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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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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上眼睛不敢看,眼皮紧闭。在迪诺对他撕心裂肺的自白之下,他都无法说出自己的话了。他真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当迪诺气喘嘘嘘的平顺自己的气息时,四周只剩余笨猫怯怯的猫叫。
  「为什麼你不看著我?你的眼里只剩下XANXUS了吗?那我呢……斯佩尔毕!那我呢?我到底算什麼东西了!」迪诺的声音,那种沙哑的声音听来既不愤怒也不失落,只能说是满满的悲切。史库瓦罗由然为他感到悲哀。
  他睁开眼睛,面前的迪诺泪落满面,杂乱的面容看不见优雅以及从容。史库瓦罗心胆俱裂的看著,自己再度被拉进迪诺的眼里;他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真是犯了滔天大罪。他撇过眼神,看著床边的花瓶和迪诺带来但尚未摆放的白玫瑰,又看见雨过天晴的橘色天空……
  「……迪诺,请你原谅我。」史库瓦罗低声说道,他不跟著XANXUS是不可能的,XANXUS的确不如他的大器大量;迪诺本应该就清楚是因为XANXUS的弱势赢了他。而且,迪诺理应是这个世界上最明白他的人,就算他不放过他,史库瓦罗自己也会跟著XANXUS走的远远的。
  迪诺打了史库瓦罗一拳。这让他感到头晕目眩,眼睛的晕眩让他感觉房间里面的东西若隐若现,湛亮起来的迪诺的双眼像白玫瑰一样闪烁著淡淡的白色晕辉。
  迪诺在泣音声下大叫,「我不会原谅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史库瓦罗突然间记起来,谁说过白玫瑰是在葬礼致意的花朵。那麼,带著白玫瑰前来的迪诺是什麼意思,他要替他哀悼什麼吗?是迪诺的心死还是史库瓦罗的心死?
  他又挨了一拳,这次让他摔向床边。绽放开来的玫瑰花撒落在他身上,那种芬芳的香甜像迪诺一样刺痛著他,他躺在被玫瑰花环绕的地板愣愣看著迪诺,迪诺对他说,「……那你就跟你的忠诚一起死吧!斯佩!」像是诅咒一样,迪诺抱起笨猫,一双凶狠不起来的双眼却灼灼的对史库瓦罗说。
  但对史库瓦罗来说,迪诺与他的分裂才是比死亡更难受的。他双手掩上脸颊,在没有落泪的情况下哀嚎不已。
  
  好几个夜里,史库瓦罗想过要直接去寻找迪诺。他应该要去罗马,史库瓦罗清楚迪诺总是呆在罗马而不是西西里,不知为何迪诺对於他出生的西西里厌恶至极;他知道他需要迪诺,可他总无从得知他真正的下落。
  可在此刻,他没有余虑去思考迪诺的事情。现今每件发生的事情都由不得有他的余虑。XANXUS逐日并发的任性影响了每个彭哥列内部与他相关联的人,每个知晓—未来某个会发生的篡位之类的—事件的人,皆以一种惴惴不安的心围绕在四周,这令史库瓦罗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远离这座庄园、这座小岛国一步。
  距离天空破晓大概还有几个小时吧,史库瓦罗跟著XANXUS白天的脚步到达了XANXUS经常独处的彭哥列内部的教堂,没有基督偶像的崇拜,墙面上也没有彩绘的斑斓,其实只是由一堆长条的圆柱组成的看似无穷止进的长廊建筑。由於长期的黑暗所以在没有人使用下造成一股阴冷,就连黑手党员也讨厌的潮湿的黑暗地点使得这座教堂几乎无人使用。
  这里是XANXUS的秘密,在有天,也成为了史库瓦罗的。
  有时候,教堂里面弥漫了一种花的淡香,令他或者XANXUS感觉沉静。
  随著天空逐渐的破晓,从窗棂照射进来的光线形成柱状的雅各之梯,明亮的光柱让人真的相信了走上雅各之梯便会到达天堂的神话。XANXUS驻足於此的时间有多长呢?史库瓦罗并不知道。XANXUS也曾经看过这麼美妙的雅各之梯吗?史库瓦罗傻气的想,怎麼会没看过呢。他自嘲一番。
  他懒洋洋的跪在光照的中央,紧握著取下了的胸前的十字架然后高举在额头上,他默念著:主啊!我的心愿都在你面前;我的叹息不向你隐瞒。
  他真的相信祈祷吗……并不尽然。史库瓦罗重新戴上项鍊,往后勾起的手臂撩起一把的短发,那段纤白的细颈子柔弱的同随时会折断一般。
  史库瓦罗不大相信他的神可以帮助XANXUS,能帮助XANXUS的或许只有他自己吧。他脸上露出微笑,随著天亮他的视野也跟著敞亮起来,乍看之下让人以为是他的笑颜展亮整个空室。
  「你在这里。」想当然尔XANXUS的声音缭绕在空室一般的回音中。
  「当然。因为我猜我想见你。」史库瓦罗理所当然的回答,跪著的单膝染上一层淡泊的灰色。
  史库瓦罗环视四周,XANXUS站立在另外一个光圈之中,漫升起的灰尘雾一般的扩散在空气中,他感觉到眼睛的一阵刺痛。他一再的在XANXUS的注视下想起迪诺,迪诺的眼神仿佛将他从那一天起便剥了一层皮,活生生的剥皮;迪诺无言的形象让他感到麻力的无奈感,他寒心的想起每一句他对迪诺说过的狠心的话。是他彻底的伤透了迪诺在先。
  这一切都像是恶梦。
  
