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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傻丫头真是傻,他身为兄长的有责任让她早点醒过来,不要再误“人”误己了,而那个“人”,正好也站在旁边。
“没事提他做什么?”崔赛茵嘴角抽动了一下,两簇火苗在她眼中跳动,只因他提起了她最不想提到的人。
她从来没有关心过严雅骏的任何事,她只担心他过份和童上蝶亲近会鸠占雀巢,侵犯了崔家与童家的友好关系,除此之外,她对严雅骏没有其他感觉,也没有想占有他的欲望。
“当然是因为我关心你的婚事。”崔腾棋捕捉到马洛斯阴晴不定的脸色,他慵懒的靠在牛皮椅背,笑看著她。“大姑希望你在年前结婚,这应该没有问题吧?严家对你们的婚事也很期待。”
“再说吧!”崔赛茵烦躁的踅身要走,却因为神思不定而踢到了桌脚,她疼得拧起了柳眉,连声诅咒。
马洛斯连忙将她扶住,关怀之情溢於言表。“你还好吗?”
“没事。”她不领情的甩开马洛斯的搀扶,却感到一阵胃酸冒了出来,她难受的深蹙起眉心。
因为得知宗飞静之事,她闷得连早餐也没吃,现在胃在跟她抗议了,这是她的老毛病,只要一餐没吃就会这样。
马洛斯把佳人扶到沙发上坐下,立即从自己的西装暗袋里翻出胃药,倒了开水给她。“喏,胃乳片,咬啐吞下,我去买东西给你吃。”
她闷不吭声的吃了药,接过马洛斯递上的面纸拭了唇角,一切的流程显得那么自然而熟稔,代表这样的事不只发生过一、两次而已。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崔腾棋起身,走过两人身旁时,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崔赛茵的肩膀。
“妹妹,为了不得罪你,马洛斯都不惜出卖为兄我,抖出我大半情事了,你认为这位大英帝国的大地主之子,甘心情愿留在崔皇是为了什么呢?”
提点结束,他长腿恰然地迈出总裁办公室,留下里头那两个因他的话而相互怔忡,接著对看一眼便迅即别开头的别扭男女。
午休时间,宗飞静苦恼的啃咬著三明治,旁边是一杯消脂解腻的绿茶。
她的面前有本杂志,大肆报导崔皇集团的总裁主席崔腾棋事实上已经秘密抵台的消息,还拍到他刻意不住崔家别墅而下榻的商务别馆,不巧正是她昨夜留宿的那问。
清晨五点,她从他身边溜走,留下她皮包里仅有的一万元现钞,她的意思是银货两讫,他们一夜缠绵的激情行为是交易,无关感情,彼此都不需要背负道义上的责任。
不知道此举有没有惹恼他?会不会伤到他的男性尊严?
以交易的角度来说,她留下钱,那么她就是……嫖客,而他就是被她嫖的……应该说是牛郎吗?
哦!天啊!真是难听的名词。
她懊恼的咬著难以下咽的三明治,手机的和旋铃声蓦然响起。
“嗨,飞静,我们晚上可以见面吗?我很想你。”关君佑愉快的声音传来。
她咬著牙。
很好,她的现任男朋友打电话来了,而她感到很惭愧,昨夜和崔腾棋鬼混了一夜的她有什么资格当人家的女朋友?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晚上我们见面。”她不能再继续跟他交往了,对人家没意思,继续这样欺骗人家的感情是不对的。
“昨晚你怎么回家的?”关君佑兴味盎然的追问,“是崔先生送你回家的吗?”
提到他的名字使她蓦然心跳加速,她清了清喉咙。“是……埃”
应该说,是她送崔先生回家的。
“我昨天醉得很厉害吗?”关君佑自顾自的玩味。“我有没有很失态?崔先生没有见怪吧?”
