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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拴在裤腰带上就不必了,你的皮带我一解就开。”我不爱沉重的话题。
史迪文低笑:“单手呢?”
“也不在话下。”
“用嘴呢?”
“No-problem!”我大言不惭,撂下了拖把,机械化地一下下擦着镜子。
就这样,史迪文吞了口口水,喉结势必上下耸动,该有多性感。啊哈,我用嘴解开他皮带的样子么?滑稽之余,大概还真有一点点撩人的。电视中的女声填补着空白:“效果真是太神奇了!”
“睡了?”我问。
“睡了就好了,”史迪文抱怨道,“何荷你好烦人。”
光是随口说说他便快着了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除了女人,还有他史迪文么?镜子中的我笑得邪气,自己吓得自己倏然背过身,清清嗓子:“躺着呢吗?”
“干吗。”史迪文一副懒得搭理我的口气。
“你躺着我才方便行事呀……皮带,裤扣,最后是拉链……史迪文,你都不知道我的嘴和牙齿这么攻无不克吧?”
“哈哈哈!”史迪文干笑,“成人热线吗?真是笑死人了。”我出师不利,提上一口气来,对着话筒湿答答地一亲:“唔,这一下就先给你解解馋。史迪文,我就跨坐在你身上,上衣你还没脱,急什么……我是撕烂你的上衣呢,还是钻进去好呢。”
“Fuck!”史迪文低吼,“何荷你行不行啊?这个时候你说说你自己才对吧!比如你先脱了你的衣服,比如你穿了黑色蕾丝或是T-back,比如你也欲火焚身,你的手划过你自己的哪里哪里,这样我才有画面感身临其境啊!你***钻我衣服里干什么……”
我硬着头皮,难堪地啧了一声,索性不再发言,嗯嗯啊啊地哼唧开来。
史迪文顿时噤声。
我便愈发卖弄。
“何荷你给我适可而止。”史迪文嗓音沙哑。
我关了卫生间的灯,百折不挠:“怎么办?不想停,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哟。嗯……”
“别怪我没提醒你,酒店这种地方我一通电话就环肥燕瘦真人还是热线任君挑选,到时候我选谁也不会选你这蹩脚的家伙。”史迪文发狠。
我好脾气地:“别多此一举了,就我吧。”
史迪文天人交战:“妈的那你别再不着调地给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不然中途扫我的兴我将来会,会落下毛病的。”
后来我全力以赴,黑暗中,总以为我说出那样的话会笑场,可一旦说出口,脸便烫得下不去手,血液沸腾地冒着泡泡,浑身都不对劲了,还哪里有工夫笑场。再后来我豁出去地感慨了句“好大……”始终只发出呼吸声的史迪文给足了我面子,终于“嗯”了一声。我蜷坐在马桶盖上,将脸埋在膝头,全情地陪他到最后,他的低吟拂过我的耳畔,深深深呼吸,便能嗅到他的气息。
最值得笑场的仍是电视中的女声:“马上拨打我们的订购电话!”
史迪文唤我:“何荷?”
我要化解尴尬:“咳咳,跟我这蹩脚的家伙你还不是会缴枪,哈。”
我运气一向好……
更新时间:201371 22:53:31 本章字数:3243
史迪文的嗓音仍带着余热:“不如下次,我们一起啊?”
我跳下马桶:“一起?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不必了,谢谢。璼殩璨午”
夜间,我梦到史迪文。我倒不是常常梦到他的,一星期至多两次,且今夜在梦中,他也不似电话中的活色生香,不过是坐在饭桌旁,吃着家常便饭罢了,主菜是红烧带鱼。
第二天,我上网解了解梦,说吃带鱼是吉兆,会有财运。
我欢天喜地,却也没多想想,细嚼慢咽地包圆儿了一盘子红烧带鱼的是他史迪文,今儿个乔泰股份召开股东大会,将来乔泰姓不姓乔就要另当别论了,如此一来说他史迪文迟早有天大的财运也真不为过玑。
至于我,梦里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晴空万里,我领着何翱在附近逛逛,没等花一分一毛,便确定了有人盯梢儿。
我有过半的把握,来人并非大克啊。
当初史迪文人去了东京,将大克派给我,人海茫茫他神出鬼没地就像个隐形人,不像这来人般不得盯梢儿的基本要领。
大风大浪我吹的还是有限,于是在街边坐下来点了一杯冰咖啡,然后就恍恍惚惚地将何翱的水壶送到了自个儿嘴边,冰咖啡则苦了何翱。
何翱吃药似的,咕咚咽了一口。
我求教他:“厚福,有坏人怎么办?”
