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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福履将之
步茗在三日后下山离开。江一鹭送她出去的路上没少和她打着闹着玩,这下才觉得找到了最好的玩伴一般,童心毕现。奈何在门口目送步茗远去的时候,却收到新的消息:
到现在了,无痕抵达居雍寻找韦藏犀已经这么久,韦藏犀对她都是避而不见。韦氏一族躲起来的城堡戒备森严,无痕进不去,除了没作践自己之外她使尽所有招数,韦藏犀依旧对她避而不见。无痕如今已经确定韦藏犀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称霸一地,却始终不见她。此番终于肯传消息回来就一句话,不许来找我,让我一个人呆着。
即使不是对自己说的,江一鹭还是觉得这就是对自己说的。她明白自己每天都在克制去找她的想法,每天都尽量遵守离别之际的承诺,她每天都希望无痕可以自己回来,情势根本就是越来越糟,一点进展都没有。无痕啊,你是不是非要等到那个韦藏犀出来见你告诉她不会爱你了绝对绝对不会再回头爱你了,你才愿意回到我身边?是不是要那个人真的彻彻底底死了死透了你才会死心?可惜我江一鹭不是心狠手辣之徒,不可能下得了手去杀了她。
你要是不开心,我得到你有什么意义。我要的是你的幸福,不是一副身躯而已。
江一鹭有些失落的走回住处,看见寒蝉正坐在那株樱花树下发着呆看着天空。寒蝉见到江一鹭走了过来,眼神方才聚焦,开口说道,
“她们都走了。只剩下你和我。”
江一鹭看着周身散发着微微伤感的寒蝉,是啊,只剩下我们,有一种天下之大却无处可去的感觉。曾经遇见一个人,觉得那个人就是归宿,最后却等到那个人离开,我们却还在遵守一些奇怪的承诺,对她们的,对自己的。无常变幻,曾经握在手里的手,转过身就交给了别人。难过隐忍了那么久,却变得不会哭了,一个不小心,居然把伤痛埋进了骨头里。
江一鹭不是没想过,万一过了好多年,自己要还是这样,该是多糟糕。可是自己也找不到别的什么出路,暂时看不到。她走过去,坐在寒蝉身边。
“你会忘了符雅弘吗?”寒蝉摇摇头。轻轻靠在江一鹭肩头,温暖的结实的肩头。那次生病,符雅弘天天来看她。再往前,和符雅弘游湖,这妖孽的姿色配上湖光山色,好像世界都可以马上位置倾倒一样。。。
寒蝉一下子痛苦起来。泪水如瀑布一样倾泄,没多久便打湿了江一鹭的肩膀。她抽噎着,似乎马上就要因为悲痛而喘不过气来。江一鹭轻轻拍打寒蝉的后背,她不是寒蝉,她心里有太奇怪的情愫。是,都是欺骗,都是对方最后抛弃自己。只是无痕曾经那么爱自己,却最后告诉自己,我爱你不是你,你身上她的影子。
一厢情愿已经不易,何况两情相悦;偏偏两情相悦之后,你告诉我,是你走错了地方。
“寒蝉,我们回去吧。不能一直躲在一个地方。总要想办法去面对,然后找到新的,然后才能解救自己。”
三日之后离开逍遥峰的时候,子清拉着寒蝉的手反复给她交待着回去之后如何保养身体才是好的,“你这身体差是娘胎里带来的,一辈子人参鹿茸的吃下去也不一定有用,若是有余力,练武稍有好处,只是你已体弱这么多年,一下子贸然连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一鹭是我的关门弟子了,你只要有什么不好的,便去找她,她要是治不好你,”子清转身对着江一鹭说,“就永远别回来见我!”
