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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自己的产业,因着这些年他不通庶务,且产业都是父亲与母亲私下给的,并没有很多,故此早就所剩无几。他又不像贾赦这般好命,祖母私房尽在他手。
想到当年他还不过领着几两月银,贾赦就成千上万的出手购买舶来品,心中一阵气闷。还说偏心,若母亲不护着他,荣国府里还有他容身之处吗?
贾政越想越是气愤。
越是气愤越是想找人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
大步一出,入赵姨娘处,打着安慰的旗号又努力耕耘起来。
趁早怀胎,生个女儿,女儿。
生女要当杨玉环,一女富贵全家!
在房里哭红了眼,但又是狠下心来却自己忍耐的元春拿着精心做的荷包,准备送给“贾赦”讨个欢喜。若不是大房就剩下“贾赦”一个,他从贾琏处入手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当年他们在贾母处一同呆过,贾琏经常眼巴巴的跟在她后面,羡慕的看着她享受父母兄长宠爱,赶也赶不走。
但是路过西厢房,听着屋内的动静,元春立即冷下脸来。
赵姨娘有一子一女,威胁已经够大了,现在绝对不能让她再怀胎,动摇了宝玉的地位,否则她的日子就更加的难过。
迈进了后院的小厨房,看着心不在焉的厨娘,元春摆出大小姐的架势吩咐道:“我以前在宫里采买的管事说过棉籽油不错,既便宜饭菜抄的又香,以后便用这个吧!厨房的油水有多少我不多说,反正我如今这般明说,你们也看着办!想想是趁着现在在我庇护下能捞一笔是一笔,还是等这我出走把你们卖身契给一同带走!”
“大小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李大家的忙讪讪笑着走了上来,她先前也听闻过前院发生的事情,对这一家主子反正心里是万千感慨,但当着人的面也不好说,因为他们是家生子,这卖身契还有钱才是最为关心的事情。“老爷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不过这棉籽油?”
“宫里的管事与我私下谈及的,说这油,有时候主子们用的都说好,开胃。”元春笑的深不见底。棉籽油,实用多了,杀1精,能使男子再无生育能力。甄贵妃好不容易打探到的秘方,本来打算给太子下药的,谁知道司徒文爱慕蓝颜,自从有一子之后,更是放开了,完全的用不上,而大皇子不在宫中,她如今手没有那么长。
“该怎么办,你斟酌着吧。”元春搁下话就抬步离开,对付贾家这种习惯性见风使舵的,还不如直接利益诱惑之。
见元春信誓旦旦的模样,李大家的神色一动,暗自去打探虚实。
不过两日,就从外城找到了棉籽油,一食用,虽然不够原来常用的油,味道香,但也有一股清幽的味道。
可巧,贾政脚步虚浮,正厌烦大鱼大肉,一吃旋即满意。
元春笑而不语的看着贾政兴致冲冲的用餐。一转身却是唉声叹气,贾赦离家已经两三日了,她找不到机会讨好,没有机会,她如何顶着侯府千金的名号走上青云路?
被惦记的司徒锦忍不住喷嚏直打不断。
前两日,见贾家之景,司徒锦惯会自省的,当即想到自家那些兔崽子。等赶到南院了,一见面,好家伙。一字排开,一连串的儿子,曾经的天潢贵胄,如今的老农民,他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不过再仔细打量了一会,司徒锦还是发觉了不少问题。
比如这帮儿子,分帮结派很严重啊,哗啦啦一大帮的也有,个人单打独斗,一母同胞为作战小组的,各种分工都有,但是他没见过相杀就差成仇敌的两人能凑在一块!老大和老二凑一起,后面跌跌撞撞的跟着十五十六几个小短腿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力。
要知道这两人手下可是就差直接撩胳膊上阵对掐了。
怕一时所见为假,司徒锦跟个幽灵似的,整整观察了两日,碰到了来宣旨看热闹的贾赦。
两人凑一起,讨论着如何安排皇子下江南。
“皇上,您不换个地?”贾赦抬头看看闪闪发光的星辰,在看看不远处篝火燃烧,一帮开始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准备晚膳的皇子们,又看看趴在屋檐上的暗卫,最后瞅瞅自己蹲着的树墩,不由挥挥手,赶嗡嗡声不断的蚊虫。据说此处是暗卫观察最好的视线所在。
“别给我乱动,说话声音小些。”因树枝空间所限,司徒锦说话的时候,便不由的凑近了贾赦,呼出的空气互相交缠着。
“皇上,我就搞不懂了,你这闹哪门子的别扭啊,想儿子了直接大大方方下去看不就行了吗?”贾赦压低声音,轻轻说道。
“我那么多儿子,看谁?!”