何翱想了想,说了三个字:找爸爸。
我像是得了圣旨,立即致电史迪文。鉴于尾巴就甩在街角,我脸上还得挂着盈盈笑意。
这个时间,史迪文势必在开会。
在乔泰股份方兴未艾的股东大会上,在群英荟萃的会议室中,我不用管史迪文坐在哪里,也不用管乔先生坐在哪里,只管一点:若史迪文接通我的电话,我大喊一声“Help”,他势必会比新闻发布会上乔先生的失态有过之而无不及。
“馊主意啊……”我埋怨何翱。
而就在我要挂断电话时,史迪文接了:“何荷,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带着回声,大概是在走廊。
“没事。”我一口咬定。
“没事你不会这个时间打给我。说。”
“大克到了吗?”我笑得嘴角抽筋,“有人跟踪我。”
史迪文疾步走了两步,像是砰地一声推开了一扇大门,接着万籁俱寂,稍后有一把中年男声唤他:“Steven?”那大门必是会议室的出入口,那门内必是西装革履的乔泰要人们。
或许乔先生仍坐于主位,而史迪文立于门口,二人的敌对就这么旁若无人着。假如是玩一场看谁先眨眼的游戏该有多好,分分钟雌雄可定,可却是要看谁先置谁于死地,偏偏人类的生命力又该死的旺盛。
我先开口:“史迪文,我报警会不会太小题大做?”
史迪文微笑,并不是对我:“诸位,我订了长富宫的茶点,有我最推荐的酥皮挞和绿豆蓉饼,我们先休息休息。彭先生,一定要尝尝他们家的普洱哦,您是行家,帮忙给打打分。”
时间像是把握得刚刚好,有细碎的脚步声,送来了茶点。
史迪文始终没有挂断电话。
人生苦短,其余众人乐得吃吃喝喝,窸窸窣窣声混杂着笑谈。史迪文走上几步,说乔先生,我给您斟茶。乔先生始终没有发声,直到史迪文将茶水淋在了他的手机上,他拍了桌子。
史迪文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抱歉,接着要亲自给擦擦,“无奈”手一滑,手机落地。他补上一脚,粉碎声中,他又俏皮地说了一句oops。
旁人真傻的有,装傻的也有,总之,没人真来做和事老。
乔先生未气急败坏,用平常心说了一句:“来人。”
“暂时来不了了。”史迪文说。
于泽说过的,他史迪文也有的是人。
史迪文抛下一屋子的繁华,出了会议室。他终于“理会”我:何荷,去机场。电话中额外有乔先生的吼声:Steven!除了吼声,还有门板的剧烈晃动声。
史迪文将乔先生暂时锁在了会议室中。
新加坡风和日丽,我所坐的小圆桌,铺着白绿细格子的桌布,冰咖啡中的冰块儿圆润地露着头角,我的宝贝何翱粉雕玉琢。理应美好的一天至此仍貌似美好,除了我在说:“我护照没带在身上,钱也不多。”
史迪文低声坚持:“无所谓。何荷,他们有几个人?”
