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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大人!”襄思惊叫。拜托,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呵,小思儿,你就好好的款待小王爷吧!老夫先走了。”
“洛大——”完蛋了,完蛋了。
“恭喜你如愿以偿。”
襄思浑身震颤,欲哭无泪的她,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只能睁大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目送小王爷毫不眷恋地转身离去。
不!
她不要嫁!
隔天一早,整座洛府意外地闹哄哄的。
原来,襄思失踪了。
近午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落,尤其客栈、酒楼更是门庭若市。
“姑娘,您点的菜全都给您备齐打包了。”客栈掌柜笑眯眯地将竹篮子递给柜台前一名覆着白纱,只露出一双灵活大眼的女子。
“喏,给你!”
掌柜笑呵呵地收起二锭重量不轻的银子。“欢迎姑娘下次再光临小店。”
“掌柜的,我想顺便跟你打听一个人。”女子上半身倾向掌柜,鬼祟的问:“那个人是中等身材,一脸的书卷气,长得蛮体面的,还有就是……”
“姑娘,本店进出的客人实在太多,而且您所形容的人一上街就可以看到好几个,如果姑娘有他的画相,那就好办了。”
“哦!”女子失望地应了一声,即提着竹篮步出客栈。
郡主啊,可不是我骗你,而是齐文义实在太难找了。
覆面女子,也就是洛府正极力找寻的襄思,边走边叹气。
话虽如此,襄思仍在回家的路上不断地东张西望的,但京城实在太大,这样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难呀!
襄思左拐右弯的,最后转进一处远离喧嚣且较为静谧的胡同里,一步入属于自个儿的屋舍里,襄思便忍不住的笑了开来。
将竹篮放在圆桌上后,她满心欢喜地望着外表不起眼,但里头却装饰得异常华丽的小厅堂。嘻!没错,这间小窝,还有屋内所有的摆设,全是用洛大人给她的钱买来的。
这也就是她敢有恃无恐的离开洛府的主因。
再者,她不离开也不行,因为她真的不想和洛亭遥成亲。
唉!就算是她对不起洛大人好了,不过他也有得到好处,所以大家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用完膳,襄思难得地不覆面纱,想步行到不远处的林子里走走,顺便打听齐文义的消息,就在她关好门回身的刹那,她竟看到一个她找了好久的男人。
襄思满脸错愕地瞪向对面的男子,男子也一脸诧异地回视她。
“齐文义!”
“襄思姑娘!”
这可以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你该不会就住在这儿吧?”襄思不可思议地低嚷。
“是,没错,我是住在这儿。”由于小王爷特别交代他别随意外出,所以他很少出屋外,谁知道今儿个才想出门透透气,就被襄思撞见。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好久了?”
“找我?”
“你知不知道郡主也在找你?”
“我……”
“你躲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事情还是无法解决呀!”
“我……”
“你现在就马上跟我回王府去。”
“好让王爷将他送进府衙严办吗?”
蓦然截断襄思的话的人,是一脸冷漠的李玄颐。
一个掠身,李玄颐翩然落至襄思面前,轻易阻止襄思欲开门溜进屋内的企图。
襄思步伐踉跄地退了三步,一副“天要亡我”的表情。
不过,她又没做亏心事,干吗怕他?
“文义,你先进屋去。”李玄颐深吸了口气之后,才对齐文义说道。
“是。”齐文义也不多话,立刻回身进屋。
“为何怂恿文义回王府?”确定这条胡同没其他闲杂人等之后,李玄颐眯起眼质问显然被他吓着的襄思。
“我哪有,我只是想让郡王安心而已。”
“安心?哼!”
“也许是我是没想到王爷不可能让齐文义见郡主的这点,但我绝对没有恶意。”他干吗每次见到她,就给她脸色看。
李玄颐悄悄地握紧双拳又松开,半晌后才问;“你就住在这儿?”
襄思还来不及回答,李玄颐便一掌推开门,穿越前庭,再用力推开另一道门,当华丽厅堂映入他眼底——
”小王爷……”
随后追上的襄思气喘吁吁地跑至他跟前,看见他那张分外阴冷的面庞时,她马上脱口而出:“我可是既没偷也没抢,这些东西全是我用洛大人硬塞给我的钱去买的。”
李玄颐闭上双眸,一股想狠狠教训她的冲动与哭笑不得的情绪在体内相互撞击,令他一时不知该拿什么表情面对她才好。
小王爷干什么不说话?
襄思紧张又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一副等候发落的无辜模样。
许久许久之后。
就在襄思等到快睡着之际,李玄颐才有了动作。
她一吓,立即起身站好。
“我……”
谁知,就在下一刻,她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给紧紧搂住。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在你失踪的这段期间,我有多担心你?”
襄思身子一僵,双腿一软,幸好李玄颐将她的身子抱得紧紧的她才没有因此软倒在地。
她是在做梦吗?
不不,她真的有疼痛的感觉,因为小王爷抱住她的力量简直快将她的腰身折成二截了,所以她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这股疼绝对是美妙的、欢喜的,她宁愿继续疼下去也不要他放手。
“小王爷你,您在担心我?”等她适应这个温暖无比的怀抱后,她终于吞吞吐吐地问出声。
“你说呢?”
听到他反问的话,襄思突然觉得她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明天她就要被遣送出宫。
呜……她的心真的好难过哦!
以后,她再也没机会见着“那个人”了。
说什么一辈子都不想爱人也不想嫁人,其实,她早就有了喜欢而且想嫁的人,只是“那个人”她根本爱不起也高攀不上。
但是她小思儿可不是这么没志气的人。
等哪天她发了财、攀了贵、登了天,她就把“那个人”给“娶”回家去。
嘻!
