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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岚听得一愣一愣,没反应过来之际,却是无痕急急忙忙跑过来,“此话当真?病重?病到什么程度?”管家只好一股脑把豆子倒干净了。无痕颓丧的在餐桌边坐下,任由江一鹭伺候她也毫无反应。无岚见了有些奇怪,无霁也打着哈欠看着她。“姑姑,”无岚有些怯怯的开口,“是怎么了?那个公主是谁?”
无痕支手撑着下颌,眼神略带空洞的说,“是前朝的雨蓉公主。”“那,那就是?”“哥哥不让对你们俩多说,我也不想多说,总之是我们家的故人吧。因为老一辈的因缘,种种纠缠,我们家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原来本是一方侯爵,权倾天下。你们别管。我刚才听老曹说了,暂时病得不算严重,但是人老了,身体都坏了,可能再撑个一年半载吧。我可能半年后也去看看。”
无岚无霁自小被他们的爹严令禁止打听任何和以前有关的事情,不许听不许信更不许说。从来不因为任何事打人的无琰就曾因为无岚怂恿弟弟无霁去打听这些事而将两人一齐痛打过一次。从小到大仅此一次,所以对这姐俩形成了极为恐怖的心里阴影。他们不再细问,不敢去问。如果姑姑也要回去看看,那就去吧,还敢怎么地,跟着去?不怕被打断腿?
无痕看着姐弟俩乖乖噤声的样子,感叹他们自打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秋田的樱花,曾经让家族引以为傲的作为家徽的漫天樱花。几十年过去了,姑母走了这么多年,如今如果她也死去,那个地方就真的没有人了。
那些绮丽的凄凉的故事,再也不会有人记起和传颂。想想,云游和子清早已逍遥遁世,对于曾经的痛心疾首和血光不再回忆和难过。方啸歌和子璇作了大将军和最后在任的长公主,只关注眼下事不想回忆曾经了。
曾经自己只是小孩子,和哥哥一起参加丧礼,看着她悲伤无度,看着曾经抚养自己的人在灵柩中永眠,看着那送葬队伍把姑母安放,看着她靠在墓碑上喃喃自语。听说几十年来,她都是这么过的。
如今似乎自己也已经活过了当初姑母死去的年纪。二十九岁的姑母愿意为了心爱的女子放弃生命和一切名利,自己呢?“我有时候会看见师傅在青云顶的那棵樱花树下盘腿坐着,一个人默默喝酒,和一个叫无欢的人说话。”心里想着无痕看似不太开心就带她出来走走,天气也好。从江一鹭嘴里听到这个熟悉却失落已久的名字,心里一动。“是啊,她们是师兄妹。她们很熟悉,是最好的朋友。”“我猜,那是你姑姑吗?”
无痕苦笑,“对,是我姑母。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姑母把我和哥哥养大的。”江一鹭正想追问,无痕转过来,“好好的,不说这些了。等到我们要去看她的时候,我再一五一十告诉你。”江一鹭依旧驯良乖觉,点点头。
我们去看她,还有她。看她们如何百年之后,归于一室。
