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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申摆摆手:“小事,用不着他操心,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徐显自然是不能虐死掉的,虽然我偶尔有这个冲动啦。不过想想毕竟是申申姨母唯一的儿子,留条命也就算了。
嗯嗯,这章啰嗦了点,下章不会了。
、 第六十八章
在唐申看来;徐显这件事根本用不着告诉华鼎武;所谓杀鸡焉用牛刀?唐申有无数的办法整治他,还怕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起什么妖蛾子不成?
只是他身边那个叫寒露的,唐申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林晋不可能只是看徐显身边没个有小厮不像样才把自己的得力书童给他的;至于他想干什么,就午后再问问吧。
而得了消息的武管事立刻抛下所有的差事跑了过来;唐申用了饭,一边泡脚一边和他说;武管事虽然很想给华鼎武送消息;但唐申坚决不同意也只好忍了下来。只坚持下午的时候自己也要在场;唐申同意了;武管事见他要休息,这才回去了。
客房那边;徐显抱着木桶吐得天昏地暗,寒露皱着眉看着他,再转头看看桌上没动两筷子的菜,感觉更加怪异。
刚刚下人送了饭菜过来,饭菜丰盛色相味俱全,徐显腹中饥饿自然是胃口大开,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鱼后刚刚放进嘴里就吐出来,说是苦。寒露觉得奇怪,也用筷子吃了一口,却觉得鲜美可口,正准备问,徐显又吃了一口肉食,结果脸色一变又吐出来说是酸的!
寒露又跟着吃了一口仍然觉得味道不错。华家人的口味挑剔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所以家中食物一向美味,寒露自己吃着觉得也不错,怎么到了徐显的嘴里又是苦又是酸的?
接下来徐显用调羹勺了一口鸡汤,结果只闻着味就脸色发青地冲到了马桶边狂吐起来。
若不是确定这小子是个男人,寒露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了身孕。
寒露见他吐得差不多了,倒了杯茶过来给他,结果那在其他人嘴里喝起来清香微甘的绿茶到了徐显的嘴里又苦又酸又涩,怎么也忍不住地又继续抱着木桶吐了起来。可他今天也没有怎么用过东西,是真的没有什么可吐的,最后连酸水都吐出来。
徐显抱着木桶哇哇大哭,绞痛的胃和酸水翻涌的恶心感觉让他难过得快要死掉了,他涕泪横流地拉着寒露说他病了快死了,让寒露快点找个大夫来!
一般大户人家都是有自己的大夫的,不过华家有吗?那肯定是没有的!华家上下生病都可以由华鼎文照看,下人生病了也可以由他身边的文墨文书看,哪里用得着请大夫?所以寒露出去让人寻大夫,来的人自然就是文墨了。
文墨一看到徐显这样,心里那个得意呀。这药果然是有用的!
装模作样地给徐显把了脉,问了几个问题,直接就说这位徐公子这两年饥饱不定,又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导致脾气失和肠胃虚弱。可昨天他在林家吃了不少山珍海味什么的导致肠胃无法承受,这才吃什么都变味,什么也吃不下去。
徐显捂着胃哼哼,一脸求助地看着文墨,文墨学自家二爷摆一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冷冷地说道:“这倒也不难治,只是徐公子要受几天苦了。我这里有方药,徐公子吃过了后好好地排泄几回,等肠胃排空了,再辅以药石慢慢调养,过个四五天,也就没事了。”
徐显自然应允,于是过了半个多时辰一碗药送来了,徐显自然一口吞下去,强忍着不吐,等恶心的感觉下去了,肚子又响了起来。捂着肚子冲去了马桶边,砰地放了一声臭屁后,就开始拼命地拉了起来。
寒露被臭得不行,逃命一向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的花丛边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他算是看明白子,徐显这样肯定是被人整了,而整他的人,只可能是唐申。
想到今天徐显在唐申那里喝的那杯茶,想到那院子的下人们看到他喝下去时的眼神,寒露只觉得自家爷似乎是哪里弄错了,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脱离了他们的预料。
又过了一会,一个唐申身边的小厮过来,说是他们爷醒了,请寒露小哥过去说话。
寒露想了想说:“徐公子病了,这边……”
永禄冷笑:“哟,那可是大事,死了没?”
寒露只觉得头皮发麻,摇头说道:“只是肠胃不好,上吐下泄罢了,已经请过医用过药了。”
“既然死不掉就不用管了,反正这里也会有其他人照料的。寒露小哥随我走吧。”
寒露全身发冷,不得不僵硬地点头跟着去了。
仍然是上午的院子里,唐申和带他们进来的武管事正在下棋。看唐申愁眉苦脸武管事得意洋洋的样子,估计是唐申输了。果然,永禄一看到就叹息:“二爷,您就算了吧,还嫌被打击得不够吗?你现在在棋盘上除了五子连珠还能赢人,其他的都只有吃败仗的份。”
唐申狠狠瞪他一眼,伸手就把手边的一块烧饼给砸了过去,永禄狗扑食一样的扑上去捞住,开心地道:“谢爷赏!”他最喜欢吃肉馅饼。
唐申气坏了,甩头不理他,看着寒露微笑:“寒露小哥来了,坐。”
同喜端来凳子,又端来茶,寒露瞪着手上的茶没有动。唐申微笑:“放心,这茶和上午给徐显喝的不一样。”
他真的在茶里动过手脚!寒露瞪着他有些不安地问:“这……唐公子,徐爷毕竟是您的……”
唐申挑眉:“是我表兄,那又怎么样?亲兄弟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何况表兄弟了。”唐申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怎么,他跟林公子说与我关系亲厚?”