宗飞静频揉著太阳穴,感到头大。“晚上再谈吧。”
关君佑的每一个问题都让她感到心烦意乱,这只不解风情的大笨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女朋友的心系在别人身上,还沾沾自喜,以识得崔皇集团崔总裁为荣。
“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累,你昨晚也喝醉了吗?”关君佑总算感觉到女友的不对劲了,他关心地问。
他的询问害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昨夜幕幕激情一一涌进脑海,俏睑浮现不自在的表情。
“没有。”她睁眼说瞎话的否认了。“我很忙,挂电话喽!”
不能再想了,再想会脑充血!
蒙赫集团的会议室里,主席宗飞煜正在宣布年度计画,底下一片鸦雀无声,主管们全体专心聆听,只有一个人例外。
宗飞静耳朵听著兄长的声音:心里却在想著别的事。
昨晚和关君佑在饭店酒吧见面时,目睹了奇怪的事。
她看到严雅骏和童上蝶单独会见,两人坐在角落僻静的座位里小酌谈心,他们互动频繁而亲密,但看起来都很苦恼。
他们为什么私下见面呢?他们在烦些什么?这样的深夜会面,他们两人的未婚妻和未婚夫……也就是那对崔氏兄妹知道吗?
“所以,接下来,蒙赫集团将密切与崔皇集团合作,这个部份将由企划部宗飞静小姐全权负责。”
主席位上的宗飞煜一宣布完,主管们一致将目光放在被点到名的宗家公主身上。
宗飞静蓦然从神游太虚里清醒,她杏眼瞠视著兄长,惊愕这天上掉下来的差事。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蒙赫集团与崔皇集团向来是死对头,两大集团水火不容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化千戈为玉帛啊,这其中一定有鬼。
“宗小姐,今天中午请你接待崔皇的负责人,交流两大集团合作的意见,明天向我汇报。”
她依旧在愕然之中,想向她大哥问个清楚,他却率先撂下话,早她一步在幕僚和秘书的伴随中离席了。
“真是羡慕你。”年过三十五仍未婚的贸易副理陈苗菁羡慕地说:“听说崔皇集团的总裁不仅潇洒倜傥,甚至长得比明星还帅气,而且是崔皇唯一的继承人,身价不凡、尔雅出众,是每个女人都想钓的金龟婿。”
宗飞静扬扬眉梢,以不急切的声调缓缓反驳道:“你讲得都对,但你漏掉了一点,就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风情万种的陈苗菁笑睨她一眼。“只要还没有结婚,随时都可以解除婚约埃”
直到人已坐在餐厅之中,她的心头还吊诡的挂著陈苗菁讲的那句话。
可以解除婚约……
她皱皱挺直的俏鼻,听她讲得那么容易,那是小门小户人家才可以做的事,像崔家和童家那样的大门大户人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解除婚约来丢脸呢?
再说,童上蝶美若天仙,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又什么理由解除婚约?