云游转身把专门为江一鹭打造的“樛木”递给她,“乐之君子,福履将之。丫头,以后的路你就自己走吧。天下之大,你自由自在去吧。”江一鹭握着轻盈顺手,修长简洁的樛木,深深对师傅鞠躬。“一鹭无以为报,”“你好好活下去,快乐,幸福,对世人有益就是对我和你师娘的最好报答。”子清眼含泪光紧紧拥抱着江一鹭,本来以为这个孩子可以顺风顺水和痕儿就这么慢慢老去,一辈子平平安安。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样的结局,这孩子也许还有更多更远的天涯路要走,要经历更多更多才能获得她想要的幸福。
世人时有偏爱幼子,子清也不例外。曾经她不希望任何一个弟子过的太平凡,却希望江一鹭就能简单平和的过下去。可惜各人有各命,各有一段历险要去征服。
返回扬州的路,天气显得非常阴沉,阴暗的天空,凛冽的北风,厚重的云层把四面八方都压得死死的。江一鹭担心寒蝉会着凉,刚到第一个客栈时就把储存起来的厚实衣服一股脑给寒蝉穿上。“你别忙了,再穿我都该变成球了吧,我已经伸不开手了啊。”兽皮包裹下的棉絮已算轻盈,可是寒蝉本就娇小,这身大衣把她包起来,倒还真有些走不动路的样子。江一鹭也不理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把一层一层的衣服给她穿上,“你要是病了,我就得掉脑袋咯。你的安全现在是我的主要任务啊。”
这话说完,气氛似乎有些微妙,两人只好尴尬的笑笑,默契的撇下这个句子和背后彼此都还没摸清楚的情愫不谈。
抵达扬州的时候,天上纷扬的落下雪花,江一鹭正感叹,却听得寒蝉对她说,“先别回家,一鹭,你带我去湖边好不好,我想看看。”
雪花落在江一鹭的眼角眉梢,这景象也落在正扶着她的手下车的寒蝉眼里,她的青丝简单的在背后扎了小辫儿收起来,随性放在背后,配上一袭青衣,衬得面庞越发白净简单,有温润如玉之美。江一鹭扶着寒蝉一步一步走到湖边,旋即转身去把马车停好,拴在路边。回头一看,寒蝉裹着厚实的大衣,抱臂而立,身影虽直直站立着,却有一分坚强之下的忧伤。
她明白寒蝉是个坚强的女子,同样,这种坚强之中有她隐藏起来的、不愿意告诉别人表现出脆弱的难过。牙打碎与否,都往肚子里吞。
江一鹭默默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拥抱了寒蝉。寒蝉也没有反抗,由得自己坠入温暖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合卺交杯
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心情吧,送完寒蝉的江一鹭回到无府,见到已经如胶似漆的无岚和晚镜的时候,她笑得很灿烂,心里倒也不是完全的晴天。好像阳光从厚厚的云层的缝隙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漏出来,镶着金边的云层显得依旧黯淡。
不想了,不想了,总之快过年了,还是好好过年吧。
“大师兄。”“一鹭总算回来喽。我还以为你要在师傅那里过年。”“师傅师娘怎么会收我过年,她们今年又该去蜀地游玩了。我孤家寡人,只有回这里啦。”“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论发生什么,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想呆就呆。”无琰给江一鹭倒上茶,江一鹭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根本分不开的无岚和晚镜,觉得自己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无琰憋着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知道江一鹭心里有不快,但依她的性格也不愿意波及别人。好在晚镜久居青楼善于察言观色,拉着沉湎美色不能自拔的无岚过来,“咦?小师叔回来了!”无岚惊喜之下,晚镜掐了她一把,“哦,对,来,小师叔,这位是,”“不用你介绍,你忘了当初是我把你接回来的。我认识。”“晚镜见过小师叔。”
晚镜欠身行礼,江一鹭点点头,“唉,越是这么叫,我越是觉得自己老了。我也没带什么,不如你的新婚礼物就来日再送吧?”晚镜自是点头称谢不已,“不敢不敢。还要感谢小师叔的照顾。”江一鹭哈哈大笑,“你倒是自然会推了。无岚只怕就不乐意了吧,啊?”