  XANXUS进入史库瓦罗的身体里面,沙哑的史库瓦罗嗓子娇弱起来、眼角逼出的另外一种涵盖了红晕气息的眼泪氤氲的替他呻吟著。XANXUS感觉再也没有比这类紧实相拥的短暂幸福,他对两人这几乎完全贴合的身体满足的不可言语,他看见史库瓦罗绷紧的眉头是想要温柔动作却失控的剧烈起来。
  史库瓦罗完全张开身体的拥抱著XANXUS,每一时间对方细微又剧烈的进入让他溶化的像是浓稠的蜂蜜,久久不能看见清楚的对方。
  「『斯佩尔毕……』」同一个时间交合的两个时间点的XANXUS温柔的叫著史库瓦罗,撩开垂在史库瓦罗前额的头发又紧抓住后脑杓的无法抑止的动静著,XANXUS的呼吸和呼喊随著抽丄送的动作一起加快,史库瓦罗扒著他的肩膀感觉两个人滚烫的血液同时穿过心脏。
  「『啊啊、XANXUS——』」史库瓦罗呼喊XANXUS,声音延续到两个人在高丄潮的尖端紧抱为止。
  XANXUS安然的怀抱著史库瓦罗,用著不可感觉的轻柔亲吻对方光洁的额头。两个人的身体这样静止了好长的时间。
  当时是有什麼东西在他们的心中获得拯救。不晓得是因为罪孽深重到无法自拔所以感受到了救赎;还是因为没有再更伤人的罪恶了,他们两个脸庞餍足的小睡起来。
  
  然后在他们□的这个教堂裏,第九代首领冷冷的、轻易的将他们两个判了死刑。
  死刑一样的永久判罪。 
  伤痕累累的史库瓦罗惊呼XANXUS的名讳,他掩嘴不敢更自己更大力的呼喊。濒临死亡的XANXUS的嘴显得有点僵硬,好像停留在永远的怒意中;他绝望的低垂的眼角看见九代彭哥列微笑起来,对他说,「谢天谢地,你还活著。」
  不不不不不!他不能活著!他的XANXUS、没有让他活著他没有办法这样苟活——XANXUS——他视线紧迫的望著永冻层中的XANXUS却没有发现九代彭哥列的双手已经扼住他的喉咙,他被扔在墙柱的底下,惊恐的看著老人。
  史库瓦罗绝望的看著老彭哥列,张开嘴巴艰难的说,「你做了什麼……XANXUS他、」他喘著大口的气息,好几条细细的血流在他身上攀爬,冰层里面翻著白眼的XANXUS他就算想要搀扶都没有办法,他的失落让自己几乎瘫痪了全身。
  「太傻了,老朽还以为你们聪明呢。」老彭哥列挹住他的下巴以他难以接受的近距离挨近他的脸颊,然后他又摔下史库瓦罗的身体在板砖上,让他痛的难以起身;接著他伸出他老迈的手,上头散发光芒的好几颗戒指刺伤了史库瓦罗的视线。
  彭哥列要他表示他的忠诚。
  史库瓦罗不能不从的恭维的伸手捧起老彭哥列的手掌,缓慢的用双唇接近那些戒指。但是他突然间撇过脸,在他意识到自己的无意识动作时还来不及动作,没有接受他反叛的老彭哥列手掌一反的掴他一个巴掌。
  坚硬的宝石让他的嘴角并裂一道难看的伤口。
  「愚蠢至极!你还不懂这里埋了谁的棺材吗!」史库瓦罗跪倒在老彭哥列面前满面血污的听著对方的尖锐嘶吼。再也掩瞒不住的恶心从史库瓦罗的喉头涌上来,他在破损的砖瓦中无力的呕吐,是水仙、这股香味是水仙的味道——




