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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晴丝只觉得恶心反胃,脑子里涨满了浪烈的酒气,昏沉沉地倚着扶持着她的管事。
“想上哪儿?你还没陪我喝!”宁环突然抛开楼中的酒坛,抬腿端开了围绕在他身边的下人们,一个箭步地冲向晴丝,使劲地将她扯回怀中。
宁环的力道差点没捏碎晴丝的手腕,痛得晴丝泪珠夺眶而出,下人们又赶紧分开他们,但宁环仗着蛮力将晴丝扯在胸前,让下人们皆不敢上前拿下他,怕有个闪失会伤了晴丝。
正得意洋洋的宁环,酒气袭人的脸庞突然一变,由醉红的颜色变成了将欲室息的深紫,喘不过气回头看着将手放在他颈间,快将他颈子拧断的人。
“你想叫她陪你喝什么?”步关之面无表情地问,更加使上力道,将指印深深陷入他的颈间。
“步……步爷?”宁环心惊胆跳地问,赶在脖子被拧断之前放开手中的晴丝。
晴丝一被放开,步关之也迅即甩开紧捂着颈子换气的宁环,将跪在地的晴丝揽过怀里抱着。
“他把你弄疼了?”步关之看她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直掉至她被酒染污的罗裙,他不禁拉开她的衣袖,看宁环在她不盈一握的手腕上留下深深的青紫指印。
晴丝想摇头,但冲至脑门的酒气让她难受得无法动弹,只能闭上限将手悄悄地缩回袖子里。
步关之的眼瞳里深印着她委屈的模样,骤起的心火直窜上脑门,极力压下想回头拧断宁环脖子的念头,沉着气先为晴丝倒了碗热茶,小心地凑进她的唇边。
“你被吓坏了,喝杯浓茶压压惊。”
晴丝喘息地张口喝下香郁的浓茶,稍稍冲散了口鼻中的酒味,喝了几口,便觉得腹内翻绞,于是又闭上嘴表示不要再喝。
“步爷,这是……你紫冠府的女人?”被狠狠甩在地板上的宁环,讶然地看着步关之的举指,颇狼狈地站直了身子小心地问。
步关之没空搭理他,拿着茶碗缓缓地喂着不肯喝茶的晴丝,看她眉心紧蹩地喝了一口便休息一会儿,他耐心地让她休息一会儿后再喂上一口,想用浓茶冲散她腹内烈酒带来的不适。
“难得你的身边也会有女人,何时起紫冠府里也有这等美人作伴了?”宁环心头不痛快地看那个美人倚在步关之怀中,酸溜溜地对步关之冷嘲。
“宁兄,近来可好?”步关之两眼停留在晴丝苍白的脸蛋上,头也不回地向他打招呼。
“什么宁兄?你我怎么叫得这么生疏?”宁环热络得很,一脚跨近他们的面前,“你该叫我一声大舅才对,想当年我妹子还是你的未婚妻,咱们两家还差点成了亲家。”
方喝了口茶的晴丝一证,被口中的茶水梗住,咽不下也吐不出,猛然张开眼眸看向步关之。
“大舅这词,未免言重了,步某承受不起。”步关之冷冷地对宁环撇清关系,一手在晴丝的背后拍着,“慢些喝,别呛着了。”
宁环漾着讨好的笑,“步爷,这个女人是你紫冠府里的女婢吧?长得挺标致的,送我可好?”
“你配吗?”一旁的管事看不下去了,和其他的下人们皆撩起了衣袖。
“怎不配?步爷若不愿送,本少爷用买总成了吧?”宁环转过身高做地仰首,并用力地拍着腰际上的钱袋。
“你在发抖,是着凉了?”步关之看晴丝不愿再喝茶,反而在他的怀中打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忍不往放下茶碗探向她的额际。
晴丝颤抖地拉往他的手,“你要胁我吗?”