贾赦:“……”
凑近了发觉皇帝面色有些尴尬,贾赦一愣,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话,“难怪我祖母说,少生儿子多种树,好像有些道理。”
司徒锦:“……”
……
…………
不远处,司徒咏正挥开熊孩子十五十六,仰着脑袋仰望星空,不知不觉的视线就转移到了院子外边那颗千年愧树上。
最近貌似暗卫有些活泼啊~
“二哥哥,你在看什么?”司徒烁揉揉圆滚滚的肚皮慢慢的挪过来,最近一段时间相处,他顶喜欢二哥了,又漂亮又漂亮还是好漂亮!
“没事,哥哥就想着……”司徒咏眼眸闪过一丝的笑意,“我们晚饭后该溜溜食,活动活动,不然就跟小十五一样肚皮圆溜溜的了!”
“好啊,二哥,你说玩什么?”精力旺盛的司徒煊一听有玩的也立马跑过来了。
“玩………”司徒咏故作思考了片刻,道:“在山中生活,打猎是必须的,就让我们练习射箭,百步穿杨如何?”
“好。”旋即几个小的就符合道。
“那目标……”漫不经心的的抬手指向大树,司徒咏一字一顿,“就射那颗树吧,不远不近,正好。”
司徒熠原本正屋内练拳,听外面热闹非常,一出来听十五十六叽叽喳喳高兴的一说,目光投向正拉钩搭箭的司徒咏,又朝目标所在开了一眼,眉头不由的蹙起,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司徒咏眼眸眯起,瞄向人影憧憧的树杈处,有暗卫可以,但是尼玛的两暗卫谈情说爱工作两不误,当着他这个孤家寡人。
简直是找死!
“咻”的一声,箭以锐不可当之势射向大树。
后面的皇子也纷纷开弓,毫不示弱。
在屋檐上暗卫:“……”这算集体造反吗?!
下一刻,顿时响起一声滔天咆哮………“孽子!”
☆、第64章 死谏or死贱(上)
贾赦正挥舞双手赶蚊子呢,忽然,一道箭光闪过,直刺他而来,一瞬间,贾赦紧闭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说时迟那时快,司徒锦身手矫健的拉着贾赦往后一退,枝桠旋即摇晃,树叶唰唰作响。
贾赦紧紧抱着司徒锦,死亡恐惧爬上心头,哪里还管的了男男授受不亲!
司徒锦刚想安慰,但是下一刻又是唰唰几道箭声席卷而来,立马怒喝:“孽子!”
一声暴怒传到院内,几个小得立马一本三尺高,“哥哥,真有鬼啊,聊斋,妖狐……”一个个山野志怪的从嘴里蹦出来,话语中虽然还有一丝的恐惧,但更多的却还是兴奋。
司徒烁肥嘟嘟的小手环着司徒咏,好奇开口问,“二哥哥,是不是就像你中蛊毒了,有鬼还是有人搞鬼啊?!”
话音刚落,还在兴奋不已各种揣测的皇子们不约而同的都闭上了嘴巴,默默的给司徒烁点个赞。小十六你怎么能一刀子戳的那么狠,直接伤口上撒盐呢!
