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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芸姨,小沧可能只是想激将少天而已,可是,他这样的确冒险,甚至他还将卡马丁带入市场,芸姨,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大胆啊?我们秦家可是军政世界,那毒可是万万沾不得的。”
秦煜湛笑语,云淡风清。
“他不也是被逼急了嘛!”柳湘芸第一次脸红得似鸡血,这个儿子真让她丢脸丢到了家了,也难怪战北不伸手援救,她都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到不行了。
“我让人去打听一下吧!看他到底带着念锦走向了那个路口,可千万别再出问题才好呀!”秦煜湛向柳湘芸承诺会帮忙,让柳湘芸心花怒放。
“好,好。”她连声应着,只要有煜湛帮忙,她心里悬起的那块石头至少可以落下一半了。
“一切就拜托了,煜湛。”这对母子之间由于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之间本有一道无形的隔阂,可是,柳湘芸为聊子,也不想太开罪于这秦家老大,表面上,秦老爷子看重秦少天,从小就重视他,栽培他,甚至让秦少天去当特种兵,都是为了今后能接掌他未来事业铺路,但,鹿死谁手,最终难定胜负,她总感觉,在秦家,秦煜湛这个长子才是藏得最很深的一个人,他虽为秦家长子,却不被秦首长与秦战北看重,更何况,他经营的东方集团王枝芙亲自签下的遗嘱也是由秦少天继承,同是她的孩子,她却把东方集团所有权给了经商一窃不通的老二,将老大置之不理,果真是手背肉多,手心肉少,按常推断,他心里应该会有妒气,可是,在整个秦家,连打扫院落的佣人都知道大少爷一向淡泊名利,一双眼睛经常透露出冷眼看世间的讯息。
但,有的时候,柳湘芸又感觉他的眉宇间总是缭绕着许多的迷雾,她看不清他真实的面目,嫉妒心是人人都会有的东西,他却没有,要不,就是他藏得太深,将毕生的锋芒藏在了世人看不见的地方。
柳湘芸愿意相信是后者,毕竟,秦煜湛在秦家当家,总比秦少天要好得多,至少,表面上,这个秦大少还是很尊敬她的,没秦少天表现的横眉冷眼,以前,她还在想有朝一日沧儿能够回来,那么,她就不用这么担心,但是,现在,她已经彻底地失消了那样的想法了。
“芸姨,你太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秦煜湛斯文地笑着,语气淡然,‘一家人’三个字一下子就让柳湘芸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是呵!‘一家人’三个字语言朴素,可是,这秦家,真正拿她当一家人的只有战北啊!
秦首长,她就是她的公公,早在十八年前,她正式进入秦家后拂袖离开,到首都的郊区另择了一套住宅,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不肯原谅她与秦战北之间那惊天动地的感情,他一直都认为是她们之间的爱扼镣了王枝芙。
“芸姨,找到沧儿,你去找一下爷爷,让沧儿回来吧!”秦煜湛唇角的笑痕勾深,看起来更回心无城俯,温文儒雅,谦谦君子。
“这……这。”提到秦首长,柳湘芸有些迟疑了,她一向谁都不怕,可是,最怕秦首长那么刚硬的国子脸,还有那对深邃仿若能洞悉人心的幽深瞳眸。
“煜湛,我知道,他,你爷爷……他老人家一向对我有成见,我……现在,沧儿又做成这种事。”
她实在是没有那个脸去见秦首长,都怪沧儿不争气。
“香棱都十九岁了,你也在秦家呆了这么多年,再说,小沧也是秦家的孩子,其实,爷爷心里早就承认了,芸姨,没事,你自己要有信心啊!上次,我去探望他,他还说,应该让沧儿认祖归宗呢!”
