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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沈瑜跪在地上,对着她的父母那样掷地有声地说,他想娶她。
“安瑾啊安瑾,你都两世了,你怎么还能再为这种话而情绪波动?”她使劲锤了几下被子,又把枕头抱起来往墙上砸,仿佛是把它当成了沈瑜一般,“冷静,冷静!”
“他的话能相信吗?他平日就嘻嘻哈哈的,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根本不靠谱!”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不再去想,她把沈瑜数落了个够,“他没心没肺,想起一出是一出,成日惹是生非,根本就是个纨绔!”
安瑾没见过真正的纨绔是什么样子,但这并不阻挡她把这称号往沈瑜身上扣!
她一边恶狠狠地咒骂,一边拿枕头被子撒气,上面那些名贵的刺绣都被她的指甲勾破了,床单也被揉得皱巴巴的,待到心中气愤消散一点,她抓过一面小镜子一看,头发都乱糟糟的了!
“都怪你!”女孩子生起气来总是把所有不顺都安在惹她生气的那个人身上,毫无道理可言,“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果真是西蜀回来的,没有规矩,哼,京城哪家公子看中了哪个姑娘,不是先请父母悄悄试探的?哪有这样大大咧咧说什嫁不嫁的?
南蛮子,哼!
安瑾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等到心情平复下来,这才叫了丫鬟进来伺候她重新洗漱,然后换了被褥,今晚大半夜这样折腾一番,实在累极,所以她拥着软绵绵的被子,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却都是那个讨厌鬼的样子,他追着她不放,任她怎么躲都躲不开……
寻云听着安瑾呼吸平稳,知道她睡着了,也松了一口气,刚刚她们在外面也是听到郡主气急败坏地骂着什么,心里一直揪着,这么长时间还没见郡主为谁动过那么大的气呢,可吓坏她们了……
***
安瑾进入了梦乡,可沈瑜还在柴房里辗转难眠。
长公主府比寻常勋贵人家都要富贵,这柴房也是又大又规整,所有柴禾都整整齐齐码放着,但柴房再怎么大,这柴都不见得比别人家要软和一些,沈瑜躺在上面,整个背都被硌得生疼。
说来也是奇怪,他以前也睡过柴房,那时候都没觉得怎么,现在怎么就如此难熬?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看着窗缝,却没有丝毫想逃跑的想法,一来是外面有侍卫守着,二来,若是逃了,岂不是证明他今晚的话是假的了?
他要娶安瑾的话,是不经大脑说出的,但如今却是没有一丝悔意,反而越想越觉得期待,心中有着一丝丝的甜蜜,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总之娶她他是开心的。
安瑾不是最漂亮的,但却是他来京城最早认识的女孩,也是唯一聊得来的人,他又很多话想和她说,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凑上去,为了博她一笑,能够去夜谭阁装说书的,还能够费尽心思打磨女孩子家的小手链……
“手都烫伤了呢……”沈瑜心疼地摸摸手指,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串手链,这是那天从案件匣子里顺走的,这些小铁片都是他去铁匠铺亲手打的,当时手指都被高温烫伤了。
“从来都不见戴,这么不珍惜,哼,小爷第一次做这种事呢……”一想到案件把这东西置于一隅,心里的委屈就像小泡泡一样咕噜噜往外冒。
这心里酸酸的,满满的都是那个人,以至于丝毫没有想到自己明日一大早即将面对的处境,只顾着自言自语。
“除了我,谁还会想娶你这个没心没肺……”忽然他顿住了,眼前飘过一个人的样子,“吴文玉!哎呀,不会喜欢上那小白脸了吧?”
沈瑜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跃了起来,急躁地挠了挠头,“这、这京城女子不就都喜欢小白脸吗?阿瑾该不会被那小子迷惑了吧?”
他可是对吴文玉的心思清清楚楚的,那日端午……咦?
当日端午,以及后面的日子,阿瑾好像都没有对他什么特殊的表示哦!
“哈哈,哈哈哈哈,”想通了这点,他一下子笑了起来,“真是草木皆兵,阿瑾怎么会喜欢上那小子?眼睛没我亮,鼻梁没我挺,个子没我高,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小白脸一个!”
一时间,沈瑜把自己见过的京城公子哥儿都想了一遍,花天酒地的排除,体弱多病的排除,身份太低的排除……这样一来,能和自己争的就没几个啊!
哈哈哈哈,真好!
沈瑜被自己得出的结果冲昏了头脑,一下子飘飘然起来,只觉得这柴房也是这样舒坦……他逼着眼睛躺在柴垛上,在想着明日要怎么和母亲说,然后让她上们提亲,等安瑾及笄就成亲!
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梦里梦见了安瑾,她一直躲着他,他就一直穷追不舍,最后还不是把人逮到了怀里!
门外守着的侍卫偶尔会听到里面传来一两声傻笑,彼此对视一眼,皆不明所以。
***
荣亲王府内,金氏一大早起来眼皮就跳个不停,心神也有些不宁,连早膳都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没有了胃口。
“怎么了这是?”荣亲王今日难得没有出门,留在家里休息,见妻子这样,心中担忧,忍不住问道。
金氏觉得胸口有些堵堵的,呼吸也不太通畅,但她不想丈夫担心,便说道:“没什么,可能是天热,有些没胃口。”
“叫厨房以后多做些开胃清凉的菜来,粥品也多备一些,待王妃饿了随时可以吃。”荣亲王皱眉朝身边的丫鬟说道。
金氏心中泛起阵阵暖意,嘴角忍不住翘起,目光柔柔地望向丈夫。
荣亲王拍拍她的手,这一生最为亏欠的就是妻子和长子,如今他自然是要尽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去花园走走?”荣亲王看了看天色,“太阳还不辣,早上的花草最精神,你去看看或许会好些。”
金氏点点头,于是夫妻两也没带丫鬟,相携着就往花园走去。
荣亲王如今回了京城,这身上的担子也不轻,皇帝不放过任何压榨他的机会,总是派一些棘手的事情给他做,弄得他在家陪妻子的时间也不多。
这可乐坏了安逸陵那厮,那些事情被他分担了,那厮就可以回家抱娇妻了!