两个人闲散的在扬州街市上溜达,几乎每条街都有无家的店铺。其中不少是无岚主事以来新开的。从原来单纯倒卖西域和江南特产扩大到天下之物倾奇尽有,想起两天前无岚还在餐桌上雄心勃勃的说要开始倒卖粮食,做米商,“反正每天家里的地产那么多粮食堆着也是堆着,柜上现在现货现银子太多了,堆着也是堆着,既然不愁发工钱就赶紧投资。”江一鹭仔细观察这些店面,有不少和杜家的铺子挨得很紧。春茶最好的一拨已经过去,听说杜家在这次的茶市中大赚一笔,人们交口称赞说杜家小姐杜寒蝉的厉害云云。这杜家的铺子似乎依旧安生做本来生意,毫无扩张的意思。
江一鹭正想起师傅曾经对自己说过,有的时候越是亲密的人,在反手捅自己一刀的时候总是最准最狠,所以不要太轻易和别人走太近。这样想来,无岚和寒蝉这么亲密无间,万一有一天,杜家和无家掰了怎么办?虽说无家的地下网络是十分发达的,但是它的控制权牢牢地留在无琰手里,并没有交给孩子。单纯考虑商业的话,不论是谋略算计还是规模,无岚似乎绝对不是寒蝉的对手。
真该给这个傻丫头提提醒,不过这样想那位看上去温柔沉静的寒蝉姑娘,是不是不太好呢?“你想什么呢?”无痕捏捏江一鹭的耳垂,“嗯?没什么,想起师傅罢了。”无痕只是笑,不愿撒手。反正整个扬州城都知道我的脾气,我还就偏要这样向他们展示我的最后一任,江一鹭。
“疼。。。”“哼,叫你都不关心我,带我出来还发呆。”无痕觉得也是怪了,怎么自己就那么愿意对江一鹭撒娇呢?除了曾经对她,对很多很多前任都不曾如此啊。她正思忖的瞬间,这亲密的调情便被另外两人看了去。
看得寒蝉脸红,看得她身边的符雅弘符大美女不禁掩面而笑。寒蝉心里一阵紧张,干嘛啊干嘛啊,你还笑,非礼勿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禽兽!快点把我的手放开!放开!
“这不是无痕姑姑吗,好久不见。”符雅弘完全忽视一边天人交战的寒蝉,拉着她就走过去打招呼。江一鹭的脸都红到脖子了,无痕倒也不羞不恼—曾经带着现任撞上前任的事她都不羞,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松开江一鹭的耳朵转过身去,
“雅弘啊,天气好也出来了?诶,这不是寒蝉吗?”
寒蝉想把脸埋到符雅弘怀里躲起来,讨厌,还是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平湖微波 I
江一鹭心里有点做贼心虚,正在心里把寒蝉往坏了想,这就立刻遇上本尊。撞见什么不好,撞见四个人像是说好了一样出来四人约会似的。符雅弘和无痕寒暄着,三句两句就约定一起午餐,本来无痕有意邀请这俩下午一起去游湖,奈何寒蝉心里挂记生意只得作罢。
这顿饭吃的本有些拘谨,好在寒蝉惯于对各路人等虚与委蛇,好奇心又重,无痕和符雅弘拉家常说往日,她就不时插嘴问问,毕竟她和符雅弘小的时候,无痕已经名震扬州了—什么名就不细究了。江一鹭本来保持沉默,等到无痕她们扯到逍遥峰扯到雾影门,寒蝉便把她也拉了进来。
可是没想到江一鹭嘴还是很严,虽然在无痕的默许之下说了一点,关键信息是一个没有。要知道这如今天下,除非老江湖和门派大佬,并无什么人知道雾影门的门主姓甚名谁,门下弟子几位。只知道雾影门神秘,厉害,惹不起,与别人也无甚交集。符雅弘眼波流转,虽然心中好奇但也不愿多问。这个话茬撂下,无痕端着茶忽然懒懒的开口,“符大小姐,年前便听说你今年要嫁给宁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式嫁过去啊?”