一想起从太子沦为皇子,一帮子弟弟面上神色均是诡异万分,滴溜溜转着眼珠偷偷朝拉弓搭箭的司徒咏望去。
“殿下!”司徒毅站出来一手按下□□,额角还渗着汗滴,他万万没想到司徒咏明知是谁的情况下还敢射第二箭。
司徒咏转眸一瞥司徒毅,又望一眼摇摇欲坠的树木,忽而一笑,笑声渐渐大了起来,随手扔掉□□,一甩袖子,回身便往屋内而去,临到了门槛,斜斜的靠着门房,勾嘴一笑,“若我所料没错,父皇和……新宠大臣贾赦来了,你们好好招待!”
听着嘭的一下直直的关上了门,众皇子默默的一颤。先前几个年长的因分辨出自家父皇那杀气腾腾的怒喝不由胆颤心惊,但是一见处处作死的司徒咏,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他们完全的松一口气,在静静的等待圣驾而来,思忖该如何不着痕迹的上眼药。
明晃晃的弑父证据啊!
贾赦一颗小心脏还噗通噗通的跳着,幽幽的跨进了院门,一转眼见一排眸子闪着绿光就像饿狠了的崽子一般顶着肥肉的眼神,不由的脚步一滞。
齐刷刷的十三……贾赦环视众皇子,正默默扒拉记忆,想名字称谓,不由的眼神一滞,又扫了一遍,得,真没数错,还差一个。
前太子,忠义亲王司徒咏。
贾赦偷偷头微转,瞥一眼司徒锦。
先前,一直觉得多子多福,但是如今看一排的儿子,司徒锦面色不好看,尤其是地上明晃晃躺在的□□,一想到先前这帮孽子……
整个人都气不顺了。
有一口没一口的喘息着,司徒锦极力克制着理智,准备给兔崽子们行礼。
贾赦一见锅底一般的皇帝,再瞧瞧一水无辜状的皇子们,尤其是小可怜都饿瘦了小十五小十六,立马心疼了,让众皇子起身之后,就忙不迭的轻咳一声,沉声道:“朕今日来视察一番,你们都不错,还挺机警的,对此,朕深感欣慰!”欣慰的你们老子都要吐血了。
“一晃眼,你们在此处也历练了将近两个月了。”贾赦话锋一转,“接下来就该实践一番了,戴权将盐务一人一份发下去,你们看完后,写一份应对的奏折,即刻便写。”
“可是,父皇,”司徒烁挥挥小肥手推掉奏折,蹭蹭跑到贾赦身边,脆生生道:“我不认字啊!”
“我也没认全。”司徒煊也忙不迭的跑来,“父皇,你好狠的心,把我们丢这里吃糠咽菜,一点也不好玩!”
“没错!”
贾赦被两胖娃娃一左一右奶声声的指责着,半弯腰,掂掂两小棉袄的分量,心里十分满意。这不胖不瘦,如今正好有力气能抱起来。
“父皇就是来接你们回宫的!”贾赦安抚了几句,最后总结道,浑然不管一句话其余皇子们心里又泛出多少心思。让戴权看着两小的,在司徒锦默默的指示下,施施然朝屋内而去。
一踏进屋内,司徒咏正翘着二郎腿,透着窗户,正仰望星空呢。
司徒锦一见司徒咏这般吊儿郎当的懒散模样,脸色又暗了一寸。先前熊孩子拉弓射树的事又浮现在眼前了,他敢保证这孽子定不属于不知者无罪这一条,没准还是罪魁祸首!
瞬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意弥漫空中,贾赦不由的紧紧身上的衣服,偷偷看一眼司徒锦,又看看至今尚未起身的司徒咏,不由的心里竖起大拇指,叹一声不做死的熊孩子!
“贾将军,本王与父皇有要事相商,你一个外臣……”司徒咏起身,眸子带着一丝冷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贾赦”,语调中充满着鄙夷,“父皇虽说宠你,但你难道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记了吗?”
司徒锦:“……”
“二皇子说的是!”司徒锦忍着不上去揍一顿的冲动,从喉咙里憋出音来,特意在“二”上重重的加重了音。
“呵呵,本王就算在二,也是父皇的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