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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雨?!”
接通的瞬间,正雨艰难地张了张嘴,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见鬼,正雨!”菲拉南特的声音又生生的抬高了几个八度。
“菲拉南特,”用尽全身的力气,正雨的声音都在打颤,“别,别不理我。”
“正雨?”
“求求你,”正雨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如此恐慌,如此的无助,“别不理我。”
忽然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和委屈,这种感觉,让正雨几乎抓不住电话。
崩溃,是的,就是崩溃。
正雨突然就丢开电话,把自己狠狠地埋进被子里,拼命压抑着,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一种难言的羞耻感瞬间将他包围。
徐正雨,你真的很卑鄙!
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保持距离,可是对方一旦真的出现这样的苗头,第一个慌了的,第一个崩溃的,却是你自己。
好丢脸,真的好丢脸。
明明很坚强的,自己明明很坚强的。
好丢脸,已经是大人了,已经活了好久好久了,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了。
一个人也可以的,正雨,你可以的!一直都告诉自己可以的。
可是,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为什么停不下来?
为什么一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就会忍不住想要依靠?
尽管手机被丢开来,但是菲拉南特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些不一样的动静。
正雨,哭了?
一贯以笑容示人的人一旦哭起来,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喜极而泣;
第二,彻底崩溃。
而此刻的正雨,显然是第二种可能性大些。
菲拉南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给人狠狠捏住了,生疼。可是隔着电话,中间的距离何止千里,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正雨,正雨,听得见吗?”
努力放平了声音,菲拉南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正雨的名字,试图将自己关爱的情绪传达过去。
等到正雨的情绪稍稍平复一点之后,他终于听到了话筒中传出来的声音,忙随手抹一把脸,哑着嗓子接电话,“听得见。”
终于听到了回音,菲拉南特松了口气,又绞尽脑汁的开始说话,试图缓解对方低落的情绪。
刚才的那些灰暗情绪一点点离自己而去,脑海也逐渐恢复清明,正雨顿时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真是有够丢脸的。
这是第几次了?都是自己最怂的时刻!
“菲拉南特。”越想越有以头抢地的冲动,正雨忍不住开口打断他。
“我在。”淡淡的语调,却是说不出的让人安心。
我在,一直都在。
犹豫了半天,电话这边的正雨面红耳赤的憋出一句,“谢谢你。”
虽然知道对方并不是图自己的这句谢谢,可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了。
沉默良久,菲拉南特也不说不客气或是像以前那样说什么“不需要跟我说这些”之类的,只是平静地说了几个字,“会好的。”
会好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跟自己说的。
短短的几个字,正雨刚刚憋回去的泪差点儿又给他召回来。
病痛事件过去两天了,期间菲拉南特还是很准时的每日一电话,正雨甚至听不出任何不高兴的意思。
太平静了。
平静到正雨都觉得有些发毛,似乎是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按理说,自己没好好听话,再一次的闹出了胃痛,按照菲拉南特的脾气,不该是,呃,不说大发雷霆吧,肯定会很生气的吧?
想到这里,正雨便忍不住的开始了天马行空的脑补:
也许会是那种即便是隔着电话也能让人遍体生凉的冷笑,又或许是那种带着卷翘尾音的眯眼,再或者,也有可能是一连串波澜不惊,遣词造句讲究华丽,但是内容却能让人羞愤欲死的冷嘲热讽?
总之,一定会有什么的!
可是,为什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太诡异了!
【喂少爷,难道您就真的没发觉,本身有这种担忧的您就已经很诡异的了么?】
不过,事实证明,正雨的担忧还是不无道理的。
第三天。
正雨跟好容易有闲暇的张女士出去看歌剧,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蹲坐在自家墙角。
那人看见停下来的车子,立刻就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打开的车门。
正雨在刚才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只不过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下来了,多看了两眼,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喊出声来:“是你!”
栗色的短卷发,亮晶晶的眼睛,活泼过头的神情。
这不是上次菲拉南特临走前站在他背后的助手之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听这话,波比的眼睛更亮了,双臂一张,脚底一蹬,头上那些栗色的卷卷也跟着有节奏的上下起伏,远远看去如同一片柔软的波浪。
波比整个人就像一只大飞蛾一样扑了过来,猛地给了正雨一个熊抱,活力四射的喊道,“师兄!”
然后正雨整个人都僵掉了。
尼玛谁是你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弹!!!
马丹所有的存稿几乎在两天内消耗一空?
PS,大家看粗来了么?其实正雨已经意识到自己离不开菲大爷了,呜嘎嘎,艾玛好开森
看在瓜如此勤奋的份儿上~~点击进专栏~收藏一发么~
酷爱给我鼓励,艾玛日更一万五六神马的真的好辛苦!!!
☆、第50章
尼玛谁是你师兄!!
晚一步下车的张女士用一种礼貌而疏离的语气问道;“你是?”
