莞而一笑,不会接腔也用不着答理。是的,不管怎么说,“俺大爷恁婶子”们总是好心肠,但你要真和他们尽心费劲地解说,可就傻冒了。
生活不管怎样千变万化,只要不影响烈烈,烈烈变只按她的想法她的方式,快快乐乐地在自己的天地生活。
虽然她也时不时的感到这个大院这个天地毕竟太小太小。
那时,她时而会像班上的男孩一样,抱个篮球排球就冲到队伍里与他们滚作一团,遇到恼火事也会与之吵得昏天黑地甚至打一架,时而又一下子看烦了这帮只会耍蛮劲的傻小子,谁也不理地扭身就走,这时候她就会陷入心潮连翩的沉思黙想。有时,她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对他们大叫:你们走开走开。我看见你们就头疼,我快得神经分裂症了!
男同学中傻小子是不少,但聪明蛋也不是没有,他们中想跟烈烈好、向烈烈献殷勤的人太多太多,烈烈其实谁也没放在眼里,烈烈虽是和他们一样都是大院里的孩子,但却是许多人眼里的白雪公主。
烈烈上初二的一个寒假,大院里突然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年近古稀的老女人,金发碧眼,高鼻子深眼窝,寒冬腊月还穿一条薄呢裙子。这个洋女人由两个对外友协的人陪着,进了大院后就直冲烈烈家走,她指定要寻找的人,就是烈烈那因体弱多病而常年卧床的母亲。
烈烈从母亲惊喜得变调的呼喊中得知这个洋女人叫曼娜。她的出现,无疑给大院突添了个把月的谈资和话题。烈烈的父母遇事一向低调,后来也只向陪同的友协干部,向邻居们作了简单的解释:曼娜来找烈烈的母亲,是因为烈烈业已去世的外婆年轻时在H市的基督教堂做过多年的杂工,那时她总带着幼小的女儿就是烈烈的母亲,而曼娜也是七八岁时就跟着当牧师的父亲来到H市的,所以她一直记着童年时的小朋友。因此,教堂的那座小小花园就是烈烈的母亲和曼娜小时候的活动天地。烈烈听着时就想,那该就是“百草园”了——只是,烈烈的母亲和曼娜没听说“百草园”也不知道鲁迅先生而已。
曼娜来访烈烈这清贫的家、来访烈烈的母亲,无疑是投石击破水中天,烈烈的无穷想像再次展开。曼娜走后,烈烈母亲才发觉她除了送给烈烈一盒巧克力,还在一只芭比娃娃的裙袋中,放了个小小的红包,不多,200美元。
尽管是不多的200美元,可在当时也无疑是一笔大钱。母亲和父亲都吓住了,母亲让父亲第二天无论如何送到对外友协请他们送还给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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