就在她想东想西之际,崔腾棋走进了餐厅。
高大的身影和俊挺出色的五宫使他备受注目,这里是黄金商业地段,这家又是会商率最频繁的高级西餐厅,已经有很多来洽商的人认出他来了。
他的神态依旧自在从容,一点都不以受嘱目为意的潇洒落坐。
“请坐,崔总裁。”宗飞静清了清喉咙,故意用端庄有礼的姿态起身相迎,却在见到他的同时,感受到内心的激荡。
他们之间已经因那夜的激情而划下句点了吗?现在扪心自问,那倒是未必呵。
“你好吗,傅莱儿?”崔腾棋似笑非笑的瞅睇著她的清丽娇容,要不是有一桌之隔,他真想把她拥进怀里,好好的吻她。
听到他又这么叫她,她就有不好的预感。“我叫宗飞静。”她扬了扬眉梢纠正。“请崔总裁不要再叫错了。”
他好整以暇的逸出一抹笑。“现在叫什么都无妨,反正以後你只会变成崔夫人。”
那日清晨她悄然离去,他虽然阖闭著眼,但清楚的知道她的一切举动。
她前脚一离开,他就立刻打电话让住在隔壁房间的马洛斯暗中护送她,让她平安到家,自然也看到了她留下的那一万块现钞。
她的作法让他甚感莞尔,从来没被女人用金钱打发过的他,觉得这样的经验非常新鲜。
“你说什么?”她心口一热,险险将心脏跳出来。
“晚上有空吗?”他轻描淡写的把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这是一百万美金的支票,晚上八点,我在前天我们耳鬓厮磨的那问饭店房间等你,1013号房,不见不散。”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身子本能的往前一倾,嘴角扬起、杏眸圆睁,瞪著一百万美金的支票。
他还真是凯,一百万美金耶,天文数字……但是,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崔腾棋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突然凑近她酡红的俏脸,直视著她圆亮的澄澈明眸,压低声音,磁柔地说:“书与玫瑰的约会我们都错过了,桃色交易也是一种浪漫,前夜我是你的男奴,今夜希望你是我的女奴。”
马洛斯为他电访过宗飞静从中学到大学的五十位同窗好友,发现她从中学时代就酷爱浪漫,性情悠闲,平日以嬉戏为人间目标。
因为家族富裕的关系,大学毕业後就立志当个无业游民,闲散地悠游於各大城市之间,等待浪漫的邂逅,誓言追求人生的罗曼史,而她的罗曼史要比电影更浪漫,她的浪漫邂逅也要比小说更超脱现实,这样才够梦幻。
“女奴……”她有点愕然,脑中自动浮现出自己浑身赤裸被捆绑著身子,而他手拿皮鞭绕著她打转的不良画面。
“嘿,小脑袋瓜里可不要想歪了。”他笑著扶正她美丽的头颅,也不管周围有多少好奇的目光在注视他们,大胆的偷了她香唇一记吻。
她表情震愕,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
她连忙把头缩回正常的距离,没理由啊,明明隔著一张桌子,他怎么吻得到她?
“咳!”她清了清喉咙,粉嫩的脸颊因为刚才那一吻而染成一片霞红,她不是害羞,而是……心动。
她好没用,居然又对他心动了!
她就知道前天夜里不是他们的句点,而是另一个无可救药的起点,尤其在陈苗菁那样语带暧昧的提点了她之後,她就开始心猿意马了。
终究庞德女郎还是逃不过007撒下的情网,早在交换假姓名、身份共游威尼斯运河的那天,她就该知道自己已经遇到了真命天子,她的心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
“喉咙痒吗?”他把水杯递到她的面前。“喝口水会好一点。”
她摇摇头,拒绝他喝水的提议。
在心中坦白了自己对他的心意,她反而不怕面对他了,她直勾勾的凝视著他,好奇的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蒙赫集团合作?你有什么目的?”
她不相信两大集团合作是单纯的,更奇怪的是,向来明察秋毫又精锐的大哥,竟然也对此事没意见,还派遣她来打头阵,想必这之中另有内情,她得要小心才是。
崔腾棋缓缓的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什么人都可能变成朋友,也都可能变成敌人,崔皇集团与棋鼓相当的蒙赫集团合作,一点也不奇怪。”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已经知会过她大哥了,她是他跑不掉的囊中物,他非常甘愿为她负责到底。
两大集团成为姻亲之後,互相合作是必然的,现在只不过提早让事情发生而已,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找机会见她。
宗飞静眨了眨长睫毛,对於他这等笼统敷衍又老套的回答,她可不大满意。
“那么,你究竟为什么要跟蒙赫集团合作?”她不死心的又问。
俊美顽长的马洛斯拿著银色手机走进来,用著不高不低的声音,附耳在崔腾棋头侧道:“童小姐的来电。”
这样的音量是崔腾棋事先吩咐的,当然,童上蝶也是他事先约好通话时间,请她在分秒不差的时候拨电话来,马洛斯深深觉得自己的老板真是够阴险的了。
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