这话一说,寒蝉的脸色先变了。江一鹭看在眼里,那个不自在那个如鲠在喉,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低低的盯着对面江一鹭的修长手指。无痕倒是依旧保持笑容,扫了一眼便看着符雅弘等待回答。符雅弘不愧在京城浸淫久了,本来有些阴云密布的脸立刻换上柔和的面具,“这样的事,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听着皇家安排便是。雅弘不比无痕姑姑,曾有机会作皇后呢。”
闻言无痕不由得放声大笑,“你这丫头真是。胡说吧就。我是小时与当今圣上厮混过,我可是从来没想嫁给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都喜欢女子。”符雅弘赔笑,这一茬也就暂时用打哈哈的笑声混过去了。
偏巧这个时候,低调的雅座外走过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听见无痕的笑声便扭头怒视她,而无痕亦收起笑声,很是浪荡的看了回去。“无痕,你好快活。”“哦,那自然是。你也不差嘛,碧儿。”就这么两句话,一句酸中带火,一句不冷不热,得。
若非无痕叫这个半老徐娘是“碧儿”,寒蝉绝想不起来这个这个刘家老爷的小妾曾经是扬州最大的青楼……含香楼的头牌柳碧儿。自己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位碧儿从良的故事,如何如何伤了心,如何如何被刘老爷安慰,一番忘年恋之后刘老爷出大出血的把她赎了出来娶做小—蛮有些浪漫但也龌蹉的故事。现在看来,小时候不知道的青楼艳妓如何会伤心的要死的原因,一定是对面坐着的这位柔情美人了。
“这位是你的新欢?”“嗯。也是我最后的一任。”柳碧儿鼻子里哼一声,“小姑娘,”半老徐娘插着腰对江一鹭说,“你可要小心了。这个女人可是嘴够甜,心够野,手段够多,人缘够高,桃花朵朵开,你要用尽十八般武艺绑住她。要是绑不住,就趁早离她远远地,别让她到时候一声不吭跑了,伤了你的心。”
“碧儿。你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当初我们俩掰,不是因为我要抛弃你是因为,”“这位夫人,”江一鹭站起来,听了这番话脑子不傻的都明白。但是要是坐在那里任由自己的爱人和她的前任吵架,自己夹在中间无所作为—不是她江一鹭的作风。“不论以前是怎么样,只要她不在乎,我便不在乎。往之往矣,我要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是过去,是未来。既然我相信我的心,也相信她对我的心,便没有什么要去捆绑的。您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
柳碧儿瞪着眼,水汪汪的眼睛已经不如原来清澈,脸色也只有靠着胭脂才能显得白里透红。无痕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人的。也罢,时光嘛,总会磨蚀一个人。磨蚀之后是好是坏,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你呀。。。”告别了寒蝉和符雅弘,无痕拉着江一鹭慢慢往瘦西湖去。“刚才何必打理那个老妇。”“我。。。就是不喜欢她把你说的那么难听。”“那,”无痕拉着江一鹭站在原地,轻抚着对方微红的脸颊,“傻瓜,你看你,随随便便就脸红了。我是说,那你怎么就不嫌弃我有那么多前任啊?”
“因为你说,我是最后一个。我相信你。”
如秋叶悄无声息落在湖面上,无痕虽然此刻和江一鹭紧紧拥抱着,心里的波纹却无尽散去,一圈一圈,一圈一圈。真的吗?真的吧。
入夜回到家中。如常钻进早已被江一鹭的体温暖的正合适的被窝,无痕心中感叹这个孩子对自己的体贴。好像她只会做小事,那些卖弄声色、炫耀姿色的事情,她做不来,即使她炫耀起来会很好看;浪漫的一掷千金的事情,她也做不了,没钱是一说,没那样心气儿才是实质原因。可是,之前从未有人对她如此,从来没有人只是默默的把一切做好等着她来享受,不邀功不谄媚,只是看着自己满足的样子微笑。
那微笑的样子真可爱。无痕搂着江一鹭躺下来,任由越往下江一鹭的脸就越红。“小傻瓜。。。。。我教了你那么久了,今晚我想验收教学成果,怎么样?”江一鹭正想回答,无痕抬起身,“啵”热烈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无痕生生用下巴把自己的目光锁定在她起伏连绵j□j无比的身体上。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脸何其燥热,她现在无法思考。
“无痕。。。”等到她的女神那个漫长的富有暗示性的吻结束,江一鹭从喉咙里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呢喃,便彻底变成了脱缰野马。任由j□j带着她在无痕的身体上落满蹄印,燃烧自己的血液直至蒸干,也想把无痕的身体一起点燃。是她的手,无痕空白的脑子里残存了一星半点对目下情况的认识,是江一鹭的手,在背后,在腰肢,在小腹:她在做一切自己曾经对她做过的事,一样不漏,学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