“真的吗?”闻言,柳湘芸激动的迦嘴唇都在颤抖。“是真的,所以,有了爷爷那道护身符,你无须操太多的心,无论如何,小沧身体始终流淌的是秦爱的血液啊!爷爷不会放任着不管的,芸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秦煜湛语调散漫地说着,还燃起了一支香烟。
“好,那,那我明天就试一试,谢谢,煜湛,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柳湘芸眼瞳中有稀微的泪光闪烁,这一刻,她足实是为秦煜湛感动了,真的感动了。
“不用。”秦煜湛吸了一口香烟,慢吞吞地释放出烟雾,转身潇洒走出了客厅。
只是,转身后,眼尾划过一缕诡光,柳湘芸忤在原地,只能看到他高大冷沉的背影,心里还感动着秦大少刚才的一番话语。
*
南方偏远的一座城市,最近几天都是绵绵细雨,此刻,又是一年清明节,好些人买了许多的祭品,有折得非常漂亮的电冰箱,电视机,别墅,别墅里还设置了按摩床,宽大的游泳池,甚至还有许多丫环,如果烧红了天堂驻扎的灵魂,他们能够得到这些的话,那也的确是一个极乐的世界。
念锦站在窗台边,手指紧握着蓝色的窗帘,她身上仅着一件白色棉质睡衣,若直若卷的秀发披垂在脑后,水灿灿的大眼没有昔日的光亮,面色也黯淡无光,望着窗外络绎不绝的人群,无神的眸光落定在那五颜六色的祭品上时,眸底浮起了嘲弄之色。
人死了,肉身与灵魂也就随之烟消云散,这些不过是活着的人寻找着一些思念亲人途径而已。
目光投射向高远的蓝天,蓝天上游云朵朵,天空仍然一片纯净透明,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自从她醒过来后,就已经置身在这个地方了。
电话被没收了,她联系不到少天,他一定很着急吧!因为,她再一次消失了,这一次,不是她存心的。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抹高挺冷昂的身形步了进来,随后合上了房门,他手里端着一个木质托盘,木质盘子里是置放着两菜一汤,还有一小碗白米饭。
“锦锦,我让他们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羹与鱼香肉丝。”北宫沧的声音有掩藏不住的喜悦泄露。
念锦回头,清冷的视线扫过喜气洋洋的俊颜,落在木质托盘上那两道菜色上时,以前,她最喜欢吃的两道菜,如今,看着也没有胃口,为什么呢?因为,感觉变了。
“放着吧!我没胃口。”她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你都好几天粒米未进了,还是吃一点吧!”北宫喜孜孜地将托盘搁置到了大理台柜台上,端起了饭碗,用汤匙舀了一些鸡蛋放在饭碗里,再端起饭碗,走到她面前,舀了一汤匙鸡蛋羹小心冀冀地送到她唇边。
“拿开。”积压在心底多时的怒气终于狂倾而出,念锦抬手一挥,北宫沧手中的饭碗甩出,发出‘光当’的清脆声响,饭粒洒了满满的一地,空气里飘弥着香浓的鸡蛋羹味儿,芳香扑鼻,听闻声响,两个一身黑衣,戴着墨镜,长得虎背雄腰的男人立刻就窜了起来。
“出去。”北宫沧怒气冷斥,他无法把她怎么样,只得将怒气全洒在了进来的两名下属身上。
见老大一脸冷沉,怒气高涨,两名保镖垂首毕恭毕敬地退出,并合上了房门。
视线瞟了一眼地板上一片狼藉,北宫沧吸了一口气,他想冲着她发飙,可是,他不敢,他真的想挽回她的心。
看着她一脸绝决的样子,心,猛地就烦燥了起来,拿起窗台上一包香烟,食指卷曲抽出一支,将烟点燃,徐徐吸入几口,拿着香烟的手指节有些许的颤抖。
“锦锦,何必呢?”吐出一口烟雾,薄唇轻启,轻声劝解。“就算是你因绝食而死,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出口的话很冷酷,残忍的几经无情。闻言,念锦再也难保持缄默,她冲到他面前,毫不犹豫就煽了他两个大耳光。
‘啪’,他反甩了她一个耳光,由于用力过大,她几乎险些摔倒在地,慌乱间,他急忙走上前,意欲将她从地板上抚起来,没想到,出奇不意时,她却抓住他一支手臂,张唇就狠狠咬了下去,北宫沧奋力甩开,但是,她是铁了心不让他好过,咬得连牙根都酸疼了,也没有放开。
大掌一把握住了她满头秀发的尾端,迅猛地一拉扯,由于头皮发麻般的疼痛,让念锦不得不仰首,松开的唇齿间还浸染着向缕血丝,是他的,她咬破他的手臂,那血透过白色的衬衫渗进了她的嘴里。