无岚自然知道江一鹭这么说是有意打趣她惧内,其实自己也愿意惧内,但当着江一鹭—这么个从小到大都借着辈分压制自己的家伙的面儿—怎么愿意服输呢?“你,”江一鹭盯着无岚涨红的脸,好在没法探知无岚差点脱口而出的“你还不是一样。”
“算了算了,哼,不和你斗。”无岚旋即拉着晚镜一道出门去柜上了。江一鹭坐着和无琰说着正月里给无岚办酒的事宜,“师兄想请什么人?”“晚镜父母早亡,在世的亲戚一个也无,那就没有了娘家人。我倒是跟她说了,若是阁子里有要好的姐妹,不妨一起邀请了来。岚儿自己的朋友,应该就请寒蝉一个。至于我的那些生意朋友,我猜多半不喜欢无岚如此,但是碍于面子,又依附于我,只怕死活是要来的。帖子还是发吧,但是办的低调一点儿,虽然我们家从来不惧怕什么闲话,但是一以贯之的行事准则,不能一下子就变了。”
江一鹭点点头,“我来帮忙吧。”“怎么,你这往后,都打算给我当长工了?这样的长工我可不敢要哦。师傅会怪罪我的。”无琰一边笑着一边拍江一鹭的肩膀,从小看到大的小师妹而今也长大成人,只可惜。。。
“大师兄,你这里可有。。。无痕的消息?”无琰摇摇头,“痕儿就是那么个性子,我们家都是,倔起来没辙。你放心吧,我让人一直跟着呢,不会有事的。”“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韦藏犀到底是谁?”
无琰轻叹,“邪教教主韦一叶四个孩子里面,最宠的就是四女儿韦藏犀。当年韦藏犀四处浪迹,本来对铭武宗抑或其他任何门派皆无野心,只是碰巧在扬州遇上了痕儿。两个人一见钟情,我也不愿干涉什么。那时候韦一叶还没有什么称霸的野心,他的三个女儿也是到处招蜂引蝶,我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韦藏犀韦藏灵韦藏有我都认识,知道她们本质不坏,也就纵容了痕儿。没几年,痕儿就是一副要和韦藏犀定终身的架势。那个时候师傅也觉得无碍,偏是江湖上流言众多:那是前朝末年,旧事尚未散去,人人皆道什么邪教教主的女儿,竟敢高攀痕儿。韦藏犀浪荡惯了,却经受不住这般贬低,死活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本事。你还别说,她是韦一叶七个孩子里轻功最好的,当年与你差不了几岁,绝不在你之下。”
“不久之后我就听闻韦一叶有意进攻铭武宗,夺取秘籍也好一统江湖也罢,就有这个说法。连大儿子韦藏心都在扬州出现了。时局紧张,韦藏犀整日暴躁不已,痕儿知道她并未参与这件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计划,可韦藏犀为人疯狂,就想通过这件事来证明自己。痕儿苦劝她不要加入家族行为,结果你也知道,韦藏犀还是去了。在大战中被打成重伤。说来,那重伤,还是师傅手下留情,不愿取她性命罢了。韦一叶在决战中与师叔祖玉石俱焚,韦藏心韦藏有战死,韦藏灵带着韦藏犀逃亡了。那以后,痕儿找了她很久。全世界似乎都传说她们家已经死绝了,三个没来的儿子藏一,藏点,藏通,在邪教自己内部的叛乱中也都死去。痕儿这便死了心。有那么两年,整日闷闷不乐。后来的事嘛,你都知道了。”
江一鹭想起有一次,无痕跟她说,曾经曾经,多想和一个人喝完那杯合卺酒,就从此不分离。原来你的确喝了那杯酒,便把自己的一生幸福都系在韦藏犀身上。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愿意放弃。“我是在长野附近奉旨查案的时候,看见一个和韦藏犀长得很像的男子,打听之下,发现那是韦藏通。如果小儿子并没死,很可能当年所谓韦氏一族的灭门是谣言,为了自保放出来的。我派人追查,方才知道在居雍一带有一户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