☆、(拾柒

  
  从那天被彭哥列九代活逮之后,史库瓦罗被囚禁在白色的牢房之中。与誓言违背者被禁锢的地牢不是个好地方;纵使所有的监狱都是一个人,但惟独这个地方让他的痛苦更加撕心裂肺。
  这是一间纯白到极点,反而会让人忘却白到底是什麼颜色的过度监牢。四面墙壁都是柔软的厚垫材质,没有窗户,当牢门掩起来之后甚至会给人一种没有出口的错愕;更因为是白色,纵然房间再小,白色的无限延展便给了犯人视觉上无垠的压力,没有感觉、便是最大的视觉惩罚。
  事实上,史库瓦罗知道自己早就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不被人监视,原因谁都可以了解,就连他自己也太多次忘记要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他实际上连生气的力道都没有了。史库瓦罗没有办法沉寂下来,他的心情浮躁,他总是听见牢房外若有似无、几乎是要故意让他听见的关於XANXUS接下来的处分。
  ——是泽田家光的声音。
  「解冻再审判、你懂吗?斯夸罗?跟只鱼一样!」泽田家光笑著说话。
  他不喜欢如此类似替XANXUS的紧张;他无力去张开眼,但沉重眼皮下的任一个想像XANXUS有可能的处境都让他心痛的无法自己。而被皮带扣在地板上的史库瓦罗紧张的心脏都被厌恶舔舐一遍,黏腻恶心的碰触著他的内心好像一层层剥开被监视器窃看。他心知肚明自己不需要等待XANXUS判决下来的结果,他心底明白看见了,已经不算是活著的XANXUS给冻结的处境,他相信对方活著、却不能认同对方可以回来。
  被遗留下来了,感觉很不好受。他痴痴著等待著,但不清楚在盼望什麼,可能是XANXUS他身被安置在何处或者其他问题,但身为被留下来的一方,史库瓦罗的心裏维持的很辛苦。
  他试图让自己保持在专心结痂的状态,让时间走的再快一点。
  XANXUS那时候叫他不要回头,但那是什麼意思。他早已经看见了哪,XANXUS,他看见XANXUS的惨状啦。史库瓦罗泪流不止的持续哭了好几次,紧绷的胸口被皮带勒的很疼,他想要大口呼吸却只能听见自己空洞的抽泣声,泪水一滴滴的进入他的耳蜗,顺延著凹痕淹没了他的听觉,这时候他以为自己在深海里,并且他的哭声像是海底低鸣的鱼四处碰壁然后无止尽的回荡著。
  史库瓦罗有时候想要知道时间,但他被捆绑的手脚都没有办法动弹;可是赫然间,他想到了,他在刚被搬运到这监房时便注意到自己的新的、XANXUS在巴黎送他的GUCCI手表早就没有声响很久、很久了。他就是那时候发现手表里面已经死去的时间嘲讽他一样的精准指著XANXUS被处决的时间。
  喔对……就连戒指,戒指也一起消失了。
  
  或者时间过了很久。史库瓦罗终於等到门开、却没有人进来拖他脚出去的那一天。他隐忍著全身的疼痛(当然这囚禁不只有监禁他,他经常被拖出牢房接著使人毒打一顿,然后连药都不擦、只是泼过冷水,就直接绑起皮带丢回去了。)张眼大望来临的人。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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