“一个,应该只有一个。”
“不过就是当地的小混混,小人物。何荷,甩掉他,然后直接去机场。”史迪文镇定地,或者是强作镇定地,“乔先生的人随后一定会过去新加坡,大克能不能抢先一步,我不能保证。你到了机场,混在人群里,老老实实等大克接你。不到最后关头,不要报警,除了大克,谁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自己人。”
乔先生的怒吼愈加震天响。呼风唤雨的他,今天一落千丈地被反锁如困兽。
小混混暴露了,那么乔先生或许要启动他的第二三四……套方案,要将我围追堵截,可这会儿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么,他的人下了飞机,会翻遍整个新加坡,却独独漏掉了机场这一关口。
史迪文要赌上这一把,他要控制住乔先生,争取时间,等大克救我和何翱逃出生天。
果然,史迪文说何荷,我们要赌上这一把。
他又说:“呵,我运气一向好,从来没输过。玩剪刀石头布我说我天赋异禀,都是鬼扯,我就是运气好,过去没输过,今天也一样不会输。”
这厮,就爱用说大话壮胆儿。
挂断电话,我手里握了满满的汗,在裤子上抹了抹。我领上何翱,一边信步一边喃喃道:“臭小子,赐予我力量吧……”
哈芝巷旁的苏丹回教堂,有着洋葱形的金黄色圆顶,和四个尖耸的宣礼塔。游人须着长衣长裤,脱掉鞋子方可入内。我带着何翱穿上教堂专供游人的长袍,率先入内。那尾巴果然是个二把刀,烟瘾一犯,远远地在门外的吸烟区吞云吐雾上了,直到我裹着长袍混入了一队祖国旅行团,他才姗姗追来。
那尾巴找花了眼,我像袋鼠似的装着何翱默默溜掉。新加坡的出租车百花齐放,收费高低不一。我勤俭,连日来坐的通通是丰田,今儿个不一样了,赶上辆雷克萨斯也不得不一屁股坐进去,连逃难都逃得这么高级。
新加坡樟宜机场。
我扎入人群,瘫坐在椅子上。这时何翱说:妈妈,你鞋子穿反了。
我将脚缩回椅子下,悄无声息地换了过来。假如不计我的汗流浃背,我和何翱做得真是十全十美。
一小时后,中午十二点,风平浪静。我的手机仅余3%的电量,阿南受史迪文所托给我打来电话。
史迪文仍在会议中,他手上持有了乔泰股份54%的股份,会议的最后议题则是乔泰接下来如何来打翻身仗。
阿南说,大克在飞机上了,另外我爸妈在度假村的种植园流连忘返。
下午,手机电力耗尽,当史迪文送我的劳力士男士腕表时针直直地指向了六时,大克仍没有露面。
在中午的用餐高峰时段,我和何翱吃了一碗拉面。饭后我草木皆兵,掏空了口袋给何翱买了一顶粉色凯蒂猫的帽子戴上,若有人来抓一对母子,让何翱男扮女装,总像过我女扮男装。可这会儿,何翱饥肠辘辘了,我也囊空如洗了。被“囚禁”在机场整整七个小时,并一向反感凯蒂猫的何翱没有一句怨言,此时此刻生生被饿得掉发了飙,我说不出他丁丁点儿的不是。
手机充电站的位置人烟稀少,我早早就瞄准了却畏首畏尾。
七点半,何翱认命了,一声不响。
我一个脑热,抱着何翱孤零零地冲向了手机充电站。
我致电史迪文,无人应答。
这时我手指变得颤巍巍的,几次拨打阿南的电话,屡屡拨不对号码。
终于有人找了来,该死的仍不是大克。我回头,三四名陌生男人在地毯式搜索,或许新加坡这国度多的是华人,多的是恩怨情仇,但我还是悲观地确定了,他们要找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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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道儿的,倔强的男孩儿
更新时间:201372 19:20:30 本章字数:3262
我退不回后方的人潮,不得不一把扯下手机,带着何翱前进。璼殩璨午大概我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五脏六腑突然绞作一团。我哆嗦着低唱道: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何翱再怎么遗传史迪文,这小小年纪腿又长得到哪儿去,终于被我带得一个趔趄,却没哼唧一声。
我不得再回头,一拐弯儿闪进了洗手间,门关得太急,像是刮掉了我后背一层皮。
锁上格子间的门,我立即捂住了嘴,再不捂住,一颗血肉模糊的心就真要从嗓子眼儿里蹿出来了。何翱猛地抱住我的大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