俯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连啃带咬,念锦疼得一下子眼泪就流了出来。胃一阵痉萎,一种恶心的感觉在心里翻腾,她想推开他,不想吸他身上那种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他是一个恶魔,明明是他不要自己,是背弃了他们的感情在先,就算是离婚了,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因为心底那份占有欲,还是要来摧毁自己的幸福。
见她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不再有任何的攻击力,北宫沧松开了缠绕在指尖的秀发,凝望着她带泪的如花娇颜,阴戾的色彩一点一点地褪去,眸底满是深深的痴情与温柔。
“就这样乖乖的,别惹我,念锦,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这样乖乖地呆在这里,我会好好对你的,其实,我也舍不得伤害你的。”食指磨娑着她雪嫩脸蛋,左脸颊上有一道五指印,那痕迹镶嵌在她白雪一般的肌肤上,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
一楼心疼划过心海,悔意渐渐浮升,只是,他不这样对她,她岂会乖乖就范。
“北宫沧,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强掳他人妻的后果,念锦的话云淡风清,双眸并没有看向他,怕看他一眼,都会浊污了自己的眼睛,定定地凝望着窗外,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少天俊美的身形,漂亮的容颜。
她相信,这一刻,知道她不见了,少天应该是满世界地寻找她,想到他又会象上一次驱车满大街象疯子一般寻找她的踪迹,心,狠狠地就疼了。少天!
“后果?什么后果?在我将最新毒品‘卡马丁’带入W市的那一刻,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念锦,你无须为我操心。”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一缕殷红的血丝,他自嘲地冲着她笑说。
“果然,是你要谋杀少天的。”他的话让她的脑海里陡地划过什么,想起了上次秦少天为了她吸毒中毒晕迷时,有一个假装成护士的男人闯进病房,就是给他注射的这种药,卡马丁,她印象很深刻,她没有想到居然是他想要谋害少天啊?
“为什么?北宫沧,你当真就这么恨我,恨少天?是你自己先背叛了我们的婚姻,你有什么资格恨我?你说。”
念锦有些激动,他没想到北宫沧这么卑鄙,总是躲在暗处伤人。
面对念锦冷怒的质问,北宫沧一片讶然。“是的,我真恨不秦少天死,那样的话,你也不会一心向着他,可是,我从未用过卡马丁去害人。”
见他为自己避清,念锦的心更狂怒了,这个男人,用‘人渣’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卑鄙与龌虘,她恨他,真的好恨。
“不要再狡辩,北宫沧,不是你是谁,那还是一桩悬案呢!”北宫沧自己是在往死路上走啊!
“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休想赖在我头上。”北宫沧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怒气象是已经隐忍到了即将要爆发的边缘,她一心向着秦少天,他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啊!心中自然情不自禁涌起一份感伤。
“念锦,我们也曾有过美好的时光,我记得你说过,我是你的世界,我不相信,不过两年的时间,你就可以彻底地将我忘了。”
是的,这一次,他是怀着誓要让她回心转意的决心,否则,他不会放开她,至死也不会。
“那份爱,早已经在残忍的背叛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北宫沧,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了。”
嘴角勾出一抹笑,眼神清冷地凝望着他,冷漠而疏离,她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心,她亲口对他说,她不爱他了,早就不爱了,当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有她活不下去的时候,她居然变心了,苍天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