波比立刻松开抱着正雨的胳膊,转头,对着张女士就来了个接近一百八十度的大躬,用一口味道诡异的韩语道;“您好,我是波比;正雨是我的师兄!费伦特老师让我来的。”
【正雨敢用对方脑袋上的卷卷打赌,刚才自己绝对听到他腰骨噼啪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在场的两个人反应,转身就抄起身后行李箱上的笔记本,打开了一个视频;然后又把屏幕对准了正雨和张女士。
坐在湖边钓鱼的费伦特出现在两人视线中;看着结冰的湖面;正雨都替他冷。
“正雨,显然,我低估了你自虐的能力。”
开头第一句话就把正雨整个人都震的希碎。
菲拉南特去告状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费伦特这老头儿绝对是因为正雨不听话在报复,因为他说的是英语。
是的,这就意味着,张女士也能听懂!!!
果不其然,正雨毫不意外的就感受到了自家母亲灼热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目光。
“正雨,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个自虐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雨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他双手举在胸前,干巴巴地笑笑,“那个,妈你听我解释,真的是误会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自虐的倾向!”
张女士立刻就回了一个完全不信任的眼刀子,手臂狠狠地指向笔记本屏幕,犀利如一杆标枪,“误会?费伦特教授难道会说谎话吗?”
这次正雨是真的理屈词穷了,怎么办,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难道要告诉张女士上次自己神经兮兮的被人送进了医院,做了保证之后又二犯?然后又被一通电话敲过来的菲拉南特逮了个现行?
在张女士近乎实质化的杀人视线中,屏幕中的费伦特终于慢悠悠的再次开口,暂时将正雨从苦逼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如果张女士也在场的话,请原谅接下来一位老人家的多管闲事。”费伦特顿了顿,“正雨,画展结束之前,我会让波比留在韩国监督你,顺便让他长长见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师,就不要拒绝。”
正雨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
长长见识?请问一个混黑手党的家伙要跟着一个玩画笔的人长得哪门子见识?!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波比合上笔记本,又结结巴巴的对着张女士道,“请多关照。”
张女士自然不会拒绝费伦特的提议,事实上,她也时常因为自己忙于事业而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照顾自家儿子感到苦恼。
而且费伦特又是一位值得信任的长者,于情于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反对对方本就是为了自家儿子好的安排。
相反地,张女士由衷的感激。
于是这位糟心的母亲脸上立刻就换上了发自肺腑的真切笑容,用英语对波比说道,“不用客气,我应该感谢你们才是,真是让你们费心了。”说着又狠狠地瞪了正雨一眼。
你看看你!这么大一人了还让远在意大利的老师担心,甚至还派了一个比你还小的师弟来监督你!
瞬间读懂了张女士眼神含义的正雨都要哭了,天知道这绝对不是费伦特的主意!
可是最苦逼的是偏偏理亏的还是他,他还真是什么都不能辩解,只能默默地承受。
波比立刻甩出来一沓子的灿烂笑容,傻气尽显。然后这厮又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本子,翻开几页,硬邦邦又怪腔怪调的念起来,“抱歉,我只会说意大利语,请您告诉我最近的酒店,怎么走,好~吗?”
正雨恨不得上去掐死他,立刻。
果然,一听这几句带着浓浓意大利味儿的韩语,张女士立刻激动了,柳眉一拧,大手一挥,很有女王气场的就让司机上去把波比的行李箱拖到屋里,“什么话,你是正雨的师弟,自然是要住在这里的,不要跟阿姨客气,外面多冷,快进来说话。”然后便不由分说的拉着仍旧是一脸傻笑的波比进去了,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
被一个人丢在外面的正雨看上去分外凄凉,此刻他只想仰天长叹,这个人他真的不是我师弟啊啊啊!
之后的情形就真的很让人纠结了。
波比这厮是真的不会说韩语啊,而且就连英语也仅仅是局限在“hello、yes、no”这种程度上,在与张女士过后,充当翻译的正雨不由得万分疑惑,菲拉南特怎么就把这货丢过来了?
事实上菲拉南特也实属无奈。
就在那天与正雨打完了电话之后,菲拉南特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要派出护草使者的决定。
当然,卜瑞思先生由衷的希望亲自担任这一重要角色,但是鉴于他一向是位冷静而又自持,以大局为重的男士,另外,为了两人不远的将来,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一权利。
既然自己没办法立刻过去,那就先甩个人来盯着。一来防止类似于此次事件的发生,二来,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徐正雨先生招蜂惹蝶的本质,还是挡着点儿的好。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真要实施起来的时候菲拉南特才发觉有多困难。
首先,派出来的人必须是自己信得过的,单这一条儿就只剩下了几个候选人;
其次,考虑到来韩国的借口,年龄上一下子就给卡死了。
两个条件一下来,菲拉南特的亲兵里面就只剩下来十九岁的波比,偏偏他还是个连英语都不会说的白痴!
众人都表示很忧伤。
但是很抱歉,现实就是如此的高冷,它的单,你爱买不买。
然后经过了四十八小时紧急填鸭式韩语教育的波比就被一脚踹上了飞往首尔的飞机,甚至在整个飞行过程中波比都在抱着那一本厚重的韩语笔记抱佛脚,搞得邻座的老先生热情而又亲切的与他交流自家孙子的留学经验,毫无保留。
安排好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