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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尔东西by小时就识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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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父母关心子女的心都一样重,沉甸甸的怎么也回报不完。 
***
雪下了两天天就晴了,等他们回Z市的时候路上的冰已经化了。江百川的事还没完,沈嵁把颜辛送回家又折返回来。
办手续的时候江百川就玩笑似的问:“姐夫,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站出个领导一看是你就麻溜的把事情办妥了吗?”
这事可大可小,责任人都没弄清楚,详细情况还得往下追查,姑且不说沈嵁有没有熟人,按照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和军事素养也不会这么干,沈嵁当然知道小舅子是开玩笑,笑得不行,“省下来给你姐积点德。”
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验车报告被拖着拿不到手,车都不能提。沈嵁雷厉风行,毫不迟疑到行政科提出复议,先礼后兵句句机锋,前因后果说得通晓明白,终于顺利拿到了验车报告。
屋漏偏逢连夜雨,提车的时候停车场收费。
看车的小哥一副不占理、自以为有理、还不饶人的模样,江百川在旁边看着愤怒异常,沈嵁拦着他,面上看不出生气,却说得对方哑口无言,“这个停车场是外包的吧。验车停车规定不要钱,要不要我现在打110举报你们非法扣车?” 
车子只是车灯附近被摩托车擦伤,其他什么问题都没有,江百川提议要不要去看看撞的人。 
“去医院找打吗?”沈嵁问完又平心静气地说:“保险公司会请专业的讼棍帮你打官司,比你自己处理要强,你连面都不用出,只用等最后赔多少钱。”沈嵁看向他,“你记住不要露面。既然他们针对的是你肯定还有后续。这时候你不要动,法院判下来想办法把驾驶证要回来。你要用车还是照常开,有人查你就说有官司在身抵押了。就是你可能要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了。” 
***
沈嵁到家的时候颜辛不在,锅里炖的排骨汤还没好,就关了火,燃气总阀还没有关,沈嵁觉得奇怪,打她的手机,却听铃声在家里响起,他寻着声源在门厅找到她的包,掏出来确实是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他的号码。 
沈嵁心里“咯噔”一声,一下就乱了。 
也许是去买生活用品,沈嵁默默暗示自己不要太担心,转回厨房一样一样的点。油、盐、酱、醋,一样不差。他又去翻麻油、胡椒粉,甚至连食用碱的袋子都翻出来了还是什么也不差。
这么冷的天,他满手心都是汗。
他到客厅坐立不安地等,平时柔软的沙发让他觉得如坐针毡,他站起来走到窗口张望,心里默想,过一个小时她还不回来就去找人。可还差一刻钟他就半分也等不得了,狂躁的去穿鞋,往门口保安室路上都用的是百米冲刺的最佳战绩。
上次颜辛出事保安室就加强了防范,整套设备都是新的,门没有被撬的痕迹,那个门一般也弄不开,尤其门口还有装置可以看到门前站的人,完全陌生的人不可能进得来。这样简单推理一番足以让他胆战心惊,他几乎预想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结果。
他刚才把手探进汤里发现还有温度,大概就应该是在两个小时前。监控录像调取出来,保安被他指挥着叫快进就快进,叫暂停就暂停,次数多了就有点不耐烦,刚准备怂恿他放弃,就听他一惊一乍地命令,“把这段画面倒退十五秒,对,就是这里,放大,再放大。” 
然后他就看到了后座上外貌极似颜辛的人。
他风一样跑出去,留着摸不着头脑的保安小哥关录像。
沈嵁边去车库取车,边拨出号,对着电话说,“马上给我查辆车,车牌号XXXX687,我要了解它的去向。” 
沈嵁上车就挂上了蓝牙耳机,改了手机设置,整装出发。
***
车子直达南区的一栋别墅,沈嵁急停在门口,娴熟地倒库,杀气腾腾的冲到门口。 
接待他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助理,问他,“你是谁,请问你找谁?” 