要她说什么嘛!
那天气到拂袖离去的人不是他吗?怎么这会儿他居然说担心她!
虽然,能从小王爷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就算要她立刻去跳河她也甘愿,不过,小王爷不是一直打从心底厌恶她、不屑她吗?
不是她敏感,最近她老觉得小王爷变得很不一样。
至于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她虽无法形容,却也没呆到完全感觉不出来。就好比现在,他抱住自个儿的那股劲道,就像是怕她会从他身边飞走似的。
他不再视她为卑下低贱的宫女了吗?
襄思仰起羞窘的小脸,既羞怯又期待地凝视他读不出情绪的俊美容颜。
“小王——”
“不要再叫我小王爷。”李玄颐黑眸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不叫小王爷,那要叫什么?”
“叫我玄颐。
“我不敢。”襄思马上回答。
“为什么?”他的语气中马上多出一丝冷意。
“因为我就是不敢嘛!”除非他真的对她有那个意思,否则要她直接唤他的名讳,她还真有点顾忌。
“你还在气我将你赶出挠郡王府?”语气中的冷意瞬间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的懊恼与无奈。
“不不不,小思儿还以为是您在气我那天答应洛大人那桩婚——”喝!她在说什么傻话。
襄思急急捂住小嘴,瞪着他丕变的面庞。拜托,如果小王爷承认,不wωw奇Qìsuu書còm网就摆明了他那天负气离去是因为他在吃醋。
顷刻,李玄颐那张微变的面庞总算恢复正常。
襄思悬吊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下。
“你确实猜对了。”
她极力想将这句话忽略过去,但是她没办法,所以此刻她的双腿微微地抖颤着。
“我已经对你坦诚了。”李玄颐突然想笑,因为到头来,他仍旧栽在这个他向来看不起的小宫女手上。
莫非,这就是他欺她得付出的代价。
这个代价还真是不小啊。
“坦、坦诚什么呀?”她的牙关抖得厉害。
“非要我明讲不可?”好个小思儿,竟还懂得为自己出一口怨气。
惊呆的襄思无意识地点着头。
“我相信你可以自个儿用心体会的。”李玄颐一笑,并不直接道破。
襄思彻底傻眼。什么叫做自个儿用心体会呀?
“甭收拾了,走吧。”李玄颐一手揽住她的腰,便要往屋外走去。
“等等。”襄思双脚像是绑了颗大石头似的,与地面紧紧相粘着。“小王爷,我们要上哪儿去呀?”他为什么不把话一口气讲完,他可知道,这种留下一大串尾巴的话,会让她的心更加迷惘不安的。
“这还用说,自然是回挠郡王府了。”
李玄颐轻而易举地将她拎到门前,然而,襄思硬是拉住门柱,不肯放手。
“我不要去!”襄思不愿意松手。
李玄颐眼一眯。“为什么?”
拜托!他何不问问自己,当初她是怎么被他赶出王府的,如今他叫她回去就回去,那她小思儿算什么,哼!
“小王——”
“叫我玄颐。”
“小王爷,您要我回王府做什么?我可不愿再回去看别人的脸色过日。”抓得太用力,她讲起话来有些喘。
“不会了,王府之中,再也没人敢对你无礼、不敬,因为我……”李玄颐一直没将心底那分悸动表现在言语上,然而这一次,他失了控,以致这段话听起来意外多出了抹急切。
“怎么样?”她倒想知道小王爷要如何让从没拿正眼瞧过她的王爷、以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闭嘴。
“因为我——”
襄思眉心一皱,狐疑地看着脸上有着淡淡红晕的小王爷。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小王爷居然也会脸红耶!
襄思看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当然,李玄颐恢复得极快,一转眼面上已浮现出淡然的疏离。
“你到底走还是不走?”他对她下最后通牒。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襄思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小王——”
李玄颐一记冷冽的瞪视,让襄思临时改了口:“嘿……玄、玄颐小王爷,小思儿可不可以先向您请教一下,关于齐文义与郡主之间的事?”她咧开嘴,干笑数声。
哼,又生气了。讨厌,等她问清楚他到底想拿齐文义怎么样之后,到时就轮到她把他赶出门去。
襄思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一问,让李玄颐忆起了某件事。“你离开洛府后,为何不前来找我?”他的眸子渐渐转冷。
得知她离开洛府的消息后,他的自制力便在瞬间崩裂。起初,他还信心满满的认为她会前来找他,所以还特地吩咐门口守卫只要见着她便要马上通知他,谁知在他等了一天一夜之后,才发现他高估自己而低估她,于是,他便开始疯狂寻找她的下落。
事情就是这么地凑巧,就在他遍寻不着她的行踪时,却意外让他在前来探视齐文义的时候碰上她。
合该是注定吧!
喝!他怎么又问了句她听不懂的话。
“回答我!”
李玄颐这一喝,立刻让襄思的三魂七魄全数归位。“我不敢啦。”
“又是不敢,莫非我李玄颐在你眼里就是毒蛇猛兽不成?”他怒斥。
“你骂我也没用啊,谁教你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从宫里到宫外,除了之前为了教训我时你曾佯装对我好之外,你有哪次给过我好脸色,所以你凭什么怪我视你为毒蛇猛兽,因为你本来就是。”
她不甘示弱地回吼着,然,一见他俊美面庞陡地扬起一抹不知名的阴霾后,她马上就后悔了。
该死的,她怎么把不