荣亲王忌妒着安逸陵,所以现在也格外珍惜和妻子一起的时光,这一路走着,只觉得自家王府修得真个漂亮,再低头一看妻子,又觉得这满园景色都没有她好看。
金氏十五年深居简出,虽然清苦了些,但却也养出了一副别样的气度,平日也极重保养,再加上如今心情好,所以脸上更是容光焕发……
“王爷,王妃!”两人正欣赏着这大好景色,却听到有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王爷,安、安驸马打上门来了!”
“嚷嚷什么?一点规矩没有!”话一出口,又觉得这话似乎是在指责妻子不会管教下人,于是只好耐着性子问道,“到底怎么了?什么叫打上门来了?”
仆人跑得快,此时喘息着回答:“是、是真的打上门来了,安驸马带了四五个侍卫,他们不知怎么的捆了二公子,还把他扔到了会客厅……世子已经赶了过去,命小的来禀报您一声!”
荣亲王听了,一下子就想到估计是沈瑜大半夜又溜出去干了什么好事,被安逸陵逮住了!
心里大骂沈瑜没脑子,被谁逮住不好,偏偏是安逸陵那厮,嘴上却骂道:“这厮是要干些什么?”
“王爷,咱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吧?”金氏眼皮跳得更厉害了,想来这不吉之兆是要应验到这件事情上?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荣亲王托起妻子手臂,就往会客厅走去。
一进到会客厅,就见沈瑜被五花大绑地仍在地上,嘴巴也被堵上了,衣裳皱巴巴的,脸上头发上都是灰尘,好不狼狈。
沈渊晟见父母来了,上前行礼,“爹,娘。”
荣亲王点点头,然后把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下,转身就劈头盖脸朝立在一旁的安逸陵说道:“你这厮又在发什么疯?我儿怎么得罪你了,值得你这样捆了他?”
也许历来做哥哥的都对妹夫有些看不顺眼,总觉得对方抢走了自己放在手心上的妹妹实在可恶,以至于对方做什么都要呛声两句。
荣亲王和安逸陵就是这样的,彼此都是亲戚,又是同僚,但私下说话却总是有些火药味,尤其是荣亲王,简直就跟见了仇人一样。
“呵,你先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吧!”安逸陵看了看地上的沈瑜说道。
沈瑜此时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今早安逸陵对着他揍了几拳,力道不重,但不知道怎么的却让他全身疼痛不已,此时连站都站不起来……
荣亲王可一点都不心疼这个他从小拿棍子揍大的儿子,此时也不去扶他,只问道:“说吧,你这小子又干了什么好事?”
倒是金氏看着心疼,沈瑜虽说不是他亲生的,但他惯会讨人开心,她也很喜欢他,此时连忙说道:“快,你们快扶少爷起来,赶紧去叫大夫,哎哟,你看看这伤成什么样了……”
下人们连忙遵命,扶沈瑜的扶沈瑜,请大夫的请大夫。
“我、我没做什么……”沈瑜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一坐下屁股和背就疼,疼得他龇牙咧嘴。
安逸陵心里冷冷一笑。
“我就是去向姑父姑母表明心迹,想要娶阿瑾表妹为妻而已!”他仰着脖子大声说道,然后看向金氏,目露哀求,“母亲,儿子求求您,趁姑父在这里,您赶紧提亲,把我的庚帖交给他!我定是要娶阿瑾为妻的!”
金氏和荣亲王一样都呆愣住了,待听到沈瑜叫自己,回过神来,颤抖着双唇想要说什么,却忽然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身子往前一栽,晕了过去!
“娘!”
“夫人!”
“王妃!”
大家都一下子慌了,混乱一团,沈瑜目瞪口呆地望着这混乱的景象……他、他把他母亲气昏倒了?
☆、46|35。34。5。9
所有人都乱成一团,荣亲王抱起妻子大步向耳房走去,耳房内有床榻供人休息,这下派上用场了。
安逸陵也没想到金氏居然会昏倒,也是吓了一跳,但他是外男,不好跟着进去,只能留在外面等着,他一回头就看到罪魁祸首沈瑜,冷冷一甩袖子,在石桌上坐下不去理他。
沈瑜心中也是慌乱,金氏身子一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倒了呢?真、真是被他气的?
若真是这样,恐怕老爹能扒了他一身皮不可!
他似乎看到了那黑暗的未来,自家老爹见了自己就拿着皮鞭往身上抽……光是想想就打了个冷颤!
大夫很快就来了,原本是请了来给沈瑜看伤的,但现在当然是先给金氏看要紧。
窗户开着,沈瑜不敢进去,怕金氏醒了见到自己又昏了过去,所以只能站在窗外边往里看,只见那大夫摸着山羊胡,将金氏两只手都号了一遍,足足用了小半刻钟的时间,荣亲王记得额头冒汗,忍着脾气才没把他揍一顿。
老大夫慢悠悠地说道:“王妃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有喜了,如今已是一月有余。”
大夫的声音太过于平静,以至于荣亲王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傻愣愣地说道:“有喜了那就治啊……有、有喜了?你说王妃有喜了?”
老大夫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了,也不回话,只提笔写下一个保胎的方子交给身边的一个老嬷嬷,“王妃脉象平稳强健,刚刚昏过去是因为情绪波动,女子怀孕期间切忌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