沈嵁才不管他是什么人,闯进去,阴着脸单刀直入地说:“叫你们能管事的人来,把人交出来。”
助理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没明白你说的什么。这里管事的就是我。如果你说不出什么事也说不出理由,那么我有理由把你请出这里。”
沈嵁眼里冷光一闪,沉声问,“你的意思是要我打进去吗?” 
助理一听他这话,一招手就呼唤出了一排保镖。
沈嵁双拳握得都作响了,里面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高助理什么事情?”
然后助理就弯腰点了点,禀告说:“这个人无故找上门来打架。” 
沈嵁冷冽的目光扫向颜思恬,“我是不是无故找上门你不清楚?一路录像记着颜辛被带到这里,你用不着抵赖。你不知道非法拘禁要被请去喝茶吗?把人交出来,我放你一马。” 
颜思恬就摆了一张“哎呦喂,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脸,轻蔑地冷哼了一声,“你告我非法拘禁我就不能告你私闯民宅吗?你见过把人带到家里监禁的吗?我就是请她来玩不可以吗?连警察没有逮捕证都不能上门,我凭什么让你搜我家?!” 
沈嵁二话不说,一脚踹在鞋柜上,“嘭”的一声巨响,右边那扇门往里陷下去,左边那扇门直接因反作用力猛地摔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颜思恬被吓了一大跳,捂着脑袋躲了一步,看着倒下来的门板咽了口口水,反应过来指着沈嵁吼旁边惊呆了的保镖:“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四个魁梧的大男人一拥而上,挥着拳就向沈嵁砸过去。沈嵁只手挡开第一个人的拳,反折了他的手腕,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让整个人都跪了下来,又一脚瞪在第二个人胸口,对方往后摔倒在地,剩下两个人都不敢动了。
沈嵁冷着脸,抿着的唇轻启:“我打不过你们四个人总对付得了你们其中一个。谁想缺胳膊少腿就过来,一家老小可以等着让你们家小姐照料。”
此言一出,几个保镖都怔住了,甚至坐地上那个捂着胸口都忘记站起来。沈嵁拧着那个人的手不但没松反而折得更厉害,五大三粗的汉子疼得惨叫出来,一屋人都吓呆了。沈嵁及锋而试,咄咄逼人地问他,“人到底在哪?” 
被折着手的保镖都快飙泪了,他现在说了得罪这位大小姐顶多这辈子没工作,他要是不说是不是今后手就得废了?权衡之下他当机立断做出了抉择,吼着说:“在里面!” 
沈嵁冷冷甩开他的手,他顿时滚远了,轮到沈嵁问颜思恬了,“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进去搜?” 
颜思恬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又只能打落牙齿血吞,眼下咬着唇忿忿瞪着他,就是不肯放人。
双方对峙中又从门外进来一群保镖,竟然有十多个。颜思恬面露喜色,得意洋洋的就想开口示威,等到最后一个人站进来,她愣住了。
不是她的人。 
沈嵁当然不会单枪匹马一个人来,他还是不能提重物,要是颜辛被迷晕了,八成人带都带不回来。
冯剑豪正好在休假,接到电话,怕沈嵁一个人应付不了带着公司的一行保镖前来支援,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么惨烈的战况——一块小木板孤独地躺在地上,另一块被打得嵌进隔板里,对方的保镖灰头土脸,再看沈嵁不甚明了的神色,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腹诽着沈嵁冲动的时候,又理解他的心情,什么话也没说。
沈嵁看他来了就转头说:“人就在里面。”
冯剑豪来之前就把颜家的底细摸清了,他看上去温润如玉,谦恭有礼,和沈嵁刚才的表现形成了巨大反差,“不知道颜小姐请您姐姐来家里的事情您父亲知道吗?” 