寒露觉得自己的脖子僵硬得像石头一样,这头怎么也点不下去,唐申哈哈大笑:“我还奇怪林公子怎么会闲得无聊在这里插上一脚呢,原来是这样,哈哈。”笑够了体贴大方地告诉他道:“告诉你们公子,我唐申向来不与人结怨,但若是杀人不犯法,我唯一会杀的人,也只有徐显了。”
寒露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唐申又微笑地说:“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小子的家人马上就会来接他了,林公子将人送来也省得我去找他,真是多谢了。”
寒露听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主仆被徐显这不着调的小子耍了,以林晋的脾气,杀了徐显都不解气。可唐申后面的话也说明了他的意思,人现在在他们华府,马上就要送回去了,林家想动也要看看华家同不同意。
想到自家爷的吩咐,寒露还是咬了咬牙说:“唐公子客气了。我们爷也只是偶然在路上遇见了徐公子,徐公子说他是您表兄,又是自小关系最好的,见他那样,我们爷也怕您担心,这才捯饬一番给您带来了。哪里知道这小子满嘴谎言,只希望公子别怪我们爷做事不仔细了。”
“寒露小哥哪里话,林公子能惦记着帮忙,就已经是我的福气。虽然我不待见这表兄,但毕竟是亲戚,他在京城混成这番田地我也没脸,能将他送回去更好。”唐申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武管事看他几句话把寒露堵得快要吐血,实在是又痛快又佩服,二公子果然不是好惹的,平时看着无害的跟兔子一样,一蹬起来咬人真是又狠又准。
唐申放下茶杯,又手拢在一起放在肚子上,歪着头看着寒露笑道:“闲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林公子这么千方百计地和我一个病弱的小人物拉上关系,是有什么事呢?”
武管事立刻打起精神,也一样笑眯眯地看着寒露,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自家对头,而是在看自己儿子一样,充满了期待和鼓励。
这两人把寒露看得几乎找不到自己的舌头,好在他也是林爷身边见过世面的,当下也很快沉下心来说道:“唐公子误会了,我们爷只是想与您交个朋友。可华二爷这边……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唐申眯着眼睛继续笑,寒露的手不着痕迹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这个擦汗的动作显示他此时的紧张,唐申看见了,但也装着没看见,依旧盯着他的脸等他继续说。
于是寒露说道:“近来时节难得,我们爷在郊外有一花庄,百花盛开美不胜收,想邀请唐公子共赏。”
武管事刚刚要叫,唐申动了下脚微微踢了他一下,武管事就不说话了。唐申就说:“林公子这么诚心诚意地邀请,我自然是要去的。不过近来嘛,这身子实在是不中用的狠。不如再过到下个月,我做庄,请林公子游湖如何?”
寒露自然是同意,于是两方再客气一下,唐申甚至让永禄捧出两个大匣子来说是送给他与林晋的礼物,让寒露务必收下。寒露不敢不收,他也没心思再管什么徐显,立刻就由人送出门了。而寒露一走,武管事的脸就垮了下来:“二公子,这让二爷知道了可怎么好?”
唐申哼了一声:“我又没说马上就去,不是要到下个月嘛。下个月会试过了,林家估计就要焦头烂额了,到时候,谁找谁麻烦还说不定呢。”
武管事哑口无言,原来这位爷真是什么都算计到了。
唐申咬了一口烤饼,不是很喜欢这味道又放回去了,双手依旧拢在肚子上:“而且林晋这么频频地找我麻烦,先是请柬后是派来徐显的,证明他是决定要拿我做筏子找你们二爷麻烦的,我若不应着拖下时间,谁知道他还能再想什么妖蛾子出来?你们二爷最近早出晚归的,我也不想为这点小事再麻烦他,早点解决掉林家大家耳根子也能清净点。”
而寒露回到林家,把今天的事前前后后一说,林晋直接将那两盒子东西砸到了地上。
林晋本没有太把徐显当回事,可无奈华鼎武把唐申保护得太好,唐申自己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不容易碰上,所以聊胜于无就同意让徐显去试试把唐申约出来。想想若两兄弟关系真的不错,不过是约出门来见见表兄的恩人,合情合理唐申自然不会拒绝。他甚至许了徐显好处,只要事情办成了,就送他田地宅子,让他在京城安家落户。这就是为什么徐显瞬间财大气粗,甚至听到家人来接还有些犹豫的缘故了。
结果算错两件事,一是唐申一口道出了寒露的身份,知道了寒露的别有目的。二是唐申与徐显的关系并不如徐显说的那么好,甚至根本就是恶劣到恨不得杀了这人,怎么可能还听他话地出来见见自己这个恩人。这下子反而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实在是败举!这事若是让自己的对头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嘲笑自己呢!
寒露牢牢地低着头不敢言语,他这个差事办差了,还不知道会得到怎么样的惩罚呢。而林晋却不急着骂他,只坐回了椅子上,问他:“你觉得唐申这人,怎么样?”
寒露想了想说:“爷,小的觉着唐申此人,与您和徐显说的都不一样。他该是极聪明的,气势心计均有过人之处,并不好惹。而且他在华家极有地位,身份应该不是玩宠那么简单。”
林晋哼了一声:“他约我下个月去游湖?也好,我现在可是迫不及待要见见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晋是偶然遇见了徐显,徐显说自己与唐申关系多么多么好,自小一起手拉手长大的情分。自己因做了错事被丢到京城来,与唐申几年不见面了。知道表弟在京城所以冲来见人却被华家打了出来。
林晋没有调查,只确认了两人是表兄弟后,就把徐显打扮得能见人后送去了华府,让他寻着机会将唐申约出来见见面,说自己对这位江南才子也有心结交之类的。徐显自然是同意了,于是就这么乌龙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偏听偏信小人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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