“我没说过也没想过,更何况,你是我的妻,”步关之反握住她的手腕,并在上头推拿好散去她的淤育。
“可是他说……”晴丝慌张地偏首寻找那个想买她的宁环,一转首,宁环就把她吓得躲进步关之的怀里。
“步爷,你出个价,多少我都买得起。”宁环越看晴丝越是满意,豪爽地拍着步关之的肩头要向他买。
“想买她,你得赔上整座宁府才成。”步关之按往他放在肩头上的手掌,回手一勾地将他拉上前,又一掌重重地击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打退得老远。
“一个女人哪值这么多?”飞憧在柱边的宁环嘴边沁着血丝问,这个女人是珍珠做的啊?要整座宁府的财富才买得起?
“值得,因为她是我刚过门的妻子。”步关之慢条斯理的回答,小心地将晴丝在怀中抱正。
“妻子?”宁环震愕地瞪大了眼,“你……居然娶妻了?”
步关之冷膘他一眼,“难道我步关之不能娶妻?”
“不……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等我的妹子。”宁环不可思议地看着步关之珍视晴丝的样子,还以为死心眼的步关之会一辈子谁也不娶。
“别太抬举令妹,你那偷人的妹子,可有我这娇妻这般如花似玉、楚楚动人?”步关之冷笑,言词中倒有着浓浓的炫耀意味。
“是吗?”不甘受辱的宁环,气焰高张地指着他,“你若不仍爱着我妹子,怎会你连娶妻也没知会我一声,这门亲事不是充数的吧?”
步关之耸耸肩,“喜事由千岁一手张罗包办,我想他可能是忘了你这位贵客。”
“令弟也真是的,有这么美的步夫人,怎可以让我错过?”口头占不了上风的宁环,心念一转,话中有活地对步关之说着,并且伸长了手刻意要再碰碰令他垂涎三尺的晴丝,一解难耐的色心。
“朋友妻,不可戏。”步关之迅捷地打飞他的手,淡淡地向他警告。
“大嫂,你大喜之日小弟没登门贺喜,这么吧,我在这儿补份礼给你,你想要什么?”宁环对他的警告置之不理,仍旧想一亲芳泽,另一手又伸向晴丝的脸蛋。
晴丝对于宁环直伸来的大掌,想躲在步关之身后,又怕步关之失了颜面而不敢躲,当她还在犹疑之时!步关之已直接将她按进怀里,并将那只伸向晴丝的手拉下硬生生地折断,让宁环闷声痛哼不已。
“宁环,你没听懂我说的话?”步关之云淡风轻地问,但眼中已迸出熊熊的烈焰。
“宁某只想和步夫人好好寒喧一番…”宁环抚着被折断的手臂,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咬牙瞪着自小就习武的步关之。
“都过来。”步关之心火更炽,扬着手叫一旁的下人们靠近“告诉我,方才宁大少是如何与夫人寒喧?”
管事第一个告状,“他的手脚不干净,并在口头上调戏夫人。”
“他还捉着夫人喝酒,夫人不肯,他便强灌!”店小二也搬出罪状。
在步关之怀里的晴丝,隐隐地觉得步关之的胸膛急速起伏,她好奇地抬首望向他的脸庞,而后怔愣在他似要杀人的怒意里。
“步爷……你别净听这些下人胡说。”眼见年少却稳重天成的步关之风云变色,宁环籍口壮胆的酒意立刻醒了大半,知道自个儿闯下了祸。
“宁兄,年冬过后,紫冠府将会把与宁府往来的生意删至五成,下回想调戏我的妻子之前,你不妨多多斟酌。”步关之开口就断绝了向来依赖紫冠府的宁府生计大半。
宁府的生计就这样被砍了五成,使得宁环气得口不择言,“碰她又怎么样?反正你又不会爱她,你我心底都有数,你除了我妹子之外谁也不会爱,娶妻?你骗谁?”