颜思恬“哼”了一声,却心虚极了。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跟颜远山说,颜远山对她时好时坏,但凡遇到那个小贱人就偏袒到那边去了,上次足足锁了她三个月,她好不容易恢复自由身,才不会去触那个霉头,这次完全是背着颜远山干了,等他们走了她还要琢磨怎么把这个柜子修一修才不会被发现。
这事颜远山最后肯定得知道,早晚的问题,她就是想把人抓过来给一点教训,报上次的仇。完全没想到怎么善后。所以一提到颜远山,她想起后果就没了底气,顿时泄了下去,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保镖,吩咐道:“把她带过来。”
过了一会,保镖带来了人,却是横着的。
沈嵁把人夺过来搂在怀里,叫了几声也不见醒,比寒冰还冷的目光投过去,颜思恬被看得打了一个冷战,无所谓地说,“不就是打了针安定吗?你这么急干什么?又不会死人。” 
沈嵁闻言牙都要咬碎了,目光又冷了几分,压抑着怒气一字一句地问,“你、说、给、她、打、了、什、么?”
颜思恬才不敢回答他,她丝毫不怀疑面前这个人马上会冲上来打自己,这才面露惧色,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还是冯剑豪沉稳,镇定自若地提醒他:“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赶快把人送医院检查。” 然后马上让自己带来的人抱起颜辛塞进车里,火速往医院赶。
***
趁着人还没醒,沈嵁赶快让医生给她做全身检查。
即使有不好的结果,他也不希望她这么快知道。 
医院让签字时刻提醒着他是一个丈夫,他每签一次,内心就煎熬一分,恐惧与时俱增,他下笔力透纸背,龙飞凤舞间带着果断和坚定,暂时安抚了急速搏动的心。
颜辛这边出了事,颜远山马上就闻讯赶来了,这回的脸色远没有从前好,面黄肌瘦,嘴唇苍白,急匆匆来了却只能在观察室外等,恰好和沈嵁碰了面。
沈嵁从来没见过颜远山,看见与父辈同样年纪的人这么关心颜辛的状况,再结合颜思恬想想,立刻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也不冷不热——一个能放纵他人对亲生女儿下毒手的父亲,不配得到任何尊重。 
沈嵁现在对颜辛父亲那边的人抱有十足的敌意,更不用说本人了,除非颜远山提着颜思恬的头来找他,不然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亲自动手。
他态度冷淡,不代表颜远山就不会理他。颜远山从转过弯就盯准了他,现在门外等待,就主动接近了找他谈话:“你是颜辛的。。。。。。” 
沈嵁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生生让他把接下来的话都吞了进去。饶是沈参章和他多年不睦,他都没有这么不客气也不礼貌地打断过一个长辈,更没有用过这么讽刺不屑的语调质问,眼下沈嵁不只目光冰冷,语出还出奇的鄙夷,“不论我是谁。你能算做一个父亲吗?”
十多年前也曾有人说过相似的话,“我是颜辛你又是谁呢?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父亲,还是陌生男人?”。
场面太相像,颜远山陷入无限的回忆中,表情痛苦,却只让沈嵁觉得面目可憎。颜辛就在这个时候被推了出来,沈嵁一个箭步冲上前询问情况。
医生曾经和颜辛共事过,关系很好,现在她没有大碍也很高兴,微笑着说:“孩子四个月大已经不在流产的危险期,也检查过了,虽然有致畸的可能性,但现在看来剂量还算少,不用担心,大人和孩子都很健康,你可以放心了。”
沈嵁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和护士一起扶着推床将妻子移进病房,路经颜远山脚边,看都没看他一眼。
颜远山目送着女儿女婿远去,闷声咳了一声,腿一软坐在了蓝色的椅子上。 
***
沈嵁就坐在病床前一声不吭的等颜辛醒来。刚才还满心盼望药效维持久一点,现在却埋怨药效怎么这么长。他不禁想到如果她醒来真的失去孩子该怎么交代,她就是他全部的生命,任何人来殉葬都死不足惜。
沈嵁叫值班护士倒了杯水,护士还以为是他要喝,看人长得这么英俊,飞快地倒了一杯回来,沈嵁只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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