“马上派人回府通知三爷,叫他把明年与宁府往来的生意全收了,紫冠府从此不再与宁府有任何瓜葛。”步关之面色阴寒地向身后的管事交代,速速斩断了宁府上上下下所仰赖的命脉,要得罪他且涡从口出的宁环立刻赔上整座宁府的生计。
“小的立刻差人去。”管事再乐意不过,马上就派人备马准备前往金陵城。
“你……”宁环怒不可抑地瞪大了银铃般的眼,又扫至晴丝的身上,并将她视为元凶。
“撵他出去。”步关之拦腰抱起晴丝,在走上楼时对其他下人交代,把宁环恼人的嗓音隔绝在楼外。
晴丝无意识地任他抱回厢房里,回到房内后,便呆坐在自个儿的床上,心思凝结在宁环说的话里,对面前的步关之视而不见。
“哭什么?”坐在身边的步关之抹着她脸上交错纵横的泪一扫刚才对宁环的火气,整颗心被她的泪浸得湿淋淋的。
晴丝没回答他,心思也不在他的身上。
“是手腕还疼吗?”步关之极视着她的手腕时,抬首一看,才发现她的心神又不在这儿了。
他不禁皱眉,心想她可能不知她正在掉泪,他看着看着,不禁仔细回想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记得她许多的模样,顺从、害怕、担忧、脸红、落泪……他怎么都没看过她的笑容他带给她的常是痛楚和泪。
他该怎么做,才能不再惹这个水做的人儿落泪“
“晴丝,别再对我掉泪。”他抬起她的脸庞正视她的瞳眸,颇困难地将话吐出。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许我哭……”回神的晴丝以为他生与了,连忙四处找着手绢要拭泪,步关之却按往她慌乱的小手。
“不是不许,我只是不愿见。”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很不无望她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那种泪会让他烦跺错乱,不由自主的想将她搂在怀里安抚,因此他极力地排斥她流泪,不愿自己心底因她而天下大乱。
晴丝茫然地眨眨眼,“不愿?”
“你已够像水做的,一直掉泪,若把泪流干了怎么办?”他叹息地帮她找出手绢试净脸上的泪痕和一身的酒溃。
“你……会在乎?”晴丝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问,一直不敢期望他会把些许心思分到她的身上来。
“我会。”步关之凝视她,“而方才我对宁环说的话并不是为了我的面子,我是为了你。”
晴丝难堪地垂首,“他是你未婚妻的兄长,把一切都怪罪在我这个外人。”
“我无未婚妻,只有你这妻子,外人是他。”步关之接着她的脸庞淡然地向她纠正。
“我是吗?”晴丝气若游丝地问,问得毫无把握也不敢奢望。
“你是。
“我是?”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这一生,除了宁玉钗之外,你还会再爱别的女子?”
“我……”步关之一时之间也答不上来,清亮的黑瞳游移不定。
“你不会。”晴丝掩着脸代他回答,倦怠地在床上背着他躺下,并用锦被紧紧地包裹着自己,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不让他知道她的心也会伤也会痛。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进厢房里时,坐在晴丝床边看了晴丝睡容一夜的步关之,终于至她的床边移开,抹了抹脸,并整理好已想了一夜的心事,唤下人送来热水盟洗,整束好一身准备外出的衣裳。
步关之将自己打理好后,又走回犹未醒来的晴丝床边,轻推着她要她起床。
“晴丝。”步关之在稚了她许久却仍叫不醒后,低首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名。
耳边似有人唤她,晴丝蹙眉地眨眨眼,觉得整个头部隐隐作疼,像是宁环昨晚灌她的两杯浓酒仍未消散。
“起床了,不然你会错过等会儿就开始的热闹中集。”步关之伸手抚平她的眉心,又在她的耳畔催促她起床。
“市……市集?”她回不过神的问,思绪被抽空的脑际一片空白,不能适应地看着他靠得过近的脸庞,心底完全想不起来什么市集。
步关之轻弹着她光滑的额际提醒,“我说过要带你看的,昨晚咱们没去,今早我要带你去,你忘了?”
“我马上就……”她七手八脚地拢束长发,慌张地想下床,但脚跟却被床上的锦被一绊,连人带被地掉下床,直掉进敞开双臂、早有心理准备的步关之的怀里。
“对不起。”又在他面前出糗的晴丝,趴在他胸前边道歉边想赶快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